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求他(修了一下结尾)……_月亮落入我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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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求他(修了一下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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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言月看着人群之中的许映白,像是离她很近,触手可及,却又显得那么遥远。

  这个扎眼的吻痕,像像是高高在上的山巅之雪被留下了颜色。她盯着他领口下那样吻痕,一瞬间,竟然都挪不开目光。

  便连手里捏着的小兔子,她心怦怦直跳,仿佛都变得滚烫。

  韩珊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看看言月,又看看许映白。

  他神情依旧是清冷自若的,仿佛完全不在意。

  原来也是会玩的,这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带劲。

  言月却控制不住低了头,拉了许映白的手。

  夜色海岛,气氛似乎原本也是暧昧的。

  他问,“想出去”

  言月闷声嗯了一声,她不敢看他的眼。

  许映白已经反握住了她的手。

  言月喜欢夜晚的海,以前,她胆子小,晚上不敢一个人出门,如今,被他这么牵着,她步子越发轻盈,不自觉快了起来。

  海岛旁是一条长而蜿蜒的盘山公路,夜风拂面,带来海水的咸与潮湿。夜色盛大,暗黄色的沙滩往远方延伸,像是一弯长长的月牙。

  海风吹乱了她披散着的长发,言月索性蹬掉了拖鞋,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跑了起来。

  她忽然很后悔,没有把自己的提琴带来。远处潮水涨落,女孩眸子闪闪发光,看着远方,脑子涌出数不清的灵感。

  许映白一直看着她。

  她本应该一直是这幅模样。

  言月光着脚回来了,拎着装贝壳的篮子,磨磨唧唧走在他面前,给他递了一个海螺,是她找到的最大最漂亮的海螺。

  她抿着唇,有点紧张,见许映白收下了,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立马又挂了笑。

  言月穿了裙子,他视线朝她扫过,她白嫩嫩的脚趾立马敏感地蜷了一蜷。

  “鞋不见了。”言月小声说,有些局促。

  她一旦心血来潮起来,很容易忘了后果。

  “在这。”许映白说。

  她陡然一惊,男人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一旁沙滩椅上。

  她白嫩嫩的小巧脚丫,被他修长洁净的大手握住,他只是垂眸看着,即使什么也没说,却已经有种说不出的狎昵暧昧味道。

  对比差距实在太大。

  言月脸又热又烫,她反应那么大,像个小兔子,一蹦三尺高,狼狈地抢过鞋子趿拉上。

  “我,我自己穿。”她往后一仰,差点撞上背后正走来的人。

  背后是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言月慌忙道歉,“对不起。”

  倒是那男人仔细打量着她,眼神一变,骤然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姓言”

  言月一惊,这才仔细看他,这男人五十来岁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眼皮微微耷拉下来,斜斜的三角眼,长相对她而言很是陌生。

  言姓并不多见,恰好撞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言月没想到,都出国了,还能遇到认识她的人。

  不过,许映白就在她身边,她倒是不怕这个男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何海山盯着这个年轻女孩子打量,五官依稀还有小时候的影子,他对这个孩子印象特别深刻。

  “我叫何海山。”男人笑道,“你是言月是吧。”

  许映白在她身边,站在阴影里,他神情很沉静,像是在看着他们,又像是没看这边。

  “你都长大,谈对象了啊。”何海山看她身边站着个英俊男人,呵呵笑道,“时间过得真快。”

  “啊,我好像不太记得了。”言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小时候失忆过,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

  “不记得没关系。”何海山说,“我是你爸的朋友,小时候见过你几面。”

  何海山乐呵呵的,“我现在干外贸,经常出来跑跑,也是缘分啊,在这里遇到。”

  “我看你现在过得不错。”他盯着她,三角眼里有点没太掩盖好的热切。他在仔细观察她,像是在看一件极为满意的作品。

  “当年你爸爸可是为你操碎了心。”何海山说。

  许映白一直没说话,只是淡淡打量着他,他生得高挑,站在遮阳伞下的阴影里没露面,只隐约看到一个英俊的轮廓。

  此刻,他从遮阳伞下走出,走到灯光下的亮处时。

  何海山看清他的脸,定了好几秒,随即,笑容僵住了,表情微妙的一变。

  许映白朝何海山淡淡颔首,他神情没什么变化。

  “你们好好玩,晚上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何海山说,“有缘分,下次再见。”

  言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她也察觉到了,原本谈兴正浓的何海山,是见到许映白后,态度才骤然变化的。

  许映白这么可怕吗

  她微微扬起脸,看到他冷淡的脸,他正看着何海山消失的方向,像是凝眉在思索着什么。

  言月心情显然也受了点影响,她没想到,会在这么远的海岛,遇到以前认识的人。

  还说是言高咏的朋友。

  虽然嘴上说是不介意了,但是莫名其妙缺失了一段记忆,大部分人心里应该都不舒服。

  她童年印象最深的记忆,就是谈珊琳自杀的那天晚上,那个画面对她冲击太大,往后还经常出现在她的噩梦里。

  至于其他,都记得七零八落。

  对那会儿的许映白,更是彻底忘得一干二净。

  遇到何海山后,言月有些蔫。

  许映白看着她,说,“回去吧,明天带你出去玩。”

  言月抿着唇,原本有点不舍,想到明天可以继续,心情又稍微亮堂了起来。

  两人回了酒店,在大厅遇到那个叫做韩珊的女人,她笑容妩媚,正挽着一个皮肤微黑的寸头年轻人,很壮,只是长相普普通通,那男人手有点不老实,两人在酒店大厅你侬我侬,完全不在意周围人。

  见到许映白和她并肩回来,她竟然还有闲心,朝他们抛了个媚眼。

  这一带,民风似乎很是开放。

  言月瞧着很不好意思,她脸皮薄,又保守。

  许映白眼神都未动,他性子沉静,也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冷漠,极少有能让他动容的事情。

  回了酒店房间,言月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之前的澡白洗了,出去玩了一身汗。

  洗完之后,她盘腿坐在床上,发现唐姜给她打了电话,之前她没接到。

  言月拨回去,那边唐姜很快接起电话,“刚干什么去了”

  “这几天在外旅游。”言月说,“和和男朋友。”

  “哈你们不是都已经领证了,那不是你老公”唐姜问,“别一口一个男朋友了哈。”

  言月垂下睫,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好像始终还是说不出口。

  唐姜心直口快的人,她说,“按我和你的关系。你不能和我透露,他到底是谁吗”

  之前,只说是和他们一个学校的学长,很帅条件很好,也太含糊了,鬼能猜到。

  言月抿着唇。

  半晌,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她说,“就是以前,你卖过他试卷的那个。”言月小声说,“卖了你半年零花钱。”

  那边沉默了很久,难以置信一样,“许映白”

  言月怯生生的,没否定,“嗯。”

  半晌,唐姜爆出一句粗口草。

  言月

  她有点怕唐姜生气,“姜姜,对不起,我现在还不确定以后到底会怎么样,不好意思对别人提起。”

  说到这里,她自己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时时刻刻对别人保守秘密的感觉也不好受。

  可惜,她性子慢热,缺乏安全感,想的经常也多一点,实在是没法做到,现在就把一切都公之于众。

  “你和许映白,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那三儿简直是大善人啊,把秦闻渡那个见比给你弄走了。”唐姜语气忽然提高,简直有点幸灾乐祸,“三儿好像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她要是知道了,姓秦的滚了后,你把许映白搞到手了,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啊”

  即便当年在学校,他们两个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很多人可以和秦闻渡暧昧,许映白却是绝对高不可攀的山巅之雪。

  “你没骗我吧”唐姜实在忍不住,“真是许映白啊”

  “这么晚了,他现在在你身边吗你和他一起出来玩的”

  言月,“”

  其实晚上,她和许映白其实一直是分房睡的,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有几次她睡不着,让他陪她睡。

  言月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其实一直有些淡淡的抵触情绪。

  她以前一直很怕这些事情。或许是因为秦闻渡给她留下的最初感觉实在是太差。

  她第一次和一个真实的男人亲密接触,牵手,接吻,拥抱。这些在她的记忆之初,大部分都是伴随着酒味,他很粗鲁,从不顾及她的感受,她也没感觉到多少乐趣过。

  和许映白在一起后,她第一次感觉到接吻,原来也可以那么

  想到这里,言月有些走神,脸微微红了,脚趾蜷在一起。

  这些,她自然不会和唐姜说。

  却不料,她不提,唐姜却忽然亢奋起来了,“许映白睡起来是什么感觉啊我替大家采访采访,月月亮,厉害还是你厉害,你等我回国,我上次说啥来着,对了,说给你送锦旗。”

  唐姜说起来,其实和许映白有那么一点小梁子,当然是她单方面认为的。

  “以前我真受不了他那样子。”唐姜说,“生平最恨不理人的傲男人。”

  唐姜自然也记得那时的许映白。

  少年那会儿个子已经很高挑清颀了,脸是唐姜见过的顶级的英俊。只是,整个人都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他不会没有规矩,也不会看不起人,但凡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出身不凡,教养极佳。

  他对人的礼貌都是裹在淡漠与疏离之下的,那双漂亮的眼里留不下任何人。

  这男人的傲慢与矜冷,是浸润在骨子里的。

  那会儿,在栎城一中,高岭之花这个词,简直像是为许映白量身打造,不会被用来形容任何其他人。

  这样一支高岭之花,居然这么早就被攀折下来了。

  言月脸红了个透。

  她能怎么说

  “我们,那个没。”言月结结巴巴。

  “你还没和他睡”唐姜反应很快,“你们领证都多久了啊对着你这么一个盘靓条顺的大美女。言月,你可调查清楚啊,你没成同妻吧还是许映白不行啊”

  言月脸已经快熟了。

  “没有。”她迅速带过了这个话题。

  “我们以后”她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声音很小,“说不定很快会离婚。”

  电话那边,唐姜声音正经起来了,“为什么会离婚许映白说的”

  言月盯着窗外月色,细嫩的脚趾微微蜷了起来,这是她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我”她有些迷茫,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我那时候很狼狈,需要领证,但是被秦闻渡骗了,我和他分手后,一个人站在雨里,特别狼狈。”

  “那时候,遇到了他,在他面前哭的很厉害。”

  “我哭得特别可怜。”

  “然后,他问我,要不要去领证”

  言月声音轻轻的。唐姜在电话那边认真听着,说,“所以,你觉得,许映白和你领证,是因为可怜你所以不会长久,迟早会离”

  言月初中时话更少,内向又嘴巴笨,伶牙俐齿的唐姜,会帮她把她想说的话流利地表达出来。

  “嗯。”她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鼻音。

  唐姜说,“言月,你别看不起你自己。”

  言月一愣,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

  “你哪里差了论家庭,你是你爸的独生女,你爸和你关系再差,他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以后财产都是你的。论学历,你是正儿八经礼大学生,会这么多乐器,论长相,以前在一中,那些男的背地里都说你是校花你知道吗。”

  “性格吧,也不是只是外向会说话才叫性格好。”

  “而且你觉得,许映白像是那种同情心过剩的人”

  “他要因为可怜别人就要去和人领证,那要和他领证的人随便都能从栎城南排到北,他领得过来吗。”

  言月抿着唇。

  “而且你和他不是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就算不熟,至少也混了个眼熟,那说不定,许映白还一直暗恋你呢。”

  言月失笑。

  不知道是不是唐姜这番话起了效果,她抑郁的心情却忽然有些亮堂了起来。

  “这事儿我暂时给你保密。”唐姜说,“不出去说给你增加压力了。”

  “你就和他处着。”唐姜说,“那再一不行,离婚就离婚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大街上随便拿砖头砸他五六七八个人,有五六七八个都是离过婚的。许映白以前应该没交过女朋友吧,你离前把他睡了也不亏。”

  “姜姜”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言月真不敢再和她谈论这个话题了。

  两人聊了些日常生活。

  “宝宝,等我圣诞回国哈,到时候和你见面。”唐姜说。

  “好。”言月声音很柔软,“我等你,到时候我去接你,陪你一个假期。”

  终于互道晚安。

  言月挂了电话,把尖尖的下巴搁在自己膝盖上。

  她坐在大床房中央,长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纤细的花。

  言月正在走神,一旁手机忽然震动。

  她接通,是许映白打来的,“刚在电话”

  他适才打言月电话,一直占线。她起码和对面聊了一个小时。

  男人心平气静,抬眼看了下时间。

  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她和外人打了一个小时电话,聊得非常入迷。

  他声音依旧是平静的,落在她耳边,“已经十一点半了。”

  许映白提起电话,言月一想到刚才唐姜和她说的那些话,因为心虚加羞愧,整个人都吓傻了,慌乱道,“刚和,和我一个朋友打电话,我马上去睡。”

  不料,许映白还记得,他淡淡问,“上次那个朋友”

  言月不知道高中许映白对唐姜有印象么,大概率是没有的。

  她想起唐姜以前咬牙切齿对她说的那些话,脸滚烫滚烫。说什么男人穿得越严实,看起来越高冷脱了后越骚。

  她好像被灌输了一脑子不健康的东西。

  恰在这时,言月门口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猝不及防对上男人英俊的眉眼时,她整个脸都是烧红的。

  他冰凉的手指贴在她额上,感受了一下她的体温。

  没有发烧。

  言月目前现在压根不想看到许映白,她像个受惊的小松鼠,一把跳回了房间,脸红红地朝他道晚安。

  第二天,言月醒的很早。

  天气很热,她换了一条吊带裙,把长发编成了松松的单边麻花辫。

  胸前露出了一点细瘦平直的锁骨,肤如凝脂,下面是柔软的弧度曲线,然后是长而笔直的腿,小腿肌肤也细腻得像是堆雪。

  偏她还长了一张纯稚的脸,粉粉的小嘴很是丰润,在清晨的阳光下,那张雪白细腻的脸蛋上几乎看不到毛孔,鲜嫩可口得像是刚蒸出来的桃子。

  言月自己没半点自觉。

  她坐在竹椅子上,低着头,咬着一根豆浆管子。

  咬完后,那根白色的吸管上,留下了淡淡的一抹红。

  许映白坐在她对面。言月拿了羊角面包,啃了几口,忍不住偷看许映白吃早餐。

  他用餐的动作看起来依旧是无可挑剔的,肩背笔挺,吃饭时基本不会讲话。

  或许是注意到了言月视线,他抬眸看向她。

  言月一口喝完了豆浆,被呛得咳了几下。

  许映白放下筷子,扯了张纸,轻描淡写给她擦干唇角。

  他做这些,倒像是很轻车熟路,明明,这一切对许映白来说,应该很违和。

  言月呆呆站着,问他,“今天去哪玩”

  今天确实是去海上玩,许映白叫来了游艇。

  海风很大,言月压着帽子,兴高采烈盯着远处起伏的海浪,她的挎包里,手机忽然又震动了起来。

  言月拿出手机一看,适才高兴的神情一下黯淡了下去。

  是言高咏的电话。

  “最近还好”他先问。

  言月抿着唇,半天,答了个嗯。

  言高咏说,“那就好。”

  令人尴尬的沉默弥漫开,随后,他说,“爸爸现在在医院。”

  早几年,言高咏也试过,想做试管婴儿,都失败了。这辈子,他只能有言月一个女儿了。

  言高咏早几年其实想过要再生一个孩子,他受不了流着谈珊琳一半血液的孩子。

  谈珊琳也不喜欢这个女儿,在她在世的最后一年里。

  或许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因为谈珊琳也恨他。

  言月成为了他们夫妻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那时候,她那么小,一点不懂,以为爸爸妈妈都爱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又爱笑。

  即使到了现在,言高咏也知道,言月是个心底柔软的孩子。

  果然,她声音听起来很淡,“怎么去医院了”

  “心脏的一点老毛病。”言高咏咳嗽了几声,“医生说先观察着,到年底,再决定做不做手术。”

  言高咏身体一直不好,他35岁的时候有的言月,现在已经年过半百,今年,或许也是因为年龄来了,越发力有不逮。

  言月没做声。

  “月月,爸爸下周生日。”他说,“这个生日,估计只能在医院里过了。”

  “我上次纯粹是说的气话。”男人声音听起来苍老又疲惫,“爸爸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了,当时只是和你妈妈赌气,爸这些产业,不给你,以后给谁”

  言高咏是她在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转眸,看向许映白。

  他正看着她,漆黑的额发被风拂得微乱,眸子清明沉静。

  言月低声说,“爸爸生病了,在住院,希望我可以回去陪他一段时间。”

  “还有就是,关于我和你结婚的事情。”言月咬着唇,还是说了出来。

  “爸爸说,想先让我家和你家的长辈,见上一面。”

  两家长辈以前都没有正儿八经见过面。

  虽然说他们已经领证了,对于传统的上一辈而言,儿女姻亲,自然还是需要走一定的流程。

  言高咏说,他们言家虽然比不得许家,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没名没分,他是不会承认这桩婚事的。

  言月不知道许映白对这件事情会有什么看法。他和许家人的关系似乎也并不亲近。

  许映白说,“时间你们定。”

  言月睫毛颤了颤,“嗯。”

  她没想到许映白这么利落应下来,提到这种事情,她显然有些紧张。

  言月小声说,“你家长辈,我只见过许叔叔。”

  她想起上次见面时,许明川说的话,不太敢和许映白说。

  许映白没回头,语气很淡,“是不是叫你和我离婚。”

  叫言月,远离他,从他身边逃走。

  他修长的眉睫甚至都未动,显然一点也不意外,“不用在意他说什么。”

  许明川不正常。许映白很小就觉得。

  他在家虔诚礼佛,斋戒,为那个女人祈祷。

  他冷眼瞧着,想着许明川是个愚蠢软弱的疯子。

  不过,他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许家在京州的祖宅宅邸阔大,是个五进的院子。正中的祠堂供奉着祖宗排位,他小时候在京州居住的卧室,就在祠堂旁,环境极为冷寂。

  他是许明川的独子,许家这辈的第一个孩子。

  从小,便被用最严厉的规矩教导。

  不被允许,出现任何错误。但凡犯了错,便会有严厉的惩罚。

  需要克制,抑制,远离任何可能让人成瘾的事物。

  第二天。

  言月心里揣着事,原本开心的出海,似乎也被耽误了些心情。

  好在中午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言月喜欢吃海鲜。

  许映白亲手给她剥虾剔蟹,他淡淡垂着睫,那双艺术品一样的手,给她做着这样的事情。

  许映白确实如他所说,自己没有什么口腹之欲。

  只爱喂她。

  而且,叫她就着他的手指。

  他似乎半点看不腻,看着她红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从他指尖吞下食物。

  他喜欢和她进行没有距离的接触、肌肤之亲。

  甚至有些沉迷。

  “我,我吃不下了”她已经吃得肚子滚圆,再也吃不下了,小声求他。

  他方才慢条斯理放了剔蟹工具,又去净了手。

  言月盯着那双温柔、漂亮修长的手,竟然骤然觉得有些害怕。

  晚间,她借口说要睡觉,先回房间休息了。

  稍微睡了一会儿,言月没叫许映白,偷偷摸去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她又遇到了那个叫韩珊的女人,挎着的又是一个和昨天不同的陌生男人。

  言月没做声,倒是韩珊很自来熟地和她打招呼。

  “没和你老公一起”韩珊问。

  言月说,“他,他在他房间休息。”

  韩珊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言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应该说是在他们房间休息。

  韩珊说,“小妹妹,你要看紧他啊。”

  见她睁着圆圆的鹿眼,唇微微张着,好像没懂她的意思。

  韩珊忍不住在她面颊上捏了捏,“小妹妹,我是说,你要多去管着点你男人在干什么呢。”

  “这样长相的男人,心眼多。”她笑得像是条温柔的蛇,“玩的花呢。”

  许映白

  她从来没把他和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过。

  这座海岛上,有天然温泉。他们住的套间后院,都各自有一口。

  言月刷卡进门时,见室内灯是黑的,后院隐隐约约亮着灯。

  她刚鼓起勇气,问他在哪。

  许映白说在他房间,叫她过来。

  以前,她对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觉得很恶心,她希望秦闻渡可以穿好衣服。

  许映白从不在她面前衣冠不整。

  言月低着头,站在门口,不敢往院子里看,低着头,像个在等候发落的学生。

  后院们被拉开。

  男人英俊的眉眼间染着些氤氲水雾,黑发也微湿着,言月盯着他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晕乎乎的,竟然伸手,想去摸他浓密的长睫和眼下的这颗泪痣。

  没有摸到,言月被他握住了手臂。

  许映白已经穿着整洁,一丝肌肤也未露,他身上有一种出尘克制的贵气,在他没有表情时,尤为明显。

  他问,“看什么”他几次见她盯着这里看,似乎是他的眼角下的那颗痣。

  言月盯着那颗泪痣,小声说,“很漂亮。”

  半晌,他说,“我十几岁时,许周和叫医生来过家里。”

  “要他们把这颗痣点掉。”

  言月有些懵,“为什么”这是天生的,而且明明生在他脸上那么相宜,给他那双漂亮清冷的眼睛增色不少。

  他垂眸看她,轻描淡写,“显得轻浮。”

  他身上,是不被允许有任何瑕疵和偏离轨道的地方的。

  在那些人看来,这一副遗传自那个女人,天生过于艳秀的皮囊,就是不可取的瑕疵。

  皮囊改不了。于是,从小他们便要磨他性子,叫他从骨子里,把可能从那个女人身上遗传的气质磨掉。

  一直到现在,他还保持着许家严格家规下教养出来的生活习惯。

  清心寡欲,克己复礼。

  言月摇头,“很好看。”

  “一点也不轻浮。”她很努力地说,“我,我很喜欢看。”

  许映白怎么会和轻浮这个词联系起来呢。

  说完,她便见他沉沉地看着她,狭长的眼完全不似平时,里面像翻涌着云雾。

  她心里陡然警铃大作,陡然想起韩珊说的话这样长相的男人,心眼多,玩的很花。

  当时,她只觉得听了鬼话。

  可现在,她忍不住往后退去,就想回自己房间。

  在许映白的观念里,作为她的丈夫,她晚间的睡前这几个小时,都应该由他一人独享。

  与之相对,他也会把他的时间留给她。

  今晚,是言月主动要求过来的,他以为,她已经开始接受且适应他们该有的生活模式。

  “言月,我是你合法的丈夫。”他手臂微微用力,带过她,“晚上,与其和人打电话,不如面对面聊聊。”

  言月已经到了他怀里,他黑发还微微湿着,或许因为刚洗过澡,身上那股淡淡冷香分外明显,让人想起挺拔的冬日白桦与雪松。

  他刚在温泉,随后沐浴,和她只隔着薄薄一页纸门,丝毫没有避讳她。

  而眼下,分明一丝没露,那么近距离看到他漂亮的脸,和眼下那颗撩人的泪痣,想到他规整严实的领口下,埋着的吻痕唐姜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和画面骤然塞满了她的脑子。

  言月心虚,想脚底抹油,“我,我忽然想回去睡觉了不想聊。”

  说完,便见男人纤秀的眉微微挑起,依旧是清冷不近人情的谪仙模样。

  “看来,是我做的不好。”他淡淡说。

  “作为丈夫,没有满足你的需求。”

  让她深夜宁愿和别人电话。

  许映白不会强迫她,他只会让她心甘情愿。小姑娘坐在他怀里,眸子水雾萦绕,小嘴半张着,声音带了软软的哭音。

  她含着他纤长冰凉的手指,扬脸看着他清俊的脸,脑子昏沉,声音含糊,又软又颤,下意识求着他,“亲亲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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