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三宫中事(6)_老攻的七个人格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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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番外三宫中事(6)

  霍野说完那句胆大包天话之后,他自然是没有同意,又立下了诺言不会因此责罚对方,只得略显慌乱地让霍野滚下去。

  霍野退下之时又定定地望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凌然锐气,如同势在必得一般,令他心头猛地一跳。

  由于霍野领兵打仗谋略实在是举世无双,他也只能暂且忘了此番放肆之言,然而对方并没有忘,反而变本加厉,每次立下战功之后都要提一遍。

  而他在渐渐了解霍野后,也无可避免地被对方打动,最终在一次霍野因救驾受伤,他前去探病之时,总归是履行了他当初许诺之事。

  后来,便不仅仅是春风一度那般简单了。

  奚迟望着此时单膝跪在地上,一身戎装男子,伸出手道:“将军快请起。”

  霍野握住他手起身,暗暗地捏了一下才放开,眼底是藏不住笑意。

  他移开了目光,对后面跪着一众将士道:“都起来吧,此番北上,你们一举击溃突厥,立下赫然战功,皆有重赏。”

  一片谢恩声中,霍野身后几道声音尤其响亮。

  这三人皆是霍野麾下大将,为首稍带凶相叫周雷,旁边相貌略显阴柔是施焱,另一个瘦弱些是孟一文,都被他召见过几次,也算熟悉。

  周雷笑得一肚子坏水:“皇上,微臣有一事想奏,不知该不该报。”

  霍野带着股杀气看向他。

  “但说无妨。”奚迟点头道。

  周雷上前一步,神情更加不怀好意了:“回程时大将军一路可是风光无限,经过城里时候,路旁可是围满了各家小姐,什么香囊帕子扔了一身,还有从楼上抛绣球……啊!”

  还没说完,他便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

  纵使痛得呲牙咧嘴,周雷还是接着说道:“可是咱们将军哪个都没多看,他说他已经成亲了。”

  奚迟目光一顿,平白觉得周围热了起来。

  霍野瞥他一眼,斥道:“什么破事都敢拿到皇上面前说,等着军法处置吧。”

  “无事,不必罚他。”奚迟转向周雷,“你先带军队回兵营,晚上凌霄宫设宴,你们几个也一同前来。

  周雷忙拍马道:“微臣多谢皇上解救,皇上英明!”

  霍野在一旁直皱眉,但看见了奚迟耳朵上染一抹浅红,唇角又扬了起来。

  回宫一路上,奚迟觉得霍野除了与他说话时,目光越来越直勾勾了之外,别都还比较收敛,比从前强了不少。

  直到回到广阳宫,霍野身上银甲被卸了下来,随即走近他一步,他未来得及反应,腿上猛地一轻,竟被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他忙勾住霍野脖子,惊道。

  旁边宫人们都心照不宣地低下头。

  “陛下恕罪,微臣方才见您第一面,就想这么做了,”霍野抱着他一边走进殿内,一边说,“只是怕身上盔甲硌痛了您,也怕一身尘土弄脏了您衣裳。”

  听得他脸上更是热,命令语气也听着弱了几分:“这成何体统!快将朕放下来。”

  霍野反而加快了步伐,声音里含着笑意:“臣一届武将,对诗书礼义不甚清楚,还望皇上赐教。”

  “强词夺理。”奚迟望着他侧脸咬牙道。

  进了里间,霍野才将他放在了坐榻上,他还未来得及接着责问,便听见“咚”一声,霍野衣服中什么东西掉在了他手边。

  他顺手拿起来端详了下,是个圆形小瓷盒,莹白色盖子上雕着花,再打开一看,红色胭脂比桃花还娇艳几分。

  “周雷还说你没多看路旁一眼,这又是哪家姑娘送?”他撩起眼帘看过去。

  霍野眼底笑快溢了出来,忙解释:“皇上别生气,哪家姑娘都没有,是臣回京路上遇到一个推车卖胭脂婆婆,她听见了臣说有家室了,非要塞给臣一盒胭脂,说拿回家送娘子,老人家心意总不好推辞。”

  奚迟神情一顿。

  霍野见他反应,握住他捏着胭脂盒手,故意道:“既然被陛下发现了,这个便献给您吧。”

  他把胭脂塞回霍野手中:“朕要这个有什么用。”

  霍野看着他抿起唇线,耳垂真染上了胭脂般颜色,心中轻羽拂过般痒,终于按捺不住倾身吻了上来。

  唇瓣相触一瞬,这两个月思念仿佛一齐迸发出来,耳畔只剩下交织着急促呼吸,不知何时他已经躺倒在榻上,感觉到略带粗砺手指从自己皮肤上摩挲过。

  想着两人晚上还要去接风宴,他伸手在霍野肩上轻推了下,没料到对方却闷哼了一声,隐没相接唇间。

  他立即直起身,语气肯定地说:“你受伤了。”

  “轻伤,没什么事。”霍野漫不经心地说。

  奚迟眉心蹙起:“让朕看看。”

  霍野看他神色认真起来,只能解了上衣,露出缠满了纱条右肩,雪白纱上已经渗出了一点血色。

  除此之外,眼前肌肉线条流畅身体上,几处旧伤留下疤痕也十分扎眼,他心底越来越闷,放轻动作解开了纱条。

  “不用看了,没事儿,别弄脏了您手。”霍野依旧潇洒地安慰着他。

  纱布都解开了,他才看清伤口,应该是利箭所伤,突厥箭上都带着倒钩,因此虽然伤口不大,却很难愈合,而霍野在边疆也没有什么良药。

  “先清洗伤口,”奚迟认真道,“再好好上药。”

  霍野只能牵起唇角:“是。”

  待太医急匆匆地将最好伤药送来,打算为霍野上药之时,奚迟却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接着他自己拿了纱布,沾着刚配好药膏,细致地涂在霍野伤口上。

  霍野偏过脸看着他,开口道:“微臣忽然觉得,若是每天都能受伤就好了。”

  “你说什么话?”奚迟抬眸瞥向他,“转回去。”

  霍野转回头,脸上挂着肆意笑。

  等被他一圈圈重新缠好了纱条,打上个平整结,霍野终于忍不住勾过了他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自离京之后,臣每一刻都在想您,想着回来后,若是真能与您成亲便好了。”

  他眼帘扇了扇,答道:“这仪式早就该办了。”

  之前虽说霍野为了见他方便,在京中时并不住自己宅邸,而是居于广阳宫内,但因军务繁忙,加上对被人叫娘娘仍有些别扭,其实并未封位。

  “下月初三……”他说着,霍野手忽然又探进了他刚拢好衣襟里。

  他忙提醒道:“再不到两个时辰便要赴宴了…嗯……”

  后面话被堵了回去,在逐渐升温亲吻中,他想到方才所见伤,想到霍野负伤还日夜兼程赶回来见他,又止不住心软下来。

  另个方向,穿着太医院青色官服男子捧着医书,半晌也未翻动一页,忽然搁下书,站了起来。

  旁边小太监叹口气:“娘娘,您已经起起坐坐半个时辰了,不就是皇上亲自去迎大将军回朝么,不就是皇上亲自给大将军上了药么,不就是宫里从此多了位野嫔娘娘么?这与咱们又有何干系呢?”

  “小睿子,”霍知脸色更僵了,“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黄文睿委屈道:“您不是不喜欢皇上么。”

  霍知目光一滞,心底烦乱似乎多了几分,抿起唇角道:“自然,只是皇上下令要我制药,我赶忙配好,可张太医刚送去就被赶了出来,我只是在意这个罢了。”

  “原来如此,”黄文睿点头道,“微臣还以为您长年累月在皇上身旁,终究也动心了呢,毕竟微臣只是遥遥看着,都止不住在心中仰慕皇上风姿。”

  “他不喜欢你这样。”

  话说出口,霍知自己都惊诧于这生硬语气,又坐下低头翻开了那本医书。

  黄文睿倒没察觉什么:“那是当然,微臣有自知之明,皇上只会心悦于大将军那样男子。”

  霍知翻页手顿住,更是一个字也读不下去了。

  整个宫中都心知肚明,皇上与他是意外中意外。

  只因为在一次宴席上,奚迟喝多了酒,又吃了些进贡菠萝果,又是高热又是起红疹,甚至呼吸也开始不畅,吓坏了众人。

  而他作为太医院院使,整个晚上一刻不停地守着奚迟,悉心地喂药擦身,观察病情,丝毫不敢怠慢。

  到了后半夜,奚迟大抵是烧晕了把他认作他人,竟将他扯到了床上,那张往日只是远远看着脸贴上他胸口时候,他心跳几乎都停了,又不敢惊扰了对方。

  次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皇上同床共枕之事,虽然什么都未发生,家族却逼迫他借机入宫,他并无龙阳之好,最终还是被封了个知贵人。

  令人想不到是,奚迟来他这次数着实不少,想安心批折子读书时过来,不想管各宫明里暗里斗争时过来,还有就是……连着宿在其他宫里几天后,借着来他这由头歇息。

  他们会一同研究医书,甚至可以聊到天明,平心而论,若不是他对男子无意,恐怕早已为这等瑶林琼树之人折服了。

  “娘娘,娘娘!”

  小睿子喊声将霍知神识唤了回来。

  “微臣是说,快到赴宴时辰了,您也该准备下了。”

  等奚迟跟霍野一齐出现在接风宴上时,引来了所有人目光,细心之人便能发现,两人发梢上还沾着点沐浴后潮湿。

  文武众官都露出了心照不宣微笑,而各宫嫔妃周遭都像寒风刮过一般。

  宫廷乐师们在中央奏了一曲又一曲,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奚迟本身并不爱喝酒,只是不忍扫了那些敬酒大臣兴致,纵使有霍闻泽和霍忱坐在他身侧,争着替他挡酒,也是喝下了不少。

  等宴席散去时,他已经泛起了醉意。

  而方才互相抛了无数眼刀嫔妃们,开始了真正较量。

  霍忱先行搂住了他腰,将他手臂绕到自己肩上,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皇上,您醉了,臣扶您回宫休息。”

  立即被一道身影挡住,霍闻泽面色冷峻道:“皇上今日醉酒不适,不宜去昭阳宫。”

  霍忱轻笑了声:“那便适合去坤宁宫么?皇后娘娘这时候倒是不怕吵到小皇子了。”

  “贵妃娘娘不是还有疾在身么?”霍言清走过来,毫不输气势地问道,“自己都病着,又怎么能照顾好皇上?”

  “这里离永宁宫最近,夜里风大,还是早些让皇上歇下为好。”霍以辞温润声音响起。

  霍野作为庆功宴中心,好不容易突出重围,走到他身旁,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见奚迟轻咳了一声。

  几道关切视线一齐投至他身上。

  “霍知呢?”奚迟对这种纷争已是习惯了,带着醉意宣布,“朕今晚去知贵人那。”

  几道视线又一齐化作利刃扎向霍知,霍知本就一直关心着这边,像没注意到似地几步走上前,把奚迟接到了自己身上靠着。

  坐在轿内回去路上,奚迟感觉头愈发晕,闭上眼睛眉心微拧起来。

  霍知望着他近在咫尺侧脸,问道:“是头晕么?需不需要臣为您按下穴位。”

  “嗯。”他声音里掺了一丝疏懒醉意。

  霍知清了清嗓子,拉起他手,按着他掌心穴位,却因为手中羊脂玉般触感有点分神。

  “霍太医。”

  奚迟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私下里奚迟对他称呼一直不似对其他人般亲昵,带着十足疏远感。

  “臣在。”霍知应道。

  奚迟清冷声线蒙上了一点喑哑:“这两年你过得不易,下个月你便出宫吧。”

  霍知愣住了。

  “前些日子你父亲也升了官,应该不会强要你留在宫中了,”奚迟接着说,“虽然从朕私心上来讲,并不想你离开。”

  霍知一下呼吸都停滞住,不禁抓紧了他手。

  奚迟阖着眼,轻叹了口气:“你若是走了,朕也没地方可避风头了。”

  霍知神情一瞬间变得万分复杂。

  过了半晌,霍知才开口:“皇上,微臣其实不走也……”

  这时,他发现身旁人似乎坐着睡着了,凑近了些又轻唤了声:“皇上?”

  奚迟气息均匀,毫无反应。

  霍知平日里其实很少这么近地看他,因为每次奚迟过来,他们也是一个在主殿,一个在偏殿各睡各。

  他看着眼前人皮肤下透出酡红,鸦羽般垂下眼睫,只觉得遥远又熟悉。

  还好刚才话没被听见,出宫正是他期盼,霍知这么想着,目光落至那双水润唇上,却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了上去。

  在柔软触感上停留了片刻,霍知猛地僵住,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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