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晋江独家发表
这是……胎动了？
李湛闻言愣怔了半晌,待他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某半是激动半是无措的情绪当中。
但纪轻舟显然还没做准备与他当面探讨这样的问题，只朝他说了此事之后便径直朝前。
“只动了一下吗？疼不疼？”李湛些紧张的问道。
“不疼。”纪轻舟闷声道。
纪轻舟越越快,李湛抱着小皇帝跟在他后头,道：“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快……感觉也没多久,竟然已经会动了吗？”
纪轻舟心道我也没生过孩子,也不知道这个月份动了是常还是不常。
实际上，他甚至都点不大确定,方才那阵胎动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也可不是他动的……”纪轻舟些不确定的道。
“还是找唐恕来看一眼吧。”李湛道,不等纪轻舟表态,他便转身朝董栋吩咐了几句。
纪轻舟原本还些扭,不想惊动唐恕，免得方来了要问东问西的让他尴尬，可他转念一想生孩子这事情他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免得出什么岔子。
“四个多月了,胎动很常,慢慢你就习惯了。”唐恕过来之后给纪轻舟诊了脉,道：“肚子给我摸一下看看。”
纪轻舟一怔，当即面上些红,唐恕却见怪不怪，伸在纪轻舟小腹上轻轻按了一下。
李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那神情十分复杂，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唐恕的在纪轻舟小腹上轻轻一触便拿开，道：“你身材较为瘦削，肚子如今还不太显，但是往后应该很快就会显出来了。”
“啊？那怎么办？”纪轻舟脱口而出问道。
“什么怎么办？”唐恕道：“谁生孩子都是要大肚子的,你不会以为孩子这么凭空就生出来吧？”
纪轻舟：……
他当然知道要大肚子，只是突然得知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略些慌。
“你可因为不意思就拿布巾裹着肚子，那样很危险。”唐恕开口道。
“我知道。”纪轻舟一脸心虚地道。
唐恕道：“开始胎动以后，孩子会长得越来越快，你没事儿可以隔着肚子和他说说话，将来孩子出生以后会比较聪明。”
“真的假的？”纪轻舟问道。
“当然是真的。”唐恕一本经地道。
纪轻舟从前没关注过这一方面的讯息，倒是听说过胎教，但他并不知道胎教的原理。
实际上，唐恕这话本意只是想让纪轻舟通过这方式，慢慢视自己孕一事。因为他觉时至今日，纪轻舟此事依旧显得些扭，显然心底尚未完全接受。
“王爷，往后你得空也可以和孩子多亲近亲近。”唐恕朝李湛道：“否则等孩子生出来，只和纪小公子亲近不与你亲近那就麻烦了。”
李湛看了纪轻舟一眼，问道：“那该……如亲近？”
“没事儿多和孩子说说话，多与纪小公子亲近亲近，这应该不在下多说吧？”唐恕挑眉笑了笑，道：“这会儿胎儿已经很稳了，可以适当地那个什么一下，只要注意节制，动作不要太激烈便可。”
纪轻舟：……
李湛：……
唐恕说的这番话指得是什么，纪轻舟和李湛自然都明白。
也是因为明白，所以那氛围才显得些尴尬……
“我们……”纪轻舟开口想解释。
李湛却抢先道：“多谢唐大夫提醒，本王会小心一些的。”
纪轻舟：……
李湛这话说的这么奇怪，难道不会让人误会得更厉害吗？
唐恕后，帐内的氛围变得愈微妙。
纪轻舟帮熟睡的小皇帝掖了掖被子，面上一直带着隐隐的红意。
李湛到他旁边坐下，纪轻舟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李湛见他这幅表情，心中一动，开口道：“唐大夫说了，要本王与……孩子多亲近亲近。”
李湛话到嘴边将“与你多亲近亲近”改了“与孩子多亲近亲近”，纪轻舟闻言稍松了口气，闷声道：“你……要不然给他读一段经义？”
纪轻舟记得现代社会的胎教似乎一些是给孩子听音乐，也一些是给孩子讲故事。虽然不知道没，但李湛要是给孩子唱唱歌或者读读经义，纪轻舟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那画面想象起来些尴尬……
但唐恕既然说了孩子，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将就一下。
“，都听你的。”李湛开口道。
虽然他想的亲近方式远不止于此，但凡事都要个过程，不如就从给孩子读书开始吧。
于是，当晚李湛盘腿坐在纪轻舟旁边，给纪轻舟肚子里的孩子读了小半个时辰的经义。
最后纪轻舟在李湛低沉听的读书声中睡得十分踏实，睡在床榻最里侧的小皇帝则做了一宿的梦，梦到他的皇叔追着他要他背经义，还在他耳边亲身示范……一大早小皇帝起来之后，脑子里还停留着昨晚梦里听到的经义内容。
西峰营和肖腾云的事情很快了临时结论，因为暂时还没定罪，所以李湛并没派人顶替肖腾云的位置，而是亲自在西峰营挑了几个曾经跟过前主帅的人，让他们暂时代管西峰营。
在纪轻舟看来，李湛是看到过很多人的将来的，他可以很轻易挑出值得栽培和信任的人。再加上李湛在识人人上很一套自己的段，所以他看似只是挑出几个人代管西峰营，实际上却是这方式将西峰营牢牢握在了里。
两日后，祁景川的伤势稍稍稳定了一些，李湛便吩咐人启程回京了。
“此前祁景川一直以公主的身份示人，这次回要如朝众人交代受伤的人是祁景川而不是公主呢？”回京的路上，纪轻舟忍不住朝李湛问道。
“不需要交代这件事情。”李湛开口道：“到时候只说公主伤重被送回粱国养伤了便可，反那晚他受伤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这个做不得假。”
李湛原本打算给肖腾云安一个“谋害梁国王子”的罪名，但后来被祁景川提醒之后，觉“谋害梁国公主”的罪名似乎分量也差不多，而且不需要再费心解释祁景川身份的转变。
到时候直接让祁景川在朝堂上以梁国王子的身份质问“公主”受伤一事便可。
“他伤得那么重，届时恢复吗？”纪轻舟些担心地道。
“问题不大，他自己心里数，如果不行不会硬撑的。”李湛道。
纪轻舟闻言点了点头，暗道祁景川这人自己也挺狠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伪装公主还毫无破绽，就连与秦铮朝夕相处那么久都愣是没露馅。
“王爷一开始就知道祁景川的身份吧？”纪轻舟问道。
“嗯。”李湛开口道。
“他为要以公主的面目示人呢？”纪轻舟不解道。
“本王没问过他。”李湛开口道：“你若是奇，我可以替你问问。”
纪轻舟：……
人和人的奇心，竟然会相差这么大的吗？
但纪轻舟再怎么奇，也不可让李湛帮他打听八卦啊，于是忙道：“这就算了……说不定这只是人家的一个小爱呢，若是贸然问，未免些不礼貌。”
李湛闻言挑了挑眉，开口道：“我猜秦铮大概会知道一些，你若是觉得问他不妥，倒是可以问问秦铮。”
“我这几日过看祁景川的时候，现秦铮他的态度些怪怪的。”纪轻舟道：“我原以为祁景川会为了救秦铮受伤，他们交情应该挺不错的，不过现在看来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湛闻言看了纪轻舟一眼，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说不上来，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连话都不说，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纪轻舟问道。
李湛淡淡一笑，开口道：“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千奇百怪，单看语言和行为往往都是不可信的。所以你要想判断一个人另一个人的心意，不看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要如判断？”纪轻舟问道。
“看他的眼睛。”李湛道。
纪轻舟闻言下意识看向李湛，猝不及防上了李湛灼热的目光，饶是他尚不知晓李湛自己的心意，那一瞬间心跳也不由快了几拍。
“王爷的意思是……祁景川和秦公子……”纪轻舟平复了片刻心神，开口道：“虽然他们连话都不说，但实际上交情却比我以为的要深？”
李湛见他还在纠结祁景川和秦铮，无奈一笑道：“应该是吧。”
纪轻舟从李湛那笑容里看到了一丝自己不太懂的情绪，但他尚未来得及深究，李湛便收敛了笑意。
在他们回京后的二日，祁景川便以梁国王子的身份出现了早朝之上。
祁景川一袭梁国人的装束，站在早朝之上看着颇为引人注目。只是他重伤未愈，面上看着没什么血色，但他开口说话时却中气十足丝毫没孱弱之气，很一国王子该的气势。
先前梁国公主遇刺一事，李湛并未刻意着人隐瞒，所以他们回京之时此事便在朝中传开了。一国公主在大渝遇刺，且伤得很重，这事情一旦处置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但祁景川作为梁国的王子，亲自在早朝之上朝李湛要说，这还是些超乎了朝臣们的预料。因为他们此前并没得到祁景川来大渝的消息，今日骤然见到方，都颇为惊讶。
“我此番来大渝京城，原是想着亲自接妹妹回朝，没想到人刚到京城就听闻了她遇刺的消息。”祁景川道：“若非信任王爷，当初我父皇也不会同意妹妹随使团来京城。如今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这个做哥哥的总要给她讨个说，免得事情不清不楚伤了两国和气。”
李湛开口道：“你放心，此事就算你不追究，本王也不会姑息。”
他说罢人将肖腾云以及西峰营的几个将士带了上来。
不等李湛吩咐，董栋便上前几步将他们这几日在西峰营“查证”的结果朝众臣一一说了。
朝臣所知道的结果就是，李湛的人查到了肖腾云帐中的密信，证实了肖腾云与狄国来往的事情，而此次的刺杀便是肖腾云意图勾结狄国通过刺杀梁国公主挑拨大渝和梁国的关系。
众臣闻言纷纷大惊，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展这样。
一次刺杀竟牵扯出了西峰营勾结狄国的事情……
“敢问王爷，人证物证可俱全？”池州开口问道。
“密信和肖统领下的口供。”董栋开口道。
“密信是谁所写，如传递，信上字迹可勘验过，如证实密信是肖统领所私藏而非他人嫁祸？”池州开口道。
董栋闻言道：“不曾。”
“若是这些细节不曾查实，依律不如此草率就给肖统领定罪。”池州道。
李湛点了点头，开口道：“依着你的意思该如？”
“下官以为，该依着大渝的律例照章办事，如此查出结果才朝王子殿下交代。”池州道。
池州虽是李湛的人，但他在朝中一直是敢说敢为的性子，他会主动开口质疑这件事情，实在是再常不过了。
况且朝臣们如今都些懵，一时之间没搞清楚状况。事情生的太突然了，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甚至没弄清李湛今日的意图。
在这情形下，除了与肖腾云几分交情的人，谁也不愿先开口说话，都打算先看看事态的展再做决定。
唯一提出质疑的人，还是李湛的心腹池州。
“王爷，下官觉得只密信和口供便定罪虽然不符合律例，但我朝也不是没过这样的先例。”秦起突然开口道：“既然先帝之时便过这先例，那说明此举并没不妥。”
秦起一直驻守京郊，平日里是不需要上朝的，今日是因为事情牵扯到了西峰营，且是在两营比武的时候生的，所以他才会到场。
“秦统领所指事？我朝时过这样的先例，竟不依着律例便可查证定罪？”池州开口问道。
“当初西峰营的前主帅，不就是仅凭几封密信和所谓的口谕被定了罪吗？”秦起道。
他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秦起虽然只提了西峰营的前主帅，但朝臣们却不由想到了因那件事情被牵连的二殿下和纪家。那件事自生至今，从未人敢在明面上提及过，因为牵扯到的人太过复杂，且已多半不在人世。
他们万万想不到，今日此事竟会因为肖腾云这事被翻出来。
“秦统领，您此言些僭越了！”人提醒道。
“秦某所言不妥？”秦起开口道：“既然大理寺这位池少卿要讨论律例，那咱们便讨论讨论律例。依着先帝时侦办此案的先例，裁定如今西峰营主帅肖腾云所犯之罪，本官觉得没任问题！”
众人听他本意并非是为了重提旧案，竟是为了置肖腾云于死地，当即都些不悦。
人开口道：“秦统领作为两营主帅之一，在此案上应该避嫌。”
“话说清了，我自会避嫌。”秦起道：“还是诸位觉得王爷查不清这案子？”
众臣没料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当即些愤愤。
“肖统领……”李湛突然开口道：“大家都在为你申辩，本王问你，于这‘里通外敌’的指控，你自己可认？
肖腾云方才一直面色冷淡的跪在那里，闻言看了李湛一眼，开口道：“下官不认这密信中的内容，单凭几份密信就定了下官的罪，下官不服……求王爷明鉴，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下官一个清白。”
“不认？”秦起冷笑道：“肖统领你莫非忘了当初自己是如坐上这个位子的了吗？”
肖腾云面色铁青，愤愤看了秦起一眼，开口道：“你若是觉得当年的事情不妥，大可叫王爷查，但今日这指控便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认的。”
纪轻舟立在一旁听着秦起与肖腾云的话，突然一感觉，两人仿佛在一唱一和。随后他便意识到，肖腾云应该是被李湛打点过了，因为肖腾云那语气中虽然满是愤懑和不甘，目光却显得很是平静。
因为李湛此举，已经将肖腾云逼到了一个无反抗的境地，他只两条路可以选。
要么认了眼下里通外敌的罪名，结果满门株连，要么配合李湛牵出此前的案子，认了他诬陷西峰营前主帅一事，结局虽然依旧难逃一死，但李湛会保全他的家小……
否则，一旦李湛意识到让他活着没价值，那么他随时还可多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无论换是谁，估计都会选二条路吧……
“！”秦起当即单膝一跪，朝李湛道：“既然肖统领自己都说了，单凭几份密信就定罪难以令人信服，那下官恳求王爷着人彻查当年西峰营前主帅获罪一事！”
朝臣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万万想不到话题一波三折，最后会拐到这么离谱的地方来。可眼下这局面虽离谱，却也合乎情理。
只因当年拿密信状告人的人，今日了被告之人。
若循着先帝此前裁定那件案子的先例，此事根本不必再查，直接依据密信和口供定罪便是。否则……一旦详查此事，便意味着否定了先帝在处理那件案子时的做。
“诸位觉得呢？”李湛开口问道。
朝臣们垂着头默不作声，一时之间都不敢开口回答。
“张尚书觉得呢？”李湛点名道。
“老臣觉得……”张尚书心念急转，在那电光火石间突然窥见了李湛的意，便开口道：“国国，一切本该依着律例办事。既然此两件事情都存疑，不……一起找人彻查？”
张尚书此人做事一直很圆滑，当初老王爷找他推动李湛的婚事，没想到最后是那么个结果。如今老王爷也不在了，眼看李湛深得人心，将朝中六部尽数掌握……他知道李湛想做的事情，多半是没人拦的。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摄政王卖个乖。
在朝为官最怕的就是晚节不保，张尚书知道顺应时势的道理……
“张尚书的意思是两件事一起查？”李湛生怕朝臣没听清似的，问了一遍。
“是。”张尚书道：“老臣恳请王爷下令彻查当年西峰营主帅一案，以及梁国公主遇刺一案。”
李湛目光看向他人，问了一遍，“诸位觉得呢？”
众臣见张尚书都这么说了，便纷纷附和。
若是换了平时，他们或许还可以私下商量一二。如今事情生的太突然，李湛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许多人都没想明白这中的关键，便被带了节奏稀里糊涂地表了态。
“那此事便由大理寺少卿池州协同刑部一起办吧。”李湛道。
池州与刑部的人当即领了命，朝臣们都各怀心思，却无人敢再提出异议。
下朝后，驿馆的马车上。
祁景川面色苍白，额头上渗着冷汗。
秦铮坐在祁景川身边，伸解开他的衣襟一看，便见方雪白的里衣透出了些许血迹。
“你伤势若是再恶化，可就不是我的人情了，回头你找王爷卖惨。”秦铮道。
“我都这样了，不那么凶巴巴的？”祁景川苍白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朝秦铮道。
秦铮瞥了他一眼，道：“我本来就不会伺候人，殿下若是觉得……”
“，我不说了……”祁景川忙道：“你这样很，凶巴巴的也很。”
祁景川面上白得没血色，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尤看着秦铮之时，眼底的笑意毫不掩饰，与他易/容祁景姮时那眼神截然不同。
“还是不愿同我说话？”祁景川说着便往秦铮身上靠，秦铮下意识往旁边躲，祁景川扯动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道：“太疼了，就借我靠一下……不……”
他说着声音渐渐弱下，而后靠在秦铮身上，就此没了声息。
秦铮在人醒着的时候，一直冷着脸不说话，如今见人没了声息，身上那伪装出来的冷意顿时便散了大半。他拧着眉头伸将祁景川扶住，防止方跌倒再扯到伤口，而后他目光落在祁景川浸满了冷汗的额头上，终究还是忍不住伸自己的衣袖帮方擦了擦汗。
祁景川苍白的嘴角轻轻勾了勾，这才彻底失了意识。
英辉阁内。
池州里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纪轻舟立在一旁替他磨墨。
李湛在另一边与人议事，余光却一直留意着纪轻舟。
一个朝臣说到紧要的地方，却见李湛眉头一皱，目光转向了处，朝臣顺着李湛的目光，看到原本在磨墨的纪轻舟，只见少年面上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一只扶在桌边半晌没动。
“怎么了？”池州停笔开口问道。
“没事。”纪轻舟摇了摇头，耳根却染上了一抹红意。
“王爷？”朝臣朝李湛提醒道。
李湛轻咳一声转身朝董栋道:“跟纪轻舟说不必伺候了。”
董栋闻言忙朝纪轻舟低语了几句，方闻言看了李湛一眼，面上带着一抹红意退了出。
一旁的朝臣互相看了一眼，心道王爷到底还是顾忌着纪小公子，谈到机要还是会避开方。
看来所谓的宠信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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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闻言愣怔了半晌,待他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某半是激动半是无措的情绪当中。
但纪轻舟显然还没做准备与他当面探讨这样的问题，只朝他说了此事之后便径直朝前。
“只动了一下吗？疼不疼？”李湛些紧张的问道。
“不疼。”纪轻舟闷声道。
纪轻舟越越快,李湛抱着小皇帝跟在他后头,道：“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快……感觉也没多久,竟然已经会动了吗？”
纪轻舟心道我也没生过孩子,也不知道这个月份动了是常还是不常。
实际上，他甚至都点不大确定,方才那阵胎动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也可不是他动的……”纪轻舟些不确定的道。
“还是找唐恕来看一眼吧。”李湛道,不等纪轻舟表态,他便转身朝董栋吩咐了几句。
纪轻舟原本还些扭,不想惊动唐恕，免得方来了要问东问西的让他尴尬，可他转念一想生孩子这事情他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免得出什么岔子。
“四个多月了,胎动很常,慢慢你就习惯了。”唐恕过来之后给纪轻舟诊了脉,道：“肚子给我摸一下看看。”
纪轻舟一怔，当即面上些红,唐恕却见怪不怪，伸在纪轻舟小腹上轻轻按了一下。
李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那神情十分复杂，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唐恕的在纪轻舟小腹上轻轻一触便拿开，道：“你身材较为瘦削，肚子如今还不太显，但是往后应该很快就会显出来了。”
“啊？那怎么办？”纪轻舟脱口而出问道。
“什么怎么办？”唐恕道：“谁生孩子都是要大肚子的,你不会以为孩子这么凭空就生出来吧？”
纪轻舟：……
他当然知道要大肚子，只是突然得知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略些慌。
“你可因为不意思就拿布巾裹着肚子，那样很危险。”唐恕开口道。
“我知道。”纪轻舟一脸心虚地道。
唐恕道：“开始胎动以后，孩子会长得越来越快，你没事儿可以隔着肚子和他说说话，将来孩子出生以后会比较聪明。”
“真的假的？”纪轻舟问道。
“当然是真的。”唐恕一本经地道。
纪轻舟从前没关注过这一方面的讯息，倒是听说过胎教，但他并不知道胎教的原理。
实际上，唐恕这话本意只是想让纪轻舟通过这方式，慢慢视自己孕一事。因为他觉时至今日，纪轻舟此事依旧显得些扭，显然心底尚未完全接受。
“王爷，往后你得空也可以和孩子多亲近亲近。”唐恕朝李湛道：“否则等孩子生出来，只和纪小公子亲近不与你亲近那就麻烦了。”
李湛看了纪轻舟一眼，问道：“那该……如亲近？”
“没事儿多和孩子说说话，多与纪小公子亲近亲近，这应该不在下多说吧？”唐恕挑眉笑了笑，道：“这会儿胎儿已经很稳了，可以适当地那个什么一下，只要注意节制，动作不要太激烈便可。”
纪轻舟：……
李湛：……
唐恕说的这番话指得是什么，纪轻舟和李湛自然都明白。
也是因为明白，所以那氛围才显得些尴尬……
“我们……”纪轻舟开口想解释。
李湛却抢先道：“多谢唐大夫提醒，本王会小心一些的。”
纪轻舟：……
李湛这话说的这么奇怪，难道不会让人误会得更厉害吗？
唐恕后，帐内的氛围变得愈微妙。
纪轻舟帮熟睡的小皇帝掖了掖被子，面上一直带着隐隐的红意。
李湛到他旁边坐下，纪轻舟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李湛见他这幅表情，心中一动，开口道：“唐大夫说了，要本王与……孩子多亲近亲近。”
李湛话到嘴边将“与你多亲近亲近”改了“与孩子多亲近亲近”，纪轻舟闻言稍松了口气，闷声道：“你……要不然给他读一段经义？”
纪轻舟记得现代社会的胎教似乎一些是给孩子听音乐，也一些是给孩子讲故事。虽然不知道没，但李湛要是给孩子唱唱歌或者读读经义，纪轻舟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那画面想象起来些尴尬……
但唐恕既然说了孩子，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将就一下。
“，都听你的。”李湛开口道。
虽然他想的亲近方式远不止于此，但凡事都要个过程，不如就从给孩子读书开始吧。
于是，当晚李湛盘腿坐在纪轻舟旁边，给纪轻舟肚子里的孩子读了小半个时辰的经义。
最后纪轻舟在李湛低沉听的读书声中睡得十分踏实，睡在床榻最里侧的小皇帝则做了一宿的梦，梦到他的皇叔追着他要他背经义，还在他耳边亲身示范……一大早小皇帝起来之后，脑子里还停留着昨晚梦里听到的经义内容。
西峰营和肖腾云的事情很快了临时结论，因为暂时还没定罪，所以李湛并没派人顶替肖腾云的位置，而是亲自在西峰营挑了几个曾经跟过前主帅的人，让他们暂时代管西峰营。
在纪轻舟看来，李湛是看到过很多人的将来的，他可以很轻易挑出值得栽培和信任的人。再加上李湛在识人人上很一套自己的段，所以他看似只是挑出几个人代管西峰营，实际上却是这方式将西峰营牢牢握在了里。
两日后，祁景川的伤势稍稍稳定了一些，李湛便吩咐人启程回京了。
“此前祁景川一直以公主的身份示人，这次回要如朝众人交代受伤的人是祁景川而不是公主呢？”回京的路上，纪轻舟忍不住朝李湛问道。
“不需要交代这件事情。”李湛开口道：“到时候只说公主伤重被送回粱国养伤了便可，反那晚他受伤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这个做不得假。”
李湛原本打算给肖腾云安一个“谋害梁国王子”的罪名，但后来被祁景川提醒之后，觉“谋害梁国公主”的罪名似乎分量也差不多，而且不需要再费心解释祁景川身份的转变。
到时候直接让祁景川在朝堂上以梁国王子的身份质问“公主”受伤一事便可。
“他伤得那么重，届时恢复吗？”纪轻舟些担心地道。
“问题不大，他自己心里数，如果不行不会硬撑的。”李湛道。
纪轻舟闻言点了点头，暗道祁景川这人自己也挺狠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伪装公主还毫无破绽，就连与秦铮朝夕相处那么久都愣是没露馅。
“王爷一开始就知道祁景川的身份吧？”纪轻舟问道。
“嗯。”李湛开口道。
“他为要以公主的面目示人呢？”纪轻舟不解道。
“本王没问过他。”李湛开口道：“你若是奇，我可以替你问问。”
纪轻舟：……
人和人的奇心，竟然会相差这么大的吗？
但纪轻舟再怎么奇，也不可让李湛帮他打听八卦啊，于是忙道：“这就算了……说不定这只是人家的一个小爱呢，若是贸然问，未免些不礼貌。”
李湛闻言挑了挑眉，开口道：“我猜秦铮大概会知道一些，你若是觉得问他不妥，倒是可以问问秦铮。”
“我这几日过看祁景川的时候，现秦铮他的态度些怪怪的。”纪轻舟道：“我原以为祁景川会为了救秦铮受伤，他们交情应该挺不错的，不过现在看来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湛闻言看了纪轻舟一眼，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说不上来，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连话都不说，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纪轻舟问道。
李湛淡淡一笑，开口道：“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千奇百怪，单看语言和行为往往都是不可信的。所以你要想判断一个人另一个人的心意，不看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要如判断？”纪轻舟问道。
“看他的眼睛。”李湛道。
纪轻舟闻言下意识看向李湛，猝不及防上了李湛灼热的目光，饶是他尚不知晓李湛自己的心意，那一瞬间心跳也不由快了几拍。
“王爷的意思是……祁景川和秦公子……”纪轻舟平复了片刻心神，开口道：“虽然他们连话都不说，但实际上交情却比我以为的要深？”
李湛见他还在纠结祁景川和秦铮，无奈一笑道：“应该是吧。”
纪轻舟从李湛那笑容里看到了一丝自己不太懂的情绪，但他尚未来得及深究，李湛便收敛了笑意。
在他们回京后的二日，祁景川便以梁国王子的身份出现了早朝之上。
祁景川一袭梁国人的装束，站在早朝之上看着颇为引人注目。只是他重伤未愈，面上看着没什么血色，但他开口说话时却中气十足丝毫没孱弱之气，很一国王子该的气势。
先前梁国公主遇刺一事，李湛并未刻意着人隐瞒，所以他们回京之时此事便在朝中传开了。一国公主在大渝遇刺，且伤得很重，这事情一旦处置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但祁景川作为梁国的王子，亲自在早朝之上朝李湛要说，这还是些超乎了朝臣们的预料。因为他们此前并没得到祁景川来大渝的消息，今日骤然见到方，都颇为惊讶。
“我此番来大渝京城，原是想着亲自接妹妹回朝，没想到人刚到京城就听闻了她遇刺的消息。”祁景川道：“若非信任王爷，当初我父皇也不会同意妹妹随使团来京城。如今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这个做哥哥的总要给她讨个说，免得事情不清不楚伤了两国和气。”
李湛开口道：“你放心，此事就算你不追究，本王也不会姑息。”
他说罢人将肖腾云以及西峰营的几个将士带了上来。
不等李湛吩咐，董栋便上前几步将他们这几日在西峰营“查证”的结果朝众臣一一说了。
朝臣所知道的结果就是，李湛的人查到了肖腾云帐中的密信，证实了肖腾云与狄国来往的事情，而此次的刺杀便是肖腾云意图勾结狄国通过刺杀梁国公主挑拨大渝和梁国的关系。
众臣闻言纷纷大惊，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展这样。
一次刺杀竟牵扯出了西峰营勾结狄国的事情……
“敢问王爷，人证物证可俱全？”池州开口问道。
“密信和肖统领下的口供。”董栋开口道。
“密信是谁所写，如传递，信上字迹可勘验过，如证实密信是肖统领所私藏而非他人嫁祸？”池州开口道。
董栋闻言道：“不曾。”
“若是这些细节不曾查实，依律不如此草率就给肖统领定罪。”池州道。
李湛点了点头，开口道：“依着你的意思该如？”
“下官以为，该依着大渝的律例照章办事，如此查出结果才朝王子殿下交代。”池州道。
池州虽是李湛的人，但他在朝中一直是敢说敢为的性子，他会主动开口质疑这件事情，实在是再常不过了。
况且朝臣们如今都些懵，一时之间没搞清楚状况。事情生的太突然了，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甚至没弄清李湛今日的意图。
在这情形下，除了与肖腾云几分交情的人，谁也不愿先开口说话，都打算先看看事态的展再做决定。
唯一提出质疑的人，还是李湛的心腹池州。
“王爷，下官觉得只密信和口供便定罪虽然不符合律例，但我朝也不是没过这样的先例。”秦起突然开口道：“既然先帝之时便过这先例，那说明此举并没不妥。”
秦起一直驻守京郊，平日里是不需要上朝的，今日是因为事情牵扯到了西峰营，且是在两营比武的时候生的，所以他才会到场。
“秦统领所指事？我朝时过这样的先例，竟不依着律例便可查证定罪？”池州开口问道。
“当初西峰营的前主帅，不就是仅凭几封密信和所谓的口谕被定了罪吗？”秦起道。
他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秦起虽然只提了西峰营的前主帅，但朝臣们却不由想到了因那件事情被牵连的二殿下和纪家。那件事自生至今，从未人敢在明面上提及过，因为牵扯到的人太过复杂，且已多半不在人世。
他们万万想不到，今日此事竟会因为肖腾云这事被翻出来。
“秦统领，您此言些僭越了！”人提醒道。
“秦某所言不妥？”秦起开口道：“既然大理寺这位池少卿要讨论律例，那咱们便讨论讨论律例。依着先帝时侦办此案的先例，裁定如今西峰营主帅肖腾云所犯之罪，本官觉得没任问题！”
众人听他本意并非是为了重提旧案，竟是为了置肖腾云于死地，当即都些不悦。
人开口道：“秦统领作为两营主帅之一，在此案上应该避嫌。”
“话说清了，我自会避嫌。”秦起道：“还是诸位觉得王爷查不清这案子？”
众臣没料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当即些愤愤。
“肖统领……”李湛突然开口道：“大家都在为你申辩，本王问你，于这‘里通外敌’的指控，你自己可认？
肖腾云方才一直面色冷淡的跪在那里，闻言看了李湛一眼，开口道：“下官不认这密信中的内容，单凭几份密信就定了下官的罪，下官不服……求王爷明鉴，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下官一个清白。”
“不认？”秦起冷笑道：“肖统领你莫非忘了当初自己是如坐上这个位子的了吗？”
肖腾云面色铁青，愤愤看了秦起一眼，开口道：“你若是觉得当年的事情不妥，大可叫王爷查，但今日这指控便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认的。”
纪轻舟立在一旁听着秦起与肖腾云的话，突然一感觉，两人仿佛在一唱一和。随后他便意识到，肖腾云应该是被李湛打点过了，因为肖腾云那语气中虽然满是愤懑和不甘，目光却显得很是平静。
因为李湛此举，已经将肖腾云逼到了一个无反抗的境地，他只两条路可以选。
要么认了眼下里通外敌的罪名，结果满门株连，要么配合李湛牵出此前的案子，认了他诬陷西峰营前主帅一事，结局虽然依旧难逃一死，但李湛会保全他的家小……
否则，一旦李湛意识到让他活着没价值，那么他随时还可多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无论换是谁，估计都会选二条路吧……
“！”秦起当即单膝一跪，朝李湛道：“既然肖统领自己都说了，单凭几份密信就定罪难以令人信服，那下官恳求王爷着人彻查当年西峰营前主帅获罪一事！”
朝臣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万万想不到话题一波三折，最后会拐到这么离谱的地方来。可眼下这局面虽离谱，却也合乎情理。
只因当年拿密信状告人的人，今日了被告之人。
若循着先帝此前裁定那件案子的先例，此事根本不必再查，直接依据密信和口供定罪便是。否则……一旦详查此事，便意味着否定了先帝在处理那件案子时的做。
“诸位觉得呢？”李湛开口问道。
朝臣们垂着头默不作声，一时之间都不敢开口回答。
“张尚书觉得呢？”李湛点名道。
“老臣觉得……”张尚书心念急转，在那电光火石间突然窥见了李湛的意，便开口道：“国国，一切本该依着律例办事。既然此两件事情都存疑，不……一起找人彻查？”
张尚书此人做事一直很圆滑，当初老王爷找他推动李湛的婚事，没想到最后是那么个结果。如今老王爷也不在了，眼看李湛深得人心，将朝中六部尽数掌握……他知道李湛想做的事情，多半是没人拦的。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摄政王卖个乖。
在朝为官最怕的就是晚节不保，张尚书知道顺应时势的道理……
“张尚书的意思是两件事一起查？”李湛生怕朝臣没听清似的，问了一遍。
“是。”张尚书道：“老臣恳请王爷下令彻查当年西峰营主帅一案，以及梁国公主遇刺一案。”
李湛目光看向他人，问了一遍，“诸位觉得呢？”
众臣见张尚书都这么说了，便纷纷附和。
若是换了平时，他们或许还可以私下商量一二。如今事情生的太突然，李湛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许多人都没想明白这中的关键，便被带了节奏稀里糊涂地表了态。
“那此事便由大理寺少卿池州协同刑部一起办吧。”李湛道。
池州与刑部的人当即领了命，朝臣们都各怀心思，却无人敢再提出异议。
下朝后，驿馆的马车上。
祁景川面色苍白，额头上渗着冷汗。
秦铮坐在祁景川身边，伸解开他的衣襟一看，便见方雪白的里衣透出了些许血迹。
“你伤势若是再恶化，可就不是我的人情了，回头你找王爷卖惨。”秦铮道。
“我都这样了，不那么凶巴巴的？”祁景川苍白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朝秦铮道。
秦铮瞥了他一眼，道：“我本来就不会伺候人，殿下若是觉得……”
“，我不说了……”祁景川忙道：“你这样很，凶巴巴的也很。”
祁景川面上白得没血色，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尤看着秦铮之时，眼底的笑意毫不掩饰，与他易/容祁景姮时那眼神截然不同。
“还是不愿同我说话？”祁景川说着便往秦铮身上靠，秦铮下意识往旁边躲，祁景川扯动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道：“太疼了，就借我靠一下……不……”
他说着声音渐渐弱下，而后靠在秦铮身上，就此没了声息。
秦铮在人醒着的时候，一直冷着脸不说话，如今见人没了声息，身上那伪装出来的冷意顿时便散了大半。他拧着眉头伸将祁景川扶住，防止方跌倒再扯到伤口，而后他目光落在祁景川浸满了冷汗的额头上，终究还是忍不住伸自己的衣袖帮方擦了擦汗。
祁景川苍白的嘴角轻轻勾了勾，这才彻底失了意识。
英辉阁内。
池州里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纪轻舟立在一旁替他磨墨。
李湛在另一边与人议事，余光却一直留意着纪轻舟。
一个朝臣说到紧要的地方，却见李湛眉头一皱，目光转向了处，朝臣顺着李湛的目光，看到原本在磨墨的纪轻舟，只见少年面上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一只扶在桌边半晌没动。
“怎么了？”池州停笔开口问道。
“没事。”纪轻舟摇了摇头，耳根却染上了一抹红意。
“王爷？”朝臣朝李湛提醒道。
李湛轻咳一声转身朝董栋道:“跟纪轻舟说不必伺候了。”
董栋闻言忙朝纪轻舟低语了几句，方闻言看了李湛一眼，面上带着一抹红意退了出。
一旁的朝臣互相看了一眼，心道王爷到底还是顾忌着纪小公子，谈到机要还是会避开方。
看来所谓的宠信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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