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人王爷_被迫修无情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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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人王爷

  就在江原看得起劲时,忽然背上被人轻轻一拍。随后脖间一凉,一股阴柔的风从领子里灌了进去。有人在他耳中边轻轻吹了口气:“好看吧?”

  江原顿时头皮一炸。他猛然一转身,掌中空空如也。

  却是三尺外站了一个人。

  明明在山高风大的山巅却还打了把扇子,扇子上吊了金坠,发间缠了金线,垂了两缕荡在颈间,腰上的玉翠色荡漾。这人的眼珠子也奇怪,大约是瞳孔颜色浅,隐隐透着金。

  这么珠光宝气生怕另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的只有一个人。

  淮南王成沅君,出手阔气一掷千金。

  既有修道人,身份当然各异。淮南王一心潜修,他的皇帝哥哥高兴地很,这样他弟既无心争位,又能替他寻长生不长的灵丹妙药,可谓一举两得。成沅君是唯一一个以王爷的身份挤上排行榜前十的人。

  江原没有理会,算算时间差不多应该方便完了,特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绕开成沅君再进去。既然是出门走一走,当然是要装得更像一点。

  但是一柄扇子横在他面前。

  江原:“有事?”

  成沅君道:“请问浮陨坛怎么走。”

  浮陨坛就是江原站着的地方,江原不信成沅君不知道。

  “往后三百米,左转有个口,跳下去就是。”

  成沅君扇子一顿:“那边好像是悬崖?”

  “原来你知道啊。”江原惊讶道,“知道你问我做什么?”

  如果是云行,恐怕此刻已经气出魂,但成沅君到底不是云行,他是可以和白晚楼放在一本排行榜上称道的人。闻言面不改色:“有问必答不是待客之道吗?”

  江原道:“明知故问就不是了。”说罢转身就走。

  成沅君摇着扇子看了一会儿,却在江原要踏上阶梯前忽然发难,一柄金扇一展,叶叶锋利如刃,刃上带风,劈头盖脸往江原面上招呼过去。

  江原往后一仰,堪堪避过,发丝却被削了两根。一进一退间成沅君已经欺身上前,他看着是个富贵子弟,出手却狠辣无情,丝毫不带绵软之力。一柄金扇转在指间收放自如,硬是逼得江原不得不全心应对。

  “成王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江原侧身一躲,扇骨在柱面留下深深的痕迹。

  “没什么意思,你来欺负一个小弟子?”

  成沅君勾着笑:“小弟子有这么好的身手也不多见。”

  江原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了成沅君,但成沅君的身份注定了他不是好惹的人。就在金扇逼近时,江原眼神一瞥,一抹白衣就在余光处。眼下能出现的只要是活人,可就不管是谁了。

  江原想也没想就扑过去,一把抓住来人:“师兄救命。”

  但是触手寒冷。

  江原几乎是在碰到人的瞬间就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这可不是师兄。

  是师兄他祖宗。

  放眼整个无情宗,恐怕都不会有第二个人身上像白晚楼这样冰冷的。那一刻江原甚至觉得自己撞到的不是人,是冰柱。他是找人救命,不是送命的。然而话已出口,江原心里再咯噔也收不回来。

  下一刻江原被人托住,轻轻往边上一送。

  竟然没一剑断魂?

  江原诧异之下,却见白晚楼已经朝成沅君看了过去。成沅君收回金扇。依他的身份,不必同白晚楼客套,可是能在这里见到白晚楼,他也有几分诧异。

  成沅君道:“白长老?今日能见白长老真容,真叫本王荣幸。”

  白晚楼面不改色,就像成沅君说的话是放屁。

  他只道:“怎么回事?”

  看的是成沅君,问的是江原。

  江原满脑子都是那日白晚楼的‘鞋’,突然听白晚楼这么正常的说话,一时之间难以切换过来。但他到底反应快,立马说:“成王要杀我。”

  成沅君翻了个白眼,扇子都没完打开杀屁呢。

  但江原探出脑袋,和白晚楼打小报告。

  “他还明知故问,为难我。为难我就是在为难无情宗弟子,为难无情宗弟子,就是在给无情宗脸色。白长老——”江原义正言辞道,“他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胡说八道!成沅君瞪着江原。

  这个瞎子竟然如此有心计,信口雌黄开口就来。

  但是白晚楼似乎是信了,看向成沅君的眼神目露寒光。高手的气息一息也错不得,就算是成沅君,也根本不想惹白晚楼。他顿时浑身一凛,谨慎道:“一场误会,切磋罢了。”

  白晚楼这才收回视线,落在江原身上,随后道:“成王权倾朝野坐拥天下,我无情宗却也不是任人欺凌善与之辈。为何事而来,站在何地,是何身份,成王还得考虑仔细。”

  “这个人——”

  江原脖后顿时一紧,一股寒气钻来,叫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包括无情宗的一草一木,最好都不要动。”

  声音低沉且轻柔。

  江原一懵。

  ‘你们不打吗’几个字就噎在了喉咙口。

  直到白晚楼已经走进了会场,江原都没能反应过来。衣袖在指尖划过的感觉还在,柔软而轻薄,远不是它的主人给人的刻板印象。

  没打起来?这是那个徒手掏兽心的白晚楼吗?

  ——他又换了种方式疯了?

  一扭头,成沅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原头皮一麻:“你听到了。无情宗的东西都不能碰。”

  包括他。

  说罢一溜烟跑进了会场。

  这个人看着脚下虚浮,出手闪避却分毫不错。似乎是眼盲,视物却无比精准。如果不是因为白晚楼突然出现,成沅君还想再试他一试。成沅君拿扇子敲着下巴,不过白晚楼的疯症好了?怎么从没听说?难道连照情找到弥补道元的药了?

  这世上恐怕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白晚楼疯症病因何在。

  传闻那么多,拼拼凑凑总有几句能成真。

  比如白晚楼确实是单挑了罗煞门。

  也确实是那时候受了损。

  但他疯不是因为磕坏了脑子。

  而是道元破损,因为天雷劫的缘故。

  那场天雷劫本来不是白晚楼的劫,而是无情宗上任宗主,也就是连照情他们几个的师父,苏沐的。苏沐这个人,说来也是传奇。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他在中原出现的时间很短,但修为极高,分别往佛门,蝴蝶谷,眉山等地递了战帖,有头有脸的叫他问候了个遍。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苏沐袭卷了中原,自立威名,创建了无情宗。

  但苏沐虽然厉害,无情宗毕竟是新建的小门小派,不过依着他的名头略有威名,前前后后的弟子,也就苏沐和几个徒弟,如果顾青衡也算在内的话,不过十来个人。

  之所以说苏沐这个人是传奇,因为他虽然在中原的时间短,待人却很熟稔,也不避嫌。前头和人打过,后面就能称兄道弟。递过战帖后一年半载,就把蝴蝶谷摸了一遍,赢了金非池一堆宝贝。又去药谷转了一圈,出来是一车瓶瓶罐罐。奠定了无情宗建立之基。

  都不知道他怎么得手的。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万万没想到,挨不过天雷劫。

  苏沐死讯传来时,连成沅君都有些发愣。他还记得苏沐是怎么掏他的王府,在他的金银财宝上睡大觉。他整个王府的高手都网不住的人,竟然死在天雷里,简直不可思议。

  但除了知道罗煞门的人和苏沐有过接触过,别的一无所知。而事发时只有白晚楼陪在身侧,白晚楼年纪最小,故苏沐格外疼爱些,与连照情他们放养不同,一直带在身侧亲自照养。

  苏沐没给弟子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一堆衣物。而罗煞门迎来了白晚楼,他不过十五六,拎着剑站在那里,只有一句话:“五更。”

  无情宗不战无准备之兵。

  五更后。

  这里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

  等其他宗门闻讯赶到,白晚楼已凭一己之力挑了罗煞门十四个堂主。一身雪衣层层复复染尽了红色,眉心沾的血如何也擦不掉。

  至于苏沐?

  他们说他该,只有六根不尽的人才会惹上天雷劫,幸灾乐祸的人有,惋惜同情的人也有。但大体上是无关紧要的人居多。在他们看来,苏沐任意妄行,惹来劫数是早晚的事。

  能被人们记住的只有结果,没有因由。

  所以白晚楼一战成名。

  无情宗在此失去的却无人提及。

  苏沐没了命,连照情他们没了苏沐。

  至于白晚楼——疯症犯起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在此当口,顾青衡还要叛宗而出自立门派,连照情能不恨?

  本该说苏沐的事与顾青衡无关,此事似乎也迁怒不到顾青衡的头上。但能海阔天空的是苏沐。连照情是个小气的人。他憋着一股气,一手操持,叫无情宗不衰反盛,接下来的十年间发展迅速,牢牢将天下第一宗的名号钉在了中原这块地方。

  如今连照情明着捅刀子,血淋淋的将曾经的关系剖出来摊在顾青衡面前。哪怕顾青衡如今已经成了另一派的宗主,哪怕苏沐埋在那里的只有一堆衣物,可顾青衡要在他伤口上洒一把盐,他也不会叫顾青衡好过。不管哪一方面。

  便听白眉老道话头一转,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连宗主执意叫我们等,可以。但可否告之,我们等的究竟是谁?”

  其实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只是心里大概将无情宗剐了一千遍。就仙道而言,无情宗实在算不得正统的修道门派。修道之人应当是什么模样,仁和温厚,还是心怀苍生?

  无情宗都不是。

  从上辈算起。

  上任宗主苏沐超出纲伦常理,人妖不分,与魔修为伍,在正道眼中那叫自甘堕落,自食其果。至于苏沐收的几个弟子,更是邪性乖张。连照情和白晚楼师兄弟阎墙,晏齐杀人不眨眼,衡止终日与妖兽为伍。如此肆意妄为之辈,若非没有食人精血,残害无辜,恐怕在仙道眼中就是下一个罗煞门——

  虽然,也许他们巴不得是。

  如此便正好手持公道了。

  “连宗主一直不肯开口,难道是说不出口的人吗?”

  连照情没有答话,但他的视线却看向了一个地方。他所看之处,一人已经走了进来。一袭雪衣出尘,乌发整齐束在冠内,脸如白玉,眼中寒霜,眉心一抹红煞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当年白晚楼在罗煞门受了伤,留下了红印,一直不能消除。也正因这个伤,传言中说白晚楼那不是犯疯病,是犯了魔。但具体谁也不知道,毕竟那些仙家同盟来时,战场已收拾完毕,只剩下白衣浴血的白晚楼,和遍地狼藉。

  看起来白晚楼走得不快,轻轻巧巧,但江原不过眨了一下眼,再看时,白晚楼已经走到了主位下首空着的那一个位子,衣袍一撩,就坐了下来。

  “白晚楼?”

  “真的是他。”

  底下众人细细碎碎讨论声不断,白晚楼不发一辞,仿佛被讨论着疯了傻了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外人。连照情身为宗主,竟然半句话也无。江原就在那里看着,莫名觉得份外窝火,心头不爽。他连想都没想太多,一句话已经出了口。

  “客随主便。这里是岳仞峰,无情宗。在此等我无情宗的大长老入席,合乎天地情理。”众人循声而望,却是一个青衣蒙眼的弟子站在那里,看着不过是一枝翠竹,轻易即可压弯,话却不急不缓,如有千斤之重。

  “诸位有意见吗?”

  立马叫在场肃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江小白到无情宗后,眼睛不能用但耳朵很灵光,一直致力于篡听无情宗的各种八卦。师兄弟几个和师父的瓜吃腻了,终于有天吃到个新鲜的。

  听说无情宗来了一个人。

  峰主破格招入。

  大师兄疼爱有加。

  淮南王一见钟情。

  长老醋而出手。

  江小白(沉思):好像很熟悉又有哪里不对。

  XD吃瓜者,人恒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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