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预言家的下场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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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预言家的下场

  第三百二十三章预言家的下场

  “前族长司镜桎勾结外人,为一己私利出卖家族,证据确凿,其罪难恕!念其半生为家族奔波,无功有苦,免去刑罚之罪,囚禁功体,禁足养老阁,终身不得外出!”

  司家的家族会议上,司镜玉当众宣布司镜桎的罪名以及对她的处罚,一脸公正无私,为了家族要大义灭亲的表情。

  参加会议的都是政客人精,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司镜桎的失败纯粹是权力斗争的结果,可正因如此,她们才不会站出来替失败者辩解,有关系的要赶紧撇清关系,没关系的要顺便踩上几脚,表明忠心。

  司镜桎大势已去,她的手下也早已树倒猢狲散,且不说她因为脾气差,做事强硬得罪过不少人,哪怕她人缘极好,别人也不会为了那点情分就给她陪葬。

  祭祖大典上的一战,司镜玉败给了司花婼,不过族长之位并非是由一场武斗就能决定的,顶多算是一项影响声望的重要因素,就算司花睦一系以此为由,争夺族长之位,最后的胜算也只有五五开,何况司花婼当众宣布对族长之位没想法,这场武斗也就成为了纯粹的切磋。

  这一战后,司花睦解开了心结,对族长之位没了执念,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再也没了那股子苦大仇深的阴戾气质,这下子倒多出了几分“人主”的味道,

  尽管志大才疏的毛病依旧改不了,可她要争的地盘又不是某个国家,只是一个家族而已,这点小毛病根本不算什么,君不见被评价为“好谋无断,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袁绍曾是汉末最强大的一位诸侯。

  司花睦抓住机会,全力争抢司镜桎一系人员倒台后腾出来的位置,最后收获的好处比司镜玉还多,即便算不上渔翁得利,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做不成族长,成为家族里的实权派也算有利有弊。

  司镜玉对此不甚在意,她在家族谋划许久,包括拉拢手下、扩张势力、安插奸细等等举措,目的便在于击沉司镜桎这艘老船,以报当年之仇,如今得偿所愿,家族的那点权势还真不被她放在眼里,族长之位对她来说就是个鸡肋,现在依旧挂着少族长的名头。

  大厅的角落里,被司水芸看押着的司镜桎一脸阴沉的看着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女,她脸上的伤用妆容遮住了,紧闭着嘴巴的话,也看不出掉了几颗牙齿,但歪掉的鼻子却没那么容易复原,因此看起来仍有几分狼狈。

  直到现在,司镜桎仍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错了,过去她的确对司镜玉非常严格,但这也是为了司镜玉的未来着想啊,以司镜玉远超成年人的心智,不该想不通这一点。

  这时,议题轮到审判司镜桎的那帮手下,也就是那些被司明胖揍一顿的老人们,对她们司镜玉倒是没有赶尽杀绝,毕竟没啥恨意,只是单纯的剥夺了她们在家族里的职务,送去养老。

  众人对此表示没有异议,尤其是那些年轻人,眼中充满了取而代之的欲望。

  “你们可都认罪?”

  被审判的老人们面露苦笑,这时候还能说些什么呢,所有族人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嘴上逞强有什么意义呢?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现在她们的罪名只是盲从,而非知情不报或者助纣为虐,至少还能保证颐养天年,倘若负隅顽抗,非要争口舌之利,怕是晚节不保。

  其中一名代表出列,开口道:“我等玩忽职守,愧对家族,愿受惩罚。”

  司镜玉将眼光转向司镜桎,冷冰冰的问道:“你可认罪?”

  司镜桎冷笑一声,昂首道:“成王败寇,我无罪可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族,毫无私心,即便到了地下,见了祖宗,我也说一句问心无愧!”

  众人再一次见识到这位前族长的顽固,纵然沦为阶下囚,依旧死鸭子嘴硬,不肯认错,凛然不屈的模样,宛若即将英勇就义的烈士。

  “你最大的过错是无能,其次是没有自知之明,‘庸谩’是我为你准备的谥号。”

  谥号有官谥和私谥之分,倒并非皇家独有,皇帝和大臣用的是官谥,名仕与世家用的是私谥,

  看到“庸谩”二字,一个没有能力却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并为此洋洋得意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

  这是要盖棺定论,彻底毁掉名声啊!

  司镜桎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但她犹自撑道:“评价是非功过是后人的事,你越俎代庖反而显出心虚,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家族,功臣二字当之无愧,真相或许会被掩盖一时,但掩盖不了一世,后人自会还我清白!”

  这话即便说得不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也算是坦坦荡荡,令人不由得高看一眼。

  然而,司镜玉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那是充满恶意的,仿佛毒龙探爪的笑容,她从袖口里拿出一本装订好的新书,道:“是啊,真相是不能被掩盖的,我也是同样的观点,所以孙女亲自动笔,替祖母您写了一篇生平事迹,还望您来斧正。”说完便将新书扔出。

  司镜桎接住后,满不在乎道:“谎言终究是谎言,伪造的真相一定会露出马脚。”

  司镜玉道:“是啊,所以这本书里面我没有伪造半个字,写的都是已经确认的真相,若有不实之处,还望祖母您当众指出,不必给我面子。”

  司镜桎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带着狐疑翻开了书,发现里面果然如司镜玉说的那样,写的都是她真正做过的事情,而且采用的是日记式记叙法,一条条非常清晰客观,既没有编造,也没有臆测,甚至不带任何主观感情。

  然后,司镜桎的手开始发抖了。

  虽然写的都是真相,但有些真相本就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很多秘密是没法向外人解释的。

  比如当初她鞭杀两名侍女,为的是教训孙女,让孙女认清自己的身份,磨炼心性,即便是现在,她也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错,杀两个下人,帮助未来族长成长,把人命换算成钱,这无疑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但是,这种理由解释给家族里的奴仆听有用吗?他们难道能体谅司镜桎的良苦用心,认为只要有价值,自己被牺牲也没关系?

  又比如家族里出现一些有武学天赋且不怎么安分的男孩,她便暗中派人下手处理掉,这是防范于未然,避免出现类似关冲这种叛徒的情况,是为家族的长久计。

  但是,那些受害者的父母难道能理解她,认为这是为了维护家族的稳定不得不做出的牺牲,体谅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司镜桎的手抖得连书都快握不住了,“你怎么能把这些事也写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些事公开后会有什么后果?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

  司镜玉打断道:“我写的内容是假的吗?我不在乎你想什么,只问你干了什么,如果你认为你没有干这些事情,有权进行质疑与反驳,我一定虚心受教,改错纳新。”

  司镜桎满腹的想法本来如滔滔江河,要用语言的方式喷涌而出,可对方一提“干过什么”,她立刻就语塞了。

  想过什么,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甚至说过什么,也大可在事后否认,称自己没有说过,司镜桎执掌家族多年,口才并不差,有自信与任何人据理力争,把死的说成活的,把自己渲染成一个为家族奉献终生,殚精竭虑,不求回报,不惜弄脏双手的英雄。

  但是,干过什么,除非把脑袋埋进土里,或者指望别人没有发现,否则事情肯定无法抹灭。

  司镜桎顿时陷入三难境地,一方面她内心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另一方面她没办法说服别人相信自己是无罪的,最后她若是不开口,继续保持沉默,那势必会被当成家族的罪人,永世钉在耻辱柱上,以“庸谩”二字盖棺定论,这远比杀了她还难受!

  内心与现实的矛盾,自身与他人的立场,强烈的反差冲击着司镜桎的心灵,自认无罪,他人却认定你有罪,不开口不行,想开口却又无话可说。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错,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有错的是你们——”

  被逼入绝境的她一把将书撕烂,然后在漫天抛洒的碎纸片中,吐血昏死过去。

  ……

  “喂喂,赶紧醒醒,别装死啊,我这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呢。”

  司明见怎么也没法把人唤醒,连燃血指都不行,思虑许久,只能痛下决心,把人翻转过来后,按住后背的某个穴道,轻轻一划,于是对方就像是触电一般全身哆嗦起来,连口水都翻出来了。

  “……这是哪儿?”

  司镜桎缓缓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地方,但能确认还是在水镜庄里。

  司明道:“养老院啊,看来以前你从来没来过,不过没关系,以后你都要住这里了。”

  “原来是养老阁……”

  司镜桎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很快变得失魂落魄,双眼都失去了焦点,现在的她哪还有之前那种“慈禧”的威势,满脸的虚弱疲态,皱纹也随处可见,头发白了一半,仿佛只是一个晚上,她便老了二十岁。

  “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族,怎么就落得这般田地?”司镜桎无比哀痛的喃喃着。

  司明不耐道:“奴隶主永远想不明白,自己好吃好喝提供给那帮奴隶,从不克扣饭钱,为什么他们还要起来造反?因为奴隶想要的是自由,而奴隶主绝不可能同意这一点,所以奴隶只能选择拿起武器,打爆奴隶主的狗头。这就是所谓的屁股论,你坐在哪个位置,就决定了你要站在哪个角度来思考问题,有智慧的人懂得换位思考,可是很显然,你缺乏这样的智慧。”

  司镜桎沉默了一会,终究不愿在别人面前认错,道:“这是司家的内务,跟你这个外人无关。”

  “我来就是求证这个问题!”司明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当年真的是你用枯脉针扎了司镜玥的儿子,然后偷偷将人送走。”

  “是,那又怎样?”

  到了这种地步,司镜桎也没了撒谎的必要,解释道:“司家人的血脉越强,越容易生下女子,因此龙凤胎的情况从未有过,考虑到同胞孕生,没道理姐姐拥有惊世天赋,弟弟就一无是处,我担心那孩子也跟他姐姐一样拥有过人的天赋,所以就派人将他处理了。”

  “那你把这个孩子送到哪里去了?”

  “这就不清楚了,当时我向贴身丫鬟绘烟下令,将这个孩子送到永远无法回到司家的地方,至于最后去了哪,我没有问,也不在乎。”

  “这个绘烟现在在哪里?”

  “死了,七十不到就去世了,所以再也没人知道她将孩子送去了哪儿,你干嘛问这个问题,”司镜桎不耐烦的说着,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颤抖道,“难道说,你是……”

  司明果断道:“我小时候得过枯脉症。”

  “不可能,这种事情……一定只是巧合。”

  “我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长大。”

  司镜桎无言以对,她仔细端详司明那张脸,发现跟司镜玉有五分相似,如果这些都是巧合,概率未免小得可怜。

  “你在骗我,得了枯脉症,无法吸收天地灵气,你要如何修炼内功?”

  “小时候我的确因为无法修炼内功,常常遭人欺负,幸而天无绝人之路,我找到了一种结合西方斗气的内功修炼法门,不是吸收天地灵气,而是吸收太阳能的内功。”

  “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功。”

  “现在看来,你的顾虑倒也很准确,某种意义上算是大预言家了。”

  司明忽然想起了龙珠里的弗利萨,这位宇宙大王因为听信超级赛亚人的谣言,决定将赛亚人灭族,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直觉非常正确,宇宙大王并非性格多疑,他是一位真正的预言家!

  奈何天妒英才,将军难免阵上亡,预言家终究还是因预言而死。

  “我的确有着超越常人的天赋,所以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可惜你只猜中了开头,没能猜到结尾,当年被你摆弄命运的双子,联手向你展开复仇,结束了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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