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困兽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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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困兽

  第六百零六章困兽

  犴野兽王被炸得倒飞而出,不及落地,两道剑光破空而至,其中一道更是携带着无尽恨意。

  “犴野兽王,纳命来!”万子秋怒吼着,剑气更盛三分。

  被尸毒入侵的兽王一时难以催动功体,他将表情一肃,厉声斥责道:“子秋,你这是在做什么,逆伦犯上,你眼中可还有我这名父亲!”

  过去曾千百次被相同的声音批评指正,万子秋意志动摇,身形一滞,剑招出现巨大的破绽。

  兽王哂笑一声,侧身闪过剑气的同时,伸手一探,抓住了万子秋握剑的手腕,顺势一甩,令其跟另一道剑气相撞,两人同时震退,另一人赫然是周安平。

  被敌人用这样的方式戏弄,万子秋又羞又恼,大声道:“住口!不准你再冒充我的父亲!”

  兽王体表不断浮现绿色的斑点,却是渗入体内的奇诡尸毒生效,他惊讶的发现,这种毒素竟能令他的怪异之力变得迟钝,运转滞碍,分明是专门用来克制怪族,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研制出来的。

  动用诛邪剑气倒是可以驱除,但诛邪剑气宜攻不宜守,用来驱毒见效甚慢,根据万夜白的记忆,诛邪剑诀本来有一门恰好对应的内功,练成后足以百毒不侵,甚至化毒为气,纳为己用,可惜诛邪剑派并未得到相应的传承。

  幸好夺舍了万夜白,否则换成原来的怪族躯体,这一战尚未开始就只剩七成功体,想不输都难……

  诸般念头一闪而过,兽王故意模仿记忆中万夜白的语气,呵斥道:“逆子,你就是这么跟你爹说话的?”

  “你害死了我爹,还要假冒他的身份来污辱他,真正该死啊!”万子秋怒不可遏,挥剑欲攻。

  周安平连忙阻止道:“停下,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不要中了他的计。”

  “被人挑拨两句,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认了,养条狗都比养你更有用,我万夜白没你这样的儿子!”兽王继续用言语刺激。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

  即便清楚知晓对方的目的,万子秋依旧被激得怒发冲冠,再也忍耐不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一把推开周安平,催动十成功力,大量真气灌入戮怪剑,刹那间,电龙飞腾,刺目金光直入云霄,驱散漫天云气,煌煌之威,震慑魔神,携带雷霆之势直斩而出。

  然而,这一剑落在同样熟悉诛邪剑诀的犴野兽王眼中,强则强矣,却失之灵动,刚则易折,可谓破绽百出,当下右手一翻,诛魔剑落入掌心。

  “诛邪剑诀杀气太重,故而出手时更要留三分力,以免剑势用尽,反将自己迫入险地,我过去对你的教诲,你都忘记了吗?”

  犴野兽王一剑刺出,从万子秋的剑势最弱处切入,如同剥皮一般将戮怪剑表面缠绕着的雷电剥下,接着剑锋一转,在手腕上轻轻一抹,切开伤口的同时将雷电之力尽数逼入体内。

  “啊……”

  兽王发出一声通体舒畅的呻·吟,体表冒出一缕缕绿色的雾气,却是体内的尸毒被雷电之力净化。

  利用诛邪剑诀来消灭诡异尸毒,这是兽王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如果没有敌人当前,自己捅自己一剑也不失为一个妙法,但显然对方不会在一旁干看着,因此他干脆将计就计,利用万子秋的这一剑来为自己解毒。

  万子秋见到这一幕,如何不明白自己被对方利用了,于是怒意更盛,竖剑向天,催发剑气射上半空,化作剑阵降下无穷剑气。

  “万剑天罡!”

  另一边的周安平见状,尽管知道时机不对,但也不可能让万子秋单独面对犴野兽王,当即掌催圣芒,沛然耀目,呈夹击之势从另一边攻向犴野兽王。

  “辟邪圣威!”

  兽王面对两人围攻,轻笑一声,诛魔剑迎面劈去,看起来只是随意的斜劈竖斩,却如大家泼墨挥洒,寥寥数笔勾勒出意境悠远的传世之作,透着一股举重若轻的味道。

  诛邪剑诀本是凶猛威势的风格,但兽王出剑轻灵如蝶,剑出之后,剑身随之变淡,行至半途时已完全消失不见,剑气化成了一阵风,而风又成为了剑的延伸。

  周安平的辟邪掌好似撞上了无形的壁障,离兽王尚有一丈的距离就被阻挡在外,再难向内挤入半寸,而他本能地察觉到危机,脸色骤变,连忙向后疾退,并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微风拂过颈间,带来阵阵清凉的触感,一抹狭长的血痕随之在他的脖颈间缓缓浮现——幸亏退得及时,只伤到了皮肤。

  另一边,铺天盖地的万剑天罡如雪遇烈日,消融溃散,无形的剑风不断朝着万子秋压逼过去。

  只这一手,便能看出犴野兽王在诛邪剑诀上的造诣远远胜过了在场的两人,就连万夜白也要甘拜下风,甚至在诛邪剑派的历史上,也仅有寥寥数人能与他媲美。

  “不可能!你的剑法造诣竟然比父亲还要……这种事怎么可能!”

  万子秋被剑风逼得后撤,他心有不甘,退得没周安平那么干脆,导致双臂被切割得鲜血淋漓,出现了许多深可见骨的伤口。

  “没什么不可能的,俺琢磨诛邪剑诀琢磨了将近一百年,你们加一块都没我钻研剑诀的时间长,夺取万夜白的身体只是让我有了一个将理论转化为成果的契机,我付出的汗水比你们多,那么,比你们更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说话的同时,犴野兽王朝着周安平打出一拳,沛然拳劲再度将其逼退,令其暂时无力插手战斗,接着他便与剑相合,化作一道凌厉迅疾的剑光,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朝万子秋冲杀而去。

  他依然忌惮着万子秋的血亲身份,哪怕以对方的实力根本威胁不到自己,也绝不容许万子秋活在世上,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也要彻底杜绝。

  “命蹇时乖!”

  犴野兽王这一剑既疾且快,空间在这一剑之下,仿佛也被极限缩进,明明上一刻还在数丈开外,下一刻便已临至身前。

  剑光凛冽,似一泓清泉流淌而出,清冷、肃杀,这一剑有“万邪俱寂众恶灭”的影子,仿佛也冻结了时空,只是威势没那么大,并没有定住别人。

  万子秋心中寒意大盛,后背汗毛倒竖,只因这一剑来的太快,完全没有给他留下反应的空暇,剑锋尚未临身,他身前的衣袍便已率先裂开,丝丝鲜血渗出,染红了白衣,死亡的阴影迅速蒙上心头。

  父仇未报,自己就要倒在这里吗?

  悲愤的念头刚刚生出,忽有一刀从万子秋背后破空而至,于刻不容发之际,截住了凌冽的剑锋。

  “总算及时赶到了,抱歉,因为琉璃寺那边送了兵器过来,为了熟悉新的功能稍稍耽搁了一阵,幸好没有太迟。”

  救人者正是司明,催劲挥刀,神力爆发,立将犴野兽王迫退。

  “天武盟主司马亮,今天的这一局果然是你安排的,”兽王眯起眼睛,“俺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要知道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司明不想暴露万紫铃的存在,但不回答只会让对方多想,于是换了一种真相:“是万夜白告诉我的,不久前参加中元节,恰逢鬼门大开,见到了万夜白的灵魂,之后就不难推测了,有了结果再反推原因,很容易找到线索,我问了郑景元等人,他们都隐约感受到你身上有不和谐的地方,只是没往那个方向思考,纵然潜意识觉得不对劲也不会放在心上。”

  兽王感慨:“原来如此,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看来俺的运气不怎么样,万夜白这家伙,连死了都要给我找麻烦,当年就该趁他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将他扼杀。”

  “你——”

  对亡父不敬,万子秋正要愤怒反击,被司明压着肩膀按了回去。

  “现在没你的戏份,给我到一边耐心等着,你负责给予对方最后一击,将其彻底杀死,这是作为唯一血亲的你才能做得到的事情,倘若你真的想替你父亲报仇,而不是被批评虎父犬子,令你爹失望,就给我学会忍耐,忍耐不住就给自己捅一剑。”

  万子秋沉默下来,然后他真的给了自己一剑,接着不声不响的退到一旁,满怀杀意地盯着犴野兽王。

  “真是可怕的眼神,这种会真正死去的威胁,还是头一回感受得如此清晰,实在令俺觉得不安,或许我现在自杀会比较好?”

  虽然兽王如此说着,但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司明的身上,全部没有管万子秋。

  “自我称谓混乱,看来万夜白的记忆对你也造成了不浅的影响嘛,我很好奇,如果你连续夺舍,不断吸收别人的记忆,到最后你还是你吗?”

  兽王愣了一下,凝重道:“你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个问题俺还真没考虑过……但只要我天下无敌,不去夺舍别人就行了,比如将你杀死,天下便再无人能威胁到我!”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倒也不赖,但也能看出,你的眼界终究还是狭隘了点,比如我就没把你当成宿敌,也不认为杀了你这辈子就能平安无事,将来一定还会遇见更强的对手,与更厉害的强者战斗,这样的人生才有趣,至于天下无敌……这是弱者才会追求的目标!”

  司明轻笑一声,利用言语交锋在气势上占到了上风。

  犴野兽王张嘴想要反驳,司明又岂会给他机会,当即趁势出刀,铺天盖地的杀气瞬间涌现,犹如浪潮一般向对手涌去,十丈之内,草木树叶受杀气激荡,顿时哗哗作响。

  “命蹇时乖!”

  空间被极限压缩,赤蝎邪刀破虚穿空而去,咄咄逼人的锋芒直迫犴野兽王的眉睫。

  “你怎么也会这一招?”

  兽王面露惊愕,好在他的反应没有因此迟缓半分,诛魔剑回转,青光流转之间,将形如残月般的弯刀架开,刃锋交错,星火四溅,因为力量上的差距,再度被震退。

  “会这一招有什么奇怪吗?我也学过诛邪剑诀,在场的另外两人也都学会……”念及此处,司明顿生疑惑,“这么一想,诛邪剑诀挺不值钱的,怎么人人都会呢?”

  兽王并为被引偏话题,而是道:“这一招是俺自创的,原来的剑诀中可没有这一招。”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出招的时候有点生疏,”司明笑了笑,用戏谑的语气道,“我会这一招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看你用过了一遍,所以就学会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

  刚刚鄙视了万子秋,结果现在就被人鄙视,兽王对这种反差有些难以接受。

  “对庸才来说,天才能做到的事情都是他们无法理解的。”

  司明将赤蝎邪刀插入地面,接着掌心一旋,发劲汇聚地面上的尘土,凝成一口石剑,旋即施展诛邪剑法,与犴野兽王进行剑法上的较量,霎时剑气横流四溢,环环而出,重重相扣,宛如光环交错,与雷霆争锋,撞击声沉闷而惨烈。

  犴野兽王的剑法依旧是举轻若重之态,将一套本该如鹰隼扑食的诛邪剑诀使得好似蝴蝶飞梭,可说是刚极化柔的表现,若非对诛邪剑诀的掌握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绝难达到这种地步。

  司明的剑招依旧是刚猛霸道的路数,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而他手中的石剑根本不是诛魔剑的对手,每一次硬碰,剑身都会生出裂痕,只是转眼就会恢复,而且每次恢复后剑身都会凝固几分,如同被不断捶打的铁器,愈加精炼。

  司明将精气神都凝聚在石剑上,剑从意、意从剑,心意交融,长剑如我,一往无回,他的剑招越来越简单,越来越纯粹,越来越随心所欲,而他手中的石剑也越来越坚不可摧,每次与诛魔剑的碰撞,给它造成的裂痕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不明显。

  “你说自己钻研了上百年,这份恒心真的值得称赞,毕竟我学会这套剑法还不到五十天。”

  面对司明几乎依样画葫芦的剑招,犴野兽王明明知道破绽在哪里,却无法利用,因为对方的力气太大了!

  上一回交手的时候,他就知道司明的力量很强,尤其在完全爆发之后,足以碾压自己,而今天再度交手,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的力量竟然比上一回又强了六七成,不需要爆发,仅仅是常态就能压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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