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六章_红楼之宝玉要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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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六章

  宝玉原在房中练字,不想二门上茗烟传话过来,说有要紧事。宝玉连忙去了外书房,听茗烟回禀一番,果然是件大事,也顾不得往里头传话,叫了马就往四宜园去。伴鹤、扫红、锄药三个小厮早笼了一匹马候在那里,见宝玉从角门出来了,忙捧鞭坠镫,宝玉上了马,外面早就另备了马,一行人就往四宜园去了。

  去了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刚进小花厅,就见到林忠与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谈话,见宝玉来了,连忙为之引荐。

  时老七是青帮刘帮主的得力干将,一辈子都搭在漕运上,好几次死里求生,不想这次帮主的弟弟刘泽遭人暗算,南边是呆不下去了,让他护送着到外地躲几天,顺便往京城送信。

  这么多人,林忠哪有位子安置,况且他家姑娘还未出阁,一切都要低调再低调,一下子家里进来三四十个壮汉,这叫外人怎么想?但是林禄在南边料理产业,也多亏了人家照顾,好容易来一次,总不能将人扫地出门吧,便想到了宝玉这里。

  时老七心里正揣揣不安,他也听过宝玉的大名,托赖已故的林大人,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是个爽快人,虽然帮主信任,可到底人家还小,也不知能不能做主。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是宝玉私宅,跟荣府一点关系都没有,里外一干人等都是林家帮忙分派的,再安全不过了。

  宝玉听过林忠简单介绍之后,也明白了他们来的目的,吩咐下人道:“去,马上打扫出屋子来,安置他们住下,另外请几个大夫来,给刘少帮主看看伤。”

  时老七是个粗人,不会虚套些什么,抱拳道:“多谢宝二爷。这里是帮主准备的一些礼物,还请二爷收下。”

  宝玉接过大红礼贴,看也不看,直接转手交给了林忠,道:“林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南边的事劳你们费心了,日后有什么事只管跟忠叔说,上次没给你们帮上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时老七忙道:“宝二爷快别这么说,俺老七跟了帮主这么多年做了多少生意,就您是个厚道人,兄弟们巴不得多护送几趟您的货物。这次也多亏忠爷禄爷相助,不然要死多少兄弟还不知道呢。”

  宝玉打发走闲杂人等,细细问道:“南边究竟如何了?”

  时老七不知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只把自己了解的说了出来,恨恨道:“天杀的盐商,每年赚了多少银子去,还嫌不足,这两年盐价翻了三倍不止,私盐也高的离谱,朝廷又不管。这倒也罢了,偏偏把眼光瞄到漕运码头上,大争小斗不断,最近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四海帮来,势头极大,几大盐商都过去跟他们做生意去了,小少爷气不过,跟他们理论,这才遭了毒手。”

  林忠也收到了不少情报,皱眉道:“扬州局势很不好,甄家上任之后,大肆招揽钱财,盐商们没办法,只能提高价格,现在已经有五六家盐商关了铺子,如今开着的也只卖旧年剩下的陈盐。至于四海帮,原是甄家在背后撑腰,帮主就是甄家的一个旁支子侄。”

  时老七道:“对对对,我们帮主也是这么说的。”

  宝玉还在心里整理信息,甄家靠着府里的甄老太太和太妃,几乎得势了将近四五十年,接驾就接了四次,什么富贵没经历过,又是揽钱又是码头的,也不怕显眼,这其中定是另有玄虚,只怕不适合在这里说了。

  宝玉又问道:“刘帮主有何打算?”

  时老七道:“弟兄们都是靠力气吃饭的,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小少爷说要拼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别好过。只是帮主不许,打发小少爷来京城,嘱咐我们好好看管。看样子,是想跟他们耗下去,看甄家能得势到几时。”

  宝玉点点头,笑道:“瞧我,说了这半天,不知时老哥吃过饭没有,舟车劳顿,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时老七谢过宝玉,跟着领路的小厮去了。

  等时老七走后,宝玉邀林忠去书房商量事宜。在路上,林忠亦步亦趋的跟在宝玉身后,听他背着手说道:“甄家的巡盐御史是皇上看着太上皇的面子给的,如今扬州知府蔡大人就是皇帝亲信,只怕那边的形势上边都知道了,至于为什么不作为,大概是因为甄太妃吧。”

  林忠亦道:“甄太妃独宠二十年,甄家老太太又是太上皇乳母,便是皇上也得给几分薄面。”

  宝玉一下子想通了,冷笑一声,道:“他哪里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那是巴不得人家闹得更大一些,最好闹得天怒人怨,那时出手才是名正言顺、顺应天意。”

  林忠没有说话,他从小跟在林如海身边,干这一行也有些年数了,他最要紧的是收集消息,再传给主子,至于能得出什么结论,就不是他应该去想的事了。

  宝玉又嘱咐林忠道:“忠叔,这些日子除了盯紧宫里的事外,也多打发人往扬州走一走,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再去给刘帮主去封信,请他帮忙照看着。”

  林忠答应了下来,道:“二爷放心吧,林禄也在那边看着呢。”

  宝玉点点头,放下这些事不提,他对林家的老人极其敬佩,林家如今就只一个姑娘,就因为林姑父的一句话,全都留了下来,全心全意服侍黛玉。宝玉冷眼瞧了这么多年,竟没有一个贪墨主家财产的,若是让贾府的奴才来管,只怕连个空架子都不剩下。

  宝玉笑着问候林忠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忠叔您的膝盖不好,可还受得住。前几天我打发人往府里送东西,怎么退了些回来。”

  林忠恭敬地回道:“老奴的腿都是老毛病了,劳二爷惦记,姑娘赏了一坛子虎骨酒,好多了。至于送来的东西,不是奴才们见外,旁的也就罢了,那些田契、铺子、银子是如何都不能收的,二爷还是留着吧,将来官场上往来应酬也是要用的。”三大箱子的银元宝,叫谁谁也不能收啊。

  宝玉叹了一口气,道:“我能有今日,都是当初姑父教导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这本是姑父给我的,还不如你们派人来收拢去,等我要用时,再找你们要就是了。”

  林忠笑道:“老爷给您,是想您能自己打理事务,那田铺庄子虽是庶务,但里头也是有学问的,将来进了官场也就不慌了。”

  宝玉倒是无所谓,反正将来也是要给黛玉的,不急于一时,又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道:“我也该回去了,出来时没跟家里说一声,再晚些只怕就要派人来寻了。若有事还是照老规矩,只管去府里找我。”

  林忠答应了下来,亲自把宝玉送出园外,看着他骑马走了才回去,又去看望时老七一伙,京城里到处都是眼线,若是闹出什么来就不好了。时老七本就是为了照顾刘泽的,也明白要低调,都答应了下来,留下几个老实稳重的兄弟,漕运上混的,自有落脚的地方,只是比不得这深宅大院的,其余的都往那里去了。

  宝玉回到荣府,先往贾母那里请安,贾母见了他,不免多问几句,宝玉只说在房里读书,胡乱应付过去。贾母道:“这倒也罢了,只是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万不可劳累太过了。后儿是你舅舅的生日,才叫丫头送去见大氅,就穿那个去,不许多吃酒,早些回来。”

  宝玉忙应了几个“是”,又往园子里去了。

  晴雯麝月正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见宝玉回来了总算松了口气,道:“我的小祖宗,出去怎么不派人说一声,幸而老太太太太不曾派人细问,若真派人来了,叫我们怎么回呢。”

  麝月笑道:“老太太派人送衣服来了,说是雀金呢,金光闪闪,怪好看的,快来试试。”

  晴雯却道:“他早上饭也没吃,都这会子了,还是先吃饭吧。”

  众人都道极是,忙忙派小丫头去小厨房传饭。

  宝玉看到满屋子的丫鬟,突然就想起了镯子的事,喝了一口茶,道:“昨儿忘记说了,平儿的镯子丢了,那会儿人多,院里的丫头也去了不少,你们查查,看是不是我这屋里的人偷的。”

  旁人也就罢了,晴雯听了不由得气恼,这些小丫头都是她管着的,宝玉有这个疑心,不就是说她管教不严吗,急道:“二爷这是说什么,谁又是那起子眼皮子浅,没见过好的吗?”

  一旁的麝月忙拉了拉晴雯的袖子,她自然知道是谁偷的,方才平儿已经跟她说了,这会子宝玉亲自问了出来,心里暗骂坠儿小蹄子,怎么就是她偷的。

  宝玉放下茶碗,道:“上次有个良儿偷玉,老太太打发了,保不齐这屋里还有其他贼呢,与其让外人瞧笑话,不如自己动手,落个严谨的名声。”说罢,便站了起来,审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的道:“平日你们打碎茶盅,跌破扇子,我都不理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就好。但鸡鸣狗盗之事绝不能做,一旦发现是谁,往日的体面竟顾不得了,直接打十板子赶出去,再不许进这二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小丫头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在宝玉房里做事的好处自然不用细说,隔三岔五的赏赐就不用说了,但凡送到屋里的东西,哪个不是精挑细选上来的,满院子里,也就林姑娘的潇湘馆能比一比,况且若是能被宝玉看上,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就都有了。她们也是使了大力气才进来的,谁愿意出去呢。

  坠儿早就被吓得半死,昨儿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把镯子顺到袖子里,后来听平姑娘那么说,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早上出去后回到屋子里,就发现压在她枕头底下的镯子不见了,一直担惊受怕到现在,又听宝玉这么一说,差点站不住。

  麝月见状,忙道:“那镯子已经寻回来了,平姑娘说是在雪地里找到的。”

  宝玉知道这是平儿的主意,还是怕自己丢了颜面,只是她们不明白,若是一味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那起子小人更猖狂而已。如今正好借着这事,给众人一番警告,故而冷笑道:“你还敢瞒我,宋妈日日在着这屋里,在哪个雪地里捡镯子去?”

  麝月红了脸,低着头道:“早上平姑娘特意来告诉了,说是坠儿拿的,宋妈看见了,拿着镯子去回了话,叫我们瞒着二爷,闹出来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话音刚落,众人都盯着坠儿,坠儿跪在地上,只低着头哭。看这情形,十有八九是她了,也不用叫宋妈来。晴雯见状,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上去就是两巴掌,骂道:“作死的小蹄子,平日里拈不得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眼皮子又浅,爪子又轻,打嘴现世的,竟偷到街坊家去了。”骂完犹嫌不足,还要打。

  年纪稍大的老嬷嬷看不下去了,满屋子的人就她闹得最欢,忍不住开口道:“姑娘生气倒也罢了,好歹也看看场合,二爷还没说话呢,您就上蹿下跳,到底二爷才是正紧主子呢。”

  晴雯正在气头上,正要回嘴,转身见到宝玉铁青的面色,就知道自己闹过了,忙忙退到一旁。宝玉斜眼看了她一会儿,才道:“这屋里的小丫头多是你管着的,既出了事,也得负责,连带着袭人麝月,你们三个每人罚一个月的月钱,至于坠儿,就照我方才说的做。”

  院里的嬷嬷忙拉着坠儿出去了,宝玉越想越气,自己早就定下了规矩,偏偏还有人不长记性,拿过茶盅就往地上摔,道:“就在院子里打,你们也去看看,好歹也共事了几年,都看看‘好姐妹’下场!”

  众人见宝玉真的生气,吓得不敢说什么。丫头们站在一处,有记恨坠儿带累自己没脸的,也有想着与坠儿平时要好的,心思不一。打人的嬷嬷素来暗恨这些副小姐拿大、心比天高,倒下了狠手,一竹条下去就是一道淤青,三竹条下去就见了血,坠儿疼的乱喊乱叫,全都叫进了丫头们的心里。送饭的婆子见了都大吃一惊,她们几时见过这个,忍不住频频侧目。

  好容易打完,两个婆子拖着坠儿去给宝玉谢恩,感谢手下留情,又去给几个大丫头磕头。晴雯不打她都是好多了,哪里还愿意再瞧一眼,众人都不理她。

  宝玉哪有心情吃饭,胡乱扒拉两口,就撤下去了。拿茶漱完口,就往外头去,丫鬟们也不敢问,只求自己不要触霉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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