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20_扮演偏执反派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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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20

  昏暗的密室里,各处摆满了诡异又细长的瓶罐,借着些微的光线,晃眼扫过,入目便是恐怖又瘆人的蓝色眼珠,断指,未成形的蜷缩人胎,带着血肉被剥下的头皮……密密麻麻摆满了抵着屋顶的巨大木柜。

  桌上的蜡烛火焰颤动,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穿着黑色长袍,嶙峋枯瘦的手里捏着把雕满复杂纹饰的小刀,抬手将刀在烛焰上细细烧过。

  干瘪又苍老的脸上皱纹遍布,花白又稀疏的头发在脑后凌乱散着,他垂眼似乎在看着火光,好一会儿,终于微颤着收回手,缓缓抬眼,露出两个空洞瘆人的黒眶,里面没有眼珠,像是凹陷的漆黑洞穴,让人头皮发麻。

  “您真的想好了?”

  嘶哑干裂的声音从那张皱瘪的嘴里慢慢吐出,几乎听不出人声。

  没人应答,黑暗里,一双苍白瘦削的手接过刀,将刀压在手腕上深深划过,血喷涌着流出。

  手腕微转,希尔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鲜红的血从手腕流到深金色的碗里,那碗造型奇特,碗壁雕刻着血腥又骇人的群鬼纠缠与撕扯。

  血落入碗里,仿佛落入无数张开恶鬼的嘴里。

  “嘿嘿,幸好您是恶魔之子啊,不然这个咒法就没有用处了。”

  老人笑了几声,声音难听极了,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希尔阴森沉郁的眉眼蓦然舒缓,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弯起,露出点笑,

  “是啊,我是恶魔之子,真好……”

  幽幽泛凉的声音缓缓荡在空气里,逐渐消散,第一次,他为自己是恶魔之子感到幸运。

  等接满了大半碗血时,老人将带着异香的麻布压在希尔手上,血很快止住。

  之前为了方便放血,希尔将衣袖挽到手肘,收手时小臂暴露在摇摆的烛光里,只见上面密密麻麻,一条压一条爬满深长的伤疤,新新旧旧数不清楚。

  两人一前一后往更加幽深的黑暗里走去,空荡的狭小正厅只余烛火闪烁,冷风呼啸着从窗户吹入,烛火彻底熄灭,黑沉的屋里又添了几丝凉意。

  内室里,老人跪在一尊巨大又狰狞的撒约尔雕像前,捧起碗,闭眼虔诚的念诵着什么。

  撒约尔是地狱恶魔之首,几乎没人会信奉他,因为那只会给自己招致厄运与不幸。

  希尔呼吸微乱,站在老人身后,垂在身侧的手焦躁的揉搓着衣角,双眼死死盯着雕像。

  黑暗里有些许挣扎喊叫和锁链碰撞的声响,希尔阴冷的目光扫过角落,那里有三个少年被铁链锁着,穿着白色长袍瑟瑟发抖。

  似乎察觉到他的眼神,声音霎时消失。

  慢慢转过头,希尔只觉得嘴唇干涩,心脏跳的厉害。

  这是最后的步骤,九十二天,他等了九十二天,也找了九十二天。

  王国各处都印发了沈随的画像,悬赏搜索,他也曾无数次前往崖底寻找,都没有任何消息。

  他疯狂的尝试了各种办法,甚至是这个近乎荒谬的咒术,只要有希望,他都愿意,无论要他做什么……

  舌尖舔过干裂的唇角,希尔低头,眼底的亮意里带着无尽的黑沉压抑。

  总该是会找到的,哪怕他死了,变成鬼,也是要到主人身边的……

  忽然间,跪在地上的老人猛地睁开眼,空洞漆黑的眼眶死死看着虚空。

  终于,他开口道,

  “陛下,他在莱斯特国的霍尔特灵镇。”

  ……

  “嘶,”沈随浑身打了个激灵,身上莫名发冷,不安的摸摸下巴,犹豫着问道,

  “系统,你确定希尔找不到我?”

  系统叹口气:“宿主,这个问题你起码问过三十遍了,您放心,主角绝对找不到您,虽然他身上存在数据变异,但是主系统刷新时,您身上的冗杂数据也同时消失,也就是说,如果主角在您身上留下什么印记,那这个印记一定会被抹除的,气息追踪这种需要原始数据的东西也会失去作用。”

  看着走进店里的客人,希尔扯起个大大的微笑,心里回道:“那就好。”

  今天像往常一样,沈随偷下懒干下活,很快磨到了酒馆关门的时候。

  锁上酒馆的门,沈随把外袍拉紧了些,抬头看看天上高悬的弯月,觉得今晚格外的冷。

  而且,沈随眉头微皱,心里发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被窥探的感觉,视线慢慢扫过沉寂在夜色里的小镇,终究还是抬脚往租住的小屋走去。

  在他身后,一条白身红眼的蛇从墙角缓缓爬出,吐着蛇信,无声爬向沈随离开的方向。

  十几分钟后,沈随到了家,刚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微掩着的,没锁。

  握着门把的手微顿,沈随嘴角紧抿,眼睛微眯,缓缓推门。

  门刚打开,鼻尖就闻到一阵幽微的玫瑰香味。

  霎时间,他呼吸一紧,不知道该走还是该进。

  “系统,我可去你的吧!这下人找上门来了,我要是死了,绝对把你一起拉着!”

  沈随在心里狠狠骂着,眉头越皱越紧,脚步顿在门口,没有动作。

  “主人,你为什么不进来?”

  黑暗里,许久未曾听见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点幽微的寒意,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眼睛微闭,深吸口气,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平静,沈随抬起脚,缓缓迈入屋里。

  这间屋子很小,虽然不算破旧,但着实也算不上好,家具也只有简单的几样,凌乱的衣服被子堆在床上,地上是简单的木板地,踩着还有些凹凸硌脚。

  但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整个地上摆满了开得艳丽的玫瑰,一朵挨着一朵,娇美又妖娆的簇拥成大片花海,没有茎叶,没有枝干,只是鲜红似血的玫瑰花朵,恍惚间,倒不知道是花海还是血海。

  在花海簇拥间,是沈随平日里那张狭小板硬的床,希尔乖巧的坐在床边,脚垂在红艳的花瓣之间,衬着那红,脚背显得过分白皙。

  他只披了一件散开的暗金色绸衣,绸衣有些过于宽大,只在腰间松松系着,沈随认出来那件衣服是他的睡袍。

  目光下移,触在希尔露出的脖颈和胸膛时,他瞳孔微缩,喉咙发涩,像是被烫了般匆匆收回视线。

  只见那里纹了一簇缠绕舒展的玫瑰,绿色的藤蔓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腰腹之下,鲜血般艳红的花朵盛绽在胸口,将那块陈年伤疤彻底遮挡,茎叶弯曲着缠上细瘦的腰,隐入不可见的暗处。

  白肌为底,艳花为画,真是绝顶的诱人靡丽。

  “主人,我好想你。”

  这句话说的极轻,仿佛呢喃,希尔走下床,漆黑的眼直直盯着沈随,莫名让人心底悚然。

  一步一步,他走到沈随身边,玫瑰的香味更浓了。

  目光一寸寸在沈随脸上游走,希尔没再说话,只伸手紧紧环住沈随的腰,下巴抵在沈随肩上。

  在几乎让沈随喘不过气的紧拥里,他听见耳边低沉又扭曲的笑意,

  “主人,我找到你了呢。”

  颈侧微凉,希尔舌尖舔过沈随微凸的青筋,牙齿极轻的撕咬着,大半张脸隐在沈随脖颈,让人看不清楚。

  沈随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只觉得怀里的人冷的刺骨,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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