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 家规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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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 家规

  第两百七十八章家规

  司家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老祖宗的葬礼,尽管事后仍免不了要收缩地盘,放弃一部分家业,换得其他世家的支持,但这种放弃属于战略撤退,可以顺着自己的想法,将一部分不重要的,形同鸡肋的产业割舍掉,从而保留下精华部分,如此便不会元气大伤。

  不过,外敌一去,内乱顿生,人类好斗的本性并不会因为性别差异而有所增减。

  “身为家主,不想着以身作则,反而知法犯法,以权谋私,触发家规,罪加一等,还请各位族老明察,严惩私传功法之人,并废去偷习者的功体,以正家风!”

  大厅中,本该是一场欢歌笑语的庆功宴,却因为一人不和谐的声音而突然安静下来。

  说话者是司花睦,与司镜玥同一辈分的长姐,若依照寻常家族立长不立幼的规矩,本该由她来继承族长之位,但她的才能太过平庸,无论是武道还是巫家传统的舞蹈,都表现得一无是处,最后老祖宗开口,将族长之位传给司镜玥。

  司花睦对此耿耿于怀,常常跟司镜玥母女唱反调,众人也早已见怪不怪。

  眼下她用来弹劾司镜玥的罪名,正是司明“偷学《水月宝鉴》”一事,因为当事人亲口承认了,即便是族长一脉的支持者,也没办法反驳脱罪。

  “啧,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那小子自己倒是痛快了,却把麻烦事扔给我们,还要我们给他擦屁股,他少说两句话会憋死吗?”

  司水芸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不管他说不说结果都一样,既然他要替我们出战,就必须用司家的武功,一旦他用了,姨妈就有了问罪的借口,现在他承认了,反倒省了争辩的工夫。”司镜玉倒是对此事淡定得很。

  司水芸仍是不满:“墨家为什么就不能派个女的过来,这样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司镜玉笑道:“因为我只有一个弟弟,没有一个妹妹啊。”

  “也不一定非要冒充小姐你的弟弟吧,随便冒充一个族人的身份都行啊,反正每隔几年都有族人失踪。”司水芸小声嘟囔着,“而且他们还偏偏找了个跟小姐你长得那么像的男人,说不定别有用心,想弄假成真……”

  “那也挺不错的,多一个这么有趣的弟弟,小时候我就憧憬着,希望自己能有个兄弟姐妹。”

  “哪里有趣了,这人说话都不经过脑子,口无遮拦,不该说的话也说,也不管别人听了会不会觉得尴尬。”

  司镜玉回忆昨日的情景,笑着说:“这就是他有趣的地方,做事天马行空,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居然把潜规则堂而皇之地拿到台面上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别致’的人。”

  司水芸犹豫了一会后,才吞吞吐吐道:“小姐,你可要小心啊,我听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的时候,就意味着爱情的萌芽。”

  司镜玉闻言一愣,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幽幽道:“爱情离我太遥远了,大概,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谁吧。”

  两人这边以传音入密交谈着,另一边已经彻底吵成了一锅粥。

  支持族长的亲信反驳道:“不知道在少族长的胞弟挺身而出,与叛贼搏杀的时候,睦长老又躲在何处瑟瑟发抖?”

  “我本就打算让我女儿出战,可惜慢了一步,被人抢走了功劳。”

  “大话谁都会说,终究是空口无凭,大伙亲眼所见,在本庄被各大世家威迫之时,是少族长的胞弟挺身而出,解了危局,可以说水镜庄上下所有人都受了他的恩情,如今睦长老不思报答,反倒蛊惑我等严惩功臣,是想让天下人耻笑我司家族人都是忘恩负义之辈吗?”

  “功是功,过是过,两者岂能混为一谈,他立下了功劳,我们应当予以嘉奖,但他触犯了家规,我们也该予以惩罚,须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司家能延续至今,祖宗定下的规矩是最大的功臣,难道就因为某人是族长的亲子,我们便纵容他败坏家规?”司花睦正义凛然的说道。

  “呵呵,看睦长老现在的作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法家门徒呢!明少爷触犯了家规,可他同样救了大家,功劳明显大于过错,不说情有可原,至少也是功过相抵吧。”

  以功抵过是人情社会的惯例,没人认为这种做法不对,在海洲除了法家和墨家能做到“功是功,过是过”“法无人情”外,其他各家在这方面执行的都不是很严格,就连讲究“军法无情”的兵家,也经常会有某位将军犯下过错,统帅决定不立即处罚他,而是给他再次立下功劳的机会,然后再功过相抵,饶他一回的例子。

  “没有规矩,何以方圆!要说功劳,在座的各位谁没有为家族立下汗马功劳,难不成将来大家犯了错,也用功劳相抵?此事绝不能开先河,否则家法威严荡然无存,族人们都将视家规为无物,随意践踏,千载基业转眼便能毁于一旦!”

  司花睦显然为今天的诘难准备得非常充分,一番诡辩有理有据,令反对者们说不出话来。

  她们总不能站出来说,自己没有给家族立过功劳吧?

  司花睦对众人的反应颇感得意,转过头来,却见司镜玉正在同她的贴身丫鬟“私聊”,完全没有在意场中的辩论,顿时怒火中烧。

  “族长,此事攸关我司家千年基业,该如何处置,还请给众人一个心服的交待!”

  她口中说着“族长”,视线却盯住了司镜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司家如今是少族长在掌权,而族长本就不是个恋权的人,甚至讨厌处理繁冗琐事,也乐得放权给女儿。

  这一点令司花睦更为恼火,既然你对族长之位毫无眷恋,为何非得从我手里将东西夺走?

  随着司花睦的质问,议事厅内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司镜玉身上,想看她会做何回应,是大义灭亲,还是执意徇私包庇?

  司镜玉脸上没有半分紧张之色,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非常沉稳的感觉,好像诸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这份领袖气势也是司家全族都愿意服从她命令的重要原因。

  “我有三个问题要问大家,”司镜玉没有直接回答同意与否,而是竖起了三根手指,“第一个问题,司家为何会有昨日之祸?”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因为答案太简单了。

  “自然是因为老祖宗去世了。”

  “是啊,老祖宗在的话,给他们十个胆,他们敢联合起来逼问水镜庄吗?”

  “说到底,还是没了武道强者坐镇,虽说咱们是巫家门徒,钻研舞术才是本职,但在这个时代,若没有威慑他人的武力,连自保都做不到,哪还能研究其它东西?先祖不就是意识到这点,才传下了《水月宝鉴》这门武学宝典。”

  等众人达成共识后,司镜玉又问道:“第二个问题,我弟弟的实力如何?”

  “很强,化神之下难逢敌手。”

  “就算是化神宗师,也挡不住昨天最后的那一拳吧,那一拳可是把极招都毁去了。”

  “那叛贼虽然人品低劣,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的确厉害,将《先天十二缠》修炼到大成,再加上十二级内功,化神之下也是顶尖的高手,可惜连一拳都接不住。”

  司花睦察觉不对,忙道:“若不能用于正道,实力再强又如何,对我司家而言,他就是个大危害。”

  司镜玉没有理会,接着往下说:“第三个问题,如果他不是我司家族人,而是一名毫无关系的外人,我们又该如何对待他?”

  三个问题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咱们司家之所以遭受欺负,不就是因为缺少武道强者坐镇,现在就有一个现成,总不能把他往外赶吧?”

  “少族长的胞弟虽然不是化神强者,可经过昨天那一战,化神之下的武者谁敢来招惹他?那些世家财阀在打我们主意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正常情况下,化神宗师是不会出手对付小辈的,否则便是以大欺小,招惹非议,可不出动化神,谁有勇气接住昨天那一拳?”

  话题一下子扭转了,众人根本不再争论是否该处罚少族长和她的弟弟,而是讨论要如何拉拢司明,这方面她们可是极有经验的。

  温柔乡,英雄冢,司家作为巫家门徒,其女性从小练舞锻炼体型,个个体态婀娜,身段柔软,水蛇腰遍地都是,而且司家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家族。

  司花睦见情况不对,忙大声道:“诸位,如果我们今天开了这个口子,不对此人加以惩处,族里的其他男子有样学样,也要求修炼《水月宝鉴》怎么办?”

  “只是特例罢了,我们不允许,他们又能怎样?”

  司花睦冷笑一声,扔出了大杀器:“如果少族长的弟弟替他们出头呢?”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司镜玉便道:“关于这点我有个想法,从今日起,修改族规,允许族中男性修炼《水月宝鉴》。”

  不等众人发出震惊,司花睦立即怒声指责道:“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就要打破司家延续千年的传统,篡改先人们留下来的规矩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少族长的自觉?如此营私罔利,你还有什么资格成为下一任的族长?”

  司镜玉没有跟着一起情绪激动,而是不急不缓道:“司家家规共有大律十六条,小戒一百三十二条,可当初司家先祖初创基业之时,仅立下三条大律,二十条小律,那么,这些多出来的家规是怎么来的呢?自然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们都是列代先人们根据当时家族的情况添加修正的,既然前人可以改家规,为什么我们不能改?”

  司花睦忙道:“你有什么资格自比前人?她们为了家族的延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没人会像你一样公私不分!”

  司镜玉摇头道:“今不如古是儒家的思想,我们巫家可不讲这一套,就如同我们现在练的舞蹈,其实也是经过千百次的修改,不断总结经验,把不流畅不漂亮的动作剔除或修改,直到今日,我们也一直在精益求精。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遵守家规是因为家规能让家族过得更好,如果不能,修改家规又有什么不对?”

  “好像……有道理呢。”

  “对啊,为什么我们不能修改家规?”

  “我倒是觉得让族里的男人修炼《水月宝鉴》有不妥,不过就算出了问题,那也是未来的事情,相比之下,还是渡过眼前的难关比较重要。”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关系,就咱们族里那些没用的男人,就算逼他们修炼《水月宝鉴》,也未必愿意学,练武又不是过家家,尤其打基础的时候可是很苦的,族里的男人有几个吃得了苦?”

  ……

  司花睦眼见大势已去,不免慌了神,但她咬了咬牙,用最后的力气道:“就算修改家规,那也是定将来的事,不代表过去犯的错误可以被原谅,错了就是错了,有错不罚,难以服众。”

  可惜,支持她的人不多,毕竟司花睦在族里的人缘很差,也没什么突出的才能,聚集在她麾下的人,大多出于对族长的不满,想要更换利益分配,而不是对她的认可。

  “唉,睦长老何必揪着不放呢,这点小事就算了吧,咱们又不是法家。”

  “对啊对啊,万一把人逼走,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咱们司家本就鲜少有武道高手,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应该积极拉拢才是。”

  这时,反倒是司镜玉开口赞同:“嗯,你说的倒也有理,这样吧,我们也不妨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毕竟就算法院判案,也要给犯人辩解的机会不是吗?”

  ……

  “我没意见哦。”

  司明一开口,便是出人意料的回答,令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这小子莫非练武练傻了不成?

  司水芸也忍不住道:“他在发什么疯啊,他不知道自己认罪,会连累到小姐你的吗?”

  只有司镜玉一副满怀期待的表情,仿佛早料到司明会不按常理出招。

  司花睦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不由得大喜过望:“那么按照家法,请你跟我们一起到东边的囚院,如无许可,不得踏出……”

  “等一下,你似乎弄错什么了。”司明当场打了个哈欠,“我只是说对你们的想法没意见,不代表我会配合你们的行动,你们想做什么随便你们,但有一点我得事先提醒下,我可是会反抗的哦。”

  “……”

  “家法这种东西我从未放在眼里,你们要遵守是你们的事,但如果你们要强迫我也跟着遵守,那么记住一点,派人来抓我之前,先写好遗书。”司明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当然,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所以请放心,一拳就会结束,我保证‘无痛人流’。”

  斋主:很晚了,估计第二更出不来了,留到明天吧,我要去做第二套中小学生广播体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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