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重湖畔诸妃争闲气 望鹤楼苦主耽兰心_岺朝史辑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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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重湖畔诸妃争闲气 望鹤楼苦主耽兰心

  东宫是前世的皇宫,男权社会里,女子没有任何尊严。若要改命,只能依靠男子,进入东宫为妃则是大多数女子的选择。于令跕而言,东宫是囚笼,她被困其中。从她第一次涉足这片土地,她便知道这里从不缺女子。她们花枝招展,她们翘首以盼,她们的家族大多权倾朝野,她们同她一样,都是帝王稳固江山的工具。

  东宫即是皇宫。

  这天,锦湲让景从和殷雪叫她去府里吃席,她便让携琴替自己梳了妆,想打重湖边过出东宫门去。远远的,她瞧见几个妃子向这边行来。令跕没太在意,依旧走自己的路。不料碰面的时候,几个妃子们横走挡住了整条道儿,携琴有些恼火,令跕拉住了她摇了摇头,微微望旁边避了一避。

  最前头的大司马之女萧氏见状从鼻子里放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正要迈步,叫身后的女子拉了一把步子摇了摇,反手竟给了她一巴掌。令跕看去觉得那挨打的妃子面生,便问了携琴,才知道是忠武将军的大妹董氏,是个才人。

  令跕料想她二人皆是将门之女,萧氏又跋扈,难免互相倾轧,也不愿过问这些事情,便没有说什么。携琴从后面拉了拉她,又以眼神示意,令跕知她要自己立威,苦涩一笑,摇了摇头。萧氏见她主仆二人眉眼传情,不屑地放出一声嗤笑,擦身走去了。

  她身后的董氏向令跕屈身致歉,令跕向她笑了笑,示意无事。前面的董氏却讽刺道:“她一个不得宠的太子妃,你如此敬她作甚?”董氏没有接话,向令跕无奈一笑,赶忙跟上了萧氏。令跕倒无心与她计较,携琴却恼了,冲着萧氏的背影质问道:“萧美人以下犯上,可是有夺嫡之心?”

  萧氏听闻一个婢子竟敢如此羞辱她,登时怒了,急回过身来,见那架势只怕不愿善罢甘休。令跕将携琴拉到身后,正迎上萧氏道:“再不济我也是太子妃,是明媒正娶的妻,而你,不过是个妾。”

  “妾?一个不得宠的妻,真真比不得我这个妾。”萧氏反唇相讥,令跕被戳了痛处,眼神即刻暗了下来。董氏及卢氏见冲突愈演愈烈,忙两边调和,恰巧此时景从寻了过来,她二人赶忙行礼道:“姑姑。”

  景从瞧了眼情况,也不细问,劈头向萧氏道:“权位不高,脾气不小,今日你既敢冲撞了自己的主子,来日保不齐要冲撞了殿下,不如趁早打发了出去,也落个耳根清净。”萧氏不敢在她眼前放肆,忙说道:“姑姑,我知错了,饶我这一回吧,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景从却不心软,道:“这样的话美人切莫对我说,不然叫旁人听见了如何议论大公主?景从一条贱命死何足惜,若是坏了大公主的名声,太子殿下也不饶你。”

  萧氏不敢冲撞锦湲,一时间没了话,令跕便出面替她解围,景从说到底无权插手东宫的事情,便陪着她走开了。董氏送她们离开,又回头与卢氏对望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萧氏缓了口气回过神来,直言败了兴致就回宫去了,独留下董氏和卢氏也没有趣味,也便散了。

  后来的几日,她们再没打过照面。那一夜,帝京下了很大的雨,纷纷打在东宫寂寥的屋檐上。令跕静坐窗前,呆看着窗外的雨。轻轻抬起手来想接住这上苍的苦泪,却都叫它们避开了手去,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一抹苦笑浮上嘴角,她默默收回了手。

  一阵风过,几点雨丝飘入屋内,惹得窗边的古琴弦轻轻颤动。令跕动了情,玉手轻抚上弦,音律便自心而出,悲戚之声穿过茫茫雨夜,直刺入断肠人的胸膛。望鹤楼下柳低垂,望鹤楼上人断肠。向心手持油纸伞,伞下,惹尘在鼓瑟。他的发已凌乱,眼角的泪混着发梢的雨水飘散空中找寻不见,瑟音亦飘出楼阁与琴音纠缠,一曲相思,琴瑟和谐,笑看红尘众生。

  曲罢,惹尘久久凝望着蕙兰堂内的灯火,像是要从中看出她不语的悲戚。

  蕙兰堂内,令跕伏案痛哭,但在这大雨滂沱的夜里,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谁也不会听见她的悲戚。

  半晌后大雨渐渐收了声势,惹尘便收了瑟要走,向心见状拉住他劝道:“这样的大雨,太子妃心里一定不好受,殿下去瞧瞧罢。”

  “她有心上人,见面只是徒增痛苦。说到底,是我误了她。”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不是因为爱,只是可怜她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也是可怜他自己。向心道:“殿下怎知她有了心上人?”惹尘只是笑而不语,转身下了望鹤楼。向心又回过头去瞧了眼蕙兰堂的方向,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已熄了烛光,目光所见,只是一片黑暗,像极了她尚未绽放便已枯萎的爱情。

  琴瑟和谐出佳曲,只是乐者终不可演绎出旷世奇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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