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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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四晚上的时候，林盏颜还是心不在焉。
沈赴给了她张数学卷，她做着做着就走神。想着周星星怀孕的事，想着她放的那些话，想着再见汤启辰的车，他车前摆的星星确实没有了。
又想到金小艺关注了周星星抖音号，杨雯枝那些人，佟佳灵那些人，大概早就知道周星星和汤启辰狼狈为奸了，但只把自己当傻瓜，就有些好笑，手里握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颈后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是沈赴捏住她后颈。他说：“再不认真就罚你了。”
林盏颜立即点头，认真地再审一遍题，做起来。
但没过多久又走神。接着想到那个雨夜，周星星来找她。
她那副早熟的样子，仗着在网络有人气就高高在上的样子，是真好玩。所以她很快就把卷子的事给暂忘，笔在桌子上点着，还没忍住笑出一声来。
然后立即被沈赴给揽过去。
林盏颜不得不与他对视，看他笑着说：“我提醒过你了。”
“不，不是……”一秒回到现实，林盏颜被沈赴拉得重心不稳，手撑在沙发上。
然后沈赴开始解她的领结，她握着他手：“我错了老师，真的……我再不走神了。”
但说什么都晚了，沈赴没什么神情，将她整个人又往他身上拉了拉，散掉她辫子，再一颗颗地解她校服衬衫的扣子，也哄着她把他领带给解掉。
然后他靠在长沙发扶手上，领带绕过她脖颈，末端被握在他手里。
“以后听老师的话，好吗？”沈赴手使力，将林盏颜向下拽了拽，为她捋了捋逐渐被薄汗给浸湿的碎发。
喘息之余，林盏颜轻轻地回应他：“好。”
……
最后一节自习课，没心情再做别的什么。心跳还那么快，林盏颜整理好衣服，尽力平静下来，在沈赴的怀里和他一起看政治题。
虽然沈赴没问她为什么走神，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周星星怀孕了。”
“……嗯？”
“就那个小网红。”林盏颜拿手机照了照，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衣领是端正的，“她叫‘周星星’。”
“哦。”
“她昨天晚上来找我，所以我才老走神。”林盏颜努努嘴，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放学，从沈赴怀里出来，坐直，“要不一会儿到车上和你说，今天先走吧。”
顿了一秒，沈赴就消化了这件事，再次“哦”一声，除了背包，还拿了个黑袋子，是两人“作案”的证据，得扔到外面去。
林盏颜瞄了眼，脸红了红，先推开门：“那我到老地方等你啦。”
“好。”
没多久，在窄街坐上沈赴的车，雨雪后天空格外的深。沈赴才问她周星星去找她的细节，她就一五十五地说了。
“但我一点都不想和汤启辰说话。”林盏颜手指绕着头发，虽然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还是说，“她想找谁谈就找谁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便怎样好了，我一点都没心情陪她玩，也不想和汤启辰说话。”
月末的时候，林盏颜收到汤启辰消息：【你就要一直这样了，是不是，林盏颜？】
两人已经冷战两月了。
两个月以来，两人一直没说什么话，无论网络还是现实。除了林盏颜偶尔去汤家吃顿饭，在长辈面前维持表面工作。
而如果汤启辰不找她，两人平时就没多少碰面的机会，碰上也大多是和各自的朋友在一起，互相假装看不见。
所以两人的情况周围人一直看在眼里，估计早就议论纷纷了，但又很会做表面工夫地不让林盏颜察觉一丝一毫。
连好事者都懒得挑起她对周星星的矛盾，看她俩互撕，因为她俩根本就撕不起来。就林盏颜这样，在众人认知里战斗力绝对为零蛋，惹她哭哭啼啼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只有连笙在周末训练时隐晦地向她提过，林盏颜就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
这段时间，除了和沈赴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这么微妙地过来的。
此时收到汤启辰消息，像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前的质问，林盏颜依旧不想理。
但他这次很执着，越不被搭理越来劲，不停地问：【说话啊，林盏颜？】【能不能吭个声？】【发个消息就这么难？】……
次日就统考，看着消息一条一条发过来，林盏颜也感到烦，回复说：【是的，就这样吧！反正你已经没在认真对我了，不是吗？】
【咱俩到底是谁不认真！】
“……”
又开始了。
又开始用他那些歪理和她斤斤计较了。
明明是他非逼她发生关系，她不愿意，他就以此作为他出轨的理由，作为她对他不真心的证据……每次都是这样死循环，永远说不通。
这就是林盏颜不想搭理他的原因。
她干脆退微信，给沈赴发了个消息，继续准备明日统考的事。
然后沈赴给她回短信，最后一次叮嘱她考试相关：要带的东西、出门的时间……最后说：【我明早去接你，早饭也一起吃了吧。】
【好！】
晚上入睡的时候，林盏颜又想到汤启辰了，还有周星星。
周星星说十二月初就去找汤家，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切可能真就从今天开始乱成一锅粥，毕竟怀孕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还是第二次怀孕……
林盏颜揉着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第二日在闹铃中醒来，最后一次确认过物品，整理好自己，出门，见到沈赴的车，她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沈老板，我们去吃什么呀？”她上车，问。
“吃点简单营养的，就喝粥吧。”沈赴答，“今天要考试。”
“嗯呢。”林盏颜就很乖巧地应，“都听老板的。”
统考地点在南戏，也算提前去熟悉高校环境了。林盏颜穿了件很温柔的栗色大衣，沈赴则穿了件黑色的。她挽着他手，喝他买的咖啡，熟悉准备好的项目，直到该进考场。
沈赴接过她东西，掌心覆在她额头上，俯首问她：“紧不紧张？”
林盏颜摇头，把外套脱给他：“那我进去啦。”
“好。”
“不用紧张，考完带你去吃好吃的，晚上再给你奖励，要不要？”
林盏颜已经走出几步，闻言回首，有些复杂地一笑：“但是……你说的奖励，不会和惩罚是一样的吧。”
沈赴臂弯里放着她外套，冲她笑。
林盏颜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抿了抿唇，无奈地耸肩：“那我先进去了，多半不会有什么意外，你等着我就好。”
还挺酷的。
没多久她出来，真就很顺利。主要是天枝在这方面的训练真的很专业，她也认真筹备了许久。
于是她又很高兴，像小孩子一样，给了沈赴一个十分热情的拥抱。
其他考生大多是家长陪同着来的，有不少侧目。她也没什么好顾忌，对沈赴说：“我们去吃大餐吧！吃什么？”
沈赴拉住她手，带她往外面走：“想吃港式排档了。走吧。”
虽然沈赴想去的地方距南戏有些远，但正好离午餐时间有一段空余，两人就坐着车，听着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连带看着冬日灰蓝的天空，都觉得舒心多了，一个周末轻松下来，顿时变得异常可爱。
大约一小时后，到达用餐地点，环境很舒服，还能看见一座摩天轮。两人点了满满一桌菜，并不是很贵，挺有烟火气。
林盏颜继续兴致勃勃地和沈赴说统考的事，说累了，也吃得差不多了，开始看手机。
这才有些忐忑，想到汤启辰的事，想着宋榕会不会给自己发消息，甚至是自己的父亲母亲亲自发消息，昭示着两人关系的彻底碎裂，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发生的是，金小艺终于肯对自己坦诚一回了，把周星星的抖音号发给她，说：【你在干什么呢？小三开始作妖了！！！】
林盏颜顿一下，饶有趣味地打开周星星账号，想她作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今天是两人“约定”的日子，她可能真就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果然，周星星最新视频无关她自己，而是几页备忘录，叙述她突然知道汤启辰有个“小三”的事。
林盏颜笑出一声，随后点开她直播，看她正哭得期期艾艾，回答着直播间里观众的问题：“对啊，我已经怀孕了。”
“汤启辰当然是向着我的，其实不是他的错，只是他家里人不太喜欢我，因为我是个网红嘛。然后他父母给他介绍了那女的，也可能是那女的父母提议的，我不太清楚，不清楚的事不敢乱说……”
“那女的也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但还是一直拿父母当借口缠着汤启辰，因为汤启辰家有钱呀。我去说了也说不通，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我和汤启辰年初就认识了，四月在一起的，他抖音里那款r钻戒就是给我的，谁知道会……”
……
然后她哭得话都说不出，弹幕一个劲地刷，让她别伤害到肚子里的小宝宝。
“……操。”
林盏颜翻个白眼，退出来。
再看一遍周星星新视频，发现末尾还指路到微博去，说那里有更详尽的信息，粉丝和吃瓜群众都特积极。
对面沈赴应该听见声音了，但还是兴致勃勃地解着一只澳洲大龙虾，只是饶有趣味地看她一眼。
林盏颜一开始还算冷静，直到看了周星星直播，那冲击太强烈，只觉得一股火往头顶上窜。
她深吸口气，知道冲动没什么用，挺掉价的，继续搜周星星微博。
简直就rr。
除了给她扣上小三的帽子，上面还有几张聊天截图，似乎是那群人，说了她初中参与的那件校园暴力的事，相当夸大其词。
时间在九月下旬，应该是他们还没犯事时干的。
而诉说对象是汤启辰。
所以她更觉得周星星有心机，但又很幼稚。
周星星可能料到自己会看到这条微博，看到这聊天记录，所以故意没把汤启辰头像给全截掉，露出四分之一来，让她一下子就明白，是“自己最爱的人”出卖了自己。
如果她真喜欢汤启辰要死要活，估计现在能被气吐血。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起身，跟沈赴说：“吃差不多了吧？”
“嗯……”他就跟着起身，“我去洗个手。”
“那我也去。”
之后他才问：“那人开直播说你是小三？”
“嗯……”林盏颜深深吸一口气，“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去车上说？”
“行。”
“我也有点想法。”一起往餐厅外走时，沈赴捏捏她肩膀，很轻松地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做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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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赴给了她张数学卷，她做着做着就走神。想着周星星怀孕的事，想着她放的那些话，想着再见汤启辰的车，他车前摆的星星确实没有了。
又想到金小艺关注了周星星抖音号，杨雯枝那些人，佟佳灵那些人，大概早就知道周星星和汤启辰狼狈为奸了，但只把自己当傻瓜，就有些好笑，手里握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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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盏颜不得不与他对视，看他笑着说：“我提醒过你了。”
“不，不是……”一秒回到现实，林盏颜被沈赴拉得重心不稳，手撑在沙发上。
然后沈赴开始解她的领结，她握着他手：“我错了老师，真的……我再不走神了。”
但说什么都晚了，沈赴没什么神情，将她整个人又往他身上拉了拉，散掉她辫子，再一颗颗地解她校服衬衫的扣子，也哄着她把他领带给解掉。
然后他靠在长沙发扶手上，领带绕过她脖颈，末端被握在他手里。
“以后听老师的话，好吗？”沈赴手使力，将林盏颜向下拽了拽，为她捋了捋逐渐被薄汗给浸湿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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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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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赴没问她为什么走神，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周星星怀孕了。”
“……嗯？”
“就那个小网红。”林盏颜拿手机照了照，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衣领是端正的，“她叫‘周星星’。”
“哦。”
“她昨天晚上来找我，所以我才老走神。”林盏颜努努嘴，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放学，从沈赴怀里出来，坐直，“要不一会儿到车上和你说，今天先走吧。”
顿了一秒，沈赴就消化了这件事，再次“哦”一声，除了背包，还拿了个黑袋子，是两人“作案”的证据，得扔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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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没多久，在窄街坐上沈赴的车，雨雪后天空格外的深。沈赴才问她周星星去找她的细节，她就一五十五地说了。
“但我一点都不想和汤启辰说话。”林盏颜手指绕着头发，虽然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还是说，“她想找谁谈就找谁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便怎样好了，我一点都没心情陪她玩，也不想和汤启辰说话。”
月末的时候，林盏颜收到汤启辰消息：【你就要一直这样了，是不是，林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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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入睡的时候，林盏颜又想到汤启辰了，还有周星星。
周星星说十二月初就去找汤家，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切可能真就从今天开始乱成一锅粥，毕竟怀孕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还是第二次怀孕……
林盏颜揉着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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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盏颜已经走出几步，闻言回首，有些复杂地一笑：“但是……你说的奖励，不会和惩罚是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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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是两人“约定”的日子，她可能真就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果然，周星星最新视频无关她自己，而是几页备忘录，叙述她突然知道汤启辰有个“小三”的事。
林盏颜笑出一声，随后点开她直播，看她正哭得期期艾艾，回答着直播间里观众的问题：“对啊，我已经怀孕了。”
“汤启辰当然是向着我的，其实不是他的错，只是他家里人不太喜欢我，因为我是个网红嘛。然后他父母给他介绍了那女的，也可能是那女的父母提议的，我不太清楚，不清楚的事不敢乱说……”
“那女的也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但还是一直拿父母当借口缠着汤启辰，因为汤启辰家有钱呀。我去说了也说不通，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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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沈赴应该听见声音了，但还是兴致勃勃地解着一只澳洲大龙虾，只是饶有趣味地看她一眼。
林盏颜一开始还算冷静，直到看了周星星直播，那冲击太强烈，只觉得一股火往头顶上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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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给她扣上小三的帽子，上面还有几张聊天截图，似乎是那群人，说了她初中参与的那件校园暴力的事，相当夸大其词。
时间在九月下旬，应该是他们还没犯事时干的。
而诉说对象是汤启辰。
所以她更觉得周星星有心机，但又很幼稚。
周星星可能料到自己会看到这条微博，看到这聊天记录，所以故意没把汤启辰头像给全截掉，露出四分之一来，让她一下子就明白，是“自己最爱的人”出卖了自己。
如果她真喜欢汤启辰要死要活，估计现在能被气吐血。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起身，跟沈赴说：“吃差不多了吧？”
“嗯……”他就跟着起身，“我去洗个手。”
“那我也去。”
之后他才问：“那人开直播说你是小三？”
“嗯……”林盏颜深深吸一口气，“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去车上说？”
“行。”
“我也有点想法。”一起往餐厅外走时，沈赴捏捏她肩膀，很轻松地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做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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