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_从我是夏弥房东开始的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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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晚上睡觉,睡得不是很踏实,几次醒了过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许是新冠的后遗症。

  不是难过,没什么情绪,只是莫名觉得空洞或者说烦躁,这种感觉很让人提不起精神。

  或许可以说,我是一个很“没有心”的人,也可能是处在人长大后必然要经历的阶段。

  曾祖母今年94还是95我并不清楚,我对于年龄这个东西一直很模糊,只记得在我大二或大三的时候她就开始有些老年痴呆,记不清很多事了。

  关于她的回忆有很多,曾祖母出了家,有一个小庵,名字叫清修。爱好是看戏,以前有戏台子下乡,每场不落,我小时候在外婆家带过几年,也喜欢去,因为有好吃的,也很热闹,至于什么种类,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

  因为曾祖母喜欢看戏,老妈买了许多那种光碟,至今还在留着,只是除了曾祖母来的几次,并没人夺看它们一眼。

  曾祖母很不喜欢到处乱跑,这种对地方的眷恋或许在老人的身上都有点,所以曾祖母来我家的时候,家里都是很高兴的,似乎代表着一种偏爱。

  也的确是偏爱,以前总觉得这份偏爱是对我的,因为在我小时候,曾祖母总说我很有灵气,无论是压岁或者那些献给佛像前的贡品,我得到的总比其他孩子多一些,有时甚至能得到五块、十块这样的巨款。

  或许人都曾有过这样一点,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但今天下午封棺的时候,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我听到跪在我旁边的老妈不停抽泣,我看到封棺时,伯外祖父的手在不停颤抖。唯独我,看着那个干巴巴黑瘦熟悉的人,想要涌出几分悲伤,却怎么也落不下泪来,只是空洞。

  我才明白,曾祖母对我的偏爱其实源自于我的母亲。因为她偏爱母亲,所以对我这个母亲的孩子多出些特别,而并不是那虚无缥缈的神佛。

  母亲会记得她的喜好,会特意每次都去看望她,会关心会照顾她,而我,什么情绪都没有。

  对此,我并不甘心,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父亲如此,爷爷如此,无论一起生活过多久,在那些人去世的时候,他们的葬礼上我总是沉默,偶尔还能挤出几分笑意来和人聊天。

  我仔细地看了看那个我常去的小庵,那个我曾睡过的土房变得狭小,堆满的棉被早已经不见,床也没有了。

  房间的那个推窗变成了防盗窗,据说是因为推窗关不紧,总有风进去,然后刮风时很冷,而人,越是年老就越是禁不起风雨。

  推窗前的那个梳妆台也没有了,记得以前就是在那个木台里,曾祖母拿出前,让我在旁边或者后面的店铺里去买零食。

  小庵外面的那片菜园里还种了些菜,只是竹子与渔网围起来的围栏已经倒塌,缺了大片,竹子也已经变烂。

  菜园前的那个石台变得矮小,记忆中在旁边还有一棵不知名的花树,现在已经不见。

  更不用说那些仙人掌和太阳花,早已枯到发烂,与我自己养的那些植物一样。

  烧金炉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花坛,以前里面种了许多花,不知道品种,只是艳丽,但在几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只有黄色的泥土。

  与那些花消失的,还有花坛旁边的板栗树,记得在以前秋天,板栗成熟的时候,曾祖母会举起一根竹竿打下板栗给我吃。

  看了很多,但心中只是觉得“哦,好像消失了”,转过头就又忘了这些,与表弟说笑,“莫踩到曾的菜撩,小心你曾晚上回来找你。”

  我为自己的无情厌恶。

  我又偷偷去了那间供着佛像的房间,或许是佛祖在为曾祖母悲哀,那些佛像不再如以往那般闪着金光,暗淡起来,只是匆匆一撇,这些佛像前大概再也没有贡品吧。

  我去看了做饭的地方,那个水缸也早已经不见,水井倒是还在。记得那个大大的水缸里放着两枚铝锌的一角硬币,水缸前些年去看还有,现在没有了。

  修缮没几年的土地庙我没有去,大概也是一副惨淡。

  我是一个很无情的人,总说射手座不擅长安慰,我就是一个tm的死射手,别人和我说那些悲伤的事的时候,我总想着逃离。就在前年,细爹告诉我他已经没几年光景的时候,我就说哎呀,不要再说这种话。后来就很少主动去看望他。

  今年十月十七日,得知他也去世的消息时,母亲劝我不要难过,也不要为参加葬礼而请假回家。但我实在不晓得什么是难过,继续码着字,然后那一天在章节感言里写着,照镜子发现的印堂发黑果然应验。

  我为自己的无情恶心。

  我总是这样,一向没什么特别的情感,泪水也没有几滴,曾祖母曾说我很有灵气,如今已经充满呆滞,不主动与人打招呼,别人和我打招呼,也只是闷着,不说话,笑着摸头,实际上是不记得该如何称呼,这样的我就更不要说主动与人联系了,朋友感染新冠缺席考研了,我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关照了几句。

  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空洞的我出去转了转,那条水泥路,朝着河的路边生长着许多的歪脖子树。

  这样的一棵歪脖子树,若是生长在城市里,大概会被人直接砍掉,这些歪脖子树大多只能藏在偏远的山林里。

  突发奇想,我或许也是这样的一棵树,自私地生长着,亲人见我越长越歪,想要尽力将我扶正。可我却总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最终成为这样一棵歪脖子树。

  未来的那些人大概不会需要这样一棵歪脖子树,会直接砍掉,除了亲人,又有谁会尽力把我扶正?

  现在六点,七点的时候就该上山了。

  外公也已经糊涂了,他的母亲去世,他却像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发着烧,也没有人说什么,我知道,这是一种悲哀。

  那些亲人们正在一天天衰老,也会有离开的一天,可以悲伤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累了,不说了。

  多注意家中的老人,新冠难熬,也多注意健康,那些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的东西才值得珍惜。

  还有就是,长歪也不可怕,向着溪流,向着阳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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