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最初的理由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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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最初的理由

  第三百一十六章最初的理由

  “哇,我居然说了这么令人害羞的话,一点也不符合我的气质。”

  司镜玉觉得脸蛋特别热,估计已经红成猴屁股了,害怕被人看出端倪,于是使尽去吹冷风,好容易才将心情平复下来,接着便打算一如既往的偷偷溜回学舍。

  然而,刚到院子门口,她便听到了一阵鞭子着肉的声音,伴随着惨嚎和哀求。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司镜玉冲入院子,就看见里面跪了一地的人,包括晚上教艺术的先生,照顾她起居的仆人和那些巡逻的侍卫,而他们都在受着鞭刑。

  啪!啪!啪!

  每一鞭都是又重又沉,打得受刑者血肉模糊,其中那些没什么修为傍身的女仆,已是奄奄一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够了,这也是要打出人命吗!”

  司镜玉见喝阻无用,飞起一脚,踹向其中一名挥鞭的武师,结果途中就被她的奶奶司镜桎,也是前任族长拦下。

  “看管不严,这是他们应受的惩罚。”

  司镜桎用真气禁锢司镜玉的行动,冷冷说道。

  “是我偷跑出去,跟他们又有没关系?你非要惩罚,为何不连我一起打?”

  “你是下一任族长,自然不能跟他们混为一谈。”

  司镜桎转过头来,换上和颜悦色的语气,对司镜玉道:“为了维护族长的威严,我不会处罚你,但是也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许多人的利益,别人可以任性,你不能,因为你一任性,就会有许多人因你而受苦。”

  司镜玉又惊又惧,她从来没想过,平日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奶奶,骨子里竟是如此冷漠无情。

  “奶奶,求你了,快让他们停手吧!语桃、思烟她俩没练过武,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把她俩打死了!”

  司镜桎用温柔的语气道:“打死就打死吧,把她俩打死了,才能让你记住这次教训,要不然你转眼可能就忘了。”

  柔和的眼神和残忍的言语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司镜桎对此恍若未觉,微笑着承受孙女的怒火。

  蓦地,司镜玉意识到自己错了,奶奶并非冷漠无情,而是在她眼里,有些人是人,有些人根本不是人,她当然不会对那些物品或者家畜有任何同情。

  恍惚间,司镜玉觉得自己好像揭开了某样东西华丽的外表,看到了底下遮掩的黑暗,一种无法想象的森冷寒意从她脚底涌起,令她如置冰窖。

  两名侍女的惨叫令她回过神来,急中生智,忙对那几名行刑的武师威胁道:“我记住你们的脸了,你们要是敢再挥一鞭,谁也保不住你们的命!”

  武师们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司镜桎。

  司镜玉不给她奶奶说话的机会,立即道:“我是下一任族长,别人能保护你们一时,还能保护你们一世?只要我发话,自然有人愿意为了讨好我而替我出手。”

  见司镜桎不说话,武师们忙求饶:“少族长,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请你体谅下好吗?”

  “我体谅你们,谁体谅他们呢?”

  司镜玉知道这些武师也是无辜,可此时也顾不得了,再打下去那些人就真没气了。

  “做得很好,懂得审时度势,充分利用自身的地位优势控制局面,而不是在一旁干吼‘住手’,你是司家的少族长,就应该是别人来求你,当你开口求别人的时候,少族长的身份就失效了,切记,你主动维护身份的威严,身份也会带给你好处。”

  虽然司镜玉的举动是在对抗自己的命令,但司镜桎还是对此举大加赞赏,并不忘指导对方权谋之术。

  那种凄凄怜怜地哭喊着“求你们了,快停手吧”的做法固然感人,让旁人觉得此人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实际上却是懦弱无能的表现,等于将主动权拱手相让,把自己放到了乞求者的地方,让对方来决定受刑者的命运。

  在司镜桎这等人物面前,采取这种做法无疑是自取其辱。

  “快滚吧,别站在这里碍眼。”

  武士们如蒙大赦,忙收拾东西,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司镜玉刚松下一口气,就见司镜桎伸掌一吸,将一条刑鞭摄入掌中,接着啪啪两下,砸在语桃、思烟两名侍女的身上。

  这两鞭运足了内力,皆具千斤之力,两名侍女的背部发出了脊椎被砸断的声音,身子先是一僵,然后便趴在地上,双瞳彻底失去了神光。

  “为什么!”

  司镜玉心中的愤怒冲破了恐惧,对着司镜桎厉声质问。

  司镜桎轻轻一笑,温柔的摸着司镜玉的头,道:“记住,这两人是因你而死。”

  剩下的十几人趴在地上直哆嗦,即便背上的伤痛入骨髓,也不敢发出声音,直到看见司镜桎一摆手,方才露出大喜之色,连连磕头谢恩,踉跄着跑了出去。

  “这些人是因你而活。”司镜桎低头在司镜玉耳边道,“我要教你的道理,都明白了吗?”

  司镜玉趁着禁锢的力量变弱,奋力挣脱,跑到两名侍女的身边,按住胸口灌入真气,试图刺激心脏再度将人救回——这是她上医学课时学来的知识。

  然而,输入的真气皆石沉大海,无所依凭,在对方体内转了一圈便向外散去。

  司镜玉伸出颤抖的小手,将两人的眼睛合上,然后抬头瞪着“和蔼可亲”的奶奶道:“将来我若成为了族长,绝对要将那些烂规矩都改掉,将那些丑恶的东西都砸得粉碎!”

  司镜桎没有生气,笑道:“傻孩子,这种话要放在心底里,怎么能说出来呢?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这话课堂上不是教过了吗?要牢记在心啊。”

  她没有将这种威胁放在心上,反正等孙女长大继承了族长之位,就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么天真,世家的规矩是千百年的沉淀积累,非一人之力能够更改,除非抱着将整个家族都摧毁的决心,否则根本动不了分毫。

  少年人初登大位,意气风发,总觉得自己能够大刀阔斧的改变些什么,将那些陈旧的,看不顺眼的规矩都改掉,仿佛天底下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但现实总是会教他们认清楚,老祖宗们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很有道理的,都是前人智慧的结晶。

  这就是为何人们常说,现实总是残酷的原因。

  “谢奶奶指教,孙儿谨记在心。”

  出乎司镜桎的意料,司镜玉没有半分不服气,并且迅速平静下来,之前的愤怒都烟消云散,眼神变得愤怒而又坚定。

  该不会她真的能……

  司镜桎微微摇头,将那一丝恐慌的念头甩出脑海,继续教导:“记住,因为你是少族长,才能保住这些人的命,一旦你失去了少族长的身份,不止这些人,还会有许多人因你而丧命,所以,不要再任性了。”

  “孙儿明白,不会让奶奶失望了。”

  司镜玉轻轻一抿,露出一抹笑容,与司镜桎如出一辙,却令司镜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见过不少被尊为少年天才的孩子,但基本都是依靠天赋吃饭,撇开老天爷赏赐给他们的饭碗,跟其他同龄人相比也没什么不同,可自己的这个孙女,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心智,相信就算没有武道上的天赋,将来也一定能成大器……再加上她的武道天赋,或许会成长为一头可怕的怪物!

  她成为族长,对家族而言,究竟是福是祸呢?

  司镜桎仿佛看见,孙女心中的黑暗凝聚成一头毒龙,正朝着她狞笑,讥笑她是自作自受。

  或许我太着急了,揠苗助长的后果……还是将此事禀报给祖母吧,只要有祖母在,家族便不可能翻船。

  尽管心中浮现一丝忧虑,但司镜桎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

  翌日。

  “将这封信带去西岸,交给等在那里的女孩,速去速回。”

  司镜玉心知自己今天是绝对出不去了,否则她的奶奶不介意杀一批人来提醒她,因此即便再不情愿,晚上只能爽约。

  为了不让司花婼空等,她将一封写好的信交给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奶妈,嘱咐她务必把信送到。

  “少族长放心,绝对帮你把信送到。”

  奶妈连忙把信藏好,确认四下无人,偷偷从屋里溜了出去。

  她先是朝西边走了一阵,确认已看不见学堂,便折向北边,然后与等在那里的司镜桎碰面。

  “大长老,这是少族长托我转交的信。”

  “嗯,信留下,你走吧。”

  司镜桎将信接过,正要拆开,忽然想起一事,对奶妈叮嘱道:“路上走得慢一点,算好时间,回去就跟少族长说信已经送到,让她不必忧心。”

  “我晓得。”奶奶转身开。

  司镜桎拆开信后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冷笑一声便要将它撕碎,却又停止了动作,思忖道:“祖母说要了解下两人的情报,就把这封信交给她吧。”

  ……

  “少族长,信已经送到,那名女孩看完后就离开了。”

  奶妈一脸诚恳的向司镜玉回报。

  “麻烦你了。”

  司镜玉点了点头,并在奶妈转身的时候,目光往她鞋上扫了一眼,便明白信根本没有送到司花婼手上。

  果然靠不住,我的威望不及奶奶,她们选择出卖我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她连一封信都不让我送出。

  看来我得从现在开始做准备了,至少先培养一个能够帮我把信送到的手下,那个叫司芸的似乎出身支脉,如果有点天赋的话,就将她提拔到主脉吧,这样应该能得到她的感谢……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实力!

  如果我能胜过奶奶,那天晚上她便拦不住我,即便她下令让武师动手,我也能亲手将武师打倒。

  少族长与前任族长,家族地位相差不大,剩下的因素就是个人的实力,只要我够强,谁也拦不住我。

  接下来,还是努力修炼吧,第一个目标,在三年内拥有胜过奶奶的武力。

  ……

  “怎么还没来呢?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司花婼有些着急的往司镜玉平日出现的方向看去,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要不要过去找找看?可万一刚好错过,她来了却发现我不在,以为我回去了怎么办?”

  司花婼原地纠结了一阵,最后忽然想起,自己连对方住在哪里,来自哪一脉都不清楚,想找也找不到人。

  “既然是‘镜’字辈,意味着她的直系长辈做过族长,但庄上曾经做过族长的也有三家,不知道她是哪一家?”

  司花婼忽然涌现一丝失落,原以为彼此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结果除了名字以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想来想去,司花婼还是决定留在原地继续等,湖边的夜风有些冷。她便运转体内微薄的真气进行抵抗。

  然而,直到她不小心睡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直到她有些头疼的醒来,等待的人也没有出现。

  “回去吧……等下次见面了再问问,她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

  “哦,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她是故意爽约?”

  身前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差点吓了司花婼一跳,抬起头就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以前应该见过,但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的。

  “你是谁?”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或者你可以把我当成族里的长老,总之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玉姐姐不会爽约的,她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她一定是遇上了很困难很困难的事,所以才来不了。”

  “哦,你就没怀疑过她在骗你吗?要知道她可是很擅长骗人的。”

  “玉姐姐才不会骗……她很少会骗……有时候她是会骗……虽然她经常骗人,但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司花婼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一句才变得有底气。

  “她的确是遇上了麻烦,才没办法来见你,但你想不想知道她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麻烦?”

  “你能告诉我吗?”

  “我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带你去看,你得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真相。”

  “谢谢你,奶奶。”

  “奶奶?许久不曾听到别人这样称呼我了,感觉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司花婼听得有些糊涂,但不等她发问,就被对方抱起,乘风飞行,转眼从岛的这边飞到了另一边。

  “啊,是玉姐姐。”

  “嘘,不要说话,就在这边慢慢的看。”

  司花婼被长老抱着站在在树上,远远观望着在学堂里上课的司镜玉,这间教室里只有她和一名教书先生,没有其他的学生。

  司花婼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平时见面时,玉姐姐总是嘻嘻笑笑,用各种方法戏弄她,怎么也静不下来,但是此时坐在教室里的玉姐姐,面无表情,除了低头写字,再无其他动作,严肃得就好像要跟人决斗一般。

  接下来,司花婼旁观了司镜玉一整天,早上、中午、下午、晚上,课程被排得满满,虽然中间也有休息,但所谓的休息并非像普通学生那样出去玩,或者找人聊天,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比如教室里就放了一张床,随时供她躺着小憩,且休息时间也是争分夺秒的计算着,不容浪费,

  “玉姐姐她每天都是这么辛苦吗?我还以为……”

  司花婼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司镜玉会说“羡慕她被人欺负”,因为司镜玉连被人欺负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直向她发牢骚,她却从来没跟我说过她的困难,一直都是她在帮助我,我却从来没有帮过她……”

  自责的情绪盈满胸怀,司花婼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长老问:“你想帮助她吗?”

  司花婼立即点头。

  “即便代价是你取代她,在这里枯燥无味上课?”

  司花婼没有犹豫,重重地点头:“我本来就喜欢安静,而且不管在哪里交不到朋友,但玉姐姐不一样,她很喜欢玩,性格又开朗,不管跟谁都能做朋友,如果她代替我去上学,一定能交到好多好多朋友。”

  “那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只要你能打败她,不管什么方面,只要你证明自己可以比她做得更好,你就能取代她,把她从这里解决出来。”

  “是这样吗?”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一下你娘,你娘也一定很乐意在这方面帮助你。”

  “可是,玉姐姐那么厉害,我怎么才能打败她?”

  “是很困难,所以要有心理准备,输了也不要紧,只要你能坚持,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坚持挑战下去,早晚有一天你能打败她,要相信自己,你其实也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只要再多一点信心。”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长老怜惜的摸了摸司花婼的脑袋:“嗯,好孩子,千万不要放弃。”

  “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将玉姐姐救出来!”

  司花婼望着在教室里学习茶艺的司镜玉,暗暗下定决心,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

  “玉姐姐,我要挑战你。”

  “是花婼啊,上次的事情不是向你解释过了,我也是没办法,不是故意要违背跟你的约定。”

  “跟上次的事情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将你从那间牢笼里救出来!”

  “……看来你都知道了,但是对不起,我不能输,至少在达成目的以前,我不能输给任何人!”

  ——输了,玉姐姐果然很强,不过不要紧,我可以输一百次,她却连一次都不能输。

  “玉姐姐,我要挑战你。”

  “又是花婼你啊,你都输给我一百五十三次了,还没放弃吗?”

  “不会放弃的,在击败你以前,一百次也好,一千次也好,我都不会放弃!”

  “你可真是烦人啊!”

  ——被讨厌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一个人,现在不过是回到了起点,曾经一起玩耍的日子,就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礼物,现在轮到我还礼了。

  “玉姐姐,再来!”

  “又是你,早上刚在茶艺上输给我,怎么还不吸取教训,鱼的记忆力都比你强!”

  ——渐渐习惯向她挑战,一次又一次,感觉快忘了自己的初衷……

  “今天来比下棋!”

  “也该学会放弃了吧,对战胜你这件事,我现在已经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反正毫无难度。”

  “大小姐,你昨天晚上不是看了一晚上的棋谱?”

  “多嘴!昨晚我闲着无聊,想看书打发时间,刚好手边有一本棋谱而已。”

  ——最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想要赢她呢?算了,无所谓了,我就是想要战胜她!

  “司镜玉,今曰我就要终结你的全胜战绩!”

  “天还亮着,梦话请留到晚上说去吧!”

  斋主:简直写得停不下来!发现自己很擅长写这种独立的小剧情,跟平时世界篇一样,文思如泉涌,偏偏不好分割,要不然真想弄成两章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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