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补习
自从林文陶承担了辅导他弟功课的重任之后，他那个几十平大的单身公寓，经常就变得拥挤不堪。
他那没有书房，林文君只能坐在地上就着茶几写作业，如果还只是他兄弟俩倒也能凑合。
偏偏顾阳有事没事的就赖在他那打游戏，一个人就能把整张沙发都占满，还连带着他弟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学习，写不了几分钟就会忍不住抻头去看顾阳的游戏战况。
问他，他就说进入赛季修整期了，除了简单的日常训练，倒也没什么特别可忙的事。
林文陶特别想说，你不是官二代、纨绔子弟吗？你不是有一堆狐朋狗友的吗？你怎么还不出去喝酒鬼混？总赖在他这算怎么回事。
听他这么说，顾阳眼皮都没动一下，盯着自己手里的游戏机，漫不经心的道：“和那些人在一起，没有和你一起有意思。”
有意思个屁！
林文陶气的内心都忍不住骂娘了，如果你知道老子他妈的喜欢男人，你会还觉得有意思吗？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偶尔复习到很晚，他弟就会留宿在他那，一张床睡三个人就太挤了，林文陶让顾阳回自己家去，每次顾阳都能找到各种借口赖着不走。
一会是早上要送林文君上学，一会又说自己的车坏了，甚至没钱打车这种谎话他都扯得出来。
林文陶也拿他没办法，从小到大，大家都说他性子冷淡、人也生的凉薄，连家中长辈都说过同样的话。
他也不屑说什么狠话，只是皱着眉头就能给人足够的压迫感，所以平日里大家轻易也不敢招惹他。
唯独厚脸皮的顾阳例外，顾阳压根儿都懒得忌惮他的冷脸，只要是他顾阳认定的事，别说林文陶一个小小的冷脸，就算今天是天王老子来拿他，他不带眨一下眼的。
看着睡在地上，每天被地板硌的浑身疼的顾阳，林文陶也有点心疼，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只是他手里的这钱不知道还够不够，正在他盘算之际，他弟又开始抻长了脖子看顾阳打游戏去了。
“林文君，刚才的题目你做完了吗？”林文陶拉下脸，他的冷脸虽然对顾阳没什么效果，但是震慑他弟倒是够用了。
林文君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回茶几，继续写卷子，与此同时还不忘给沙发上的顾阳递眼色，暗示他替自己求求情。
顾阳自然接收到了他可怜巴巴求助的眼神，但显然顾阳并不打算帮他。
不帮就算了，甚至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语气道：“你就偷着乐吧，你才受这点苦，比我当年那可差多了，你哥那时候辅导我写作业，简直到了六亲不认的程度。”
顾阳心有余悸的回忆道。
“你和我哥不是同级吗？他怎么辅导你啊？要不展开说说？”
只要不是学习，任何事都能引起林文君的关注。
林文陶也不想把他弟逼得太紧，毕竟提高成绩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逼得太紧引起小孩子的厌学情绪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林文陶起身道：“休息半小时，我去给你榨橙汁。”
林文君兴奋的耶了一声，缠着顾阳给他讲，当年他哥是如何丧心病狂、辣手摧花的。
顾阳完全不把自己念书时候的糗事当个事，绘声绘色的给林文君讲述当年林文陶是如何折磨他的。
他那时候年龄也小，虽然分寸确实掌握的不够好，但也远没有顾阳说得那么夸张。
帮助顾阳复习功课的事发生在他们那年初二的暑假，那会期末考试刚结束，顾阳的成绩稳定的保持在年级倒数，按照顾阳现在这个成绩想要考入重点高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林文陶是必须要考市重点的，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不能一起念高中了。
他那会还不懂喜欢不喜欢这件事，只是单纯的不想和顾阳分开。
看着顾阳一片红的惨淡试卷，林文陶皱着眉头问顾阳：“你这个成绩，还怎么上市重点。”
顾阳一脸的无所谓：“谁说我要去市重点了？”
“那你打算干嘛？”
“当兵？去技校？干嘛不行。”
“可是我是一定要去市重点的。”
“你去你的。”
顾阳的一根筋有时候是救命稻草，有时候却是升血压神器。
“我上了高中就要住校了，周末可能也不会回来，这样我们就见不到面了。”
住校什么的不过是林文陶拿来吓唬他的话术罢了，他家距市重点不过5分钟的路程，压根不需要住校。
顾阳听闻此话，果然有点动摇，林文陶又趁热打铁地继续鼓动道：“你想想，以后作业没人帮你写了，打架也没人帮你放风了，连你妈骂你的时候也没人能帮你拦着了。”
顾阳果然被他的话说动了。
“那我现在准备考市重点还来得及吗？”
林文陶胸有成竹的道：“来得及，只要你听我的，我保你能考上高中，但是前提是，你的保证完全听我安排。”
只是写写暑假作业能有什么难的？
顾阳想都没想就随口答应了，他也不想和林文陶分开，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已经习惯了彼此在身边，如果突然要分开，可能确实会引起诸多不便。
可怜的顾阳就这样被林文陶的几句话糊弄住了，开启了炼狱般的暑假。
闲散惯了的顾阳哪里受的了一天十二个小时的写作业，开始还准备反抗，这时林文陶就会拿他的许诺说事。
顾阳这人最重江湖义气，既然是自己定下的承诺，便是刀山油锅也的奔赴，更别说这小小的学习了。
以前都是林文陶帮着顾阳写作业、写考卷。
现在则完全反过来了，顾阳不光要写完自己的那份，连带着林文陶的也需要他来完成。
美其名曰温故知新，搞得顾阳苦不堪言。
顾阳大概从小学开始，就不知道学习为何物，数学对他来说，大概只停留在10以内的加减法，至于英语，26个字母能认全都算是上帝眷顾。
看着他这基础为0的学习能力，林文陶急的直上火，连吼带教的每天哑个嗓子。
最后连顾阳他妈都看不下去了，劝道：“文陶，要不别管这不孝子了，我看他就不是个念书的料。”
顾阳他妈是真拿林文陶当自己儿子处，每天看着林文陶着急上火，而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却整天吊儿郎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事，顾伯母，我有办法。”
于是顾家餐桌上经常会出现戏剧性的一幕，每当顾阳准备夹自己喜欢的菜时，林文陶就会出其不意、面不改色的出一道题，比如：“你把勾股定理背一下，你把压强公式说一下之类的。”
顾阳抓耳挠腮的准备耍赖的时候，顾伯母就会毫不客气的站起来把那盘顾阳最喜欢的菜拿走。
慢慢的，顾阳在餐桌上答对的次数越来越多，顾家餐桌也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正常节奏。
初二暑假结束的时候，顾阳的成绩已经提高了不少，虽然考市重点还有一定难度，但是林文陶并不着急，还有一年时间，他有信心能让顾阳考上。
初三开学的摸底考，顾阳从全校倒数一跃到了年级50左右，他们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反复检查了一下顾阳的试卷，发现确实是没有批改问题。
一瞬间他的本能反应是，顾阳是不是考试作弊了，但冷静下来细想了一下，又觉得应该不会。
顾阳虽然调皮、学习成绩也差，但是他从内心还是认可顾阳的品德的。
顾阳讲义气重承诺，这种偷鸡摸狗的作弊行为，他想顾阳内心应该是不屑的。
正当他在疑惑之际，数学老师拿着顾阳和林文陶的暑假作业找到了他。
“你看看这个作业，这不明显一个人写的吗，不是我说，你们班那个顾阳你的管管他了，怎么能让林文陶替他写作业呢？”
班主任拿过两份一模一样的暑假作业仔细辨认了一下字体道：“这不是林文陶写的，这两份都是顾阳写的。”
“你说什么？”数学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年纪第一懂事听话的林文陶会让别人替他写作业？
他不相信。
“这事你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数学老师还有些不放心的道：“你可的好好说说顾阳，可不能让他耽误了林文陶，马上考初升高了，咱学校今年的市状元还的指着他呢。”
班主任点点头，让他放心，对于顾阳成绩的提高，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随后他把林文陶叫来了办公室，直接了当的就问道：“你的暑假作业是顾阳写的？”
林文陶也没避讳直接点了点头。
“那顾阳成绩的提高也是你的功劳了？”
“王老师，顾阳这次多少名？”林文陶答问所问。
“你不应该先关心下自己的成绩吗？”
林文陶没吱声，他本来话就不多，不善交际。
班主任看他这个样子也没为难他：“顾阳这次年级四十，进步很大。”
林文陶松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年级四十名。
在努力一年进年级前二十问题不大，这样顾阳考市重点的砝码就又增多了。
其实顾阳很聪明，数理化的东西一点就透，唯一英语和语文差了点，也主要是顾阳有点懒，不愿意去背诵，这个好克服，他会每天督促顾阳加强记忆。
“顾阳的功课是你辅导的吗？”老班问出心里的疑问。
林文陶点点头。
“你帮助顾阳进步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不要落下自己的功课，还有一年，你知道学校对你寄予了厚望的。”
“我不会耽误的。”
在成绩方面林文陶从来都是胸有成竹，初中这点课程他小学都差不多学完了，即使他一年不学，也不会让成绩有一点落下。
听他这么说，他们老班才放下心来：“你这次还是年级第一。”
“嗯。”
林文陶并没有太多情绪波澜，这并不算是什么意外消息，只能说他心里一直有数。
“去吧，老师希望你俩都能考上市重点，顾阳是个好孩子，老师一直知道。”
这是第一次，他们班主任当着他的面肯定了顾阳。
林文陶内心都有点激动了，他对着班主任鞠了一躬道：“谢谢老师。”
林文陶打小就被人寄予了各种厚望，考了前十，便会想要第一，考了九十变会想要一百。
对于这种加注在他身上的期待，已经让他习惯到有些麻木了，甚至偶尔还有点叛逆的厌烦。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顾阳。
这是顾阳第一次得到来自学校老师的肯定和期许，他替顾阳激动，也替顾阳高兴，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严格的对待顾阳，让他一定考上重点高中。
人有了期待，下手自然就狠了点，初三上的那一个学期，林文陶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天不亮就让顾阳起来背英语，晚上十二点了，还让顾阳背一片诗词才能睡觉。
不过顾阳抱怨归抱怨，好在都熬过来了，成绩也确实在稳定提高。
那时候林文陶太小了，手下也没个分寸，顾阳没被他逼的厌学已经算是老天眷顾了。
现在对待他弟，他已经懂得了进退，刚柔并济才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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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顾阳有事没事的就赖在他那打游戏，一个人就能把整张沙发都占满，还连带着他弟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学习，写不了几分钟就会忍不住抻头去看顾阳的游戏战况。
问他，他就说进入赛季修整期了，除了简单的日常训练，倒也没什么特别可忙的事。
林文陶特别想说，你不是官二代、纨绔子弟吗？你不是有一堆狐朋狗友的吗？你怎么还不出去喝酒鬼混？总赖在他这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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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复习到很晚，他弟就会留宿在他那，一张床睡三个人就太挤了，林文陶让顾阳回自己家去，每次顾阳都能找到各种借口赖着不走。
一会是早上要送林文君上学，一会又说自己的车坏了，甚至没钱打车这种谎话他都扯得出来。
林文陶也拿他没办法，从小到大，大家都说他性子冷淡、人也生的凉薄，连家中长辈都说过同样的话。
他也不屑说什么狠话，只是皱着眉头就能给人足够的压迫感，所以平日里大家轻易也不敢招惹他。
唯独厚脸皮的顾阳例外，顾阳压根儿都懒得忌惮他的冷脸，只要是他顾阳认定的事，别说林文陶一个小小的冷脸，就算今天是天王老子来拿他，他不带眨一下眼的。
看着睡在地上，每天被地板硌的浑身疼的顾阳，林文陶也有点心疼，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只是他手里的这钱不知道还够不够，正在他盘算之际，他弟又开始抻长了脖子看顾阳打游戏去了。
“林文君，刚才的题目你做完了吗？”林文陶拉下脸，他的冷脸虽然对顾阳没什么效果，但是震慑他弟倒是够用了。
林文君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回茶几，继续写卷子，与此同时还不忘给沙发上的顾阳递眼色，暗示他替自己求求情。
顾阳自然接收到了他可怜巴巴求助的眼神，但显然顾阳并不打算帮他。
不帮就算了，甚至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语气道：“你就偷着乐吧，你才受这点苦，比我当年那可差多了，你哥那时候辅导我写作业，简直到了六亲不认的程度。”
顾阳心有余悸的回忆道。
“你和我哥不是同级吗？他怎么辅导你啊？要不展开说说？”
只要不是学习，任何事都能引起林文君的关注。
林文陶也不想把他弟逼得太紧，毕竟提高成绩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逼得太紧引起小孩子的厌学情绪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林文陶起身道：“休息半小时，我去给你榨橙汁。”
林文君兴奋的耶了一声，缠着顾阳给他讲，当年他哥是如何丧心病狂、辣手摧花的。
顾阳完全不把自己念书时候的糗事当个事，绘声绘色的给林文君讲述当年林文陶是如何折磨他的。
他那时候年龄也小，虽然分寸确实掌握的不够好，但也远没有顾阳说得那么夸张。
帮助顾阳复习功课的事发生在他们那年初二的暑假，那会期末考试刚结束，顾阳的成绩稳定的保持在年级倒数，按照顾阳现在这个成绩想要考入重点高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林文陶是必须要考市重点的，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不能一起念高中了。
他那会还不懂喜欢不喜欢这件事，只是单纯的不想和顾阳分开。
看着顾阳一片红的惨淡试卷，林文陶皱着眉头问顾阳：“你这个成绩，还怎么上市重点。”
顾阳一脸的无所谓：“谁说我要去市重点了？”
“那你打算干嘛？”
“当兵？去技校？干嘛不行。”
“可是我是一定要去市重点的。”
“你去你的。”
顾阳的一根筋有时候是救命稻草，有时候却是升血压神器。
“我上了高中就要住校了，周末可能也不会回来，这样我们就见不到面了。”
住校什么的不过是林文陶拿来吓唬他的话术罢了，他家距市重点不过5分钟的路程，压根不需要住校。
顾阳听闻此话，果然有点动摇，林文陶又趁热打铁地继续鼓动道：“你想想，以后作业没人帮你写了，打架也没人帮你放风了，连你妈骂你的时候也没人能帮你拦着了。”
顾阳果然被他的话说动了。
“那我现在准备考市重点还来得及吗？”
林文陶胸有成竹的道：“来得及，只要你听我的，我保你能考上高中，但是前提是，你的保证完全听我安排。”
只是写写暑假作业能有什么难的？
顾阳想都没想就随口答应了，他也不想和林文陶分开，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已经习惯了彼此在身边，如果突然要分开，可能确实会引起诸多不便。
可怜的顾阳就这样被林文陶的几句话糊弄住了，开启了炼狱般的暑假。
闲散惯了的顾阳哪里受的了一天十二个小时的写作业，开始还准备反抗，这时林文陶就会拿他的许诺说事。
顾阳这人最重江湖义气，既然是自己定下的承诺，便是刀山油锅也的奔赴，更别说这小小的学习了。
以前都是林文陶帮着顾阳写作业、写考卷。
现在则完全反过来了，顾阳不光要写完自己的那份，连带着林文陶的也需要他来完成。
美其名曰温故知新，搞得顾阳苦不堪言。
顾阳大概从小学开始，就不知道学习为何物，数学对他来说，大概只停留在10以内的加减法，至于英语，26个字母能认全都算是上帝眷顾。
看着他这基础为0的学习能力，林文陶急的直上火，连吼带教的每天哑个嗓子。
最后连顾阳他妈都看不下去了，劝道：“文陶，要不别管这不孝子了，我看他就不是个念书的料。”
顾阳他妈是真拿林文陶当自己儿子处，每天看着林文陶着急上火，而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却整天吊儿郎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事，顾伯母，我有办法。”
于是顾家餐桌上经常会出现戏剧性的一幕，每当顾阳准备夹自己喜欢的菜时，林文陶就会出其不意、面不改色的出一道题，比如：“你把勾股定理背一下，你把压强公式说一下之类的。”
顾阳抓耳挠腮的准备耍赖的时候，顾伯母就会毫不客气的站起来把那盘顾阳最喜欢的菜拿走。
慢慢的，顾阳在餐桌上答对的次数越来越多，顾家餐桌也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正常节奏。
初二暑假结束的时候，顾阳的成绩已经提高了不少，虽然考市重点还有一定难度，但是林文陶并不着急，还有一年时间，他有信心能让顾阳考上。
初三开学的摸底考，顾阳从全校倒数一跃到了年级50左右，他们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反复检查了一下顾阳的试卷，发现确实是没有批改问题。
一瞬间他的本能反应是，顾阳是不是考试作弊了，但冷静下来细想了一下，又觉得应该不会。
顾阳虽然调皮、学习成绩也差，但是他从内心还是认可顾阳的品德的。
顾阳讲义气重承诺，这种偷鸡摸狗的作弊行为，他想顾阳内心应该是不屑的。
正当他在疑惑之际，数学老师拿着顾阳和林文陶的暑假作业找到了他。
“你看看这个作业，这不明显一个人写的吗，不是我说，你们班那个顾阳你的管管他了，怎么能让林文陶替他写作业呢？”
班主任拿过两份一模一样的暑假作业仔细辨认了一下字体道：“这不是林文陶写的，这两份都是顾阳写的。”
“你说什么？”数学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年纪第一懂事听话的林文陶会让别人替他写作业？
他不相信。
“这事你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数学老师还有些不放心的道：“你可的好好说说顾阳，可不能让他耽误了林文陶，马上考初升高了，咱学校今年的市状元还的指着他呢。”
班主任点点头，让他放心，对于顾阳成绩的提高，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随后他把林文陶叫来了办公室，直接了当的就问道：“你的暑假作业是顾阳写的？”
林文陶也没避讳直接点了点头。
“那顾阳成绩的提高也是你的功劳了？”
“王老师，顾阳这次多少名？”林文陶答问所问。
“你不应该先关心下自己的成绩吗？”
林文陶没吱声，他本来话就不多，不善交际。
班主任看他这个样子也没为难他：“顾阳这次年级四十，进步很大。”
林文陶松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年级四十名。
在努力一年进年级前二十问题不大，这样顾阳考市重点的砝码就又增多了。
其实顾阳很聪明，数理化的东西一点就透，唯一英语和语文差了点，也主要是顾阳有点懒，不愿意去背诵，这个好克服，他会每天督促顾阳加强记忆。
“顾阳的功课是你辅导的吗？”老班问出心里的疑问。
林文陶点点头。
“你帮助顾阳进步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不要落下自己的功课，还有一年，你知道学校对你寄予了厚望的。”
“我不会耽误的。”
在成绩方面林文陶从来都是胸有成竹，初中这点课程他小学都差不多学完了，即使他一年不学，也不会让成绩有一点落下。
听他这么说，他们老班才放下心来：“你这次还是年级第一。”
“嗯。”
林文陶并没有太多情绪波澜，这并不算是什么意外消息，只能说他心里一直有数。
“去吧，老师希望你俩都能考上市重点，顾阳是个好孩子，老师一直知道。”
这是第一次，他们班主任当着他的面肯定了顾阳。
林文陶内心都有点激动了，他对着班主任鞠了一躬道：“谢谢老师。”
林文陶打小就被人寄予了各种厚望，考了前十，便会想要第一，考了九十变会想要一百。
对于这种加注在他身上的期待，已经让他习惯到有些麻木了，甚至偶尔还有点叛逆的厌烦。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顾阳。
这是顾阳第一次得到来自学校老师的肯定和期许，他替顾阳激动，也替顾阳高兴，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严格的对待顾阳，让他一定考上重点高中。
人有了期待，下手自然就狠了点，初三上的那一个学期，林文陶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天不亮就让顾阳起来背英语，晚上十二点了，还让顾阳背一片诗词才能睡觉。
不过顾阳抱怨归抱怨，好在都熬过来了，成绩也确实在稳定提高。
那时候林文陶太小了，手下也没个分寸，顾阳没被他逼的厌学已经算是老天眷顾了。
现在对待他弟，他已经懂得了进退，刚柔并济才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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