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局之人_回到唐末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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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局之人

  不多时,那一列船队缓缓地靠了过来,竟然是二十五艘三百石到五百石不等的海船。

  而那船队上竟然还打着旗号:浯州,陈

  打着旗号?不是商家!

  好吧,也没那个商家会组织一支二十多艘的船队来买棉布,难道是官家的旗号?

  想想这么大一支船队上面载着,怕是有两三千官兵吧,崔富贵就一阵心惊:都说官不如匪啊,匪盗来了,还能抗争一下,官兵劫掠地方的时候,防不胜防啊!

  他颤抖着声线道:“赶紧去通报……让城池做好防备……”说着,拔腿就往城池方向跑。

  城池方向也是看到了这支船队的出现,上面一阵警钟敲得铛铛铛铛的,不多时,城头人影一阵晃动,应该在布置城防了吧。

  见状,崔富贵对伴当道:“城门只怕是已经关了……某等去庄里躲躲……”说着,带着伴当往远离城池的方向跑。

  而那支船队靠了岸,一队队人马陆续下了船,其中一队人打着旗号往城池过去。

  到了城下,当先之人,嚷嚷道:“某等是浯州南下而来,想到贵地买些米粮……一手拿米粮,一手交财货!”

  城上过了一阵,还没人答话,城下之人又开始大声嚷嚷道:

  “快快开门啊!某等又不是匪盗!”

  “尔等虽不是匪盗,不过,人多势众,某等不能不由心惊!”

  “某等一路南下,也是被逼无奈,为了族人寻一处能安身之地,断然不会与此地为难……”那人继续说道。

  城池上的人却答道:“此地并不丰产粮食,也无多少余粮,你等要购粮,不如去别的城池试试?”

  “不愿买粮?城上的人可听仔细了!某等也是为人所迫,才来你这里买些粮救急……某劝你等还是仔细思索思索再来答复!”

  这话,是威胁?城池上的人见到远处的船队上还有人在下船。

  这若是全下来,得有多少人?

  两千?三千?

  只有这么点人,倒是不怕他们攻城,可若是任由他们掳掠地方,那地方可就要遭了灾了……

  城上的人不敢做这个决定,连忙说道:“那你们等等……”

  城下的人倒是没有再等太久,城头上来一人,正是詹州都押牙崔海龙,他探出头来,看着下面正在等候的为头的人。

  他朗声道:“兀那汉子,你说你自浯州,受人逼迫而来,那你可能说明白,你在浯州是何营生?又是何人逼迫与你?”

  “某先祖受天子命,前往浯州开荒建土,繁衍百年……”

  “谁曾想,这两年,那泉州出了一个暴戾的刺史,名叫王延兴。其为了一己私欲,欲掳掠某等部将族人为奴为婢!”

  “某等不堪其辱,不得已,才离了故乡家园!”

  原来,城下之人,正是浯州过来的陈继科,孟咸说的计划,原来是让他来詹州啊!

  只见他又是一叹,“唉……若是还有别的办法,某也不愿如此啊!”

  陈继科的话落在崔海龙耳中,心里却是一动,莫非那道士所说的破局之人,便是此人?

  他心事不显与脸面,也是感慨一声:“苛政猛于虎啊!即使如此,某便做主,售卖一些粮食与你!只是,你须得让你的族人先退后一些。”

  说罢,又道,“你既然千里长途都走过了,可敢进城来,与某当面商量粮食之事?”

  “有何不敢?”陈继科慷慨说道,他先朝身后大声嚷嚷道,“你等约束好一干人等,不得乱跑!”说罢,领着三五个陪同,从城门微微打开的缝里进了城池。

  几个人领着陈继科上了城头,进了城楼,见跟他搭话之人,身穿绿袍端坐在正中,两旁分别站立披坚执锐的兵士,将他护在当中。

  陈继科没见过崔海龙,只是通过这身袍服的颜色,判断,大概是詹州的吏员,应当是是主事之人,便拱手道:“敝人陈继科,见过这位郎君!”

  崔海龙也拱了拱手:“陈郎君,你既然得了祖辈荫蔽,世居浯州,却为何是白身?”

  “哈哈……”陈继科一身短打,确实是跟个力夫一般。难怪崔海龙会当他是白身。陈继科也不分辩,抬手便将随身的一样事物抛给崔海龙,“还请郎君验过真伪!”

  崔海龙一把接过来,打开包着布,入眼而来的竟然是一方印玺,一看这样式,竟然是方六品印。这可是正印官,大唐吏部中有名有姓的正式官员!

  相比之下,自己这都押牙的官职,虽然掌握了詹州一州的事务,本质却是不入流的吏员。

  心中不由得大惊,再仔细一看铭文,原来是枚牧监印;

  牧监就是牧场的主官,六品牧监,那算是上品牧场了。只是,牧场之中,除了占地会比较宽阔外,便只有牧民和马了;

  而南方的牧场,大多养不出什么好马。没有好马,那就没有钱,没有钱,便没有一切。

  难怪这牧监会被那刺史赶得流离失所。

  崔海龙将牧监印放下,却看到一旁还有一方玉质的私印,细细一看,却是陈继科印四个字。

  应该就是这牧监的姓名了。

  他将这两方印章郑重地包起来,站起身来,交由一旁的人给陈继科送还回去,躬身作揖道:“原来陈牧监!失敬!敝人姓崔,忝为这詹州都押牙,此前多有得罪,还请责罚!”

  “原来是崔押牙。”陈继科连忙也拱手回礼。都押牙不是正式的官名,却往往掌握地方实权,属于地头蛇,自然不能去得罪。

  而再想起那日王延兴的安排,知道,此人,便是那要害之人,便更加不能显出轻慢来,“继科不知押牙在此,多有冒犯,还要请押牙赎罪!”

  “只是,敝人族人需往交州一带寻觅一处安身之所,需要些米粮,还请押牙售卖一些与某,陈某不甚感激!”

  “米粮之事事小,只是崔某有一事不明。”崔海龙道,“陈牧监有这么多部众相随,何处不能谋得一处安身之地,为何要去交州此等开化之地?”

  “唉,事出无奈,某家有一支在交州落脚已有些年头,去投靠他,总比随便找个地方落脚要多个照应。”陈继科摇头无奈地说道。

  “陈氏在交州确实是望族,只是,你们两支之间可常年通好?若是多年不曾联系怕是难得照应啊!”崔海龙却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

  “可不是嘛!前面去了书信,虽说没有拒绝,可给的答复却只是三言两语,想来,念在同宗的份上,不至于为难某等吧!”

  听到陈继科果然如此回答,让崔海龙想起那日那道士的话,觉得越发相信,这陈继科,怕就是那破局之人了。他微微一笑:“陈牧监,崔某倒是有一言,或许,也是一个选择,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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