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独自行动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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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独自行动

  第四百八十六章独自行动

  司明往教室里看去,正在高谈阔论的男生身穿奢华校服,显然是一名贵族。

  法国的学校一般都会提供两套校服,一套是贵族款式,一套是平民款式,毕竟贵族老爷不想跟泥腿子穿一种衣服,或者说,只有区别对待,才能凸显出贵族身份的优势,否则你脸上又没写着贵族,谁知道你什么身份,平民当中也有富商,同样趾高气昂,并不输给贵族。

  即便校方想搞平等化,不想区别对待学生,但一旦贵族施压,往往也只能妥协。

  不过,法典大学作为法国最高学府,不需要给贵族面子,规定校服只有一套款式,而且上学期间必须得穿,不穿就扣学分,没什么可商量的,你爱来不来。

  只是上有政策,下游对策,贵族们很快就想出了法子,校规只是要求款式相同,没有对材料做出限制,我自己用上好的材料做一套校服,这没有违反校规吧,我天生细皮嫩肉,穿着低劣的布料会浑身不舒服,学校总不能强制我穿吧?万一过敏怎么办?

  最初只有一两名贵族这么做,可长年累月的影响下,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贵族学生必须穿材质更好的校服,跟平民区别开来,甚至有涉足裁缝行业的贵族专门提供另一套校服。

  尽管贵族里也有家道中落的破落户,但这种时候也只能咬咬牙掏钱买校服,因为这已经不是个人的喜好问题,而是成了族群的划分标志,你身为贵族却跟平民穿同一种校服,你就是“贵奸”,贵族小团体就会排斥你。

  反之亦然,身为平民却穿贵族款式的校服,那你就是“平奸”,是贵族的走狗,想要巴结讨好贵族,故而即便是富商之子,也不敢给自己买更好的校服,毕竟这么做两边不讨好,贵族瞧不起你,认为你是沐猴而冠,平民也要排挤你,觉得你奴颜婢膝,毫无尊严。

  法国贵族与平民两个阶级的隔阂与对立,可见一斑。

  这名贵族学生发言后,台下有平民学生不服,正要反驳,却被司明抢先一步:“我不同意!”说完就往台上走。

  慕容倾一惊,一旦插手如此尖锐的话题,简直跟表明立场无异,伸手要拉人,却慢了一步,只能看着司明站上发言台。

  站在发言台前的富古微微皱眉:“这位同学很面生啊,你似乎不是我们法学科的学生吧。”

  司明笑道:“我的确不是法学科的学生,但我是素国人,你既然谈到了素国,我当然有义务站出来替祖国分辨一下,这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名平民学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韦天阳,立即会意,起身道:“我们这一场辩论会只是临时发起的,根本没有规定只准法学科的人参加,比起正规的辩论赛,更像是讨论会,有道是真理不辨不明,我们当然欢迎更多的人来参加讨论会,难道身为法国人的我们比素国人更清楚素国的情况?”

  富古绷着脸,本能的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因为这的确最是一场临时发起的辩论会,是一位平民学生在自修课的时候,突然上台发言说“法国应该向素国学习,消除贵族身份,就如同墨家钜子当年打压世家贵族一样,如此才能让国家得到发展”。

  这番话无异于向贵族宣战,而且是刺刀见红的那种,贵族学生能忍才怪,当场就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并按照俗定的规矩弄成了辩论会的模式——即便是翻脸,法家也要按照规矩来翻脸,而不是像泼妇骂街一样面红耳赤的争吵。

  正式的辩论赛不仅对参赛选手有限制,而且一旦定下名单,其他人只能旁观,不能插嘴,可临时的辩论会只有不成文的规定,所谓不成文,那就是没有正式的规矩,双方承认才存在,不承认就不存在,富古此刻找不到阻止司明上台的依据,只能不情不愿的下台。

  等到他回到座位的时候,眼光余角瞥见门口的韦天阳,忽然惊醒,这场辩论会分明是个有意布置的陷阱,连忙唤来一名跟班,附耳道:“快,去通知二公子,就说……”

  迟疑了一下,现在他只有怀疑,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于是道:“就说三公子要搞事。”

  跟班点了点头,趁无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发言台前,司明开口道:“方才这位同学说了素国的特权制度,首先得承认,他没有撒谎,抛开是否属于特权的争论不提,至少说的内容都是真的,在素国,武道强者不仅拥有婚姻上的特殊优待,在其它各方面也有相应的优惠政策,比如在考取公务员的时候,你内功达到八级,就能额外加五分,之后每高一级,就多加五分。”

  法学科的学生显然精通辩论的手段,并没有因为司明承认前一个发言人的话就变色,先抑后扬,先扬后抑,诸如此类的话术他们用得多了,后面肯定要接一个“但是”,“但是”前面的内容不重要,完全可以忽略,“但是”后面的内容才是重点。

  果然,司明开口道:“但是,他把这种政策跟法国的贵族特权等同起来,实在有失公允,很简单的一点,素国的这些政策面向所有国民,每个人都有机会享受得到,不论出身,不论背景,只看能力,这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得到的,但贵国的贵族特权从出身便已注定,不需要努力,只要你出身贵族,你就能享受优待,这不是特权什么是特权?”

  一名贵族学生起身道:“这位素国的朋友显然没有了解法国的国情,在法国同样可以通过努力获得政策优待,十级内功武者可以获得勋爵爵位,十二级内功武者可以获得子爵爵位,化神强者则是伯爵爵位,这种政策跟素国的政策殊途同归,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司明嗤笑道:“别人通过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你们不用努力就能得到,这也叫公平?”

  对方道:“我们的优待也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由先人的努力争取来的,不努力的人跟努力的人拥有相同的待遇,这能叫公平吗?”

  司明摇头道:“你在混淆概念,对于你们‘努力的先人’得到优待这件事,我并无异议,但你们充其量算是努力的人的后代,凭什么得到优待,你们付出过什么样的努力?磨炼投胎技术的努力吗?”

  投胎技术对法国学生而言,是个非常新鲜的词,一群平民学生在理解之后,立即哈哈大笑。

  “比投胎,我们确实比不过他们,甘拜下风。”

  “投胎的确是门技术活,不过这玩意要怎么学呢,谁能教教我?”

  “你现在学太迟了,除非你把目标放在下辈子。”

  “我不服,我也是战胜了几千亿兄弟姐妹才出生的,凭什么就比别人差。”

  那名贵族学生骚红了脸,反驳了几句,可惜他已沦为了丑角,没人听他的发言,只能坐了回去。

  富古起身道:“这位同学,请你将心比心的思考,如果你成为了化神强者,你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得到荫庇吗?”

  司明白了一眼,道:“若我有了孩子,光是留下的财产和人脉关系就足够对他们起到荫庇,相比普通人的孩子,无疑是赢在起跑线上,如果这样他们都没能成才,证明他们是个废物,混吃等死便是了,何必浪费国家的资源去养这等蠹虫。”

  “对努力者后代的特殊照顾,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公平?”

  “公平是相对的,法国的政策或许称得上公平,但素国的政策无疑更公平,正如奴隶社会比原始社会先进,可有谁愿意回到奴隶社会?”

  “不提素国还存在世家豪族,就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能得到更优质的教育,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容易成为武道强者,不也是一种投胎技术的胜利,跟我们的贵族制度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用赛跑做比喻,普通人是自己摸索跑步的技巧,世家子弟是有人指导他们跑步的技巧,甚至他们可能不是用双腿跑,而是骑自行车,但不管如何,他们都要从起跑线开始跑,必须跑过同样的路程才能抵达终点,而贵族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终点线了,这显然是一种不公平。”

  如此简单易懂的比喻,立即引发了众多平民学生的共鸣。

  “没错,出生在终点线的贵族,有什么资格说公平?”

  “我不奢求你们跟我们一样用双腿跑,只要求你们跟我们一样站在起跑线上,这样的要求哪里过分了?”

  “你们技术好,跑得比我快,我输了也心服口服,可明明我跑得比你们快,技术比你们好,凭什么你们比我先抵达终点,就凭你们投胎技术好吗?”

  ……

  就在场上局势呈现一面倒的时候,突来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你们若有机会成为贵族,还能坚持现在的立场吗?”

  不少学生都想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能”,但在意识到声音的主人后,纷纷欲言又止。

  司明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年纪在二十七岁上下的男子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此人双目金光灼灼,顾盼之间,神气倨傲,长相跟韦天阳有六分相似,但更为成熟,也更有压迫感,不少学生在看了他一眼后,就好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纷纷收回视线。

  男子将目光投向发言台,司明与之对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既有威严,显然是那种久居上位,掌握权势的大人物。

  不过,对现在的司明来说,也就那样。

  论权势,哪怕是法国的皇帝,也未必高得过蛮洲西武林的武林盟主;论武功,此人虽然气息深厚,内功至少有十级,放在他的年龄称得上武学天才,但对司明而言也就是一个拳头就能打死的对象。

  如果你能掌握别人的生死,那么不管这个人出身多么高贵,有多么大的背景,都不会对你产生丝毫压力。

  短暂的对视中,男子似乎也瞧出了司明的不平凡,以一种非常自然的形式将目光转回,就好像方才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然后缓缓往前走,当经过前门口时,视线与韦天阳交汇。

  韦天阳浅笑着,问候道:“二哥,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男子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尽显倨傲之态,韦天阳也不生气,继续笑着,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那笑容跟胡忌显颇有几分相似。

  “是二皇子,他怎么突然来了?金融科的博士祭酒,管不到我们法学科吧?”

  “三皇子也在,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居然都没有察觉?”

  “两位皇子的气氛不大对,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该不会动手吧?”

  “你想多了,他们平时的气氛就是这样,毕竟位置只有一个……”

  二皇子没有理会众人的小声议论,而是站到了讲台上,看了一眼写在黑板上的辩论题目,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无聊的争论,这种话题已经争论上百年了,至今没有一个结果,你们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口水战中,还不如好好修炼,争取早一步成为贵族,届时你们就会改变立场,忘记今天说过的话。”

  这番诛心之论,一下子便刺透了平民学生的心,这不亚于说“你们反贪污是因为自己不是官员,一旦成了官员就不会反贪”。

  法典大学的学生本就心高气傲,有着“摇头轻富贵,冷眼傲王侯”的自尊,何况在一个有超凡武道的世界,皇权的威严跟平凡世界的皇权差得太远,顿时就有学生起身抗议。

  “二皇子未免把人看轻了,我的初衷与我的身份无关,即便成为了贵族,也要为消除贵族特权而奋斗。”

  “二皇子,你刚才的问题我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当然能!”

  “二皇子久居高位,习惯与权、利二字接触,大概不知道理想是什么滋味。”

  一个个平民学生站了起来,尽管独自一人不敢与对方对视,但当背后站在一个集体的时候,他们就不惧怕二皇子的威严,何况他们这边也站着一个三皇子呢。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吗?”

  富古呵斥着,领导一大帮贵族学生站到了二皇子的身后,壮大威势。

  眼见双方就要展开一张口水骂战,二皇子突然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接着对平民学生道:“我只说一句话,只要谁往前一步,跪在我面前,我便将最后一个虎贲长的名额赐给他。”

  平民学生一下子愣住了,身为皇子,对方的确有册封虎贲长的权力,一般根据皇子的地位,拥有一到五个名额,而一旦成为了虎贲长,就自动获得勋爵爵位,成为贵族的一员。

  富古得到示意,立即提醒道:“名额只有一个,只给第一个站出来的勇者。”

  “二皇子,你太小瞧人了,我们是不会……”

  话未说完,便有一人站了出来,单膝跪地,低头道:“愿为二皇子效力。”

  二皇子点了点头,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本皇子说话算数,三日后,你就来皇宫找我,以后你就是贵族了,记得跟以前的朋友划清界限。”

  接着抬头,轻蔑一笑,就好像在说“果然如此”。

  平民学生们顿时哗然,纷纷指着下跪者破口大骂。

  “田翼!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叛徒,我看错你了!”

  “田翼,你真以为给贵族当狗,他们就能把你当成一份子?做你的白日梦吧!”

  “奴才相,贱骨头,奴颜媚骨说的就是你这种无耻小人!”

  田翼受不了,当即转头骂道:“手快有,手慢无,你们不过是嫉妒我动作最快!刚才想站出来的可不止我一个,只可惜没我果断!”

  两边骂成一团,贵族学生也加入其中,嘲笑平民学生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们要的不是公平而是利益”“你们只是嫉妒自己享受不到特权,所以也看不得别人有特权”。

  二皇子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韦天阳,眼神中带有几分讥诮,好似在说“看吧,这就是你拉拢的手下”。

  可惜,韦天阳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露出恼羞成怒或者气急败坏的表情,依旧不冷不热的笑着,就好像早预料道这一切。

  趁着一群人吵吵闹闹,无暇估计周围,慕容倾来到司明身旁,询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下不仅陷入法国的党派之争了,甚至还牵连到皇位之争,就算你想否认也没用,对方绝对会把你看成三皇子的人,你把燕师伯的警告都当耳边风了吗?”

  就算之前一头雾水,连韦天阳的身份都没猜到,但听到众人的议论,以及看了这么一出精彩好戏,以慕容倾的智慧,不难看清眼前的局面。

  然而,司明答非所问:“我下决心了。”

  “什么决心?”

  “这趟试炼,由我来负责智慧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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