50、惊马_农女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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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惊马

  云溪从云家回来不久,封家又来人了,带来的还有封其俊的一封信,里面写的那些情真意切我一概不看,只知道封其俊竟同意了云溪提出的两个要求。

  这次来的管事不是周婆子,而是一个姓古的管家,带着几个奴仆、婆子和丫鬟一起来的,态度很是谦和有礼,说得也好听:“老爷这些时日可是盼着见到小姐的,若不是这段时日身上有些不爽,还想亲自来接小姐……”

  他们带来了些布匹、糕点、装了银锞子的荷包、首饰等礼物,雇人将云雅柔的坟给修了,又拿了一袋子银子给我爹娘,说是感谢我爹娘十几年来对云溪的养育之恩,这是云溪这十来年花用的一点微薄补偿和回报。

  我娘淡淡地将银袋子推了回去,怎么也不肯接,道:“我养育云溪,是将她当成了自个的女儿,既是养育自个的女儿,哪用得上补偿不补偿的。收回去罢,我们只求封老爷多怜惜云溪这个可怜的女儿,她过得好,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古管家笑着夸了几句“有情有义、义薄云天”之类的话,见我娘只是不收,只得将银袋子收回去。

  事事妥当,就算爹娘再不舍,也得让云溪回封家了。

  娘寻我商议:“让云溪一个人回去,我到底有些不放心,我和你爹商议了一番,不如你跟着去一趟,若是事事稳妥就罢了,你回来报给信我们才放心,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劝云溪回来。”

  我点头应了,过了两天,便收拾好一个小小的包裹,与云溪一起,带着阿紫和阿翠两个丫鬟,在爹娘、哥嫂等人不舍、担忧的泪眼朦胧中,跟着封家来人往双湘郡去了。

  虽封家和云家一样,都是在双湘郡,但一个在郡东,一个在郡西,相隔甚至远,从柳树村到封家,带着那一大队人,走得也慢,坐了马车也要走好几天才能到。

  封家跟来伺候的两个丫鬟,一个叫茹意,一个叫茹虹,茹意性子沉稳些,茹虹性子活泼些。跟来的婆子两个婆子一个姓赵,一个姓钱,好像不是很好相予的样子。

  我和云溪两个人都是很少有机会出门的,一路上和几个丫鬟们说说笑笑,到处张望各处的风景人情,民俗世事,倒也不闷,不美的是两个婆子总是盯着我们,赵婆子一见云溪见到热闹处也忍不住在车窗探口张望时,便出声告诫云溪要注意小姐该有的矜持和规矩。

  我初时心里还有几分懊恼,但两天看下来,倒觉得那态度生硬的赵婆子反而行为举止从容坦荡,对云溪的告诫虽令人生闷,细想来却是为云溪好的,是在明着暗着指点一些云溪大户人家的规矩,心里倒对她生出几分好感,对她的态度也客气谦和多了。她也是个明白人,只见我们对她的态度变了一些,就知道我们是知道她的心意的,看着我们的眼里也多了一丝温和。

  我打听得赵婆子是在果子坊当差的,悄悄地和云溪说,若得了机会,倒可以见赵婆子讨到身边做个贴身嬷嬷,不管她会不会尽心,在错综复杂的封府能找到一个行为清正的人,就不容易了。

  而钱婆子倒是热情客气,总是笑眯眯的带点讨好的意思。可她看向云溪的眼神,却总带着点看好戏的模样,让人心里生出那么一点不自在。

  已经是春末夏初,虽然天气还凉爽,可这几日天气都很好,在太阳下行走一、两个时辰,车厢里还是有些闷热的。

  那天中午,太阳当头照着,我嫌车厢闷,干脆出了车厢坐到车辕上,眯着眼看着车外掠过的繁花嫩草,脚悬再车辕上一晃一晃的,清风吹抚着,倒也惬意。

  车夫向我笑道:“阿喜姑娘还是坐车里去吧,这山路有些颠簸,要是车轮不小心撞上个石头,一个坐不稳摔下来了可就糟了。”

  那车夫是个随和人,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熟悉了一些。

  我笑道:“你小看我了罢,我可是会赶车的。”

  车夫打量了我几眼,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服气了,一扬头:“你不信?”

  车夫笑眯眯地不说话。

  我道:“哼,小看我了吧,我试试。”

  车夫不肯,我道:“怕什么嘛,我慢慢赶,你指点指点,就是不行了,你也能帮嘛。”

  车夫犹豫了一下,应了,将鞭子交到我手上,叮嘱了几句,挪到一边。

  我接过鞭子,一扬:“驾!”

  车夫倒有些意外,笑道:“还真有点架势。”

  我得意地挑眉一笑,又是一扬鞭子:“驾!”马车跑得稍快起来。

  这时,前面有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布马车挡在路上,慢地走着,前面一个青衫客骑在一匹马上,也是慢地傍着马车走着,山路本来就小,这一车一马一挡,我们的车就过不了了,我大叫:“让让,让让。”

  前面的车听到了呼声,赶到路旁边的草肩上,我赶着车从那车旁边经过,正见马车车帘打起,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年轻公子端坐在车上。

  我只见了一眼,就有些发怔。

  那公子容貌俊美,整个人如一副淡雅的水墨画,气质从容、淡泊又沉稳。

  可我有些发怔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而是……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我忍不住又伸头张望了一下,就这么一会的愣怔,车驾得靠山边近了一些,山边一丛荆棘探出的一根枝条,就勾上了马匹的前额,只听马嘶叫一声,扬起前蹄,猛力地甩起了头,奋力狂奔,马车也随着乱晃乱颠起来,车内一阵乱响,云溪和一个丫鬟的惊呼声响起。

  我一惊之下,反而冷静下来,一边尽力坐稳身子,一边奋力地拉紧缰绳。

  车夫白了脸,顾不上避险,也一把拉住缰绳,另一手从我手里接过鞭子,用力地制服马车。

  可那荆条刚好是划过马的眼角,马匹吃痛,哪里是那么容易制服的。

  身边的景物快速地掠过,我颠得七晕八素,只会死命地抓住车辕,我坐在靠山边一侧,路边有些探出枝条的树枝、草枝抽在身上生痛,我只得紧闭了双眼,避免枝条划伤了眼睛。

  只听得身后封家另两辆马车上惊呼声传来,听起来遥远又模糊。

  突然感觉冲势猛地一停,马匹一声嘶鸣,一阵激烈的摇晃后,竟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只见那马上的青衫客正松开抓着受惊马匹鬓毛的手,微笑着向我们问到:“没事罢?”

  车夫惊魂未定地道谢,我慌忙爬进马车,向滚在车厢中,衣饰凌乱的云溪和阿紫问到:“云溪,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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