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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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傅邪真奔行良久,再向山下望去,只见群道已如蚁聚,而杨虎等人却是再也瞧不见了。

  他不由长吐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通过了重重阻碍,到达了这里。

  向上望去,呼应亭已然在望,亭中影影约约,似乎真有一人。

  傅邪真赞叹不已,自己上得此山,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拳皇却是不自不觉,已在山顶坐等。

  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拳皇之悄然上山与自己的血战过关,其境界高下,可以立判。

  他急冲几步,已到了山顶,山风呼呼吹来,刻骨生寒,傅邪真却是满心欢喜,道:“前辈,傅邪真前来拜见。”

  亭中那人转过身来,道:“师弟,你果然来了。”

  傅邪真大吃一惊,不禁后退两步,道:“大师兄。”

  那人白衣飘飘,相貌清俊,神情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不是苏惊鹤又是谁?

  苏惊鹤笑道:“师弟,你就算想出名,又何必下这么大的赌注,是了,你初为魔教教主,自想立威天下,以收众人之心。”

  傅邪真暗忖道:“拳皇前辈怎不在呼应亭,为何师兄却在这里,难道拳皇已被师兄所害不成。”

  这个念头自是荒唐之极,以拳皇的武功修为,天下谁能害得了他。

  若是苏惊鹤知道拳皇在此,绝不敢来到这里,由此可见,传知天下,令众人都知自己要闯山者,绝不是蓝百毒。

  傅邪真凝目细想,顿时明白过来,通知天下人前来青城山的必是拳皇他老人家无疑。

  他既有心想考较自己,所以故意布下天大的难题,天可怜见,自己历尽艰辛,总算到达山顶了。

  想到这里,他已不将苏惊鹤放在眼中,拳皇必在山顶无疑,只需自己击败苏惊鹤,他老人家必会出面。

  苏惊鹤虽已学会师门绝技大须弥剑法,不过上次在青石岗,他已非对手,这几日自己武功大进,他就更非敌手了。

  傅邪真盘算至此,冷笑道:“苏惊鹤,我念在同门之情,今日且放过你,你速速下山,不要自讨其辱。”

  苏惊鹤哈哈大笑道:“师弟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真的能击败我。”

  傅邪真嘴角一撇道:“师兄请出招。”

  他此时还叫苏惊鹤为师兄,却无半分尊敬之意,只是多年来叫得惯了,一时间还改不了罢了。

  苏惊鹤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向傅邪真抛了过来。

  傅邪真虽见锦盒上并没有带着内力,仍是不敢大意,长剑一翻,将锦盒接在剑身上。

  苏惊鹤拍手笑道:“好俊的武功,只可惜你武功虽佳,却不知取胜之道。”

  傅邪真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苏惊鹤道:“打开锦盒就知。”

  傅邪真小心地挑开锦盒,盒盖开处,却无任何异动,而锦盒之中,不过是一缕青丝而已。

  傅邪真皱眉道:“这是什么?”

  苏惊鹤笑道:“我还道师弟是位情种,想不到却连意中人的青丝也认不出来,师兄不禁为烟儿姑娘掬一捧同情之泪。”

  傅邪真如遭电击,动容道:“是烟儿姑娘的青丝?”

  苏惊鹤叹道:“烟儿姑娘千里寻郎,用情之深,好生令人感动,为兄早已答应过你,要为你成全此事,如今且为你们鸿雁传情,送一缕青丝,以表烟儿姑娘之情。”

  傅邪真怎不明白,烟儿姑娘必是被苏惊鹤所擒住了。

  他刚才一口气冲上山来,何等豪情万丈,如今却是方寸大乱,颤声道:“师兄,烟儿姑娘怎会在你的手中?”

  苏惊鹤笑道:“这就要拜师弟之赐了,你独闯青城山的消息,早已天下震动,烟儿姑娘又怎会不来,为兄掐指一算,已知芳驾不远,是以亲自去迎接,生怕下人无礼,做出唐突佳人之举。”

  傅邪真叫道:“师兄,烟儿姑娘可是你未婚的妻子,你怎能对她无礼?”

  苏惊鹤叹道:“我虽蒙李大侠赐婚,奈何你我兄弟情深,我又怎能夺人所爱,不得已,只好且将新娘做弟妹了。是了,这一缕青丝,可让师弟有所触动,要不要师兄再向烟儿姑娘求恳,让她割一只手,或是耳朵来,以表深情。”

  傅邪真大叫道:“不要,师兄,你若伤了烟儿,李正源绝不会放过你的。”

  苏惊鹤道:“有劳师弟牵挂,只是李正源已是墙倒众人推,再过不久,必定声名扫地,为兄对这种人自是敬而远之的。”

  傅邪真这才想起,在草屋外偷听之时,早己明白苏惊鹤已有背叛李正源之心,一心投靠刀神城了。

  他有气无力地道:“师兄,你究竟想怎样,才会放了烟儿姑娘?”

  苏惊鹤皱眉道:“为兄看你终日奔波不休,心中着实心疼,想起你在醉仙楼之时,日子何等逍遥快活,由此可见,武功的确是害人之本,万万要不得的。”

  傅邪真冷汗泌出,道:“师兄,莫非你竟想让我废除武功?”

  苏惊鹤道:“你不遵师令,又重学武功,已是对师父他老人家的大不敬,为兄又何忍你再做罪人。是了,师父早已说过,谁敢伤害你半根毫毛,就是与他老人家为敌,想必你就算武功全废,也绝不敢有人欺负你的。”

  傅邪真心中乱成一团,暗道:“这可怎么办,我的武功若被废除了,岂不让圣教万名弟子失望,天下岂非又是大乱之局,然而我若是一意孤行,烟儿姑娘又该怎么办?”

  苏惊鹤慢慢地走了过来,柔声道:“师弟,魔教的教主岂是人人可以做的,不如你退隐山林,与烟儿姑娘共效于飞之乐,岂不更妙。”

  傅邪真迷迷糊糊,觉得苏惊鹤的话句句打动心腑,往日对他的仇恨之情竟已全消,不觉点了点头。

  苏惊鹤又道:“师弟,烟儿姑娘花容月貌,是所有男子的梦想,你能得此佳人,今生何憾,有美人相陪,总好过每日刀光剑影,流血流泪。”

  他的声音柔和低沉,说不出的好听,傅邪真越听越觉得心中舒畅,只是暗道:“师兄的声音何时变得这么好听,而他的话却句句都有道理,是的,师兄还是以前的师兄,凡事都为我着想。”

  他不禁点了点头道:“师兄,你说的不错,我都听你的,只要能与烟儿姑娘在一起,没有武功也无妨。”

  苏惊鹤已欺到傅邪真的身边,刚才亲切无比的面容刹那间变得狰狞无比,大叫道:“那你就去死吧。”

  手掌疾沉,“啪”地一声,正中傅邪真的气海要穴。

  直等到手掌触到身体之时,傅邪真猛地醒来,暗叫道:“不好!这是摄魂**,我又中了师兄的诡计。”

  奈何此时醒悟,已是太迟,傅邪真百忙中凝气于腹,硬生生地接了苏惊鹤的一掌。

  “砰”地一声,两人的身子轰然分开,齐齐跌落在地。

  傅邪真虽被重掌击下,不过太虚紫府神功的护体之功天下无双,反应之快,更是世间绝无,是以那一掌虽被拍实,大半的力量皆被体内真气化解。

  饶是如此,傅邪真仍是受伤不轻,胸口气血翻腾,全身内力皆无法聚集。

  傅邪真知道自己重伤之下,真力涣散,必须过些时间,才能将真力收聚,他心知苏惊鹤只是被反击之力震倒,并无重伤,是以急忙凝神运气,盼能早已恢复内力。

  苏惊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傅邪真,我一掌虽打不死你,难道剑也杀不死你吗,老子告诉你,天下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阴谋诡计,你的武功就算天下第一,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傅邪真不敢说话,一心只想着内力运行之法,只觉得丹田内涓涓滴滴,总算有些微内力了。

  苏惊鹤抽出长剑,一步步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道:“傅邪真,我样样都比你强,为何你却是魔教教主,而我却是江湖小辈?为何你名满天下,老子却是默默无闻?老子今日杀了你,还不怕功成名就。”

  他大笑着扑了过来,一剑刺向傅邪真的心脏。

  傅邪真体内只凝聚起一丝内力,又怎能避此一剑,无奈之上,他勉强运起潜龙心法,手指点向剑脊。

  潜龙心法妙用无穷,纵是丝微力道,也能变得颇为强劲,苏惊鹤受内力反震,真力自是有些不继,是以傅邪真一指点出,长剑便荡了开去。

  苏惊鹤见傅邪真重伤之下,还有这样的真力,心中又恨又妒,知道这必是魔教奇功了。

  他大叫道:“我的学武天份远高过于你,为何你却能学到神奇的武功,我却不能。”

  用尽全身力气,又一剑刺向傅邪真的咽喉。

  傅邪真此时真力耗尽,再无力弹开此剑,不过其精神力却是丝毫不减,反而因伤重之后更为坚忍。

  他凝目于苏惊鹤刺来的长剑之下,苏惊鹤顿觉剑上压力陡增,剑身再也无力保持平刺,“波”地一声,刺进地面。

  苏惊鹤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傅邪真,你又在施什么妖法?”

  傅邪真淡淡一笑,以精神力加于剑身之时,体内真力仍是努力积聚,两者并为,却是齐头并进,丝毫不会相互影响。

  苏惊鹤用尽全力,也难以撼动长剑分毫,心中又急又恐,凝目向傅邪真望去,却见他一脸从容,身周似有一团光芒罩身,看起来就像天神一般。

  苏惊鹤又羡又妒,忖道:“不用说,这又是魔教的奇功了,若我也有他那样的运气,对此功的领悟必定胜过他多多,只恨天妒英才,我如此奇才,却只拜了天道老儿这个庸才为师。”

  时间点点滴滴地过去,傅邪真觉得真力渐复,心中欣喜。须知内力的凝聚以初时最难,一旦内力凝聚到一定程度,自会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苏惊鹤见他目光渐渐锐利,知他内力已复,慌忙想撤剑而逃,然而手掌却似粘在剑上一般,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甩脱。

  傅邪真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苏惊鹤汗水淋漓之状,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

  苏惊鹤忽觉压力一松,身子又复自由,慌忙横剑于胸,惊惶地望着傅邪真,道:“傅邪真,你莫要忘了,烟儿姑娘还在我手中。”

  傅邪真此时大脑中变得极为清晰,忖道:“不管烟儿姑娘是否被苏惊鹤所擒,我此时都无力救她,既然事情已不可为,又何必为之。”

  他转向苏惊鹤,淡淡地道:“今日我自不会杀你,不过我也要警告你,若烟儿姑娘少了半根毫毛,傅邪真天涯海角,也要杀你报仇。”

  苏惊鹤咬牙叫道:“傅邪真,你莫要狂妄,今日你武功高过于我,并不代表我永远不如你。”

  傅邪真不屑地道:“是吗,我希望能看到这一天。”

  苏惊鹤步步倒退,终于转身狂奔下山,傅邪真的目中慢慢流出一滴眼泪,却很快被山风吹干,取而代之的则是刻骨的仇恨。

  傅邪真走进呼应亭中,轻声唤道:“前辈,傅邪真依约而来,还望前辈赐见。”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傅邪真,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傅邪真惊喜之极,急忙转过身来,等他看清来人的模样时,却是又惊又喜,道:“你不是那位在苦水镇,醉仙楼前要酒喝的老伯吗?”

  老者道:“其实你该称老夫为老贼才对。”

  傅邪真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笑道:“老夫盗了杨七的紫金壶,却托人卖给了你,不是老贼又是什么?”

  傅邪真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为何见到那名黑须道士觉得熟悉了,原来此人就是卖紫金壶给自己的中年乞丐。

  他不禁笑道:“前辈的移祸江东之计果然绝妙,若非如此,晚辈又怎能悟出肌肤感应之法。”

  他此时方才知道,自己欲闯山之事,也必是拳皇主动泄露出去的,其目的,就在于为自己多增些困难。

  无极点了点头,道:“杨七的昊天剑法颇为奇特,你若不能过他那一关,又怎能上得此山,不过你的悟性之佳也令老夫惊讶。”

  傅邪真脸儿一红,道:“那只是恰巧罢了,若非前辈苦心指点,晚辈只怕早已死在山下了。”

  无极道:“你根骨奇佳,悟性更好,实是百年难见的奇才,最难得的,却是你宅心仁厚,实为本教之福,摩诃教今日终有真主了。”言罢不胜唏嘘。

  傅邪真道:“晚辈身为圣教教主,却连本教的历史一无所知,还望前辈赐告。”

  无极道:“本教的创教教主叫做摩诃,本为佛祖释伽摩尼的弟子,佛祖于菩提树下开悟,创立佛教之时,摩诃虔心受教,皈依佛法,然而他潜心修行之余,却是心存疑惑。”

  傅邪真大吃一惊,想不到本教的来历竟是如此渊源,不禁问道:“佛法济世救人,广渡众生,又有何不妥?”

  无极道:“佛经上说,佛法无边,既是佛法无边,为何天下小人横行,恶人当道,以无边之佛法,又怎能渡不尽天下之恶人、小人。这么说来,所谓佛法无边云云,只是和尚们自吹自擂罢了。”

  傅邪真虽非佛门弟子,不过从小受佛法熏陶,对佛经佛律无不视为理之当然,然而听无极这么一说,不禁也觉得颇有道理。

  无极又道:“其实佛法的立旨自是好的,只是实行之法却过于愚腐,凡事逆来顺受,一团和气,便指望恶人能就此良心发现,幡然悔悟,却不知世间皆是得寸进尺之徒,你对他忍让,他视为理所当然,又何有放下屠刀的一天。”

  傅邪真道:“那么摩诃教主的教旨又是如何?”

  无极道:“摩诃教主自知世人千人千面,人人禀性不同,绝不敢奢望人人皆可成佛,只盼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国无兵刀之患,孩童无饥馑之忧,男子有可耕之田。”

  傅邪真精神一振,道:“原来本教的宗旨却是这般,如此说来,岂不是与佛教毫无二致。”

  无极道:“本教的宗旨比起佛教的荒诞虚妄,却要现实得多,而实行之法,则更为有效。”

  傅邪真忙道:“本教的实行之法又是如何?”

  无极微微一笑,道:“那便是以杀止杀,以暴易暴。”

  傅邪真吃了一惊,道:“怎会如此?”

  无极眨了眨眼睛,道:“教主试想,像苏惊鹤,飞冥子这样的恶人,你可有把握令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傅邪真道:“只怕有些困难。”

  无极道:“岂止有些困难,简直就是绝不可能,以苏惊鹤之恶,就算释迦摩尼亲至,也难以动摇他的名利之心,贪婪之念,由此可见,对付苏惊鹤这种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刀了断。”

  傅邪真动容不已,道:“难道本教面对恶人皆是毫不留情,一刀两断吗?”

  无极道:“那是自然,留着恶人在世上一天,好人岂非多受折磨,这又怎是慈悲之道?”

  傅邪真道:“可是,也总该留有余地,给恶人一个机会,以观后效。”

  无极摇了摇头,笑道:“教主,你对苏惊鹤屡次忍让,他可有半点悔改之心?”

  傅邪真默然无语,良久才道:“本教的宗旨自是不错,只是以杀止杀,以暴易暴之举,却有些过于简单了,摩诃教主存心虽好,方法却未免有些偏激。”

  无极忽地哈哈大笑道:“自本教创教以来,敢直斥摩诃教主之非的,现在已有两人了。”

  傅邪真奇道:“还有一人是谁?”

  无极道:“那人就是教主的前世,任天王。”

  傅邪真喜道:“却不知任王天有何意见?”

  无极轻轻叹了口气,道:“任天王绝对是本教创立以来,摩诃教主之后,最具大智慧的教主,他当上教主后,一直依着本教宗旨,以图光大本教,想不到十年来,本教不但不见丝毫兴旺,反而教徒日少,你可知是何缘故?”

  傅邪真道:“还望前辈指教。”

  无极道:“任天王初时既抱定以杀止杀,以暴易暴的宗旨,与十大门派自会大起冲突,经七大役,三十七战,仇怨渐深,至不可解,而教徒死于这些战役者,更是不可胜数。”

  傅邪真叹道:“原来如此。”

  无极道:“任天王此时终于明白,若不能对圣教进行重大的改造,那么圣教终将没有出头之日,然而他着手变革之时,却恰逢西域武林入侵,任天王无可奈何,只得暂时放下教务,以图抵御外敌,后面的事情,柳飘飘已对你说过了。”

  傅邪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那么以前辈看来,圣教的行事方法该不该有所变革?”

  无极叹道:“以杀止杀,以暴易暴,如此生硬恐怖的方法又怎能为世人所接受,这样简单行事,又怎能让大家明白本教之旨。”

  傅邪真大喜道:“原来前辈也不赞同这个法子。”

  无极道:“如今外敌又至,江湖又是大乱之秋,不团结各方力量,又怎能渡此难关,你先前做的事情便很好。”

  傅邪真得无极一赞,心怀大畅,无极果不愧是圣教中的智者,有此老为辅,何愁大业不成。

  他昂然道:“前辈,傅邪真虽是不才,却愿禀承任教主遗志,与武林各派和平相处,抵御外敌,光大本教。”

  无极哈哈大笑道:“本教有幸,本教有幸。”

  傅邪真忽地跪下,诚恳地道:“前辈,邪真虽有大志,奈何武功不足,还望前辈收我为徒。”

  无极身形飘动,避开傅邪真的一拜,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傅邪真便觉得一股柔和之极的力道将他扶起。

  无极道:“教主,你此时的身份何等尊贵,又怎能轻易下跪,普天下,就算是皇帝老子亲临,也没有资格受你一跪。”

  傅邪真急切地道:“那么前辈可愿收我为徒?”

  无极道:“我在苦水镇找你时,本想传你武功,奈何那时你心如死灰,毫无争竞天下之心,就算传你,只怕也不会接受。”

  傅邪真想起当时的心情,的确如拳皇所言,便点了点头。

  无极道:“此时你雄心已在,情况则大大不同了,我有一套口诀,叫健天地诀,倒可传授于你,只是你我却不能以师徒相称,只因教主是圣教之尊,绝不能有人能凌驾其上的。”

  傅邪真也明白此中深意,道:“就算如此,我向师父行礼也是应该的。”

  无极笑道:“对人的尊敬,放在心中就是,又何必拘于礼节。”

  傅邪真是生性磊落之人,闻言一笑道:“前辈说的是。”

  无极这才将口诀授于傅邪真,这套口诀倒也不算艰深拗口,读来平白如话,不过其中必定藏有深意。

  傅邪真一时间难以领会,只是牢牢记住罢了。

  无极传完口诀,道:“你可记住了吗?”

  傅邪真道:“一字也不敢忘。”

  无极令他复述了一遍,果然是一字不错,他知道傅邪真天质极好,倒也不以为奇,道:“你可知道这套口诀有何用处?”

  傅邪真道:“还望前辈指教。”

  无极笑道:“你先前上山之时,曾用春风杨柳剑法对付青龙,你只在青石岗见过一遍,便已学会,实在难得,只是剑中的威力你却只发挥了三成,你可知其故?”

  傅邪真道:“那定是弟子愚笨,无法领悟剑中奥妙罢了。”

  无极摇了摇头,道:“其实,就算你见过十七八遍,将剑招的细微之处学了个十足十,仅以此剑法而论,你也绝非鲁正元的对手。”

  傅邪真奇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无极道:“任何一套武功,皆有一套相适应的内力运行之法,比如若想使用金刚掌,就必须有一套阳刚内力相配合,而若想使用武当绵掌,又必须有一套阴柔的内力相配合,否则的话,就算你内力再高,也无法发挥招式的妙用。”

  傅邪真不禁点头道:“不错,我也曾学过海南、崆峒派的剑法,虽然招式一丝不错,却总觉得差了一些,原来却是此故。”

  无极道:“我所授的这套口诀,其妙用之一,便是可以令内力混元,以后无论你见到何等精妙的武功,拿来便可应用,而其威力也绝不亚于原使用者,或者略可胜之,这就是混元一气功了。”

  傅邪真喜极,道:“还望前辈指点。”

  无极将一句口诀略略解释了一番,傅邪真慧质天成,自是一听就知。

  他试着以口诀所教之法运动真力一周天,但觉丹田处微微一热,便再无异状。

  无极再令傅邪真试演春风杨柳剑法,傅邪真将信将疑,随手一剑刺出,只听“嗤”地一声传来,显然力道强劲凌厉,纵是山风呼啸,剑风也是清晰可辨。

  更妙的是,此招刺出之时,根本不必运气凝神,内力就随之而发,其圆转如意之处,令人心怀大畅。

  傅邪真兴奋莫名,自知今日所得非同小可。

  须知任何人施展武功,皆要凝神运气,才能将招式使得圆满流畅,而凝神运气自要费些时间,如今自己不必运气,真力就随着招式自然而发,出招之速已可想而知。

  高手相争,分秒必争,傅邪真既不必浪费运气的时间,无疑大占先机。

  更令他兴奋的是,他只不过悟透一句口诀,武功就有如此进步,若是将口诀全部融汇贯通,自己的成就已不可限量。

  由此可见,拳皇的武功之高,实已达到超级大宗师的境界,虽不敢说后无来者,只怕也亦是前无古人。

  傅邪真不禁深揖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之恩,邪真至死难忘。”

  无极微笑道:“邪真,天地诀分为三篇,乃混元一气功、天地神拳与风身云体术,风身云体术奥妙异常,因时间仓促,难以对你详解,只能靠你自已领悟了,而天地神拳则是老夫仗以成名的武功,以你的天质,想必不难领悟。”

  傅邪真躬身道:“邪真请教。”

  无极遂将天地神拳演了一遍,出招时甚是缓慢,想必是让傅邪真瞧个清楚,至于对敌之时,则是越快越好了。

  傅邪真知道机会难得,怎能不竭尽心力,从招式上看,天地神拳甚是简明,然而细细想来,却觉得趣味无穷,武功至最高境界,自然返朴归真,不必以花招取胜了。

  无极施展过后,见傅邪真不停地点头,心中大喜,道:“想必你已学会了吧?”

  傅邪真道:“邪真绝不敢让前辈失望。”

  无极又将此拳法的内力心法细细讲解,傅邪真凝神细听,一会儿皱眉苦思,一会儿喜笑颜开,完全已沉浸在至高武学的妙趣之中。

  无极讲完心法,瞧了瞧天色,道:“老夫也该走了,若有不明白处,等下次见面,老夫自会教你。不过老夫还有一点相告。”

  傅邪真恭恭敬敬地道:“邪真洗耳恭听。”

  无极道:“真正的武功并非从师父处学来,只因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不足为人师。”

  傅邪真惊道:“此话何意?”

  无极抬头仰望,天空正是繁星点点,看来分外美丽。

  无极悠悠地道:“人的潜力无穷无尽,就如这天空般难以测度,是以,这世间最好的师父,就是头上的这片天,就是脚下的这块地。法天象地,终至无极。”

  傅邪真喃喃地道:“法天象地,终至无极,法天象地,终至无极,这么说来,前辈的武功便是向这天地学来的。”

  无极哈哈大笑道:“既然老夫能做到的事情,你又怎会做不到,法天象地,终至无极,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傅邪真心中剧震,陡然间,面前如同另开了一片天,多年来的困顿此时豁然开朗。

  诚然,一个人的武功固然需要师父传授,然而师父纵是一代宗师,所学所会也终有穷尽之时,但天地无穷,人自身的潜力无穷,以天地为师,探究自身的奥妙,才是真正的武学至道。

  傅邪真仰望苍天,心中感慨万分,天地本无极,武学之道,亦是浩如烟海,不知自己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法天象地,终至无极。

  无极道:“今日与你相见,总算了了老夫一桩心愿,明日我便要去西域一行,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傅邪真惊讶地道:“莫非西域武林已有行动不成?”

  无极道:“西域武林经多年休养生息,已渐渐养成气力,老夫担心,他们不久就要入侵中原。老夫此去,好歹也要搅得他内乱不息,也好为你争取些时间,重整圣教。”

  傅邪真道:“邪真定不辱使命。”

  无极道:“圣教若想复兴,花问奴是重中之重,若能说服她重回圣教,我们将有实力与通天教主一拚,自然,与十大门派联手之事也极为紧要,唉,千头万绪,真不知从头做起,这天下的担子,可就由你一人承担了。”

  傅邪真道:“前辈放心,邪真定全力办理。”

  无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成败如何,孰能预料,我辈但求无愧于心,何必尽如人意。”

  傅邪真暗道:“连前辈都对武林大局如此忧心,可见时局之危,我又怎能不竭尽全力。”

  无极道:“你此时下山,山中该无人阻你,有件事情,切记,切记,那就是你虽可与李烟儿为友,却不能娶她为妻。”

  傅邪真脸色通红,道:“前辈连这件事也知道。”

  无极道:“李烟儿的师傅天下第一难缠,连老夫都要敬她三分。历代御舞门的传人皆是左右武林大局的关键人物,而以李烟儿绝代姿容,其潜力更为可怕,不可不防。”

  话音未落,无极已飘飘然走向危崖。

  傅邪真吃惊之极,刚想叫出声来,忽地想起,以无极的神功,又怎会将这危崖放在眼中。

  果然,只见无极走离危崖之时,身子仍没有下落,而是平平地走了过去,如履平地一般,眨眼间已去了数里。

  傅邪真知道这定是风身云体之术了,他细心观察,发现无极的身子并非平平地走过去,而是上下微伏,似乎受了山风的影响。

  傅邪真恍然大悟,看来无极之能凌空飞渡的奥妙,便在于利用风的阻力保持身子不坠。

  自己初上青城山时,被朱雀所逼,也曾利用潜龙心法而空气中滑行,使身子下降之势变缓,从而安然落于访宁桥上。

  是以无极能御风飞行,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无极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傅邪真回过神来,忖道:“烟儿姑娘是一定要救的,只是前辈的话却不能不听,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他一路下山,果然无人拦阻,看来,众人听说拳皇驾到,自然望风而逃了。

  傅邪真又羡又叹,不知自己到什么时候,也能有拳皇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威名。

  正在沉吟间,忽听山道上有人叫道:“教主,教主。”

  傅邪真循声望去,不由大喜过望,喜道:“柳飘飘,你怎会来了?”

  柳飘飘纵身跃来,呵呵笑道:“教主欲独闯青城山之事,已是天下皆知,柳飘飘又怎能不来。”

  傅邪真喜道:“你来了最好,我可是有很多事情,要与你商量。”

  柳飘飘笑道:“属下自然听候调遣,是了,说来也奇怪,老子本想大战一场,想不到捏着拳头走到这里,也不见半个龟儿子。”

  傅邪真笑道:“他们既知拳皇驾到,又怎敢还留在这里,其实他们也实在高估了自己,以他们的武功,又怎配拳皇他老人家出手。”

  柳飘飘喜道:“你见到了拳皇他老人家?”

  傅邪真道:“那是当然,我独闯此山,就是无极前辈出的难题了。”

  柳飘飘哈哈大笑道:“恭喜教主,你能得到拳皇的指点,必定武功大进,再也不怕那些白道狗贼了。”

  两人谈谈笑笑,很快就到了山脚,却见山脚前人影幢幢,一派刀光剑影。

  柳飘飘笑道:“这些龟儿子舍不得走远,正好让老子快活快活。”

  他大叫着冲了过去,人群中亦有一人迎了上来,柳飘飘刚欲挥拳,忽地瞧清那人的面容,喜道:“卜老儿,怎地是你?”

  那人正是卜得意,身后的人群自是杨怒等人。

  卜得意也喜道:“柳老四,你又怎会在这里?”

  言罢,两人皆是哈哈大笑。

  傅邪真也觉得有趣,慢慢走了过来,杨怒等人已知傅邪真的脾气,不再下跪见礼,而是揖手相见。

  卜得意带人来此,自是意料中事,傅邪真正想去救李烟儿,却苦无帮手,如今却来了这么多人马,不由心中大喜。

  他将欲救李烟儿之事说了,柳飘飘皱眉道:“李烟儿是御舞门传人,若将她救出,她对教主的情义更深,岂非又惹麻烦。”

  傅邪真记得拳皇也曾说过,只可与李烟儿为友,不可娶她为妻之事,心中也颇为犹豫。

  从铁蝠娘开始,人人见到他,都再三嘱咐,令他莫要对李烟儿动情,正因为此,他对李烟儿才有过冷淡之举。就算瞧着李烟儿神情落寞,他也只好装作没有看见。

  然而,感情之事着实难解,越是如此,他对李烟儿就越是难忘,午夜梦回之中,那个清丽无双的倩影不知多少次出现过。

  每到此时,他总是以圣教大业为重,来死死抑制自己,总算略有成效。

  想不到此次李烟儿竟不远千里而来,却只为了寻找自己,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早已起了波澜。

  烟儿姑娘,那是一定要救的。

  卜得意瞧出傅邪真的心意,道:“李烟儿虽是御舞门传人,倒也是个重情重意的姑娘,若是见死不救,也有损教主声威。至于她对教主的情谊,倒不过挂怀,我自有办法令她死心。”

  此言正中傅邪真下怀,心中陡然觉得愉快起来,若是部属都坚持不能教烟儿,他自然无法强逼,想不到卜得意却善解人意至此。

  柳飘飘笑道:“你又有什么狗屁主意?”

  卜得意笑道:“是不是狗屁,要等试过才知道。”

  傅邪真知道救人之事不需太多人手,柳、卜两人武功高强,经验极丰,足以助他救人,是以他吩咐杨怒将众教徒带回本舵,静候调遣,只带卜、柳二人,就已足够。

  众人立时分手,各自行动,柳飘飘见傅邪真不时地左顾右盼,就笑道:“教主可是在找芙蓉姑娘?”

  傅邪真脸色一红,道:“芙蓉姑娘说好在我下山时便与我见面,却迟迟不见人影,不知是否有了意外。”

  柳飘飘道:“教主不必担心,这个丫头比鬼都精,谁敢找她的麻烦。”

  傅邪真对玉芙蓉自是放心,他忽地想起一事,道:“对了,芙蓉姑娘是圣宫之人,你们见到她之后,不可无礼。”

  柳飘飘道:“不瞒教主说,对圣宫的人,柳某大多瞧不上眼,不过芙蓉姑娘却是个异数,这个丫头倒还算知晓大体,每次两帮人马发生冲突之时,她总是居中调和,圣教上下,对她都是很喜欢的。”

  傅邪真这才放心,笑道:“这么说来,连你也有些服她了。”

  柳飘飘贼兮兮地道:“瞧教主的口气,似乎对她有些意思,属下可想提醒教主,芙蓉姑娘千好万好,就是太刁钻古怪,教主若娶她为妻,只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卜得意笑道:“正是,正所谓刁妻难惹,以芙蓉姑娘的绝顶聪慧,教主定非其对手,假以时日,这畏妻如虎四字是绝逃脱不了的。”

  傅邪真被两人一唱一合,说的面红耳赤,道:“哪有此事,圣教复兴,千头乱绪,我又怎有家室之念。”

  柳飘飘道:“圣教之事固然要做,娶妻生子也是人之常情,两者倒不必混为一谈。”

  柳飘飘道:“依属下之见,这娶妻之事倒可放一放,一旦娶了老婆,此身哪得自由,那时再见到美女,就会心有顾忌了。”

  卜得意哈哈笑道:“柳老四,原来你一直不肯娶妻,却是因为此故,生怕嫂夫人捆住了你的手脚,令你不得游戏花丛。”

  柳飘飘道:“天下美女极多,又怎能只择一木,而放弃森林,至蠢者亦不为也。芙蓉姑娘固然不错,谁又知天下没有强过她的美女,……”说到这里,忽觉傅邪真与卜得意的神情有异,循着二人的目光望去,只见玉芙蓉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株树下,正对着自己冷笑。

  柳飘飘深知玉芙蓉的手段,不觉心中突突乱跳,不过他向来颇有急智,于是装作没有见过玉芙蓉般,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有人的相貌强过芙蓉姑娘,然而论其慧质兰心,温柔体贴,谁又能及得上芙蓉姑娘分毫。”

  傅邪真与卜得意暗暗击掌称赞,若论反应之敏,天下无人出柳飘飘其右。

  玉芙蓉淡淡地道:“卜叔叔,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在说芙蓉的坏话?”

  卜得意奇道:“谁敢说芙蓉姑娘的坏话,他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玉芙蓉这才回颜作笑,道:“我说也是,卜叔叔一向是最疼我的,又怎会在人身后搬弄是非呢。”

  傅邪真怕在此事上再做纠缠,必会泄露真相,忙笑道:“妹子,祢说过下山之后会有美酒可饮,如今美酒在哪里?”

  玉芙蓉笑道:“美酒早已备好,只是在饮酒之前,有一件大热闹好瞧,你们难道没有兴趣吗。”

  柳飘飘喜道:“什么热闹?”

  玉芙蓉道:“青城派中的鸿冥子与飞冥子正在前面的林中吵得不可开交,依我看来,两人就此决裂也有可能。”

  柳飘飘笑道:“这可是个大好消息,两人一旦决裂,青城派则名存实亡,十大门派可就变成九大门派了。”

  傅邪真道:“去瞧瞧再说。”

  玉芙蓉道:“就这么去吗?”

  傅邪真道:“妹子还有何建议?”

  玉芙蓉道:“若见到圣教教主光临,鸿冥子与飞冥子的热闹可就瞧不见了。”

  她取出四件道袍来,道:“穿上道袍,混在青城派弟子之中,就不必担心被他们发现了。”

  卜得意连忙大拍马屁,以赎刚才失言之错,道:“还是芙蓉姑娘想得周到。”

  众人换上道袍,玉芙蓉又为众人略作修饰,此时夜已深,人的相貌本就不易辨别,此番手脚,足以瞒得过青城派了。

  走不了多远,傅邪真听到前面传来说话之声,便向众人挥手示意,众人缓缓向前走去,抬头望向林中。

  林中有片颇大的空地,居中站着的,是青城派掌门人鸿冥子与二当家飞冥子,正在唇枪舌剑斗个不休。

  数百名青城弟子分站两侧,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傅邪真低声道:“芙蓉妹子,青城派有八百弟子,为何此处却只有二三百人?”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飞冥子早有篡位之心,是以下山之时,就将鸿冥子的心腹亲近弟子调开,由其他青城长老领着,从别处去了,鸿冥子此时势单力孤,只能任由飞冥子宰割了。”

  傅邪真道:“原来如此,只是鸿冥子也太大意了,飞冥子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又怎地不知防备?”

  玉芙蓉道:“说起来,鸿冥子忠厚有余,才干不足,又怎是飞冥子的对手,飞冥子若想当这个掌门,早就可以如愿了,只是碍于谋反篡位的名声不雅,才一直隐忍罢了,不过今日,他必有办法令鸿冥子甘心退位的。”

  傅邪真笑道:“这倒有趣,我倒想瞧瞧,他有什么方法,能令鸿冥子主动交出掌门之位。”

  再仔细瞧去,却见青龙、白虎、苏惊鹤等人则远远地站着,以避嫌疑,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则是扫毒盟的人了。

  扫毒盟中,如鲁正元、杨虎等人皆已不见,只有川西双鬼仍在,两人望着林中争吵的二人,彼此争论不休。

  只听飞冥子的声音传来道:“掌门师兄,我们青城派有今日之祸,并非人为,而是天意,你又怎能全将过错推到我身上。”

  鸿冥子冷笑道:“若不是你贪花好色,无事生非,又怎能得罪傅邪真?那个月仙姑娘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

  傅邪真听到月仙的名字,目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忽觉手掌被一只柔软的小手伸来握住,回头望去,却是玉芙蓉。

  玉芙蓉低声道:“傅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月仙妹子的仇早晚要报的。”

  傅邪真又怎不知此时不能任性胡来,感激地向玉芙蓉望了一眼,低声道:“芙蓉妹子,祢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

  飞冥子笑道:“师兄此言差矣,傅邪真是魔教的教主,是本派的死敌,就算没有月仙之事,他又岂能放过本派,那个月仙既是傅邪真的情人,又怎是什么良家女子,贫道为民除害,也算理所当然。”

  听到这里,玉芙蓉忙将傅邪真的手握了一握,生怕他一时冲动,就此坏了大事。

  傅邪真感激地一笑,对玉芙蓉点了点头。

  鸿冥子怒道:“利口狡辩!这么说来,你杀人不但没错,反而有功不成?本派的今日之灾,看起来还是托你的洪福了。”说到最后,已有讥讽之意。

  飞冥子冷笑道:“师兄,青城派身为十大门派之一,与魔教势不两立,今日之事,早晚都会发生,又能怪得了谁?而本派之所以沦落到这步田地,以我看来,掌门师兄却是难辞其咎。”

  鸿冥子惊道:“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又怎能怪到本座头上?”

  飞冥子淡淡地道:“本派的剑阵向来天下无双,为何今夜却是不堪一击?傅邪真的武功高强固是不错,然而本派弟子在某些人的领导之下,每日只知谈经论道,荒疏武功,才是致祸之源。”

  鸿冥子大怒道:“这件事我正要问你,本派弟子的训导之职一向由你承担,为何多年来大家的武功丝毫没有进步,不是你的责任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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