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都市乡村_美攻但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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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都市乡村

  第八十五章都市乡村

  徐科意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人山人海的场面,甚至在狭窄的步行街前面还排起了队。

  徐币商的帽子堆在了后面,露出他那张英俊贵气的脸,他笑得像夏日下向阳而生的向日葵,傍晚的晚霞都在他身上披上一层耀眼的光辉。

  待徐科意走过去的时候,人群里还发出了一两声小小地惊呼。

  他抬起眼眸看过去,几个姑娘红着脸捂住了想要惊叫的嘴。

  他抬手将草帽盖在了徐币商的脑袋上,徐币商回头看向他,眼里带着晶莹的光。

  “徐科意,西瓜卖完啦。”

  旁边几个帮忙切瓜包装的姑娘跟着点点头。

  原来在徐币商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几个姑娘也被难住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生怕他做生意被骗,于是留下来为他出谋划策。

  最后几个人商量了好一通,认为切开散卖更划算。

  而徐币商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听劝,便答应下来。

  普通的农户家对这些不学好的地痞流氓向来深恶痛绝,纷纷吐了口唾沫,咒骂偷东西要遭报应。

  他知道徐科意说的是他前几天卖醋的事。

  一个三十来岁的英俊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乖又听话,谁能懂啊!

  于是姑娘们一撸袖子,自己上了!

  他嘴角一弯,迎着落日,面向晚霞,蝉鸣和叮咣作响的牛奶罐也能汇成一副夏天的画。

  几个人通力合作,还真把小摊子支楞起来,打理的有条不紊。

  “家里又不是没有。”

  徐币商在听到要把西瓜送出去的时候,就想要说什么,但被徐科意用湿纸巾擦着脸,强硬的让他闭上了嘴。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田地里劳作的人也都回了家,清亮的月色照亮了前面的路,一路的蛙鸣成为了前方指引的方向。

  他暼了他一眼,开始把小桌子收到车上。

  等人都走远之后,他才小声地问:“为什么要把那个西瓜送出去。”

  徐币商拎起自己的小板凳上了车,又扶了扶脑袋上的帽子。

  他还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徐科意放在保温箱里的冰牛奶,十分大方的一人一瓶的分了,分吸管的时候,姑娘们纷纷摆手,咕咚咕咚两下直接干了。

  但是切西瓜又成了个问题,姑娘们掌握不好那个度,怕切少了,又怕切多了,想让徐币商来,他却摇摇头,认真地说:“徐科意不让我切,说会切到手。”

  心里松下一口气,攥着雨伞的手也松开。

  留下这句轻的不能再轻的话,他启动车子,摇摇晃晃地驶离了这道拥挤的步行街。

  徐科意回来的正是时候,西瓜都卖完了,只剩下最后一个还没切。

  脸一热,他屈膝坐在小板凳上,两只手搭着膝盖,看着前面大片绚丽的晚霞。

  徐科意一阵失笑,回头看向他,“怎么今天这么精打细算了。”

  他看了眼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小摊位,明白仅靠徐币商一个人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便和缓地说:“辛苦了,这个西瓜就送给你们吧。”

  等人都爬不起来了,徐币商才看向徐科意,凌厉冷淡的双眼瞬间变成圆溜溜的无措。

  一番客气的推辞后,几个姑娘还是将西瓜抱走了,走的时候还互相交头接耳、兴奋又激动地说着什么。

  这里闹的动静不算小,隔壁几户人家全出来了,嚷嚷着说隔壁村有好几个地痞流氓回来了,自家的鸡前几天找不到,还以为丢了,想来也是被偷了。

  把车开到门口,等徐币商下来之后,他又开着绕了个方向到后院以前养牛的地方,把车锁好,再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往前走就听到大门的位置传来一声巨响。

  徐科意也习惯了,没有一点不自在,旁边几个姑娘却莫名的脸红了起来。

  徐科意动作一顿,眼睑微垂,恰好这个时候云层散开,宛若回光返照那样,一道耀眼的金辉从云层里刺透出来,描摹在他骤然柔和下来的侧脸轮廓上。

  徐币商别的不行,算账倒是快,几块钱的东西一过脑就算了出来,比计算器还快。

  碰撞的声音在仓库的位置响起来,他立马跑过去,却见三四个健壮的男人正趴在地上,而徐币商一脚踩一个,他进去的时候,对方正一拳头砸在一个男人的脸上。

  他看了眼忙活的满头大汗的徐币商,他过敏刚好,皮肤还很敏[gǎn],这么一晒,脸上又红了起来,他拿出一块湿毛巾摁在他的脸上,徐币商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却没一点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学着对方豪放的姿势,结果被呛的眼泪都冒了出来,给几个姑娘吓得不行,最后还是让他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收钱算账。

  见摊子上只有他一个人,几个姑娘还主动留下来帮忙,到处招揽客人,连自己的朋友都被拉过来充人头。

  “可是我已经把牛奶分给她们了。”

  “徐科意,有小偷。”

  几个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却莫名看着两个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又有种待在这里不太合适的感觉。

  终于在她们的努力下与徐币商不经意出卖的色相中,这里的生意做了起来,还好的不得了。

  “人家那么辛苦的帮你做事,送个西瓜又怎么了。”

  他连忙快步跑过去,只见大门敞开,里面的东西一团乱,心脏一紧,他急忙走进去,顺手拿起了一把雨伞。

  “那个西瓜是留给你的。”

  他想着徐科意那么忙,还一口都没吃上呢。

  叮叮咣咣的声音在颠簸中响起,他低下头,钩挂上挂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捏瘪了的牛奶罐,挤挤攘攘地撞在一起。

  人看着矜贵,却也是个大家族里面培养出来的练家子。

  “徐币商。”

  而那些人却鼻青脸肿的哎哟出声,叫嚷着徐币商打断了他的骨头,要让他赔钱。

  徐币商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突然被污蔑,还被倒打一耙,他立马就生气起来。

  “是你们先来偷东西。”

  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吵过架,哪里是几个流氓的对手。

  对方在那里耍赖撒泼,死不认账,面对大家的指责还一副不要脸的模样,话里话外的不停叫嚷着徐币商打了人,要让他赔偿医药费,要不然就天天来这里闹,让他生意都做不成!

  徐币商气的面红耳赤,他紧紧地抿着唇,二话不说,直接上去一脚踹断了对方的肋骨,在明显一道“咔嚓”声中,四周陷入了沉默。

  “你说赔多少钱可以断你一根骨头。”

  居高临下的目光和明显有一丝狠意的语气让人缩在地上抖了抖。

  徐科意毫不怀疑,对方如果敢报价,徐币商真的会当场丢下一张支票,然后一根一根的把他所有的骨头都踹断。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候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已经算不上什么问题了。

  四周的村民也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他们只敢动动嘴皮子,哪敢真的动手啊,尤其像他那样干脆利落,一脚下去,肋骨就断了。

  徐科意直接报了警,将徐币商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对方还有些气不过,他无奈又好笑地拉着他,轻声说:“行了,警察待会儿就来了。”

  “他们先偷东西,还让我赔钱!”

  可见是真的气狠了,连平日的矜持温吞都看不见了。

  “好了,待会儿警察会把他们带走的。”

  可不能真的让徐币商动手,因为严重了真的要赔医药费。

  警笛声从前头的小路传来,村子里的其他人都点亮了灯,近的都打算出来看热闹,远的也纷纷探出头四处张望。

  原本龟缩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几个人见警察真的要来了,眼珠子一转,推开人群就想往外跑。

  也就那个被踹断肋骨的跑的慢,立马就被村民们拦住了,其他几个人可不管自己的同伙被抓住了,撒丫子就往黑的地方狂奔。

  徐科意长腿一伸绊倒了一个人,揪着他说:“别跑了。”

  你说不跑就不跑,妈的!

  被抓住了他还在奋力反抗,结果就见跑出去的两个人一人被拽着一条腿拖了回来,俯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徐科意轻轻地叹了口气,“都说了别跑了。”

  男人缩着不动了。

  不跑了,不跑了,打死也不跑了。

  警察来的时候没想到还要叫救护车,于是一大群人又在村头那颗大树下等救护车过来。

  偏僻狭小的小溪村还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连第二天要上学的小孩也都凑了过来,长辈们也没让他们回去,实在是这个热闹大家都想看。

  等救护车的空档,警察顺便把笔录给做了。

  徐科意不认识这些人,但有些年龄大的知道,这几个流.氓都是隔壁大河村的,小时候不学好,长大了就专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嘿,这么一听,还不是一回两回了。

  因为对方的伤不太确定,所以问的多了些,如果真的严重了,影响到个人生活,徐币商也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主要是怕对方的家里人来闹。

  “多少钱。”徐币商淡着一张脸,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做笔录的警察就抬头看向了他。

  徐科意连忙捂住他的嘴,微笑着说:“如果真的影响到了个人生活,我们会赔偿医药费的。”

  “呜呜呜……”

  赔可以,等他再去打断他们几根骨头!

  笔录做完了,救护车也来了。

  还好,只是普普通通的骨折,养一段时间就能下路,这方面就不需要徐科意他们出面了,等人能下地了,还要去警局喝两杯茶。

  见没热闹可看,村民们也纷纷打着哈欠散了,提溜着自家小孩,让他们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上学。

  走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嘟囔,说这个打人的小伙是谁,怎么从没见过。

  徐币商垂下了眼,沉默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是谁家的小毛孩精神了,闹腾着不愿意睡,没多久就听到了揍孩子的声音,嚎的村尾都能听见。

  徐科意轻出一口气,头也没回地说:“好了,走吧。”

  晚上折腾了这么一通,也不知道他藏起来的那个大西瓜能不能哄好他。

  嘴角轻扯,他笑了一下,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回过头,徐币商站在月下,那双透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双眼睛好像一个清澈的湖泊,倒映着月光,藏着许多想说的话。

  “愣着干什么,走了。”

  他别开目光,如之前许多次那样,带着淡然的沉默。

  但可能是今天都累到了,又或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在沉寂之后,蔓延上来的空虚就变成了许多想要说的话。

  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徐币商头上的碎发,那种生气变成了一直没说出口的委屈。

  他低下头,抹了抹眼睛。

  “你又怎么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又字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

  说完他就后悔了。

  果然,原本还是红通通的眼睛,这下彻底湿漉漉的冒出了水光。

  “徐科意,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我帮你了啊。”

  “你没有,你不让我说话。”

  他边说边揉眼睛,越揉眼睛越红,本就感冒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酸涩的鼻音。

  他哭笑不得,走过来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揉,本就过敏刚好,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待会儿眼睛又肿的难受。

  “是我错了,好吧。”

  可能他真的错了,因为要哭不哭的人,这下真的要掉眼泪了。

  “你把我留给你的西瓜送人了,仓库里的东西都被他们弄坏了,他们还冤枉我要我赔钱,你让我有事就给你打电话,可我根本就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最后那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长时间压在心里的疑惑和迷茫变成了委屈与难过,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与这里每一分每一秒的不相融都成为了难以说出口的孤独。

  徐科意轻声一叹,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么多天下来,他们一直没能好好的沟通横隔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也认为我们之间没有联系的必要,但是……”

  这句但是还没有说出来,对方那双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掉下了一滴泪,在晶莹的月下泛着透亮的光泽。

  他真的在难过。

  徐科意心脏一紧,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对方病中说的那句话。

  ——“徐科意,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对方为什么突然会回来呢,而且对他好像没有任何陌生感,亲近又信赖,明明他们许多年都未曾见过,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过。

  为什么呢。

  “徐币商,你为什么执着的想让我叫你哥哥,可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的关系,不是吗。”

  他直视着他,带着一丝有些残酷的冷静看着他那双在哀伤中震惊的眼睛。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对方在常识上就是一个事事都被安排好,温驯又笨拙的小孩。

  可他真的不懂他和徐老头之间的恩怨,也不明白为什么徐老头都死了,对方却没有回来看他一眼,更不明白走都走了,已经享受到他身为徐氏太子爷的身份,还要突然回到这个破旧偏僻的小地方干什么。

  明明晚上总是热的睡不好,这里的饭菜也吃不惯,过敏刚好,身上又到处都是被咬的蚊子包,可却一次都没有提过要走的事,就像他也没有提过为什么要来,就默认的在这里生活了。

  徐币商怔怔地看着他,那张脸和那双不同色的眼睛太独特,看一眼就很难再忘记。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孩,那时候他还抱过他。

  对于徐老头捡回的这个小孩,他起初心里是有些别扭的,但随着他长大,他逐渐要接受自己的命运,明白只有小溪村才是他的家后,相隔万里,越远越想念。

  于是他午夜梦回的时候,反反复复的想起这栋房子,后院的柿子树,还有那头衰老的黄牛。

  最后想来想去,他想到了徐科意,想他短短小小的手,想他的眼睛,想他的鼻子,想他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叫他哥哥,会不会一看他就笑。

  除了徐老头,他与这个世界好像又有了一层联系,他不再孤单,他的心里满的发胀,一种安全感让他不再惧怕空旷的夜晚。

  哪怕他从未回来,不能回来,也不该回来,可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事实是,他们连最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徐科意,当年你大学报道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了。”

  他喃喃地说出这句话,眼里还带着泪光。

  “是。”他抿了下唇,直视着他。

  “那为什么你没有回头。”他继续说:“我回头看你了,想和你说话,但你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眼睁睁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和刚才一样。

  那一瞬间的空虚前所未有的强烈,好像他期望的变成了单薄的纸,一戳就破。

  徐老头不要他,徐科意和他也没有关系。

  他仍旧是孤单的自己。

  徐科意心头一颤,看向他的目光微微震动。

  对方回头看他了?

  他并不知道。

  他只以为他不该也不能和徐氏的继承人有太多的关系。

  没人喜欢一个突然冒出来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

  “对不起。”他张了张嘴。

  他看起来又要哭了。

  徐币商难过地摇头,“徐科意,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略带几分哽咽的声音让人心头发涩。

  徐科意喉头一紧,看着他的眼泪滑过眼睑下方那颗小小的痣,虽然很不应该,但现在站在月下哭泣的徐币商,真的很想让人亲亲他。

  “没有。”

  他喉结滚动,张开双臂将他抱进了怀里。

  “徐币商,你想住就住吧,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住一辈子都可以。”

  他的徐本来就是徐币商的徐。

  2526撑着下巴悄咪咪地去看徐科意的脸。

  本来那天月下,如此良辰美景,怎么也该接个吻了表一下内心丰富的情绪。

  结果一个拥抱就完了。

  完了!

  2526从没有如此怀念过那段被马赛克糊住的日子!

  【宿主,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和徐币商之间是有不可分割的缘分的】

  徐科意整理货架的动作没停,面不改色地说:“嗯,谢谢你,虽然有点叫不出口,但我会努力试着把他当哥哥的。”

  【……】

  不是,和你们人类沟通这么困难吗!

  【老婆!你应该叫他老婆!他是你未来老婆!】

  徐科意眼睑微颤,这次索性保持沉默不说话了。

  【……】

  累了,就这样吧。

  当哥也挺好的,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咳……

  仓库里的一些东西被损坏了,其中就有一箱挂面被压的稀碎,还打烂了一箱子酱油,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里面清理干净,但损坏的货他还要及时补上。

  今天开门有些晚,他刚把闸门拉起来,几个坐在外面的女人和老人就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哭。

  徐科意看了几秒才明白她们在哭什么。

  无非是他们的儿子/丈夫被打断了骨头,连床都下不来了。

  嗯,警察局牢房的床。

  他被哭的眉心泛疼,皱了下眉正要开口说话,楼上突然掉下一个汽水瓶子,“嘭”的一声砸碎在她们的脚下。

  几个女人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就是徐币商面似沉水的脸,一副她们要再敢闹就打断她们骨头的架势。

  不得不说好歹是大集团的继承人,板起脸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吓人的威严。

  他手上拿着一个空瓶子,作势又要往下丢,几个女人被吓得脸一白,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跑了。

  他哼了一声,等徐科意走出来的时候,那颗探出阁楼的脑袋又呲溜一下缩了回去。

  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哭的眼泪汪汪的觉得伤了自己的面子,还说了些伤心难过的话,这个自诩自己已经三十一岁的男人突然觉得羞耻起来。

  一对上他的视线总要躲开。

  他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先用扫帚清理了,以防被喜欢赤脚跑的孩子踩到。

  然后他放下东西,不紧不慢地上了阁楼。

  果然,刚刚凶神恶煞做完坏事的人正一脸端庄地坐在书桌后面,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看着他高中时的课外书。

  “徐币商。”

  对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拿书的手慢慢支起来,直到将整张脸挡住。

  “徐币商,谁教你往楼下砸瓶子的。”

  对方没说话,将脸藏在了书里。

  他走过去,抽走他面前的书,直视着他那双瞬间有些慌乱的眼睛。

  手指敲了敲桌子,他没什么表情地问:“徐币商,谁教你往楼下丢瓶子的。”

  手上空了,他只好左手抠右手,右手抠左手,听到徐科意的声音,他小声地回答:“豆芽说的。”

  豆芽就是秀姨那个三岁半的小儿子,还没上学,整天光着屁股去地里抓蝌蚪。

  徐科意都被气笑了。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难怪他这两天总见豆芽往这跑,还以为秀姨又指使他来买醋。

  “你知不知道瓶子从楼下丢是能砸死人的,要是真的砸到人的脑袋怎么办。”

  徐币商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我瞄准了的。”

  瞄准了?

  他冷笑一声,低头看着他。

  “徐币商。”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他低下头,老实诚恳的认错,心里却憋屈的不行。

  明明说好了要叫哥哥的,又指名道姓的叫他名字,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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