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渺茫成真_醉琼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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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渺茫成真

  据隋七爷说,这些人应该都是荆国人。

  虽然他们都是商人的打扮,操着一流利的大晋官话,可是还是被眼睛刁毒的七爷一眼认出来。

  他跟琳琅说完,之后的几天,楚琳琅也不出门了,便老实在店铺看店。

  反正她现在雇佣的伙计也多,外面的事情自有人张罗。

  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几天后,那些盯梢她的人似乎不再露头了。

  不过那宫里的陶雅姝却写了封长信用蜜蜡封口,加盖了自己的印章,托了保靠的人送了出来。

  信里大概的意思除了宽慰好友之外,也表示她绝不相信那些污蔑楚娘子的话。

  陶雅姝请楚娘子放宽心,稍安勿躁,她必定要找到流言出处,在太后面前为楚娘子澄清干净的。

  楚琳琅看得出,这位小友字里行间的意思,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以证清白。

  不光是陶雅姝担心,就连夏荷和冬雪两个丫鬟都提着心肠呢

  在这个节骨眼,那个害得大姑娘名声毁了大半的司徒晟不肯露头澄清,给大姑娘挽回些声誉,就变得着实可恨

  那冬雪气不过,曾经去找了观棋让他带话。

  可是观棋那小子居然跟他的主子一样,都是王八缩脑袋,不肯露头。

  据说是因为来了荆国使节,所以司徒晟跟陛下的肱股重臣们简直住在了上书房,连各自的官署都不怎么回了

  不过大姑娘似乎并不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她除了起初闲暇在店铺里几日,剩下的时间都是忙着见些冶炼的娴熟工人,跟他们谈妥了佣金之后,便要在西北盘下了个冶炼作坊,提炼金砂。

  另外,大姑娘许是嫌京城人多嘴杂,想要躲避清净,老早之前还在京郊买下了老大的宅院。

  京郊的价格可比城里便宜多了。

  这宅子先前也是一位五品官员所住的宅院,里外都修正得甚是整齐。有前门有后门,院子外有良田阡陌,一眼看过去郁郁葱葱。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修缮,已经能住人了。

  许是添了新宅的兴奋,让大姑娘总算高兴起来。

  添了家具,买了一张尤其舒软的大床之后,琳琅便让冬雪给观棋送信,告诉他新宅的住址,得空让司徒大人来坐坐。

  冬雪这差事接得老大不情愿,她对楚琳琅说“若是诀别断义,写封信就成了,干嘛还要约他来这说,好好的新宅,都要闹得晦气了”

  楚琳琅绷脸道“让你去就去,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虽然让冬雪送信,可琳琅并没有抱持太大的希望。因为她知道司徒晟最近一定十分忙碌。

  荆国使节的到来,让整个朝堂鸡飞狗跳,主战派、议和派又在朝堂上乱斗成一团。

  最近边关战事,几乎都是荆国挑拨起来的,武力威胁的意味甚浓。

  不过这位安谷新可汗,不愧是学习中原礼学的高手,将“先礼后兵”演绎得淋漓尽致,派出使节就是让大晋表明态度,若是大晋不想为战,就要痛快继续开市,更不能以绿洲女学遇袭的事情大做文章。

  那使节团里叫苛察的使臣背后,应该有很厉害的锦囊,在朝堂上跟晋仁帝对峙的时候,真是句句珠玑,直达要害。

  这些都是楚琳琅在没有退学前,听女学的那些同窗们闲聊时说的。

  不过她现在不去女学了,自然也没法知道这些干系朝政的大事了。

  等冬雪回来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她没看到司徒大人,不过却看到了观棋,观棋说大人太忙,无暇过来。

  据说荆国的来使又要与朝廷制定新的盟约,如今正式谈判如火如荼的阶段,大人实在走脱不得。

  再说司徒晟那边,因为冬雪当时没兜住,一股邪火发作,将观棋骂了个狗血喷头,便掉头走人了。

  观棋被骂得一脸唾沫,只能悻悻回去,等看到司徒大人时,说了冬雪来找的事情。

  司徒晟从案牍里抬头,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眼。

  前些日子,那杨毅恍如中邪,居然还派人跟踪楚琳琅,似乎要弄清楚他这个儿子对那小妇人是有多迷恋。

  司徒晟看在眼里,并未打草惊蛇。

  不过他倒是不动声色,给父亲大人也找了些旧日情债。

  杨毅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混在使节团里。不过若是熟稔他的人,仔细去看,还是会认出他的。

  所以就在前日,忘尘居士突然收到了一封密信,然后便脸色煞白地出现在荆国人暂住的驿馆门前。

  这位居士的眼神真不错,因为有那密信的指点,果然认出了梦里旧人。

  在认出前夫的那一刻,陶慧茹一时激愤,居然冲了出去。

  她虽然没有喊出杨毅的名字,只用凝视死人的眼神看着乔装的杨毅,叫人看了都觉得发瘆。

  此后几天,陶慧茹都会带着不明所以的儿子陶赞,还有家丁数人,每日清晨边去驿馆对面的茶馆饮茶。

  结果便是司徒晟预料的那样,原本盯梢楚琳琅的人被尽数召回驿站,加强戒备,以防旧人发难。

  那位忘尘居士的效用甚大,应该能让她的前夫心烦些时日,不会再去打扰琳琅店铺的清幽了。

  做了这些安排后,再听说琳琅在京郊买了处别院,司徒晟的心里也是一松,准备将手头的文案尽快处理完,便去见琳琅。

  正写到一半的时候,廖静轩走了进来。

  他是来送工部的备料文书的。如今大晋与荆国关系吃紧。虽然陛下并不像开战却也要有些准备。所以工部就得呈上边关之前修建的工事数量,以供兵部参考。

  而工部需要银子,又得来跟户部对账要钱。

  说完了公事上的事情,廖静轩倒也可以说些私事了,他略带愧疚道“我也才知,有人竟然编排这样不堪的话。我听说楚娘子被书院劝退休学了,真是谣言可憎”

  司徒晟听到这,猛一抬头,皱眉问“什么她被退学了”

  廖静轩一愣,这才知道,这位陛下的倚重的臣子两耳不闻世间事,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廖静轩便将京城流言,到太后在宫中贬斥琳琅市井人品,再到她已经离开了书院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这不说还好,等他将这几日人间的沧海桑田讲述完,只见对面的男人已经听得青筋暴起,腾得站起,咬牙切齿道“你为何才同我讲”

  廖静轩诧异回道你不是天天都跟楚娘子吃饭吗还跟我炫耀她的厨艺多么精湛,日日相处之人,怎么可能不知她的事情

  他不知自己这一句,竟然让司徒晟捏紧了拳头,他手里正好拿着拆解文件蜡封的小银刀。

  这一捏紧,手掌处冒出了汩汩的血。

  廖静轩嗅闻到了血腥味,疑惑低头,这才发现他居然用力捏住一把银刀。他冲过去,扯开了司徒晟的手,低声道“干什么,怎的不知疼”

  不过他看司徒晟的反应,也猜出了原因。只是叹息道“这些谣言对于你我男儿来说,不过是被人说嘴的风流韵事,无伤大雅。可对女子来说,却能毁天灭地,你得空还是回去看看吧。有需要我去澄清之处,你尽管开口”

  还没等廖静轩将话说完,司徒晟已经转身冲出了官署书房。

  廖静轩其实还有公事没交代完,一看他急急冲出去的样子,急得在后面喊。

  可惜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再说冬雪回来,气呼呼地说那个司徒晟忙得不见人。

  如此无情拒绝,楚琳琅似乎也没太在意,只是下午去了京郊的宅院,继续安排仆人搬挪布置家具。

  因为这屋院甚大,大家也不必挤在一处。她特意将母亲安排在了正院,而她则住在比较清幽的西院。

  这样母女相隔一个带水池子的小花园,谁也吵不到谁。

  如此也要忙个几日,才能收拾出个整齐样子来。

  琳琅心知一时也收拾不完,索性先偷懒,招呼粗使现将东西搬入空置的房里,容得明日再收拾。

  她也是累极了,于是洗漱一番之后便倒在床榻上,偎着绵软的被子酣然睡着了。

  等睡到半夜时,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听到门扉传来了动静,伴着吱呀声响,似乎有人推门而入。

  琳琅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为谁了。

  看来多日不见,他依然没有荒废翻墙的功夫。

  她白日搬家太累,半闭合着眼睛懒得动,等人影靠近了床幔,顽皮之心顿起,软糯糯地叫了声“赵郎,怎么才来奴家等你甚久了”

  那人影立在床幔外仿佛得点了穴,立着不动,琳琅立刻略带惊慌道“哎呀,奴家一时睡糊涂,叫错了人,你是钱家哥哥吧”

  看那人影紧绷了肩膀,琳琅又迟疑唤起了孙家的公子。

  这次,那人不待床榻上的软轿娘将百家姓念完,大力将床幔调开,拉着长音道“楚琳琅你到底约了几个”

  楚琳琅看着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酸意,依旧戏瘾很足地惊慌道“哎呀,原来是司徒大人,怎么办,你错过了时辰,这个点儿原也不该是你啊,这互相撞见可如何是好要不一会,来人了,你去床下躲躲”

  司徒晟实在是拿了这狡黠妇人没法子,只能坐在床边。

  他一路是骑马而来,可惜观棋那个笨蛋,居然记错了宅子,害得他绕了一圈,这个时辰才找到。

  手上的伤口已经在半路时简单包扎了一下,可司徒晟堵住的心,这一路都难受得慌。

  在不见面的这些日子,琳琅竟然糟了这么天大的委屈。

  而在这之前,他跟杨毅说的昏话还让她都听见了

  扶着她的肩膀,司徒晟艰涩张口“你这么气我,是在生我的气我那日”

  说到一半,司徒晟却说不下去了,因为琳琅就这么垂散着秀发,幽幽看着他,再充分的解释都变得难以出口。

  那日当着杨毅的面,说出了撇清关系的话的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避免杨毅察觉琳琅的重要性,选择避而不见的也是他。

  而且最要命的是,琳琅这些日子来竟然遭受了这么多如惊海排浪的委屈,而他却置身事外,只让她一人在烹油里煎熬。

  当知道了知道楚琳琅受了多大的委屈的那一刻,司徒晟只觉得一把烈火在烧灼他的心肠。

  他曾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让她再遭受别人的白眼歧视

  可是没想到,这份天塌地陷的委屈,竟然是因为他不能给琳琅一个见光的名分造成的

  想到这,司徒晟难受得想要狠狠扇自己的耳光。

  事已至此,他有什么可解释的便是任着她打骂就是了。

  只是有一样,楚琳琅若想像撇掉周随安一般,跟他一刀两断的话,绝无可能

  如此想定,司徒晟看着楚琳琅,声音低哑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楚琳琅可没有那么多的升堂问案的心思,素寡了这么多天,她老早就想吃荤了

  现在人就在她的床边,还带着愧疚隐忍的表情,眸光闪动,薄唇颤抖,还真是秀色可餐啊

  所以楚琳琅伸手扯住了男人的衣领子,很没有耐心地将猎物扯上了床,用唇封住了男人未尽之词。

  司徒晟这一路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这女人若误会了他,会有多么恼恨决绝,想也能想得到。

  他甚至做好了被琳琅破口怒骂,一顿花拳耳掴的准备。

  可是从入门那一刻起,这个女人又是不按常理出牌,她先是杀人诛心,差点喊出一本百家姓的情郎出来。

  就在他等着琳琅的雷霆怒火,满腹委屈时,这女人又似火炭一般,投入了他的怀中,热情的亲吻毫无芥蒂可言。

  司徒晟吃不准她的路数,只能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将急色的女人扯远些,迟疑道“你这是何意”

  楚琳琅拧起细眉,这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人今天怎么这么不识趣

  可她随后一眼扫到了他受伤的手,戏谑之情顿消,只是“哎呀”一声低叫道“你的手怎么”

  这次司徒晟总算醒腔不再问那些蠢问题了,只是再次将人揽回自己的怀里,以薄唇封住可她的问话,彼此的衣服纷纷脱落,在地面缠绕一处。

  如今买了新屋宅,离得人甚远,楚琳琅也是肆无忌惮,勾着他的健壮的脖颈热切回吻。

  整日忙碌时倒是想不起,可是如今嗅闻着他身上的麝香味道,所有的燥热欲念便全部勾起,如腾腾山火,一发不可收拾。

  高价买来的大床不负她之所望,身下厚厚的羊毛毡,软绵绵地卸去了大半力道,便不必再被压得腰疼。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浓之爱后,司徒晟心满意足地搂着豆花软轿娘,却也琢磨出滋味。

  这楚琳琅的反应跟他料想得完全不一样,甚至没有一句委屈指责

  难道她真的只是贪了他的身子,丝毫不曾走心,也不想跟他的未来,是“逢场作戏”罢了

  想到这,司徒晟可不想囫囵了过去,只腾得坐起身,问楚琳琅是什么意思。

  楚琳琅撑得酒足饭饱,正准备擦擦嘴,翻身窝在司徒晟的怀里美美睡上一觉。

  可谁想,却是男人一脸严肃地要找她算一算帐。

  于是她便跟没有骨头般,窝在男人的怀里,用手指摩挲他略长了胡茬的下巴摩挲,然后心不在焉地听他说。

  当他问她为何不气的时候,楚琳琅纳闷道“我为何要气我听得清楚,那人就是你的父亲杨毅,难道我还指望着你拉着我去跟他相认,自然是要跟我撇清关系喽”

  司徒晟一怔,他没有想到,琳琅居然明白他当时那么说的意思。

  琳琅却恨恨道“幸好夏荷掉了东西,我才醒腔拉着她走。不然听了他的话,真是气也要气死了真恨不得冲过去,帮着你骂一骂他。他与你这么久未见,见面竟然都是指责,他也好意思说出口就是因为当时没郁气发出去,我气闷了好久,每次想起他那么对你,墩地的时候都恨不得给那男人一拖把头”

  司徒晟彻底愣了,原来冬雪跟观棋说大姑娘这几日生闷气,原来在生他父亲的气

  那她真的不介意他说的话

  楚琳琅低低道“我也是才明白,你以前收了那边的来信,为何会气得自残,原来你的母亲被他用来拿捏你。你这么说,无非也是不希望我如你母亲一般,落入他的手中。若是能为这个生气,你也是太小看我了吧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忍着这么久没去找你,直到我买下了这里,此处清幽,能避开京城纷杂的耳目,才让冬雪找你,想着在这宅子里相见一面”

  司徒晟愣愣地盯看着怀里的女人,低声道“是我害得你这么些日子来,受了人的非议,又被太后贬斥,就连女学也”

  琳琅此时已经起身,从一旁的小几上翻出了药箱子,替司徒晟的伤手重新抹药包扎。

  “只有冤枉的人被人非议才难受。可我跟你的确不清不楚,当时又因为误会廖夫子仗着年长诱拐女学生,一时气愤失了礼节。让人说了两句又能如何只要她们不在我眼前说,我照样穿衣吃饭,并不碍事。至于宫里和女学,那原也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如今不去,倒是落得轻省。”

  看着琳琅若无其事的样子,司徒晟沉默了。

  她总说自己读书不多,跟那些名门小姐们比起来,欠缺了诗书风雅。

  岂不知,只她这一份宠辱不惊的从容气度,就连他这样一个昂扬男儿都自愧不如。

  这个从小跟他一样,在苦难里泡大的女子,却在这艰辛的生活里,如向阳花般,一直保持着蓬勃的朝气和野草般的韧劲儿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何其不幸,接二联三失去挚爱之人,只怕这一辈子都要如见不得光的鼠,隐姓埋名地活着。

  可是现在他才知,上苍对他也是有一丝仁慈的,在无尽而无望的苦难之后,却赏给他弥足珍贵的这一点甜。

  这么可着心意的女子,如今却是他的可他却连让她名正言顺的名分都给不得,还要让她在那些恶毒妇人的嘴里被糟践

  想到这里,司徒晟再次猛然将她搂紧,低低说道“琳琅,我们成婚吧”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他只想给琳琅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不再跟人们嘴里那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名字扯上关系。

  琳琅也愣了,她没有想到司徒晟居然开口提出了这么荒诞的建议,不禁失笑问“司徒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司徒晟却已经想清楚了,他沉声道“虽然不能立刻成婚,却要签下婚书,以后该有的婚书聘礼,都要有,只这般,又是委屈你了”

  楚琳琅哪里是觉得自己委屈,而是她觉得司徒晟是疯了。如今她们相处得好好的,为何要谈婚论嫁

  再说了他跟自己签了婚书,若是以后再遇到了合他心意的女子,还是如何是好难道他不怕落了把柄在自己手上

  他虽然以前说过不喜欢孩子一类的话,大约是情浓时,逢迎着她,都是不作数的

  于是楚琳琅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表示她是真的不想嫁人,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大人还是赶紧穿衣起身吧。

  偶尔走一走夜路,对人的脑子好,正好吹吹一路的凉风,变得清醒一些。

  司徒晟也不想听楚琳琅说着这些,只转身倒卧在她的羊毛毡的大床上,拖着长音问,如此急切地赶着他走,可是一会还要私会“赵钱孙李”

  楚琳琅笑着捶打他,却被他大掌一握手腕,很是丝滑地再次拉拽进了被窝子。

  那日,直到清晨,楚琳琅才将黏腻的司徒大人送走。

  而过后,楚琳琅也浑然没有将司徒晟的话放在心上。

  人在情浓的时候,总要说些甜言蜜语,与司徒晟成婚这这件事,实在是渺茫得成不了真。

  以至于,她这一日被司徒晟邀约出城,却在湖边的凉亭里遇到了齐公与廖静轩时,还有些懵然,不知状况。

  原司徒晟邀约了这二位做了个鉴证,要与楚氏先缔结了婚书。

  毕竟他还有“孝期”在身,不能立刻成婚。

  不过在守孝时,与中意的人先低调缔结婚书,孝期之后再成婚,是民间许多人的做法。

  司徒晟请来的两位见证婚约的主事人,便是祭酒齐公,还有好友廖静轩。

  他请这两位也是有深意的。

  一则齐公德高望重,二则他为人诚信,一旦应下,绝对能替两位新人保密。

  而请廖静轩来,则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毕竟外面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妖言,便说廖静轩也垂涎楚琳琅。

  他若能到场,正好可以跟齐公解开误会,为楚氏正名。,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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