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动了吗_你快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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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动了吗

  等岑可一来,看见符戈,径直质问:“你怎么在这?”

  在知道还要带着他们一起后,她又和符戈鸡飞狗跳地吵闹了十分钟,才不情不愿地挽住温听萝的胳膊往里走。

  她很少见温听萝穿裙子,稀奇地连声说好看。温听萝皮肤很白,很好打扮,被裙子勾勒出来的一抹细腰更是看得叫人艳羡。

  她像是女娲精心雕琢的一部作品,身上的每一处精致都可以见得女娲的偏爱。

  季清洄他们就跟在后面,他目光落在前面的一抹细腰上,半晌又了无痕迹地收回。

  一开始她像是被蒙住了雾扑扑的尘,后来,那些尘土褪去,露出了灼目的明珠。每一日都能发现她比前一日更亮。

  但从一开始,他本来也不觉得她会是什么鱼目。

  这个商场太大了,里面的设计也复杂,岑可本来和她说有家游戏城,那里有一排的抓娃娃机,但是绕了几圈也没找到。

  倒是看到了一家在排队的网红奶茶店。

  岑可瞬间就心动了,她拽了拽温听萝,两人一对视,让两个男生在这等后就一起跑了过去。

  温听萝的白色裙摆很软,随着她的动作,如流水般摇曳荡漾。

  瞧他那目光,跟拉丝一样。符戈看不过去了,凑到他旁边问:“真这么喜欢?”

  季清洄睃他:“喜欢什么。”

  “还装呢?跟我就不用装了吧,我可是什么都知道——”

  季清洄不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温听萝有多喜欢他,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屑跟符戈说话地开始玩起手机。

  符戈无语,他知道过河会被拆桥,但没想到这桥被拆得这么快!

  季清洄简直无耻无情。

  温听萝和岑可去买奶茶,他们俩没跟去,纯粹是因为他们对这个没有兴趣。

  但没想到这两人一回来,温听萝就递给季清洄一杯果茶。

  很清新的绿色,应该是青提做的。

  季清洄顶着问号看她,“嗯?”

  温听萝:“请你喝,喝吧,这个好像很好喝。”

  她也买了一杯一样的。

  小姑娘双眸亮如繁星,期待地等他接过。

  她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吃了他好多东西,一遇到机会就想稍微报答一些。

  季清洄心里好像有小泡在滋滋地往外冒。

  操。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像只仓鼠一样在给他递东西喝。

  他知道她想追他,但是殷勤得都叫他觉得不好意思。即使是追人,这样的事情也应该由男生去做才对,她没事在这做什么?

  季清洄蹙了下眉,低声教她:“下回叫我去买。”

  符戈:“……”能不能出息点?

  其她姑娘送他十次百次的大有人在,情书一吨一吨地往他抽屉里塞,他连理都没理过。小菠萝这才送了一次,怎么就跟人家说下回叫他去买了?

  他没眼看地转过头去找岑可,却见她手里只拿着一杯。符戈瞪眼:“我的呢?”

  岑可将吸管插进杯子里:“你想喝不早说,我以为你不喝呢。”

  符戈:“……”

  他很生气,指着温听萝说:“你能不能学学人家?”

  季清洄觉得这个逻辑不太对。人家温听萝是喜欢他,岑可又不喜欢符戈,这能学吗?

  他皱眉纠正道:“扯什么。能比?”

  符戈想抗议,但很显然抗议也没什么用。于是他只能又恨又嫉妒地不停瞟向他手里那杯果茶。

  是啊。

  可真是不能比。

  有了喝的东西安抚,他们继续耐心地找那什么游戏城。这次倒是很快,很顺利就找到了。

  符戈去换了一堆硬币过来,岑可看见他换了那么多,探着头说:“不用这么多,我只需要几个就抓到了。”符戈根本不听她扯,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只随口道:“多了再说。”

  岑可:“噢!”

  她欢欢喜喜地拉着温听萝抓娃娃去了。

  季清洄和符戈对这个没有兴趣,他们去玩别的。等半个小时后再过来看她们的时候,她们装游戏币的那个小篮子正好只剩下最后一个硬币。

  至于收获——

  季清洄扫了一眼两人周边,嗯,一个都没有。

  符戈爆发出惊天狂笑,笑得捂肚子。

  岑可哀怨的眼神投过来,熟料这人越笑越过分,她气到跺脚,威胁他闭嘴。

  温听萝反应还好,她蹙着眉心在盯着那个抓娃娃机瞧,准备再试一次,把币花完。没想到身边倏然落下一道颀长的身影,他从篮子里拿起最后一个币,向她征求意见:“我试试?”

  温听萝以为他想玩直接就玩了,没想到还会问自己,微微一怔,才退后一步:“……好。”

  季清洄扫了一眼一排的机器,偏头问她:“哪个玩偶好看?”

  温听萝指着面前的,自然是这个,不然她们也不会一直执着地钓这一台机器。

  季清洄将币投进去,随后握住操作杆。

  温听萝垂眸,看得到他骨节分明的手,动作幅度很轻地在动。他看上去可平静了,但不是那种四大皆空的平静,而是胸有成竹的平静。好似,天下尽在他手。

  “啪”地一声,是按钮被按下的声音响起,温听萝将视线挪向机器里面,去看结果。

  其实她不抱什么希望。

  这种机器的抓力是可调的,眼前这台她试过几次,抓力很弱很弱,抓起来的概率并不高。

  但是。

  下一秒,她就微微瞪大眼,惊讶得忘记自己刚刚的那些推理。

  ——抓、抓到了?

  季清洄蹲下去掏,随即,一只带着翅膀的小恐龙被丢进温听萝怀里。

  他的动作快得像是飞过去的,她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赶紧抱住,防止它掉出去。

  她懵懵地抬眸,他已经站起身,深邃的凤眼漫不经心地耷着,“送你了。”

  温听萝眨了眨眼睛,将溢出眼眸的惊讶压回去,“……谢谢。”

  看上去又呆又萌,还记得说谢谢。温吞吞说谢谢的样子……操,乖死了。

  季清洄的舌尖抵了抵上颚,压下那阵涌上来的奇怪的感觉,别开眼去。

  对于季清洄一钓到就把玩偶丢给温听萝这行为,符戈和岑可毫无意外,似乎这个现象再正常不过了,没人觉得奇怪,一丁点质疑都是多余。岑可凑过来看这只玩偶,上手捏了捏小翅膀。

  没想到下一秒她被季清洄瞟了一眼。

  岑可撇撇嘴,小气死了,这个人占有欲怎么这么强?

  不过她也就是嫌弃嫌弃,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他们认识这么久,关系很铁,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而且季清洄平时大方得很,请客请一大片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也就这种时候才小气。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勉强也稍微能理解理解吧。

  符戈逗她:“想不想要?求求我,我给你抓一只。”

  岑可双手握拳,蓄着怒气,三秒后重重地踩了他一脚。

  “操——!!!”

  岑可挑了下眉,心情不错地挽住萝萝的手离开。

  按照岑可和温听萝商议好的行程,接下来是去一个陶艺店,这家店可以自己动手DIY各种陶艺品。

  温听萝没有做过,所以岑可一提出她就很感兴趣,双手赞同。

  符戈已经在哀嚎,趁着两个女孩没注意,他和季清洄低语:“洄哥,真去啊?咱俩去玩点什么不好玩,开黑去不香吗?跟着她们抓娃娃,做陶艺???”

  他很怀疑人生,试图唤醒季清洄的灵魂,叫他正常一点。

  季清洄觑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把他落后面:“这些太暴躁,跟着她们玩点文静的也好。”

  符戈:“……”

  暴躁?

  你一个什么都玩得那么花的人现在跟我说那些暴躁?

  他撸了把头发,怀疑人生地蹦出一声“操——”,随后还是认命地跑着跟了上去。

  行。

  那他就也跟着清心寡欲一把。

  跟着去捏、泥、人。

  温听萝不会,不过岑可会,有岑可带她。在岑可和店员小姐姐的帮助下,她在拉胚的环节还算顺利,成功做出了一个杯子,形状还可以,不算完美,但绝对可以入眼。她兴致正盛地开始捏造型和上色。

  她没有要做出什么形状的想法,完全是想到什么做什么。

  另一边,季清洄和符戈试了一下后,选择放弃。

  那个丑不拉几的花瓶被季清洄嫌弃地看了一眼后,直接被弃掉。

  他们气定神闲地走过去围观她们俩做的。

  岑可做得很开心,也做了一个成品出来。

  烧制还需要时间,当场拿不到成品,岑可和温听萝约着下周来拿。

  他们并没有玩很久,晚饭前就各自回了家。

  温常赋不在家,据说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天都黑了也没忙完回来。

  温听萝终于觉得正常了。她原本就在想,家里条件这么好,公司那么大,他们怎么可能真那么闲,每天都能陪着她,车接车送不说,到家后也是陪她吃饭、陪她休息。

  看来不过是因为她的事情强行空出来几天,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又回去处理那成山堆一样的事务了。

  徐亦婉倒是在家,她回家时听见徐亦婉似乎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并不大,一连打了好久,才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饭后,温听萝窝在沙发上玩会手机,徐亦婉就坐在她旁边,偎得近近的,拿着手机好像在处理工作。

  温听萝的指尖倏然一顿,停留在了肖来娣发的一条朋友圈上。

  是在家里拍的,沙发上程蕴和程小哲并排坐着玩手机。

  肖来娣:【姐弟俩一个模子[偷笑]】

  温听萝震惊地看着这条朋友圈。

  要知道,肖来娣不太会玩电子产品,很少发朋友圈,上一次发还是一年前,发的也是程小哲一个人玩沙子的视频。

  她从来没有被肖来娣发在朋友圈过,不过她太知道肖来娣是个什么人了,所以平时她也不会去想这些。

  只是她原以为自己和程蕴在肖来娣眼里应该差不多,没想到程蕴这才刚回去一天,竟然就会被肖来娣发到朋友圈去,还是以这样宠溺的口吻。

  温听萝怎么可能不意外?

  看着虽然是件小事,但是这背后代表的却是深意。

  肖来娣对她们的差别竟然可以这么大?

  肖来娣竟然也会拍女儿,竟然也会把女儿发去朋友圈?

  她定定地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她不知道是程蕴太厉害,还是她们太不一样?

  见温听萝看得这样出神,徐亦婉笑着搂了搂她的肩膀,“宝宝,在看什么?”

  温听萝动了动嘴角,将那条朋友圈给她看,顺便点进肖来娣的头像,给她看过往的朋友圈,上一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呢。

  她同徐亦婉讲了自己的疑惑,讲完又自己笑着摇摇头:“我就是惊讶一下。”

  可能这对别人来说很正常,但是对肖来娣来说并不正常。

  因为她太清楚了,肖来娣眼里心里都不曾有过她。

  徐亦婉认真地听完她说,却没有她那么快放下。

  她是成年人,还是混迹职场多年的成年人,什么尔虞我诈没见过?心思更深,想得也会更深些。在看到事情后,她总忍不住放在心上,细细揣摩。

  这态度差别,确实也是太大了。

  蕴蕴确实是很软的性格,很容易讨大人喜欢,但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打进肖来娣心里去。

  她之前就在怀疑的事情,现在怀疑不由更甚。

  肖来娣原先那样重男轻女,眼里根本没有萝萝,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但是说对也有对的理由,毕竟真的有这样一群人,虽然自己是女性,但是最看不起的偏偏就是女儿。可是偏心到这样的地步,她仍然无法接受,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证明这件事情里是有蹊跷的。

  而今天看到肖来娣的这个朋友圈,可以说是加深了徐亦婉的怀疑。

  看来肖来娣眼里也不是那么的没有女儿。

  她眼里只是没有萝萝......吗?

  虽然仅凭一条朋友圈无法说明什么,具体情况还需接着观察,但怀疑的种子在徐亦婉心里已经越埋越深。

  她根本无法释然,这件事一直沉重地落在她的心头。

  徐亦婉一边陷入沉思,一边慈爱地摸了摸身旁女儿的头,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发间,动作间流露的皆是爱意。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温听萝侧卧着,眼睛凝在床头的小恐龙上。

  ——是今天下午季清洄抓的那只。

  她盯了半晌,才翻过身去平躺。

  她的心绪一直在翻涌,怎么也停不下来。

  倒不是因为一只玩偶,而是因为他在得到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她。她好像是他眼里有且仅有的唯一选择。他不会给别人,他只会给她。

  ——唯一选择。

  这四个字对她来说,是很沉很重的四个字。

  因为她从来没有拥有过,并且是……一直在向往,却又求而不得。

  她从小到大一直很希望自己可以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孩子,但是她没有办法做到。

  后来,即使是来到温家,即使不提温辛,也还有温蕴,一直在牵绊父母,他们在那纠葛纠缠,她冷眼看着,心里期待的火苗在一点点熄灭。

  她从来都不是别人的唯一选择,甚至都不是在优先选择的那一列,只是在候补的那里待着。

  一旦遇到被选择,她总是优先被抛弃的那一个,从小到大,皆是如此。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渴望被坚定地作为唯一选择。

  她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她觉得很适合自己。

  ——“我像一面旗帜被空旷包裹。”

  她被空旷包裹了很多很多年。

  直到此刻,这片空旷中,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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