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典仪未成固守身长夜无话 心事何诉强赴宴百密一疏_岺朝史辑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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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典仪未成固守身长夜无话 心事何诉强赴宴百密一疏

  夏宫共分五宫,中宫为夏王理政及饮食起居之所,也是各类大事如世子的册封场地;北宫为王太后居所;王妃世子住东宫;各名目王姬居于西宫;南宫则住着王子格格。

  在夏国,王姬的地位等同于岺朝后宫的嫔妃,由王妃统领参加各类活动。王妃无后,则王姬的长子为世子,否则王妃长子册立为世子。世子等同于岺朝皇太子。此外,恩宠独盛的格格也能得到赐封,有了册封便可以移居北宫陪伴王太后。

  现在宫里只有一个得了册封的格格——孟古。

  这些都是锦湲后来慢慢明白的,而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默连恪进屋后忙忙碌碌不知做了什么仪式,锦湲紧攥着手里的红扇,警惕地盯着他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又见他坐下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惊得她猛然站立起来,从头上拔下金簪攥在手底心里,预备着默连恪若强来便了结了他。很快,默连恪就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单衣了,旋即躺到了床上,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锦湲至此未动,不自觉金簪的尖头已经扎进了手掌心里,她被疼痛惊醒,看着床上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放下金簪也不管默连恪是否能明白她的话意,冷冷说道:“我睡地上。”

  “你难不成想冻死?”

  默连恪的声音浑厚低沉,并不让人讨厌。他背向她躺着,说话的时候连头也不曾动一下,二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显然是对她这个和亲的女子也没有多少兴趣。锦湲却不敢放松心绪,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睡地上。”

  “今儿是第一夜,我劝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躺着,我保证不碰你,过了今晚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绝不干涉你。独今晚不行。”

  锦湲不与他说,动手去收拾自己的衣物,不曾想他忽然从床上弹起一把攉住了她白皙的手腕,眼里射出道道凶光,让人疑心里面住着一个魔鬼。

  “我叫你安分些,你不明白吗?!”

  锦湲也不示弱,狠狠瞪了回去,默连恪见状脸色阴了下来,手里一阵阵加劲,她虽疼得贝齿紧咬却始终未吭一声,僵持了许久后默连恪不屑地放出一声“哼”后甩开了她的手,一拉被子又躺了下去。

  锦湲揉着发疼的手腕瞅着身边的男人,他会说岺朝的语言倒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心底里却又开始琢磨起了白天的事情。却扇礼是她对岺朝的最后一点纪念,她的扇子不为他而去,故他算不得她的夫君。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微微一笑,揉了几揉手腕后也躺下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日近晌午的时候一个风华绝代的美艳女子来了东宫。彼时锦湲正坐在堂中贴花钿。那女子进了殿来一言不发倒是先动起手来,一把掀翻了锦湲从岺朝带来的铜镜,还劈手夺过她的花式,又欲照她的脸狠狠给她一巴掌。

  锦湲反应极快,一把接住她的手旋身将她钳制,也不多废话便拔下头上的金簪照她的喉管刺去,偏巧不巧这时候默连恪夺门而入,一掌劈落了她手里的金簪还将她狠狠推了开去。她不敌他的大力腰眼撞上了桌角疼得直掉眼泪,抬眼却看见默连恪抱着那女人细心呵护着。

  一瞬间委屈和痛楚一并冲上心间,她猛得偏头去吐了一口血。看着地上的血迹,锦湲说不出自己心上是什么滋味,站起身毫不畏惧地正视着他道:“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默连恪烦她,低吼道:“少给我来你们岺朝的那一套臭规矩,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信自己的眼睛,而是信怀里的女人。”锦湲冷着脸戳破道。

  “是又如何?别忘了你和亲的目的。若我想要做什么,连尸骨都不会有人替你收殓。”

  说罢他便搂抱着那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

  这是锦湲头一次见识到这个叫乌曲清嘉的殷姬的荣宠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而在往后的许多年月里,她与她总在冥冥之中保持着某种藕断丝连的关系。

  当然,这是后话了。

  随后锦湲便卷入到了一个危机四伏的圈套里。

  她来到夏国孤身一人,为了岺朝,她将自己最信任的景从留给了惹尘。虽处处小心难免疏漏,再者夏国虎狼环视,她终究没能保全自己。这天默连恪外出狩猎,文佳氏便牵头遍邀各宫王姬和她一同去北宫吃宴,宴席到了一半锦湲便觉得头昏不适想要离席还宫,文佳氏称这不合礼数强留她坐下,她无奈只得继续应酬,最后实在不能够支持,意识渐渐迷糊,向前扑倒在桌上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清醒只觉得四下漆黑什么也瞧不见,大声呼救但无人理睬,手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抬不起来,她强撑着身子挪动却发现原是手脚上不知何故被人带上了链子。昏迷前的记忆渐渐清晰,锦湲大约也知道自己中了计,至于她们是何目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很快冷静了下来不再作声,在黑暗里想着逃脱计划。忽然大门“吱呀”一声轻响,一抹人影闪进了屋子里。锦湲瞧着他走近警惕了神经,依旧默不作声。那人则动手解开了她手上的链子,锦湲只等着右手摆脱限制便要向枕下去摸自己的金簪,却左右摸不见,心里不禁起了一阵慌乱。

  这时候那人出声了:“你枕下的金簪我已着人收走了,我劝你最好乖乖顺从我,彼此也少遭些罪,不然我要做些什么就没法子说了。”

  “你要做甚?”

  锦湲听出是默连恪的声音,疑惑他不是去狩猎的同时更警惕了几分,默连恪却不在意她的惶恐,回转过半边身子不再动弹,锦湲借着微光看出来他是在解衣裳。那一刻热血涌上心头,她低低地在心底里喝道:“混蛋!”面上却没有动作。事实上那种情况下她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默连恪很快便收拾干净了,两手支在她身侧凑上了自己的嘴,锦湲等待着他温热的唇吻到自己的时候忽然伸出了右手想击晕他反被一把反捉,彻底按死在了床上。锦湲嘴里骂着极难听的话,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孔不断在眼前放大,心里的恐惧和无助也随之不断扩散开来。

  屋外凌冽的风持续刮着,一个女子半世的骄傲因着一场刻毒的阴谋彻底化成了飞灰……

  夏国常年弥漫着风沙,即使白天也并不十分明亮。

  此刻的东宫。

  锦湲忍着剧痛清醒过来时看到了令她崩溃的场景。脑中的嗡鸣愈来愈响,眼前也闪着亮光,像是黑夜落雨天时空中划过的电光。屋子里的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破碎的衣裳,昨夜的记忆慢慢回拢,锦湲感觉到天地瞬间失掉了颜色。

  彼时默连恪前脚方才踏进东宫便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宫内传出,惊得他夺门而入。只见锦湲伏在床边,身子下面是一滩殷红的血。他当即慌了,忙转身想去叫药师,却不想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几要断气,锦湲阴沉的声音就在耳畔幽幽响起:“去死罢。”

  她的举动彻底激恼了他,他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张皇失措,一个反手揪住了她的头发向东宫的石槛狠狠摔出去,只一下锦湲便头破血流地倒在那里起不来身子了。

  默连恪从容地走向她,蹲下身子一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拎起来,看着她渐渐翻白的眼珠子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鲜血从她头上的伤口里流下来,顺着地面的纹理汇向了门口,正巧被匆匆赶来的文佳氏一脚踏上,只见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快去请药师,等下出了事就白忙了。”

  默连恪闻言猛得松开手起了身,任由锦湲的头再一次狠狠磕在石槛上碰得伤口愈发深了也无动于衷,冷漠转身揽着文佳氏离开了。这时候乌曲清嘉闪了出来,久久凝视着倒在血泊里的锦湲,眼底露出了思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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