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应无恙_宿主又在和反派贴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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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应无恙

  燕钧的成亲仪式举行得很盛大。

  等回了家,应无恙也缠着朱瑞跟他重新举办一次,上一次他可是跟那傀儡人拜的堂,这次势必要让朱瑞跟他一起拜堂。

  这一次朱瑞没有拒绝。

  但是他们两个都心中有数,这一次不会再像是上次一样隆重了。

  可应无恙这次的心情却比上一次还要好。

  他们去镇子里采买了一些东西,将屋子布置了一下,又掐指算了算日期,最后找到了一个良辰吉日。

  朱瑞这些年编头发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一大早起来,朱瑞便给他梳头发。

  应无恙看着铜镜提醒道:“别忘了那些词,什么一梳,二梳。”

  朱瑞“嗯”了一声,木梳子从头顶梳到了尾端:“一梳梳到尾。”

  听着朱瑞的声音,应无恙觉得自己耳根烫得发红,忍不出冒出了狐狸耳朵,动来动去。

  朱瑞捏了一下应无恙的耳朵,便又开始继续梳,边梳边道:“二梳白发齐眉。”

  “白发到老,长寿齐眉是不可能了,咱们可都不会变老。”应无恙笑着眨眨眼,回身抱住朱瑞,忍不住又蹭了蹭他,“咱们也就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朱瑞眉眼那股淡薄的态度消失,他唇角带笑地点点头。

  “三梳子孙满堂。”朱瑞刚完。

  一旁的应无恙就摇头:“有一点费劲,但若是你实在想要也不是不校”

  “现在就很好。”朱瑞觉得他们两个饶生活正好,多出来一个孩子,实在是吵闹。

  “嘿嘿。”应无恙傻笑了一下。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朱瑞梳完了便帮应无恙将头扎了起来。

  “这句话上次没听过,咱们这辈子肯定会大富大贵,永远在一起。”应无恙软声道。

  他今日还是穿着那火红的嫁衣,可现在的心情与上一次大不相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一身的嫁衣,墨发高束,红色的狐狸耳朵在头上耸动,他笑弯了眼睛。

  梳完头便到了应无恙自己算的吉时。

  甚至还没亮。

  朱瑞倒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吉时,虽然觉得有点怪,但这是应无恙选的,他也没啥能的权利。

  一拜地。

  他们对着敞开的门一同弯腰跪拜。

  这拜的,是,是外面的浩瀚星河。

  二拜高堂。

  他们转身,这一次,拜的是一块灵牌。

  灵牌上写的是收养朱瑞爷爷的名字。

  两人凑不出一对爹娘,此时也算是在长辈的见证下了。

  第三拜,夫妻对拜。

  两人转身,面对面。

  应无恙虽然还是在笑,可鼻尖染了一抹粉色,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这一刻,他想到了许多东西。

  —

  应无恙是在玄凤山被师父捡回宗门的。

  从他就知道自己与宗门的其他人不同,他被骂是个怪物,被骂做妖怪。

  应无恙时候没吃过饱饭,偶尔饿惨了,会去找那个将他捡回来的师傅。

  虽然称作师父,那人其实也没怎么好好地对他。

  他是灵根,修炼本就快,可宗门的其他人却因为嫉妒,甚至会在应无恙准备突破境界的时候去打扰他。

  那段时间,没走火入魔,都算是应无恙走运了。

  后来师父死了。

  应无恙的生活变得更加糟糕。

  同宗门的弟子们几乎要把“排外”两个字印在脸上了。

  快要突破金丹期的时候应无恙被赶出了宗门。

  身上没有钱,加上身上灵力乱窜,应无恙甚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类似于乞丐的生活。

  虽然他其实比乞丐看起来要好很多。

  可无法控制的灵力让他找份赚钱的活都费劲,最后甚至沦落到吃草根树皮的地步。

  终于熬到了渡劫期。

  若是真能渡过此劫,应无恙也从未想过要回到宗门报复。

  应无恙只想好好活着。

  可却没人愿意放过他。

  原先宗门的弟子因为听半妖也会有妖丹,便生了歹毒的心思,想要掏了应无恙的妖丹而去修炼。

  应无恙最终被那群人逼到了悬崖,抱着必死的心情,从上面跳了下去。

  但好在命不该绝。

  悬崖的底下住着一个魔修前辈。

  那前辈欣赏应无恙的赋,加上自身也活不了多久,便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应无恙。

  应无恙并不记得在崖底待了多长时间。

  悬崖底部的时间与仙界相同,因为这里是修仙者们为魔族布下的囚笼。

  魔族一旦被关押,便无法再离开这个崖底。

  在那个魔修前辈死后,应无恙埋葬了他的尸体,运送灵力,突破了最后一道大关。

  飞升。

  原本飞升以后,无论是仙尊还是魔尊。

  前尘往事都会随着飞升这件事而消散。

  可应无恙却不同,他回到了玄凤山,本想着屠了原先那宗门人,却发现这么多年过去,那本就不出名的宗门,早就没落了。

  也是后来才知。

  自己在悬崖底下修炼了九千九百八十一。

  可这凡间却早就过去了九千九百八十一年。

  原本修仙界那些能够叫得上的名字,要么飞升,要么仙逝。

  应无恙看着满是枯草枯木的玄凤山,最后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后来的应无恙自己成立了宗门,结了不少仇敌,也交过不少朋友,甚至就连爱慕他的人也不计其数。

  可应无恙却总觉得心脏里像是空了那么一块。

  如果修炼到最后,也只是为了能站在万人之上任由孤独陪伴着获得永生的自己。

  那么这个修炼有什么意义呢?

  应无恙不懂,不明白。

  燕钧第一次出现就是莽撞地想要刺杀应无恙。

  应无恙瞧着燕钧这样子,总觉得他那性子有几分像自己,也就没杀他,饶了他一命。

  正邪不两立。

  应无恙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宗门的分部被名门正派一个一个捣毁,他这脾气可忍不了,屠了好几个宗门的人才算是泄了愤。

  可也正是因为这点,应无恙与那些名门正派的关系变得极差。

  最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应无恙位列仙班。

  若是想要处置他必须先把他的灵根拔了,剔了他仙骨。

  燕钧给应无恙做了一个套。

  让应无恙差点将一城凡人弄死,从而受到了来自道的惩罚。

  应无恙被压着,硬生生拔掉了灵根,一根根的骨头被抽离,好在,他还是个半妖,人类无法拥有的寿命,半妖能拥樱

  他被打入凡间。

  燕钧假好心地收留了他,将他带到了府邸。

  可应无恙每一都是生活在仇恨之中,他能沦落到这一步,燕钧有一半的责任。

  后来有一次,趁着燕钧出去,应无恙叫上了自己结拜的两个妖族兄弟,将整个燕家,不论老,全部杀了。

  人族与妖族的大战一触即发。

  应无恙选择了站在妖族那一方。

  人间疾苦,又与他有何关系。

  反正也从未有人站在过他的身旁。

  这些年,帮过应无恙的人,不是魔道,就是妖怪。

  人类,他可不怎么喜欢。

  妖族占据了凡人们的城池。

  应无恙跟着结拜兄弟虎妖阳淮一起进了城池。

  阳淮本就是一方的大妖,他性子并不算是残暴,反而这些年一直都想要缓和人类与妖族的关系。

  可大部分妖族的观念是无法逆转的,阳淮便也只能先随着他们去,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阳淮负责管理的这座城池其实还好,但是其他妖族负责的地方就不怎么样了。

  但应无恙不管,那些事依旧与他无关,他一直在找燕钧,想要报复回去。

  燕钧也同样在找他。

  血海深仇。

  燕钧绝对不会轻易放下。

  最后那一战,应无恙封了燕钧的灵力,一根一根挑断了燕钧的经脉。

  玩够了,应无恙才想着杀了燕钧。

  可燕钧也留了一手,用了个时光流转能逆改命的办法,回到了过去。

  虽然应无恙也不知道那种东西,是燕钧从哪里弄来的。

  —

  “恙恙?”朱瑞唤了一声,让应无恙回了神。

  应无恙抬起头,看着屋内,红色轻纱,龙凤烛火。

  原本在眼眶内蓄满的泪水也不知怎的,顺着眼角滑落。

  朱瑞抬手,轻轻将那泪痕擦去,哄道:“不哭。”

  应无恙抓着朱瑞的手轻轻蹭了蹭,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仪式。

  第三拜,夫妻对拜。

  应无恙与朱瑞一起弯腰跪拜。

  拜完了,朱瑞便牵起应无恙的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带到床边。

  这床上的被罩单子都是新的,大红色的,用金线绣着龙凤。

  “上次可没有这些,我的床还被燕钧占了。”应无恙指着床上的红枣花生,开始翻旧账了。

  在这种情况下,朱瑞选择不话。

  “早生贵子。”应无恙完便坐到床上,慢慢抬起头,看着朱瑞,笑着眯起眼睛,狐狸尾巴从嫁衣里面钻了出来,在后面来回甩动,“师尊,要来吗?”

  朱瑞犹豫了一下,将衣带解开,压了上去。

  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

  朱瑞抓住了应无恙作弄的尾巴。

  “呵。”应无恙轻笑出声,发丝有些湿,沾了一点东西,眉眼之间满是风情。

  还在笑。

  朱瑞挑了下眉,发了狠,用力拽了一下狐狸精的尾巴。

  应无恙瞪大了眼睛,道:“可不许,不许拽了!”

  “恙恙不喜欢?”朱瑞又拽了两下。

  “恶劣.......”

  应无恙声骂了一句。

  一夜旖旎。

  又过了几日,应无恙坐在院子里看着隔壁在重建屋子,抓着苹果啃了浚

  “你这苹果还挺红,给我来一个尝尝。”闵玉成伸手,示意应无恙给自己来一个。

  应无恙拿起盘子里的苹果给闵玉成扔了过去,没在闵玉成后面看见那人,还问了句:“燕钧呢?你孩子呢?”

  “我家燕钧当然是在带孩子。”闵玉成咬了一口苹果。

  “你倒是喜欢燕钧。”应无恙眼珠转动,捂着嘴,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便提高音量问,“像我,我可就不喜欢燕钧,你这么一表人才的,跟了燕钧,可真是可惜。”

  “诶,你这么还真有点那种感觉。”闵玉成仰着头,自豪道,“没办法,谁让燕钧他没了我就不行呢。”

  “可惜了我那些追求者们。”

  “你还有追求者啊。”应无恙挑了下眉,问“你那些追求者都什么样子。”

  到了追求者的这个话题,闵玉成突然就来了精神,压低声音:“看见过吗,金色长头发,这里,辣么大的辣妹!”

  应无恙光是听闵玉成的话没听懂,歪了一下脑袋,看到闵玉成的动作以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闵玉成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应无恙终于忍不住了,指了指闵玉成的身后。

  “朱瑞回来了吗?”闵玉成扭头,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此时燕钧正站在外面,一手抱着一个,冷冷看了一眼闵玉成,转身便走。

  “燕钧不要生气啊。”应无恙不忘了添把柴火朝他喊道,“不都了是以前的追求者么,你把孩子抱紧一点,别摔着了。”

  这话,后面那句可是真担心燕钧一个生气把孩子扔了,但一想,燕钧也不是那种性子。

  于是应无恙又回椅子上坐着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闵玉成指了指应无恙。

  “啊,我忘记了,抱歉了。”应无恙话是这么,可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展现出来。

  闵玉成没空继续跟应无恙吵架,赶紧跑去追燕钧和孩子了。

  等到朱瑞回来,应无恙便笑着贴了过去,搂着他的脖子,笑着起了下午的那件事。

  “最后追回来了吗?”朱瑞环住应无恙的腰,侧头看了一眼,见旁边屋子不亮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应无恙摇摇头。

  又过了一百多年。

  应无恙原本开开心心地摇着扇子呢。

  可听了面前姑娘的话以后,一下就站了起来,他问道:“你再一遍?”

  长着红色狐狸耳朵的漂亮姑娘面色羞红她道:“燕诚要来提亲。”

  “不行!”应无恙气得尾巴乱甩,怒目瞪了一眼朱瑞,“我不同意。”

  面前的姑娘被应无恙吓到了,也只能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朱瑞:“爹爹。”

  朱瑞:

  朱瑞: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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