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_七零锦鲤小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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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之前我跟我妈都担心完不成你们的嘱托呢。这可是五百块钱啊!我们一个公社能有几户人家拿得出这么多钱?说来说去,还是你婆婆太贪心了,一听可以赚大钱,心思就飘了。要是我家里有五百块钱,我死都不会撒手的。”老四又说:“我今天拿到钱,都没来得及数就赶紧拿过来了。许老师,你清点一下吧。还有这两千块钱,数目应该是对的,你也数一下。”

  老四把钱交给了许菱双,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两千五百块的巨款,对老四这种普通乡下人来说,揣在怀里都会微微发抖,生怕会把钱弄坏了。

  这会儿城里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三十块工资,扣掉吃喝用度,能余下几块钱就不错了。

  乡下就更别提了,光荣公社这种产粮高的大公社,到年底一个满工分的成年人也只能分到二三十块钱。

  就说双井村,大概也就李洪这种公社干部家里能一口气拿出几百块了。

  所以,能让这个办法生效,靠的还是秦远手里有钱,那两千块现金拿出来一晃,梁杏子就上钩了。

  当然了,这个主意是许菱双出的,不过人选是秦远找来的。

  老四的弟弟在当兵,以前欠过秦远一个大人情,加上许菱双又给白婆子治了一下腰疼的旧迹,母子两个就兢兢业业的来了这么一出。

  许菱双把两包钱放下,并没有数,只说:“这次这么顺利,你们出了大力气,等以后有机会,我跟秦远还会感谢你们的。”

  “嗨,不就做个戏吗?这个我擅长,我可是从小学唱戏的!再说了,秦远跟我弟弟是老交情了。你又给我妈治病,还给我们置办了两件新衣服,买了那么多好吃的,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老四笑着说:“我跟我妈都好久没有穿过新衣裳了,我还骑了自行车,戴了手表,心里可舒坦了!真要是算起来,我跟我妈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那是给你们的报酬,都是应该的。”许菱双道。

  老四非常诚恳的说道:“以后再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许菱双点点头,道:“半个月之后梁杏子肯定会去跟你们要钱,后续收尾也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

  许菱双把老四送走,就开始做午饭了。

  等秦富贵中午收工回来,秦远去请他过来吃饭,许菱双就把包好的五百块钱递给他了:“公公,这是从婆婆手里拿回来的五百块钱,你点一下,数目应该是没有错的。”

  秦富贵看着这厚厚一叠钱,心里百感交集,好一会儿,他说:“之前要不是小远拿出汇款单跟我算了账,我都想不到家里会有这么多钱。这个女人攒了这么多钱,我们其他人一分都没见到……”

  秦远有个习惯,就是一些票据都会保存好,所以他离家这些年寄给家里的汇款单存根全都留下了,拿出来一算,账目清清楚楚。

  秦远说:“爸,按照上次我们算的,妈手里应该还有两百多块钱。这些钱,你确定不要了吗?”

  秦富贵抹了一下眼角,道:“不要了,我想过了,那两百多块是她应得的。回头家里的粮食,只要是她挣来的,都给她拿回娘家。我不让她占我的便宜,但是我也不想占她的便宜。离婚嘛,也就是分家,该分给她的还是要给她。”

  秦远以前就跟许菱双说过,他爸这个人骨子里面不坏,但就是吃了性格懦弱的亏,才会变成今天这个下场。

  作为儿子,他不会责备自己的父亲,而且面对到了这个年纪还想要改变现状的秦富贵,秦远是一百个支持的。

  许菱双说:“公公说的也对,要是真的把事情做绝,谁知道那边会做出什么事来呢?而且五百块不是小数目,有点不时之需也足够了。”

  “是啊,我是想着,让小远帮我把钱存起来。就跟枫叶一样,用秦远的名字去办那个什么存折。以后我要是需要用钱,就问小远要。要是你们缺钱了,直接拿去花也行。”秦富贵道:“反正这里面大多都是小远的钱。”

  秦远点头说:“爸是不是害怕过阵子妈回来家里翻箱倒柜跟你要钱?”

  “倒不是怕她,主要是以后我一个人住,放在家里不安全。”秦富贵说:“另外呢,这事儿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枫叶。你妹妹脑子没有你好使,回头说漏嘴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爸放心,我心里有数呢。”秦远点点头,把秦富贵递过来的纸包收下,到礼拜天就拿去县里存起来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干农活的村民们大部分都晒成了古铜色,连许香萍这个漂亮姑娘也晒黑了不少。

  她收了工跑来找许菱双,不免抱怨了好一会儿。

  许菱双觉得许香萍的肤色挺健康好看的,不过这会儿都喜欢白皮肤,她就说:“你戴着草帽也不管用吗?”

  “草帽只能遮上半张脸,早上跟下午太阳光斜着照过来那一会儿,还不是一样晒得黑黑的?”许香萍看了看大姐,见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依旧雪白细嫩,跟嫩豆腐似的,不免羡慕极了。

  许菱双说:“要不然,我帮你做个布帘子围在草帽上面吧。”

  “什么样的?”许香萍很好奇:“能挡得住吗?”

  家里就有现成的碎布跟针线,许菱双拿出针线篮子,拿下许香萍的草帽,随手就在上面缝了一圈花布,然后又找了一个扣子缝好,戴在自己头上做示范。

  扣子是扣在下巴那里的,后世有些采茶女就是这么打扮的,有了这一圈花布,就把侧脸、下巴、脖子全都挡住了。

  许香萍高兴了,拿过帽子试戴了一下,道:“大姐,你可真聪明!这样就能挡住斜射的阳光了。”

  许菱双点点头,又给许香萍倒了一杯凉茶,就说:“你之前天天嚷着要找对象早点嫁出去,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件事了?”

  许香萍笑了一下,说:“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我也没那么想逃出去了。”

  姚翠花跟许大海害怕许菱双真的不给他们粮食,所以一直把米桶藏得严严实实的,好叫许奶奶根本偷不到白米吃。

  没人偷吃白米后,家里的粮食明显比以前耐吃了,加上许菱双时不时的补贴,许香萍也觉得日子可以过下去了。

  “真容易满足啊。”许菱双笑着摸了一下许香萍的脑袋。

  这个二妹还是很可爱的,相处久了,许菱双也有了一种姐妹之情。

  许香萍说:“大姐还不是一样容易满足吗?人家县长的儿子时不时过来给你献殷勤,你压根就不搭理呢。现在村里人都说姐夫捡到宝了,说大姐看上去妖妖娆娆的,没想到人品这么正派,而且这么重感情。”

  许菱双说:“不然呢?我都选了你姐夫了,难道还能为了那种小白脸抛弃你姐夫不成?就葛建峰那样的,还不够我一顿打的,我要他做什么?”

  “他是县长儿子,戴手表,开吉普车呢!”

  “你姐夫也有自行车,也戴手表,我也有呢!”说着,许菱双就晃了一下手腕上的新手表。

  这块女士手表就是前几天借给白婆子的那一块,现在许菱双上课的时候随时可以看时间,特别方便。

  而且他们家成为了村里第四家有自行车的人家,骑车出去会有小孩子跟在后面跑的,许菱双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许香萍说:“唉,姐夫的条件在咱们公社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可要是跟那个县长儿子比有钱,那是比不过的。今天早上奶奶还在那里说呢,说你要是聪明一点儿,跟了县长儿子,到时候肯定能去县里当老师,每个月拿三十块钱的工资,咱们家也能跟着沾光。可惜你太蠢,人家过来是看得起你,谁知道你次次都把人家骂走呢?”

  葛建峰这个人很有意思,他第一次被褚建明赶走之后,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又来了几次村子。

  他是个非常招摇的人,给许菱双买了漂亮的连衣裙、皮凉鞋,还有京市买回来的巧克力,当着全校老师的面大张旗鼓的放在许菱双的桌子上。

  许菱双看都懒得看,直接让他拿走。

  这些东西秦远也能给她买,只是他们现在没空去城里采买罢了。

  葛建峰被抹了好几次面子,连沈娴都以为他不会再过来了,可是这个人很奇怪,还是坚持不懈的往这边跑。

  许菱双说:“我已经结婚了,我喜欢秦远,别说葛建峰只是个县长儿子,就是省长儿子来了,我也是一样的骂回去。那么多单身姑娘在那里,他追求谁不好啊?盯着我做什么?”

  “盯着你,因为你好看啊。”许香萍说:“大姐,你没发现吗?打你结婚后,一天比一天好看了。我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觉得你看上去特别像城里人,就是知青他们说的气质特别好,高贵,典雅,是这两个词儿吗?”

  许菱双被二妹逗笑了,她把锅里的煮好的面条捞起来,用凉水洗了一遍,然后就放在那里晾着等着晚上吃凉面。

  “好啦,晚饭我做好了,现在要去上课了,你也回家去洗澡吃饭吧。”许菱双道。

  “好。”许香萍把凉茶喝完,又拿了两个许菱双给她的毛桃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秦家现在常备零食跟水果,许香萍嘴馋了就会过来看一眼。

  秦远今天跟李洪去县里开会了,所以很晚才会回来,一般这种时候,许菱双会先把晚饭做好,然后再去上课。

  她现在已经开始给村民们看一些简单的小病了,比如感冒伤风、咳嗽、中暑什么的,她天赋极高,用药也用的准,村里的年轻姑娘尤其喜欢找她看病,因为这样比较没有避讳。

  随着许菱双越学越深入,她越发觉得自己在探知病灶这一块有了神奇的进展。

  之前,她借着练习的借口,左手在口袋里捏着白玉佩,右手给吴子华把了脉,借此看出吴子华是什么病了,当然也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命不久矣。

  吴子华得的是癌症,这种病放在后世都很难治疗,何况是这个年代。

  要不是吴子华自己就是老中医,一直靠各种西药、中药保着一条命,他大概早就不在人世了。

  许菱双对这样的疾病束手无策,因为她的异能太低微了,她能给吴子华治疗,但效果微乎其微,吴子华可能还是熬不过明年的春天。

  当时,她也花了一点时间去接受这样无能的自己——医生不是神仙,能治的自然能治,治不了的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许菱双还是想到了一点帮吴子华延续寿命的方法,她把吴子华熬药用的水换成了自己水系异能的水。

  用水系治疗辅助凝集出来的异能水带着一丁点轻微的治疗效果,短期饮用看不出来,但长期服用的话,对人-体是有好处的。

  哪怕只能让吴子华多活十天半个月,许菱双也觉得这是一种宽慰。

  上完今天的课,吴子华说:“菱双啊,老秦跟公社问过了,要是收养田七,只要公社开个证明,我跟老秦都去签个字就可以了。我们打算下礼拜一就去办这件事,到时候,田七就是老秦的儿子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许菱双眼睛一亮:“田七有爸爸了,小叔也有儿子陪在身边了。”

  “是啊,以后田七跟着老秦,我是真的放心了。”

  关于领养吴田七的事情,秦安康其实也考虑了很久。

  养一个孩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万一他一个乡下人把人家医学世家的继承人养歪了,那秦安康怎么对得起吴子华呢?

  他还特地跑去镇上找了自己跑掉的前妻跟儿子,他的亲生儿子已经读初二了,个子很高,很像他。

  但这孩子跟继父的关系非常好,每次秦安康买了东西过去看他,都会被他嘲笑“乡下人”。

  久而久之,秦安康也知道,这个儿子以后也不会跟他亲近的。

  看看自己的亲儿子,再看看吴田七,秦安康觉得自己再怎么无能,也不会把田七教成那种骄纵的样子,于是便跟吴子华点了头,表示要选好日子收养吴田七。

  吴田七是最高兴的,毕竟,他以后都不用离开这里的小伙伴了。

  许菱双等秦安康回到家,也跟他说了一声恭喜,才回到家里去等秦远回来吃饭。

  日子安安静静的过去了,秦安康顺利的办好了领养,把吴田七登记在自家的名下,也在公社那边走了明路。

  村民们知道他收养了一个孩子,大部分人都对他表示了祝贺。

  就像三婆说的:“那孩子父母亲人都不在了,以后你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这样的收养啊,比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强多了。”

  秦安康非常高兴,从此以后对祖孙二人就更好了。

  吴田七已经大了,所以他们也没强求他改口,只要喊叔叔就可以。

  不过他知道秦安康对他非常好,所以现在放学回来,他不光会跟小伙伴一起玩耍,还会学着上山去捡柴火了。

  这一天是雨天,秦富贵一大早就出了门,秦远站在小路上问他:“爸,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过去吗?”

  秦富贵看上去一脸坦然,他说:“不用了,反正今天肯定离不了的,但是我得把话跟你妈说清楚。”

  “好,不过要是你太久没回来,我就过去找你。”秦远说:“妈那么泼,你得小心一点,别伤着了。”“你放心吧,我以前是让着她,真打起来,我会打不过她?”秦富贵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朝梁杏子的娘家走去了。

  出发的时候才五点多钟,等走到地方,已经七点多了。

  雨越下越大,秦富贵虽然戴着大斗笠,但身上还是淋湿了不少。

  梁父跟梁母才刚刚做好早饭,正喊梁杏子出来吃饭。

  自打她十天前把五百块钱送给老四后,梁杏子就变得得意起来了,觉得自己肯定能挣大钱,现在连三餐饭都懒得做了。

  梁父梁母早就厌烦这个回娘家的女儿了,但是他们赶了好几次,梁杏子就是不愿意回家,他们也没办法。

  秦富贵敲了敲门,梁父打开院子门一看,高兴的都快哭出来了:“哎呀,富贵啊,你可算来了!杏子啊,你汉子过来接你了!赶紧的,吃了早饭,你就收拾收拾行李,赶快回家去啊!”

  梁杏子从灶屋探出头来,一看真的是秦富贵,便爱理不理的说道:“爸,你别想的这么天真了,我之前就说过了,除非秦富贵今天给我下跪,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跟他回去的!”

  梁父一脸为难的看着秦富贵,秦富贵很轻松的说道:“我不是来接你回去的,至于下跪什么的,你就别做梦了。”

  “那你过来做什么?讨骂啊?”梁杏子插着腰站在走廊下,看上去还是那么泼。

  秦富贵说:“我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要跟你离婚,我已经跟公社打过报告了,公社派了妇女主任来我们家了解过情况了。你呢,先是阻止女儿送去医院,不管女儿的死活。后面女儿住院那么多天,你没去看过一眼,一个人收拾东西在娘家住着享福。之后女儿结婚,我来请你,你不愿意过去,也不回家。加上你平时在村子里的那些作为,妇女主任已经说了,支持我们两个离婚。你呢,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时候去公社把手续办了就行。”

  这一番话说出来,梁家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特别是梁杏子,她嫁给秦富贵这么多年,一直作威作福,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挣来的钱也一分不少的交给他。

  她一直觉得秦富贵是离不开她的,所以她回娘家这么久,还一直老神在在的,一点都没觉得会出事。

  “富贵,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跟杏子离婚?”梁母第一个开了口,她也不相信秦富贵会离婚。

  这年月,哪个乡下人会离婚啊?

  秦富贵说:“您没听错,我要跟梁杏子离婚了,公社也批准了,就差办个手续了。我们俩以前登过记,所以得去公社办离婚。要是跟其他人那样没有登记,我过来说一声,也就跟你散了。”

  梁杏子这回没有听错了,她涨红了一张脸,指着秦富贵说:“你要跟我离婚?”

  “没错。”

  “你是不是作死?我们都多大岁数了?离婚?亏你想得出来!你不嫌丢人我还怕丑呢!我告诉你,我不离婚!”

  “这事儿不是你说了算,公社已经了解过情况了,确定咱们俩已经过不下去了,而且你把家里的钱全都卷跑了。妇女主任跟我说:‘带着钱跑路的女人,基本上都不会回去了。’”

  其实就是默认梁杏子带着钱跟人私奔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梁杏子不同意离婚,但只要时间一拖长,公社会做主给秦富贵出一个离婚证或者一个证明,证明他跟梁杏子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以后互不相干。

  梁杏子不懂这些,她还在兀自生气,她做梦都想不到老实了这么多年的秦富贵一上来就要跟她离婚,她不相信!打死她,她都不信!

  秦富贵的话已经说完了,所以也不管梁杏子信不信,他转个身就回去了。

  等秦富贵走了好一会儿,梁父突然追出去喊道:“富贵!富贵你别走!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秦富贵回过头去认真点头:“是真的,梁杏子做过的那些事儿,想必你们两位老的也知道。当年我妈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后来我爸没人照顾,也早早去世了。这些事我也有一大半的责任,现在就不提了。但是小远结婚的事儿,还有枫叶的事儿,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梁父急忙道:“我叫她改,一定叫她改!”

  秦富贵说:“这么多年了,您老人家说的话,她听过一句吗?”

  梁父张口结舌,秦富贵见他回答不上来,便转身走了。

  等梁父淋得透湿回到自家院子里,梁杏子还在那里信心十足的说道:“离什么婚?秦富贵这么多年在我面前跟个狗一样,他会跟我离婚?离了婚,谁给他做饭吃?人人都会笑话他的!你们别听他在那儿胡说,他就是想来吓唬我的!想让我服软,我呸!我才不吃他一套呢!再说了,我马上就要挣到一笔大钱了!到时候,秦富贵肯定要跪在地上求我回去的!”

  梁杏子不相信离婚的事,可是又过了几天,红星公社的妇女主任柴秋月带着两个女同志找到梁家来了。

  “梁杏子,我是公社派来通知你,下个礼拜一的上午九点去公社办一下离婚的事儿,能签字就去签字,不会写字就按手印儿。”柴秋月说:“经过我们核实,你卷走了老秦家七百二十六块钱和一台收音机。这些东西呢,还在你手上吗?”

  梁杏子被吓住了,她一直以为秦富贵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动真格的了,妇女主任真的过来了,还问她要钱和收音机。

  “那是我的钱!我拿走怎么了?”梁杏子心里慌作一团,但一牵扯到钱,她还是立刻发作了。

  柴秋月说:“秦富贵跟你儿子秦远拿出了所有的汇款单,汇款单显示,其中三百六十块是秦远汇款回来的,还有两百块也是秦远退伍回来,当着秦安康和三婆的面交给你的。据秦远跟秦富贵所说,他汇款回来,是为了让父母帮他存钱,留着以后娶媳妇儿和生儿子用的。现在,他们准备要孩子了,所以想让你把这两笔钱还给秦远。”

  “我没有钱!那些钱都是我的!是我的!”梁杏子状似疯狂的吼道:“你听那个小畜生鬼扯!那些钱是他孝敬我的!”

  “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声,如果你不交钱出来,以后每年你在公社年底领的钱,都会拿去还给秦远。直到你什么时候还清这笔钱,什么时候结束。”柴秋月冷笑道:“我呢,这就回去了,要不要还钱,你自己看着办。还有啊,记得去公社签字。哦,就算你不去签字,也算你带着钱跟人私奔了。到时候,公社会给秦富贵一个离婚证书,不影响他以后再娶媳妇儿。”

  “再娶媳妇儿”几个字刺-激到了梁杏子最深处的恐惧,她尖叫着扑过来想要厮打柴秋月。

  但柴秋月她们可是三个人,一把就将梁杏子给推出老远。

  “这种泼妇,也不知道秦富贵是怎么忍了这么多年的。”柴秋月带着人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幸好他儿子出息了,现在能帮他做主。要不然,秦富贵大概也会跟他妈一样,被这个泼妇活活气死吧。”

  梁杏子等柴秋月她们离开了,这才有些慌了神,她跑去地里拉住正在干活的梁母,哭道:“妈,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离婚啊!”

  梁母说:“你之前不是说没事儿吗?今儿是怎么了?”

  “公社的妇女主任都找上我了,还要我把钱还给秦远!妈,我不想离婚,我也不想还钱,那都是我的钱!”梁杏子哭道。

  梁母没办法,只能立刻喊上梁父跟梁杏子的两个弟弟,大家连工分都不挣了,直接杀去了双井村。

  偏偏今天秦富贵出村儿有事去了,这么一堆人杀到秦家,没找到人,梁杏子又去地里找了一圈,听旁人说秦富贵今天出去了,便哭喊着去了公社找秦远。

  秦远刚巧也不在,只有那个刚刚回来的妇女主任柴秋月,她一看梁杏子,就笑着说:“哎呀,梁大姐是来签字的吗?虽然秦富贵今天不在,不过你可以一个人先签。”

  “签个屁!我不签!我不离婚!我给他们老秦家生儿育女这么多年,我怎么对不起他了?他居然要跟我离婚?你们这些公社干部,不好好劝一劝,反而鼓动我离婚,你安了什么心思啊?”梁杏子口不择言的吼道:“你是不是看我们家秦富贵才四十几岁,身强体壮又有力气,儿子现在也出息了,所以你对他有了旁的心思?”

  柴秋月脸一垮,她冷冷道:“你梁杏子要是再胡说八道一句,我就让李书记记你一个侮辱干部的罪!把你拉到牛棚好好关上十天半月的,看你还敢不敢在这儿喷粪!”

  梁杏子这时候已经被怒火冲上头了,她无所畏惧的说道:“有本事你去跟李书记说啊,要是见到李书记,我肯定要跟李书记告一状的,就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看上我们家富贵了,所以撺掇我们离婚!”

  梁父跟梁母全都傻了眼,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大女儿是个泼妇,但是没想到她能泼成这样,连公社干部都敢这样辱骂。

  两个老的看柴秋月脸色不对,赶紧让两个儿子把梁杏子拉出去了,然后老两口点头哈腰的给柴秋月赔礼道歉。

  柴秋月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跟我道歉,反正梁杏子的牛棚是蹲定了,你们作为她的爹娘,赶紧去给她准备一些艾草吧,这夏天的牛棚是什么滋味,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

  梁父梁母说不出话来,只能互相扶着走了出来。

  办公室的外头,梁杏子还在那里哭天抢地的骂人,一会儿骂秦富贵不是个好东西,一会儿又骂柴秋月是个biao/zi,反正说的话要多难听就有难听,她两个弟弟都直皱眉头。

  “爸,妈,咱们回去吧,我觉得大姐应该是失心疯了,别管她了。”梁家大弟说。

  “是啊,爸妈,跟大姐站在一起我都嫌丢脸。”梁家二弟也说。

  梁父说:“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是我们不管她,难道真等着她离婚回娘家吗?到时候你们谁照顾她?我跟你妈是怕了她了,得赶紧劝一劝富贵,让他们两个和好才是正经事。”

  大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要是梁杏子真的离婚回了娘家,那他们全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梁母拉住梁杏子,狠狠的摇了她几下,然后大声吼道:“你别只顾着骂人!我问你,现在要怎么办?富贵不在,秦远也不在,咱们还能去找谁?”

  梁杏子愣了一下,然后就说:“我知道去找谁,去找那个小妖精!自打那个小妖精进了秦家的门,秦家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梁杏子气势汹汹的带着娘家人杀去了公社小学,这会儿才十点多钟,许菱双正带着一年级的学生在操场上体育课。

  孩子们一边喊“一二三四”一边正在认认真真的做操,忽然就听见校门口那边传来一个响亮的叫喊声:“许菱双!你这个小sao货,你给我过来!”

  许菱双看了看自己的学生,立刻说:“大家继续在这里做操,许老师让褚校长过来代替一会儿,不许偷懒,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孩子们很响亮的回答之后,就继续乖乖的做操。

  这个班她已经教的很顺手了,孩子们都很听话,不用她特别操心。

  褚建明已经从办公室跑出来了,一看梁杏子带着四个人跑了过来,他赶紧走过去拦住他们,道:“你们怎么回事儿?现在是孩子们上课的时间,你们跑来这里做什么?要是想闹事,我可是要去喊民兵队的。”

  梁杏子冷笑道:“褚校长,我们不想闹事,我只想找我的儿媳妇许菱双!怎么了?我这个做婆婆的不能找她吗?”

  褚建明沉声道:“可以找她,等她过来了,你们可以去办公室说话,但是不能吓到孩子。”

  “好的好的,校长,我们听你的。”梁父拉住梁杏子,一脸歉疚的说道。

  褚建明等许菱双走过来就去接管了一年级的体育课,许菱双带着这些人去了办公室,关上屋门后才说:“不知道婆婆过来,有何贵干?”

  “知道你读过几天书,不用跟我在这里掉书袋子,我不吃你这一套!”梁杏子一拍桌子,吼道:“我问你,秦富贵要跟我离婚的事情,是不是你这个小妖精撺掇的?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这样一个懒货,我天天喊你去挣工分,所以你撺掇我的儿子跟你一起搬出去住。现在看我家里出了丑事,你就故意煽风点火,想让我们两个上人出丑!秦富贵老实了一辈子,他怎么会知道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东西?肯定是你这个妖精撺掇他的!”

  许菱双说:“公公又不是傻子,离婚这种事情他会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也看过小叔的前妻跑掉的事情吧?你们长辈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管不着。婆婆你不用跑来这里迁怒于我,你就算找我闹翻天了,我又不是那个要跟你离婚的人。”

  梁杏子气的暴跳如雷,随便抓起桌子上的一把长尺子就朝着许菱双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梁家人吓了一跳,梁父赶紧过去拦,不过没等他走过去,就见许菱双不知道怎么的把那把木尺子抓在了手心里,然后狠狠一拧,尺子就被夺了过去。

  梁杏子吃痛,捏着右手手腕吼道:“你敢还手?”

  “对啊,我敢还手,你碰我,我当然要还手了。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秦远还教了我很多擒拿格斗的本领。你要是不怕疼,尽管跟我试试。”许菱双不紧不慢的说道。

  梁杏子将信将疑,但整个人却朝后退了几步,不敢靠近许菱双了。

  许菱双说:“公公要离婚的事情,我也是听秦远说起,才会知道的。你们两位是长辈,连秦远都管不了你们的事,我一个做儿媳妇的,就更管不了了。不过,你今天做的事情让我生气了,等我今天回家,我会真的在公公面前煽风点火,让他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全都扔出去。就你这样的妻子,要了还不如没有。”

  梁杏子倒抽一口凉气:“你翻了天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翻了天了!”

  许菱双老神在在的笑了一下,说:“是啊,我就是可以翻天,你能拿我怎么办?”

  梁杏子气的面色发紫,喘气声也渐渐不太对劲了。

  梁母走过去几步,轻声说:“你叫菱双?我是你婆婆的妈,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怎么好端端的,富贵要离婚呢?他们俩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离婚……不丢脸吗?”

  许菱双说:“离婚是肯定丢脸的,但是公公现在连脸面都不要了,也要离婚,可见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我是晚辈,旁的东西我不该说,不过就冲刚才我婆婆的所作所为,您说一句公道话,谁能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梁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她还是勉强道:“我知道,杏子脾气不好,但她为了秦家,也付出了很多啊。这么多年,里里外外一把手,生了儿子生了女儿,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晚辈,这个家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进门后,见到婆婆做的一切都确实不太像样子。现在公公已经找公社干部调查清楚了,婆婆卷走家里那么多钱,连李书记都很同情公公的。”许菱双说:“要是好聚好散,那笔卷走的钱,可能公公不会跟你们计较。但要是闹翻脸,我们秦家会找你们梁家索赔七百二十六块钱外加一个收音机的。”

  梁父一惊:“杏子带走了多少钱?七百多?真的?”

  “是真的,公社那边都记过账了。”许菱双说:“所以,你们还是劝婆婆好生去签字离婚吧。公公说了,只要婆婆愿意签字,那笔钱他就不追究了。”

  “我不签字!钱也是我的!”梁杏子尖叫道:“我儿子孝敬我的钱,都是我的!”

  她刚刚吼完这一句,就见她整个人剧烈的晃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朝后一倒,就这么厥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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