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嘘嘘_废柴十年长老求我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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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嘘嘘

  一直在吹笛子的从风见她举刀,这才快速说了一句。

  “蜚兽皮厚,自己当心。”

  青烟嘴巴紧抿,一脸严肃,从风与她说话她也没有吭声。

  她一手握紧了刀,另一只手覆在蜚的肚子上,一寸寸寻找位置。

  突然,她摸到了一处硬物。

  难道蜚肚子里长了瘤子?

  青烟没多想,确认最合适的下刀处,眸光一沉,对着那里扎下去。

  偏头一看,没扎破?

  青烟嘴角抽了抽,她已经做了准备,加重了力道。

  只是这皮比她想得更厚。

  她还担心力道太大,伤了胎儿,看来是她想多了。

  第二次下手,她有了经验,用力扎下去。

  嘶拉一声。

  本就紧绷的肚皮因她打开了个口子,一下子就被划开。

  不知道蜚肚子有多厚,只能小心地一层层将肉割开。

  看到肠子后,她放下刀,用手把肠子和其他器官小心推开。

  本以为母蜚兽已死,没想到它腹部的血液还热意涌动着,内脏新鲜丰润,完全不像死了的样子。

  奕君子看见她在掏异兽的大肠小肠,胃里翻涌,恶心想吐。

  独南行见惯了各种死人,而且一般都是横死的死人,没少看肚皮破了五脏六腑掉出来的,还是有点受不了。

  笛声未停,从风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青烟。

  这样血腥的场面,更显她的专注认真。

  紧抿的唇,坚定的眼神,像在做一件非常神圣庄严的事。

  以前,从风以为她是喜欢动刀子,忽然,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她。

  低估了她对生命的敬畏。

  她总是让人意外。

  奕君子却只觉她该害怕却一点也不害怕,实在不像个姑娘家。

  肠子后面就宫腔,青烟用匕首快速切开子.宫和胎盘,把里面的小蜚兽抱出来。

  蜚兽体型庞大,即便是刚出生的小蜚兽,已经和两三个月的猪一样,五六十斤了。

  她抱得吃力,小心放在头巾上,把口鼻处的污物擦干净。

  难产太久,小蜚兽浑身憋得发紫,一动不动。

  她用力拍了拍小蜚兽的背,直到小蜚兽发出呜咽的声音才罢休。

  低低的呜咽,很快变成嚎啕的声音。

  她这才笑着去处理母蜚兽。

  原本白皙纤细的手,沾染了绿色的血迹,就像魔爪一样,直接伸进刀口里面。

  在蜚兽肚子里翻搅摸索,看得阵法里的江碧呕吐连连。

  青烟摸到了一个硬物,捏在手心,一时感觉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好像鼎脚。

  沾了血水和黏液,看不出什么材质。

  蜚兽很可能因为误食,肠子里的鼎脚挤压住了宫口,才引起难产。

  她抬头扫视一圈,除了从风,没人在看她。

  瞥见阵法里好几个人在吐,青烟嗤笑一声,把鼎脚收了起来。

  然后把胎盘掏出来,把腹腔内的羊水用棉布吸干净,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环节。

  母蜚兽很可能没有死,她要把伤口缝合。

  阵法里有人看出她的意图,都觉得她在助纣为虐。

  “你在干什么?你要救它吗?你是不是疯了?”孔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小蜚兽被她救活就算了。

  母蜚兽再活过来,他们不就都得死!

  “你现在救它,等它活过来,它就会杀了我们。”三家学院的弟子都非常害怕。

  人群变得恐慌起来。

  “青烟长老,你回来!”中智大叫。

  蜚兽可是死亡之兽,人人得而诛之,她怎么还要救?

  不过他们都只敢在阵法里叫嚷,没人敢跑出来阻止。

  因为鬿雀还在头顶盘旋。

  盘旋?

  大师姐看着天空。

  鬿雀好像都不进攻了。

  叽叽喳喳,吵得她没有一点清净,青烟不得不停手。

  “谁说它会胡乱杀人,卫长老,那么多年,你们琴画可曾听过有人被蜚兽所伤?”

  都是谣言,以讹传讹。

  卫籁被问得一愣,仔细一想好像真没有。

  那些对蜚兽的恐惧全部来自书籍。

  “没有。”卫籁坦言。

  孔群一时忘了巩固阵法,冲到卫籁面前,“你说真的?没有丝毫隐瞒?”

  他现在已经不信卫老头了。

  卫籁察觉到信任危机,义正词严道:“卫某何曾骗过人。”

  孔群哼了一声,拿鼻孔看他。

  清净了,青烟专注在修复伤口上。

  她将针灸的银针弯折,像别针一样每隔一小段距离将切口别在一起,再洒上羽绒苏芳。

  江碧见她大把大把洒羽绒苏芳,只觉肉疼。

  她脸上的伤都不舍得这么用,她却如此浪费在一头异兽上。

  分明就是故意的。

  青烟处理好伤口,抱着小蜚兽走到不远处的溪边把它洗干净。

  小蜚兽好像很喜欢水,一口就把溪水给喝干了。

  溪水断流了一会儿,才又继续流满。

  胃口这么大?

  青烟:“……”

  平时都是她行止让人惊讶,极少看见她这般震惊又无语的样子。

  从风低低一笑,“是个大胃王。”

  “我后悔了,这么能吃,养不起。”青烟把小蜚兽塞进他怀里。

  她本来觉得小兽可爱又可怜,要是琴画觉得它是凶兽要赶尽杀绝,她就勉为其难收养起来。

  没想到这小东西才刚出生,一口就能喝掉一溪水。

  以后长大了,山头都能被它吃秃。

  从风才不要这种东西,还没来得及丢开,忽然感觉身上一热。

  一股淡淡的味道溢出。

  青烟吸了吸鼻子,疑惑地回头看他。

  就见从风月牙白的锦服被小蜚兽尿了一大片。

  蜚兽喝得多,拉得也多。

  水流很大,到现在还没停。

  青烟睁大眼睛,捂着肚子,溢出疯狂的笑声。

  独南行和奕君子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唯独从风,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汁来。

  不知什么时候鬿雀不再俯冲攻击,三家学院的人都走了过来。

  李落寒捂着鼻子撞了撞兰深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从风这小子就是不讨喜,连小蜚兽都要尿他身上。”

  从风濒临抓狂的边缘,手上的小蜚兽不知往哪里丢好。

  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把还在嘘嘘的小蜚兽塞给了他。

  而他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李落寒两手托着小蜚兽的胳肢窝,远远举着,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蜚兽面朝外面,背对着他,没有嘘在自己身上。

  李落寒侧身往前看,发现小蜚兽嘘到地上,泥水会溅到自己的靴子。

  于是他就小心地走到溪边,让它直接嘘嘘进溪水里。

  卫籁看着这小子的举动,素来淡定的眸子像是着了火,瞪着他。

  溪水蜿蜒而下,绕过山脚,一直流经他的住处。

  他平日里就是用这溪里的水烹茶炼药。

  从今以后,他的茶再也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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