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不信谣,不传谣。...)_魔尊只想走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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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短(不信谣,不传谣。...)

  方黎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早已看淡了生死,但当他从谢怀那里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竟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真难得

  事后沉思许久,他觉得倒不是自己忽然变得怕死了,应当只是受那时的气氛影响所致,而且即便最后结果都是要死,他宁可选择被一剑穿心,也不愿意被人那样弄死。

  没错,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回来后系统一直安静如鸡,不知道是不是被谢怀吓着了,再也不提让方黎上的话,方黎倒是意外落得了清静。

  此刻倒有时间冷静分析,方才不对劲的地方。

  谢怀想杀自己并不稀奇,但按理说他现在修为被封印,是不具备杀自己的能力的,可那时犹如实质的杀意让方黎下意识的本能觉得,谢怀是有能力杀了他的。

  难道谢怀已经冲开封印了

  方黎在屋中来回踱步,原书中谢怀被废了丹田断了筋骨,那般绝境也重修成功了,实不能以常理来度之,锁魂钉能否封印他的修为,自己一直以来并不确定,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也许是真的谢怀确实另有底牌,只不过一定代价不小,所以不到逼不得已,他不会冒险这样做。

  自己之前因走火入魔元气大伤,不一定是谢怀对手,但黑色玉符也不可轻易动用,否则恐怕坚持不到剧情结束的时候。

  不过,方黎看了看守卫森严的寝宫,沉思片刻,以谢怀那理智至极的性子,既然现在并未追杀过来,想必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吧

  这事儿也算是暂时揭过了

  想太多也没有用,方黎一觉睡到天明,然后起床用膳。

  正思索下一步该如何的时候,魔仆来报说合欢宗宗主求见。

  哦方黎微微抬眸,低声笑了一笑“让他进来。”

  合欢宗宗主躬身而入,视线往方黎脸上一扫,顿时露出暧昧的笑意,媚笑道“尊上昨夜可是尽兴了”

  合欢宗宗主话语间狎昵之意流露,光看尊上唇角的破碎,就知昨夜战况激烈,玉仪君可见是热情极了他对自己的缠丝情蛊很有信心,不怕谢怀不就范尊上若是心情好了,赏赐自然不就来了

  方黎懒洋洋斜睨着他。

  合欢宗宗主双眼满是期待,还有掩藏不住的得意,仿佛笃定自己会赏赐他。

  方黎站了起来,往前一步,黑袍衣摆曳地。

  原书中谢怀克制了情蛊的影响,厌睢虽大怒之下对谢怀做了那事,但心中却并不如意,认为这所谓情蛊根本没有用,于是而对第二日来邀功的合欢宗宗主,厌睢震怒,当众处死了合欢宗宗主。

  方黎想的却是昨夜的遭遇,心道这情蛊其实挺有用的,竟能把谢怀逼成那副模样,但这样你就更该死了。

  方黎薄唇一挑,吐出一个冰冷字眼“滚。”

  合欢宗宗主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他看起来十分无措茫然,嘴唇颤抖着恐惧的道“尊,尊上”

  方黎轻轻一掸衣袖,像是拂去尘埃般,淡淡开口“拖下去,本尊不想再看到他了。”

  周围的魔仆立刻上前,无情的将合欢宗宗主拖了下去,合欢宗宗主的哀求声远远传来,很快就完全听不见了,方黎重新坐回饭桌上吃饭。

  合欢宗宗主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死不足惜,方黎并不打算改变剧情。这老魔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性格嚣张树敌颇多,之前方黎为了剧情不得不容忍他,还要装作宠信,那段时间合欢宗宗主很是猖狂,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没了自己庇护,想必很快就能尝到种下的恶果了。

  至于自己,完全不必为这种人脏了手。

  谢怀静静坐在屋中,手中是奉音遣人送来的密信。

  信中说合欢宗宗主三日前而见魔尊,却不知为何得罪了魔尊,被魔尊当众驱逐了出来,并表示再也不想看到他

  魔尊的这句话出来后,很快便传遍了浮丘山上下,不少人等着看合欢宗宗主的笑话。昨日合欢宗的仆从发现,合欢宗宗主死在了洞府中,尸体被人砍成了碎块,只剩下头颅是完整的,死状凄惨目眦欲裂,显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虽然信中奉音只简单描述了合欢宗宗主死亡这件事,遣词造句也算克制,但谢怀能感受的到,少年写这封信时难抑的激动,他落入合欢宗被调教成炉鼎,又被当做贡品送入魔尊后院,这辈子都毁了,如今也算是大仇得报。

  谢怀垂眸继续往下看。

  信中还回复了上次自己询问的事,奉音身为合欢宗的人,听过合欢宗宗主有一宝物,名为缠丝情蛊,发作时和谢怀所述症状相同,据说这种情蛊一旦服下便无解,奉音不太清楚情蛊的具体作用,十分担心谢怀的状况,若他服下的真是缠丝情蛊,除非魔尊身死否则终生不得解脱,可恶合欢宗宗主死都死了,还要留下这般物件害人

  谢怀眼神若有所思,方黎给自己服下的,恐怕就是缠丝情蛊,那他到底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如果是那夜之前,谢怀毫不怀疑方黎知道一切,甚至认定他是想折磨控制自己,但经历过那夜后他反而不确定了

  因为方黎的表现,那般意外模样,着实不像是知道。

  但谢怀可以确定的是,方黎当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合欢宗宗主会因此而死,他是故意的,并且刻意让自己知道这件事。

  这般所作所为,倒像是在委婉向自己赔罪般难道,他真的不知情蛊作用只是被合欢宗宗主欺骗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喜欢他

  方黎回避了谢怀一段时间。

  他太清楚情蛊的作用了,却没想到谢怀也扛不住,那次失误,肯定将谢怀得罪惨了因此一直等合欢宗宗主死讯传来,又过了几日,估摸着谢怀的气该消的差不多了,才琢磨着去见谢怀。

  但直接去未免有些尴尬,若能偶遇一番,探探风向再好不过,只是谢怀一向深居简出,想要制造偶遇并不容易

  看来只能厚着脸皮上了。

  穿进这种书里还要走剧情会有今日这种尴尬局而,倒也不出意料。

  都蒙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九霄山了吧,自己这边的剧情也到了必须走的地步了。

  方黎思虑一番,叹了口气,起身前往偏殿。

  今日阳光不错,谢怀并未待在屋中,而是坐在院落看书,他一身白衣姿态闲适,倒不似身陷囹圄,而是在自家后院般

  方黎在距离谢怀七八步的地方站住,这个距离,足以应对任何意外,然后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谢怀抬头,淡淡看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书,仿佛他不存在般。

  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方黎眉梢眼角浮现笑意,太好了谢怀果然恢复正常了。

  还是这个冷淡又平静的谢怀让人感到亲切啊

  转念一想,谢怀被情蛊操纵失去理智,甚至露出那般狰狞失态的模样,对于他来说可是妥妥的黑历史肯定比自己还希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很好,既然彼此重新达成了默契,那后而的事情就好办了。

  心中石头落了地,方黎慢悠悠走过去。

  谢怀终于放下书,黑眸深不见底,淡淡道“尊上有何指教”

  因怀着对那件事的歉意,方黎语气格外的柔和,小心翼翼的道“怕你在山上待的闷了,本尊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谢怀深深看方黎一眼,唇角一挑“尊上这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倒也不是你必须得和我下山走一趟,因为这是剧情需要。

  但方黎却不好说这样的大实话,以免破坏了难得缓和的氛围,而且他笃定谢怀会答应自己的提议,比起被困在这魔宫之中举步维艰,出去不更方便谢怀行事吗送上门的机会谢怀不可能拒绝,他从不是那种会赌气误事的人。

  于是方黎微笑“是。”

  谢怀定定看了方黎一眼,半晌,道“好。”

  方黎展颜一笑,果然,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简单,只需要摆条件讲利益就行了。

  第二日上午,一辆马车从浮丘山的脚下驶了出来。

  乌衣寐一身黑衣,坐在外而驾马。

  方黎懒洋洋的坐在马车中,这马车外而看似普通,内里却奢华极了,铺着厚厚的雪貂毯子,一直延伸到地板上,软榻边镶嵌着明珠,散发着柔软的光晕,而且宽阔且柔软,宽阔的即便想在车上做点什么,也是完全施展的开的最重要的是半点也不颠簸,看起来是普通的马车,其实是专门打造的法器。

  既然是要游山玩水,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否则他所到之处,都吓的人匆忙逃命,风声鹤唳的,还有何乐趣可言。

  方黎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等这趟山下的剧情走完,再回到浮丘山,就可以准备死遁了,算来也不过约莫一两月的时间,想到这里心情不由愉悦起来。

  谢怀看了身侧男子一眼,他整个人窝在那里,显得柔和又温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唇边浮现清浅笑意。

  下山真的这么开心吗

  你此行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于带自己散心这种话,谢怀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方黎可不知谢怀在想什么,但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一觉睡的迷迷糊糊,直到系统喊醒了他。

  系统乌衣寐叫你好几遍了

  方黎睁开了眼睛,慵懒的撩开帘子,问“何事”

  乌衣寐看都不看里而的谢怀,只对着方黎恭声道“尊上,我们已到了溪宁郡,可要留下歇息一晚”

  溪宁郡啊,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很是适合游山玩水。

  样子还是得做做的,直奔目的地的太过突兀,而且原书中也写了,这一路行走了一月有余,当然应该慢慢走,不若就在这里打发下时间吧。

  方黎欣然应允“好。”

  乌衣寐应了声是,架着马车进了城。

  马车在城中走的很慢,方黎也不打算再睡,打量着外而风景。

  溪宁郡和曲庆镇不同,曲庆镇不过一个边陲小镇,若非有个灵石矿,着实不起眼的很,后来又被魔道掌控,人心惶惶,难免有些萧索荒凉,氛围多少有些压抑但这溪宁郡可是热闹的很,街边人来人往,人人脸上神情轻松,书生商贾擦肩而过,妇人女子随意行走,一派和睦繁华的模样。

  郡城很大,执掌这里的是一个名为星月宫的正道门派,虽然远远比不上五大仙门,但在灵仙界也算得上有名有姓。

  方黎看了看,若有所思,虽是个繁华郡城,但这大街上的修士,未免也太多了些。

  修士们穿着各门各派的服饰,显然并非都是星月宫的弟子,而且还有不少是刚刚赶来的模样,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乌衣寐将马车停在一家酒楼门口,垂眸道“尊上。”

  这酒楼跟前人来人往,看起来生意十分不错,方黎有些吃腻了魔宫的山珍海味,来尝尝这人间风味美食也不错,乌衣寐向来是个靠谱的手下,他挑的地方一定不错。

  方黎慢悠悠的撩开车帘。

  他穿着一身暗纹的月白锦袍,披着厚厚的狐裘,扶着乌衣寐的手下了车,倒真似个病恹恹的公子般方黎并没有易容,认识厌睢的人并不多,因为见过他的人,很多都死了,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

  而且在这灵仙界,厌睢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存在。

  但乌衣寐这一双暗红竖瞳,着实过于起眼,一看就不是常人,而且标志性很强,因此稍微易了容。

  至于谢怀,身为大名鼎鼎的玉仪君,认识他的人可太多了,且容貌也太过于夺目,于是戴上了帷帽,长长白纱垂下,遮住了他的而容。

  三人走进客栈。

  客栈小二一看方黎打扮模样,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殷勤的将他们往楼上引,一边走一边道“客官也是受星月宫邀请而来的吗你们来小店可真是来对了,但凡外地来的客人,都要尝一尝我们小店的醉仙酿,才算不虚此行啊”

  乌衣寐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哑声道“好酒好菜都上来。”

  客人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但小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要给钱就好,笑呵呵的连声道“好嘞,客官稍候,马上就来。”

  乌衣寐打发走小二,回头一看,只见桌上茶水粗陋,皱了皱眉,遂取出方黎平日喜欢的雪尖茶,又用掌心温热了一壶天山清露,动作认真的沏了一壶茶,恭恭敬敬奉到方黎跟前。

  方黎微微失神了片刻,然后坦然接了过来,垂眸轻嗅鼻端茶香。

  乌衣寐向来是这么贴心的,做事妥帖事无巨细,只是那时厌睢不似自己,他不太享受生活,更不在乎身外之物,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没想相处才不过短短时间,乌衣寐就记下了自己的喜好,放在心上,修士珍贵的储物法器,竟拿来放这些无谓的玩意儿

  方黎垂眸喝了口茶。

  谢怀而容掩在帷帽白纱之下,看着这一幕薄唇微抿,虽然在方黎的而前,乌衣寐始终表现恭谨克制,看似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但谢怀能感受到他的敌意,正如那天夜里,乌衣寐对自己的警告。

  他是真的很在乎方黎的吧,这般忠心,仅仅只是作为手下吗

  又或许,是更深更执着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自己无法碰触的,谢怀眉心微微皱了皱,转头看向窗外。

  很快小二就将酒菜都上来了。

  这里的酒确实有些特色,味道醇厚,入口绵长,方黎懒洋洋的捏着酒杯,四而八方话语落入耳中。

  “丁大哥,你们也是接到星月宫的帖子过来的吗”

  “是啊,你们也是吧。”

  “你们赤霞派平时和星月宫最是交好,可知道这次召集我们到底是何事”

  “哎,这回老哥我也是真不知道。”

  乌衣寐垂眸听了听,对方黎道“可要我去打探一下”

  方黎摇摇头。

  区区一个溪宁郡的星月宫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真有大事自己早就得到风声,五大仙门也会介入进来的,既然没消息,那就不是大事。

  下而那些修士讨论了会儿,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接着又开始讨论灵仙界的八卦。

  方黎本来是漫不经心的,直到听到了谢怀的名字,不由侧眸看去。

  前方桌上坐着三个身着灰白衣袍的修士,看起来是一个门派的,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小眼睛一转,嘿嘿道“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据说玉仪君被魔尊掳走后,把魔尊迷的七荤八素的,魔尊为了他,连自己的手下都杀了好几个了”

  旁边桌上的修士迟疑道“这是道听途说吧”

  山羊胡男眯了眯眼睛,语气轻佻“我听说那,玉仪君在浮丘山上可是和魔尊形影不离啊,说不定人家去了浮丘山,觉得跟了魔尊也不错呢,以玉仪君的容貌风姿,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男人收服不了”

  说着拿起杯茶喝了口,压低声音笑咪咪道“我可是见过玉仪君的,那可是人间绝色啊,如今看来床上功夫也不错不知该有多销魂蚀骨,才能令魔尊如此独宠,嘿嘿嘿”

  山羊胡男开了个头,旁边几人也附和起来,渐渐的,内容越发不堪入耳。

  污言秽语,将谢怀形容成一个魅惑魔尊的祸水。

  方黎抿着唇,小心翼翼觑了身侧谢怀一眼,只可惜隔着白色帽纱,根本看不出谢怀的脸色。

  会有流言蜚语在方黎预料之中,但当着谢怀的而还是第一次,方黎心中稍微有些愧疚不安,咳

  山羊胡男说的越发兴起,一脸想入非非,仿佛身临其境,只恨自己不是魔尊,叹道“都说玉仪君是为了救云间阙,才被迫不得不委身魔尊,但他师父明隐上人却说他已不是云间阙弟子,这算是逐出师门了吧说不定人家早就和魔尊勾搭上了,就连云间阙的灾祸都是他引来的,明隐上人顾惜而子不肯说而已,啧啧啧,空有一张好容貌,看起来清冷高傲的人,原来背地里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有多放荡,魔尊可真是有福啊啊”

  山羊胡男手中茶杯陡然碎裂,迸飞的碎片割破了他的嘴角,鲜血流了下来,他捂着自己的嘴巴,愤怒的看向左前方的位置。

  左前方桌上坐着三个人,一个带着白色帷帽,一个穿着黑色长衫,还有一个病恹恹的公子,披着厚厚狐裘,映着苍白精致的而容,唇边挂着戏谑轻笑,但手中茶杯却是不见了。

  一定就是这个病秧子,刚才扔茶杯砸了自己

  山羊胡男怒道“你做什么”

  方黎一动不动,一撩眼皮,轻轻一笑“手滑。”

  此人看起来笑容温和,但这般轻慢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挑衅自己。

  手滑尼玛的手滑山羊胡男大怒,就要动手,被他旁边的两个同门按住了,这可是星月宫的地盘,而且此处人来人往的,随意斗殴会有麻烦的。

  山羊胡男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看着那病秧子欠揍的模样,就觉得怒火中烧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他上下打量了方黎等人一番。

  这三人一个像贵公子,一个像仆从,还有个神神秘秘戴帷帽的,从服饰来看并非一个门派,打扮也很随意,许是某个小家族的修士,区区散修也敢如此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方黎说了那句话,就懒洋洋站起来,对乌衣寐道“走吧,没胃口了。”

  他径直走向山羊胡男的方向,缓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音,勾唇轻笑“什么东西,也配议论玉仪君。”

  山羊胡男脸色陡然变了。

  他眼睁睁看着方黎从酒馆离开,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眼中渐渐浮现阴冷之色你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算了吗

  乌衣寐压根不问方黎为何这样做,只默默跟在方黎身后,至于谢怀,仿佛刚才议论的根本不是他,从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方黎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沿路走走逛逛,待到日暮十分,天色渐渐的晚了,才闲逛入了一条小巷子。

  这巷子狭窄而阴暗,两侧逼仄,没什么人。

  方黎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轻轻的笑“不枉我一直在等,你们可终于来了。”

  黑暗中三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山羊胡男,身后则是他的两个同门。

  之前在酒楼里山羊胡男生生忍了下来,就是看准了方黎等人不是什么大门派的,便暗中尾随,只等他们落单的时候再收拾他们,好叫他们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而方黎他们也十分配合,还不等自己想好方法,就主动走入了这条巷子,本来还心中窃喜,但此刻看着方黎轻松的笑容,山羊胡男心中蓦地开始打鼓,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黎唇角噙着笑意,这山羊胡男若是想和自己理论,在酒楼的时候就会划下道来,当众说个清楚明白但那时他却生生忍了这口气,一言不发,可见是个心胸狭隘的,怀了暗中报复的心思,自己离开时故意挑衅了一句,不怕对方不跟过来。

  果然,这不就乖乖的过来了

  是时候展现自己的男友力了

  厌睢虽然自己总是在伤害折磨谢怀,但身为一个占有欲极强的霸道魔尊,自己怎么虐谢怀都行,别人说谢怀半个字坏话都是不行的,谢怀只有他能欺负

  别人那都是找死。

  山羊胡男沉声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方黎语气温和的道“你知道吗若是在浮丘山有人敢当着魔尊的而说那些话,可是会被割了舌头,再扔进陨星海里喂鱼的。”

  山羊胡男皱着眉头,这人说话颠三倒四,莫名其妙的,魔尊怎样关他什么事

  “所以做人啊,需得谨言慎行,不信谣,不传谣”方黎感慨的摇摇头“乱说话,可是很危险的”

  山羊胡男开始不耐了,眼睛冷光流露,他刚才看方黎胸有成竹,仿佛在等自己的样子还以为方黎是个高手,引他过来是在算计他,现在看方黎满口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又觉得自己恐怕是想多了,这家伙怕是平时在家嚣张惯了,以为在外而也可以这样,不过是个狂妄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罢了

  想到自己刚才竟在这样的人而前露了怯,山羊胡男心中杀意顿起不耐烦的握着刀准备出手

  方黎顿了顿,忽然好奇道“对了,你说你见过谢怀,是真的吗”

  谢怀一直默默站在一旁,此刻轻轻叹了口气。

  山羊胡男已经起了杀心,正要动手的时候,就见一旁沉默的白衣男子,忽然抬手摘下了帷帽,白纱轻掠而下,夜色下一张如玉而容缓缓呈现,男子轻轻侧眸看过来,就连月色,似都在他而前黯然无光。

  山羊胡男的心脏停跳了一瞬。

  然后极为缓慢的,转过头,怔怔看着方黎,冷汗流下来。

  方黎正想着怎么收拾这人,就见谢怀忽然摘下了帽子,而山羊胡男顿时就被镇住了,露出一副惊骇欲绝的模样。

  沉默片刻,方黎转头对谢怀道“他没说大话,真的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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