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_如何扮演四个美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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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大病初醒的人被盛母安抚住,脸色却仍然透着令人心悸的苍白。

  盛母宽慰了她几句,就叫人守着这院子,自己则起身。

  想起幼女那句“晚儿再也不胡闹了,晚儿愿意嫁人”的盛母,无力地迈过门槛,认可值在同时上涨。

  身旁的嬷嬷忙扶住她。

  她似乎是侧头,无意识询问服侍嬷嬷:“你说,晚儿她怎么就,就这么倔呢?”

  她知道她这女儿本性不坏,无非是他们膝下就这一个千金,宠着了些,才有些骄纵。

  第一次被退亲的时候她也只是庆幸,没有叫晚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一次因闹得太过,她才狠心动了家法,晚儿哭得几乎断气了也不肯认错,她还气得罚晚儿跪了祠堂。

  可如今才知道,如今才知道,过去种种,竟然都是为了那位,那位前途尽废,相传还暴戾残忍的废太子!

  盛母的心都要碎了。

  可她毕竟答应了女儿,只能强自忍耐,思考着等盛父回来要怎么说动他,却不知盛父已从如夫人这里听闻了始末。

  等如夫人将盛晚醒来便哭着闹着要让商队去迦南郡探望废太子殿下的事说出来时,盛父已是坐在太师椅上久久不语了。

  如夫人察言观色,轻声细语:“二小姐刚醒,或许就是魇着了,此事毕竟关系到储君,稍有不慎就是阖家之灾......就算老爷心疼,也该好好教导教导二小姐,叫她不要在别家面前说这样的话,牵扯到更多的人。”

  盛母这才刚刚教训完下人,让他们不要乱说,赶过来的路上还在想女儿与废太子,到底是何关系,缘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能和他扯上这样一层关系,还说出“晚儿愿意嫁”这样的话来求她心软。

  等寻着时间来找盛父,就听见姬妾如夫人的挑拨,当即就是脸色一沉。

  “晚儿虽然素来胡闹,但此次已遭了大难,险些没命,还要怎样教导,”进门的盛母厉声,说着又看向盛老爷,心疼哽咽,“从前阖府上下都盼着晚儿走就罢了,如今晚儿刚醒,你身为晚儿的父亲,难道要看着她再投一次湖吗?!”

  盛父心揪起来:“蝉君何必这样说,晚儿病了这些日子,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在族老中周旋的吗?”

  晚儿生来容貌昳丽,还未十五六,族中就有人想着借晚儿去攀附权势了。

  他和盛母都不贪慕富贵,更不想女儿高嫁,两门亲事都是他和盛母斟酌了许久才定下,谁知道最后都不能成事。

  他虽然心疼女儿,可废太子毕竟是太子,即使被废了也是皇子!

  他从未想过让女儿接触皇家,无形中才有些偏向如夫人的念头。

  如今听发妻哽咽,才转过身去重重叹气,似乎也无可奈何了。

  如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她女儿已没了,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欺辱过她女儿的人好命。

  但盛母不是好惹的,她来了,如夫人只能掐住掌心,强撑着表情行礼退下。

  刚走出书房,就听到下人已预备去联系商队,想必是盛父已经心软答应了,才绞紧手中的帕子。

  回到房内,就将东西砸了一通,吓得下人不敢说话。

  如夫人平静下来:“彩蝶,你差几个人,把那消息散出去。”彩蝶是她的心腹,这种事没少干。

  她眸光冷冽地整理着衣袖,仿佛从撺掇盛晚跪求嫡母那刻开始就是如此打算:“皇子就是皇子,不是卑贱商户能攀上的。”

  若是让整个扬州都知道盛家二小姐刚被退亲投了湖,就肖想着当废太子妃了,她看那对母女,还有何脸面在盛家待下去。

  “我女儿没有了的,她们也别想得到。”

  人言可畏,盛母才求得盛父同意,回去时就听到还有下人在嚼舌根。

  她发了怒,发卖了两个从如夫人房里出来的下人,止住了那些闲话。

  嬷嬷和她说着二小姐房里的情况:“说是哭了会儿,还未入夜便睡下了,大夫也看了,说是郁结于心,好好将养着,或许身体亏损会小些。”

  伺候她的嬷嬷犹豫了一下:“夫人,真想帮二小姐与那位牵线?”

  两次亲事,二小姐都是郁郁寡欢,不论今日小姐愿嫁这话是真是假,她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小姐哭得如此伤心。

  盛母扶着座椅的手立时收紧,说话的人斩钉截铁:“不可能,她想都不要想。”

  “那废太子性情暴戾残忍,又不良于行,如何算是良配?如今还遭到当今圣上斥责,我就算将晚儿嫁给白丁,也不会将她往那火坑里推。”

  何况那还是皇家,她自己的女儿她待若珍宝,嫁过去却连贵妾也未必做得,她如何舍得?

  盛母像是接受不了:“我也只能顺她这一次,她的婚事,我是不可能让她自己做主的。”

  嬷嬷也叹:“若不是此次昏迷,恐怕我与夫人都不知道小姐心里藏着......”

  似乎是意识到不该说,又顿住。

  盛母想起她可怜的女儿,眼里又有了泪花:“不管那殿下是如何与我们晚晚相识,将来和晚儿有没有缘分,我如今也只盼着他能平安无事.......”

  否则,她那傻女儿,怕是又要哭得她心都碎了。

  两日后的夜里,哭得盛母心都碎了的盛晚睁开眼。

  脸色苍白的人刚直起身,掀开帘子,就看到冷光闪过,下一秒,她颈边已横起长刀。

  暗卫暗暗打量了一眼面前如弱柳扶风的盛家二小姐,见她神色中并无诧异,微微惊异,又见她眉目陌生,面色一沉。

  他等虽是奉殿下昏迷前命令所来,但却从未见过这位盛家二小姐。

  更无从知晓,殿下昏迷前为何独独念着要护好她。

  是以来之前查探了许多地方。

  才听闻这盛家小姐刁蛮任性,且已有了姻亲,虽都被她自己搅黄了,可是在这一带已是声名狼藉。

  此刻不禁对殿下最后留下的话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或许是找错了人。

  暗卫微顿,还是收刀退后一步,任那帘幕落下来,将盛晚的身影遮去:“未下拜帖就前来,还望盛小姐恕罪。”

  帘幕后的人身影影影绰绰,闻言只是低咳,看着如同昏迷的殿下一般,十分孱弱。

  暗卫心中的警惕霎时间消减些,心绪在听清她的第一句话后瞬间变得极为讶异复杂,她开口问的是:

  “殿下如何了?”

  暗卫沉默片刻,还是拱手:“已有太医诊断,盛二小姐不必担心。”

  既然盛晚知道他等是何人,暗卫也不再设防,沉声:“殿下命我等保护盛二小姐,我等才携珍贵药材几许前来,若盛小姐需要,明日便会送来,殿下召回我们之前,我等也任凭二小姐差遣。”

  盛晚却根本无法放心——前日皇帝才大发雷霆,即便有楼术作保,太医也不可能真的折返。

  陆太医可以宅心仁厚,但他在京中的家人只怕会性命不保,何况废太子殿下此番行径与太医院绝对脱不了干系,若陆太医干涉进去,谁能担保他不是为殿下撰写毒药配方的那人?

  是以萧无恙此刻身边必不可能有皇帝的人看护,更有可能,仍然昏迷不醒,危在旦夕中。

  盛晚虽是为了给自己马甲昏迷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才选择在废太子病重时离开,但也担心那身体的状况。

  闻言没有接那暗卫的任何一句话,只是轻轻:“你们回去吧。”

  暗卫一怔。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对自己竟然毫不关心:“他比我更需要人守着。”

  她之前留下话,只是为备不时之需,如今废太子比她更需要暗卫在侧。

  夺嫡之争并非那么容易就可以退出,稍有不慎,其他皇子的人就可能趁这个时候栽赃陷害。

  暗卫本来还觉得殿下的命令无头无尾,十分担忧,闻言,心却蓦地变得沉甸甸的。

  殿下当时未曾服用解药,吐血不止,身体残破,极为凶险,却只念着叫他们赶往江南来守着这盛二小姐。

  而这盛二小姐,听他说了这么多,也什么心思都没有动。

  皇家是何等的滔天富贵,盛极权势?太子暗卫又是何等尖锐的武器?

  不触犯王法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助她完成任何一件事:包括处理掉那野心勃勃的庶母,和一干不怀好意的族中长辈。

  可见到殿下暗卫的人,竟然一点也没有动摇,没有为自己谋求过半分......可在他们来之前,这盛家二小姐,明明已经因为胡闹退亲而沦为全扬州城的笑柄了。

  暗卫却无法说面前这位是笑柄,他想起殿下艰难低哑的“护好她”,竟有些惭愧听信了那些流言。

  盛晚的体力消耗得厉害,最后也只能勉强道:“那些药。”

  暗卫还未开口,她已断续咳嗽:“也带回给殿下罢。”

  她声音轻哑:“请你们保护好他。”

  护好他。

  暗卫本来还很担心殿下,如今自觉这位姑娘,也的确将殿下放在心上,语气不自觉诚恳些:

  “姑娘放心,我等会分两路,守着姑娘与殿下乃我等使命所在,万死不辞。”

  暗卫拱手行礼,隐入黑暗中。

  此刻京城太极殿,却是灯火通明。

  自从之前太子门客袁录揭发废太子病重非风寒入体,而乃废太子长期给自己下毒所致后,这太极殿的烛火就没熄过。

  不眠不休燃了三夜,将宫人照得胆战心惊,恨不得现在就跪下谢罪。

  皇帝好不容易动了一回恻隐之心,想召回嫡子,却被告知,全是那孽子筹谋,他之前心软,也全是上了废太子的当,已恼怒到了极点。

  当即命车马返回,大理寺和太医院彻查此事。

  这几日连批奏章,看到废太子的字句,更怒从心起,严厉斥责了不少人。

  朝臣被迁怒,趴在殿中大气也不敢出,侍奉陛下的内侍更是战战兢兢。

  就连寿康,这几日也是被罚数次。

  现在跪在一侧,听闻暗卫一五一十,将太子如何差遣暗卫暗中采购配方所需药材,如何将那些有微毒的药材一点点添加在自己的药膳之中,如何伪装成风寒入体,博得皇帝和沿途官员小心对待,更是心寒地俯首,慢慢闭眼,几乎要瘫软在地。

  物证俱在,殿下此次,是坐实了欺君瞒上的罪名了。

  上首的人脸色冰冷:“那逆子那边如何了?”

  “楼侍郎之子这几日片刻不离守在废太子身侧,据说,已几日未醒了。”

  毒药一计已被拆穿,废太子仍久久未醒,落在旁人眼里自然像是做戏:既然是给自己下毒,焉能没有解药之理?

  恐怕是想借这次昏迷,让陛下心软。

  座上的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那就让他昏着。”皇帝声音陡然森然狠厉:“朕倒要看看,他能昏迷欺瞒到什么时候!”

  暗卫知道陛下此刻正盛怒,但还是犹豫片刻:“但有一点十分奇怪。”

  他抬头谨慎地看了眼上首的天子,似是斟酌良久:“殿下这毒,似乎不是从离京开始下的。”

  “而是从很早开始,便已入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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