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_明码标价的beta【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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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阮修慕跑进病房,余蔓转头看到是他,哭着朝床上躺着的人说:“小慕来了,小慕来了。”

  “小慕……”阮正堂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叫他。

  “爸,”阮修慕附身握住他的手,“我在。”

  “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阮修慕感觉鼻子有点酸,点点头说:“我会的。”

  “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阮正堂的眼泪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可惜我还没看到你和小贺结婚生子,我就要走了……”

  “爸!”门外又跑进来一个人。

  阮修慕放开阮正堂的手,垂眸往旁边走了半步。

  “小贺来了,”阮正堂有些费力地笑了笑,“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爸,您别说话了,”阮贺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医生呢?赶快去叫医生啊!”

  “没用了,”阮正堂咳了两声,“小贺啊,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阮正堂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爸爸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兄弟俩可以和解。答应爸爸,好吗?”

  阮贺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没说话。

  阮修慕看了阮贺一眼,也没吭声。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旁边的仪器发出长长的滴的声音,阮正堂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护士进来,给阮正堂盖上了白布。

  余蔓的哭声,护士的说话声,仪器的声音混作一团,传到阮修慕的耳朵里有些失真。

  阮修慕缓缓地退出病房,走到楼道里,拿了根烟放进嘴里。

  手在发抖,打了好几次才点燃了烟。

  他以为已经这么久了,自己应该能比较容易接受父亲的死,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大脑还是一片空白。阮修慕靠着墙缓缓地蹲下来,拿着烟的手伸长了搭在膝盖上,低着头另一只手搭在后脑勺上。

  烟烧到了指尖处,烫得他一缩,回过神来。

  阮修慕拿出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许沉打来的,打了一个他没接之后就没有再打了。

  他动了动手指,回拨过去。

  “阮修慕,阮修慕。”许沉叫他,生怕他会挂了电话似的。

  阮修慕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喉咙,说:“我爸走了。”

  “你还有妈妈,你还有我,”许沉急急忙忙地说,“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振作起来好吗?”

  阮修慕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我挂了?你应该有很多事吧?”许沉说,“随时打给我,我不静音。”

  安全通道的门忽然被推开,阮贺走了下来。

  阮修慕站在那里,看着阮贺在自己面前停下。

  “现在我已经没什么顾忌了,”阮贺双眼通红地看着他,“阮修慕,接下来我们俩就好好玩玩吧。”

  阮正堂的葬礼在三天后,葬在医院后面的墓园里。

  余蔓穿着一身白裙子,和阮贺一人站在一边招呼着前来吊唁的人。

  阮修慕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叼了根烟在嘴里,又递给旁边的陆执一根。

  陆执接过,借着他的火点燃了。

  “兄弟,我只能劝你节哀顺变。”陆执叹了口气。

  阮修慕嗯了一声,接受了他的安慰。

  “主要是想和你聊聊阮贺的事。”陆执弹了弹烟灰说。

  阮正堂一死,整个阮氏集团大洗牌。

  高层全都换成了阮贺的心腹,就是想要由内而外,慢慢地渗透掌握公司。这一步棋,至少是阮正堂确诊不久就开始慢慢布局了的。阮贺很沉得住气。

  “你爸一走,就相当于你们彻底撕破脸了,他就像一只没有绳子拴着的疯狗,专门逮着你来咬,”陆执说,“咱们俩就不整什么虚的了,我说直白点,你跟他斗毫无胜算。”

  阮正堂很少让阮修慕去接触生意上的事情,估计是觉得他年龄还没到,毕竟阮贺比他大了六七岁,也是前两年才接触到的。

  自己真的毫无胜算。

  阮修慕吐了口烟,皱了皱眉没说话。

  “阮贺这人,有手段有心计有野心,做事也够狠,他就在你爸公司呆了两年,就积累了这么多人脉,到可以一夜间把高层都换成他的人的地步,说实话很厉害。”比起阮修慕,陆执更了解生意场上的这些事情,“你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嘱托过我爸,如果你们俩真的动起了手,我们陆家是站在你这边的。他阮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得忌惮着我们家三分。”

  阮正堂和陆执他爸的关系就跟阮修慕和陆执的关系那么好,阮修慕知道他是真心想帮自己,笑了笑说:“谢了兄弟。”

  “谢个屁,”陆执勾着他的脖子,“平时对我好点儿就行,别动不动就对你的恩人恶言相向的。”

  阮正堂的葬礼办完第二天阮修慕才回学校去上课,这么算下来,他已经四天没去学校了。

  四天没见许沉了。

  这两天许沉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都特别诚惶诚恐,小心翼翼,打多了又怕他烦,打少了又不放心。

  平时都是阮修慕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现在轮到自己被当祖宗似的供着,这机会还挺难得。

  “你妈怎么样?还好吧?”许沉问。

  “哭了好几天,昨天好歹是没太哭了,”阮修慕叹了口气,“希望她能早点走出来吧。”许沉趴在桌子上不在说话,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你那个时候一定很难熬吧,”阮修慕说,“就你带着你弟。”

  许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哪个时候,笑了笑说:“总会过去的,不是吗?而且你比我更幸运一点,你还有我。”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可以抹平一切痕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时间的问题而已。

  今天周六,下午就放学,两人一起走出校门,许沉忽然说:“今天晚上我送你回家吧。”

  阮修慕摸了摸他的头说:“我送你。”

  许沉抿了抿唇,没有再坚持。

  “你弟几点放学?”阮修慕忽然问。

  “比我们早十分钟,”许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这个干什么?”

  “现在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啊?”许沉愣了一下,“为什么不坐地铁?”

  阮修慕往他头上摸了一把:“听话。”

  许沉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多问什么,给许寂打了电话。

  “我想起来有点关于我爸的事要去处理,”阮修慕解释道,“今天就不陪你回家了。”

  这个解释其实很苍白,许沉在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坐在机车后座转头看着阮修慕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阮修慕也站在路边看着许沉的身影消失不见,走进旁边的小巷,一拐弯是一个死胡同。

  “出来吧。”他冷冷道。

  阮修慕转过身,看见后面站着几个拿着刀的壮汉,明显地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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