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怀抱中的告别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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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怀抱中的告别

  第六百二十六章怀抱中的告别

  晚饭的时候,谢小梅兴高采烈的叙说着白天抓捕人贩子的过程,用了许多类似“噗通”“库嚓”的象声词,而柳姨在微笑聆听的同时,也时不时开口称赞,光看这一幕,便觉得两人真的是一对母女,女儿在学校参加了活动,于是母亲就予以正面的评价和鼓励,从而激发女儿的兴趣和荣誉感。

  然而,两人都知道谢小梅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结,却以为对方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故意隐瞒着,只把欢乐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意识到这点后,就连司明心中也不免发酸,柳青青更是找了借口,早早地离开了餐桌。

  用餐结束后,谢小梅提出要帮忙一起洗碗,柳姨也没有拒绝,尽管从效率上讲,两人一起做家务还不如她一个人来得快。

  “洗完碗后,我们一起洗澡吧。”柳姨提议道。

  “嗯。”谢小梅用力的点了点头。

  司明看了一眼亲密无间的两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上楼进入柳青青的房间,发现她正看着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发呆。

  “怎么了?”司明走到旁边询问道。

  “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是我太天真了,说什么不能再回头了……”柳青青叹息道,“我发现继续走下去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却轻描淡写的将它忽略了。”

  “除了向前和向后,站着原地不动也是一种选择,逃避虽然可耻,却很有用——只是人不能一直逃避,早晚还是要踏出下一步。”

  柳青青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当初跟万紫铃告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司明倒是没什么顾忌,想了想,道:“应该更接近于你母亲的心情吧,有时候旁观者会比当事人更伤心,因为当事人能从彼此的依赖中得到勇气,而旁观者只能看到表面的悲伤,却看不见更深层的坚强。”

  顿了顿,又道:“有些开始就是为了说再见,但有些告别却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柳青青不再说话,呆呆的望着星空,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宛若琉璃般的脆弱,却又格外清晰悦耳。

  这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谣,司明仔细听去,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却是柳姨在教谢小梅唱歌,不时夹杂着笑声。

  歌声中只有幸福,没有悲伤。

  司明挤出一丝笑容:“看来,别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坚强,她们选择了继续往前走,那我们也不能拖她们的后腿,必须赶紧跟上才行。”

  “……嗯。”

  这天晚上,司明暂时住在了柳青青家,毕竟谢小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随时有可能离开,因此他必须留下来照看着,避免发生意外。

  翌日清晨,司明感到有风吹在脸上,痒痒的,不过他早已知道是什么情况,并没有做出惊讶的反应,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柳青青的那张脸,清秀可人,近在咫尺。

  当然了,此刻的宿主仍是谢小梅。

  “你在做什么?”司明问道。

  “看你。”谢小梅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知道你在看我,我是问你看我做什么?”

  “我想好好记清你的样子。”

  谢小梅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得非常仔细,仿佛要将司明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

  她又问道:“我可以用手摸吗?”

  “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思,司明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谢小梅伸出手,抚摸司明的脸,从眼睛到鼻子,从耳朵到嘴巴,就好像一名雕刻家在创造自己的作品。

  好一会后,谢小梅才依依不舍的把手缩回,她正要从司明身上起身,突然想到一件事,道:“人死了以后,会不会就会把生前的事情都忘光?”

  这种时候,司明自然不会讲墨教的教义,道:“根据传说,人的灵魂到了奈何桥上,喝了一碗孟婆给的汤,就会把生前的记忆都遗忘掉。”

  “那我绝对不喝她的汤!”谢小梅用力地摇着头,“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不喝……以前的记忆都忘光也没关系,但只有这几天的记忆,我不想忘。”

  司明赞同道:“嗯,那就不喝,说什么也不喝……不过你先下来吧,我要起床了,要是这副样子被人看见可就要误会了。”

  从这个角度,只要他愿意,完全能看见对方裙底的春光,只不过司明自诩正人君子,肯定不会去占一个小女孩的便宜,他可不是萝莉控,更喜欢成熟的小姐姐。

  当然了,不小心看到的,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光的速度太快了,想阻止视觉接收也来不及,这是光的错。

  “小梅你在里面吗?”

  柳姨推门而入,便看见谢小梅跨坐在司明的身上,于是她的眼神就变得犀利起来。

  司明咽了咽口水,道:“那个……作为客人,我没有隐私权的吗?”

  “对于一个企图霸占别人两个女儿的人渣,我不认为需要跟他讨论人权。”

  司明伸出双手,坦然受缚:“好吧,我认罪伏法。”

  谢小梅一头雾水,惊咦道:“诶诶诶,为什么啊,司明哥哥没有做坏事。”

  司明哈哈一笑:“看来是你情我愿。”

  柳姨冷面道:“那就罪加一等!”

  一番折腾后,司明终于艰难的起床,一起用过早餐后,他向谢小梅问道:“今天没有预订的行动,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谢小梅想了想,道:“我想看一看昨天救下来的孩子们。”

  司明想了想,这是小事一桩,也不麻烦,点头道:“行。”

  此时的素国虽然发明了电话,但普及情况就跟七八十年代的天朝差不多,大型单位或许有一台,比如各地的墨侠卫基地,而个人家庭就不要想了,远程联系更多还是靠电报和写信,当然了,个人若是不差钱自然是想装多少装多少,比明鬼如孤儿院就有一台。

  因此,尽管昨天那些人贩子被一网打尽,所有的孩子被救出,但一时半会也很难联系上父母,当司明带着谢小梅来到警局的时候,这些孩子都还在。

  当然,也有两对父母及时赶来,他们都是住得比较近的,听到消息便日夜兼程的跑过来,见到孩子便抱着喜极而泣。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这两对父母从警察口中得知孩子是被司明等人救出来以后,忙不迭的致谢,就差没下跪了,其中一对看起来就不差钱的父母更是直接掏支票感谢。

  若是平时,司明本着“行善就该有善报”的想法,肯定就收下了,如此才能鼓励更多的人做好事,但在谢小梅的面前,他还是打算塑造一个“拾金不昧”“行善不求利”的伟岸形象,毕竟这才是大众心目中的道德典范,若是收下报答,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善行被利益抵消了,没了那一圈鲜艳亮丽的光环。

  更重要的是,另一对父母看起来身家并不殷实,脸上满是憔悴,想来为了寻找丢失的孩子也花出去不少钱,若是司明收下了不差钱的家庭的支票,他们也势必要出钱感谢,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为了不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司明干脆都拒绝了,而这一决定,无疑得到了更为热烈的感激。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小石,快给恩公磕头!”

  那对父母立即催促孩子下跪磕头,孩子显得有些茫然,但也依言照做,落在人贩子手里的几个月,已经令他养成了乖乖服从大人命令的习惯,很难说是好是坏。

  受到如此热烈的感激,谢小梅稍稍有些慌张,但更多的还是羡慕,看向那两名嚎啕大哭的孩子,喃喃道:“真好呢,他们都有珍惜自己的父母。”

  说起来,多亏了虞疏影及时提供情报,这几个孩子被拐走也就两个月的工夫,故而对父母还留有记忆,倘若时间一长,被拐个两三年,纵然亲生父母也要遗忘成陌生人,那样的话,他们的反应就不是嚎啕大哭,委屈的诉说自己遭受的凄惨待遇,而是木然的发呆。

  司明迟疑了一下,还是吐言道:“其实天下绝大多数的父母都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终究有那么几个异类,你只是运气不好。”

  谢小梅摇了摇头,道:“不,运气不好的话,我就不会遇见你和青青姐。”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不能简单的用一句运气好或者运气不好来评价一个人的一生。”司明有感而发。

  谢小梅沉默了一会,忽而展颜笑道:“回去吧,知道他们的父母都很在乎他们,我就放心了。”

  尽管她有一个糟糕的童年,但她并不希望别人也同她一般,反而发自内心的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这固然是充满了天真的想法,却也最为纯真。

  一来一回,回到柳青青家的时候,已然接近黄昏。

  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谢小梅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道:“我以前很害怕回家,宁可在外面待得很晚,也不想回去,可现在我却只想早点回到这里。”

  柳青青化形成人,道:“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就是我们的家人。”

  谢小梅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她转过身来,道:“我或许……就是为了跟大家相遇才死掉的,要是没有被坏人抓去,没有被炼制成法宝,就不会寄宿在青青姐的身上,也不会跟司明哥哥和柳阿姨相遇,哥哥说的没错,祸兮福之所倚,我现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司明苦笑道:“我宁可你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这么说,司明哥哥和青青姐或许会很生气,但我还是想说,我能死掉真的太好了!”

  谢小梅脸上露出了真诚而感激的笑容:“跟我的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又害怕又难过,根本没有什么快乐的事情……但是自从遇上大家,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大家对我就像是真的家人一样,如果、如果在我的生命中,有人愿意像这样珍视我,那我就还想再继续活下去。”

  “小梅……”

  柳青青发出了哽咽的声音,上前抱住了谢小梅,因为她的身体开始向外散发星芒,跟上回散发了一阵后就停止的情况不同,这一回是真正的倒计时。

  谢小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脸上并没有遗憾,只开口道:“我可以提一个任性的要求吗?”

  司明道:“当然,都可以。”

  “我想要最后再见阿姨一面。”

  “走吧,不能让她等急了。”司明立即推门而入。

  “听到门口有声音,我就猜到是你们回来了,时间正好,晚饭我……”

  来到玄关的柳姨看见浑身散发光芒的谢小梅后,突然睁大了眼睛,很快明白了情况,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

  谢小梅仿佛没有发现对方的变化,笑着问:“阿姨,能再给我梳一次头发吗?”

  “唔……嗯,好啊,那我们到里屋去吧。”

  不愿破坏对方的笑容,柳姨压下悲伤的情绪,故作平静,领着谢小梅往里走去。

  如同上回一般,谢小梅坐在柳姨的身前,任由对方梳理自己的头发,但与上回不同,她再也没了拘束的紧张,身体微微向后靠去,露出一副非常舒服的表情。

  “喜欢我这样梳吗?”柳姨问道。

  “嗯,我喜欢阿姨给我梳头发。”

  谢小梅身上散发的光芒越多越多,柳姨只当没看见。

  “为什么呢?”

  “因为很温暖,也很好闻……而且特别让人安心。”

  “你喜欢就好。”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可以做阿姨的孩子吗?”

  柳姨就像是被某种悲伤击中了一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手微微一抖,但很快恢复镇定,继续梳理头发。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你现在不已经是我的女儿了吗?这里也是你的家,所以随时欢迎你回来。”

  “那我可以喊你妈妈吗?”

  “当然。”

  谢小梅声音渐渐虚弱,眼皮微微合拢,身体无力的向后靠去:“妈妈,我能来到这个家真的太好了……原来,妈妈的怀抱也是这么的……温暖。”

  感受到怀中的人永远睡了过去,柳姨终于忍不住悲伤,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滴落下来,化作无声的哭泣,而她的双手并未停止,继续梳理着头发,仿佛要一直梳理下去。

  (本卷完)

  斋主:下一章是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诛邪之子

  (当司明穿越到蛮洲,并成为诛邪剑派的弟子时,开启本次未来支线)

  正气峰顶,万劫玄光阵开启,无穷剑气穿梭,如一张大网般笼罩着山头,分割阴阳,隔绝外界,而在山顶,一人一怪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战意渐渐臻至顶点。

  “万邪俱寂众恶灭!”

  司明腾空而起,无尽剑意凝成结界,灭杀一切存在,虚无的黑暗吞噬虚空,令一切重归无垠太虚,时空冻结,万物归于虚无,而他的对手犴野兽王也被迫停滞半空,无法动弹。

  司明汇聚所有剑气,戮怪剑绽放耀目圣光,朝着兽王贯杀而去,四周的剑气也如附着的溪流,潮鸣电掣般的冲刷而去!

  眼见兽王就被要被这一剑贯穿,本该无法动弹的他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冷笑,旋即虚无幽暗之中,乍现一道凌厉的剑芒,却是从兽王的胸口浮现,狠狠斩在戮怪剑上。

  时间长河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一下,在极端的静止状态过后,诛邪结界轰然破碎,剑气杀意随之崩灭。

  “八方兽宇戾千魂!”

  诛邪之招失利,紧跟而来的便是凶猛的反击,只见兽王背后乍然浮现千万兽魂,个个仰面怒吼,啸动乾坤,狻猊骨刀斩出裂天碎地的一刀,极尽破坏之能,将刀技的刚猛发挥到极致。

  刚使出极招的司明正值气海空虚,无以为继,只能掐动阵诀,驱使万劫玄光阵进行拦截,密密麻麻的剑气覆盖而下。

  “这种剑阵也就吓唬吓唬人族的宗师,哈!”

  一声不在意的哂笑,千万兽魂飞扑而出,抵住剑气,山顶上的裂缝如蛛网般往四方八面扩散,引发整条山脉震荡,而每一条缝隙中都会反射出凶恶的刀芒,庄严壮观的正气宫顿时变成了废墟。

  狻猊骨刀散发的刀气吞云吐雾,吸纳天地精华转化成强横杀力,刀势一起,天象异变反常,阴阳失衡冲突,宛若末日降世,万劫玄光阵稍稍一阻,立时被破!

  剑气刀芒迸射,正气峰的峰顶整个被摧毁,化作碎石流滚滚而下,司明倒飞而出,摔倒落地,已是遍体鳞伤,躯体上遍布鲜红的刀痕,伤口处流出潺潺血液。

  正气峰的山脚下,诛邪剑派的众人见得此情形,大惊失色,出招抵挡滚落下来的碎石的同时,也不仅心生担忧,司明不仅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更是整个蛮洲武林唯一的希望,一旦落败,迎接他们的将是万古如长夜。

  “司师弟不会有事吧?”万紫铃满怀担忧地望着崩毁的山峰,“我上去看看。”

  然而不等她行动,万夜白突然骈指为剑,从背后出手刺中她的穴道,剑气侵入经脉,封住行动。

  “爹!你真能狠心不顾司师弟的死活了吗?”万紫铃又惊又怒。

  万夜白叹了一口气,道:“他是本派迄今为止天赋最高的弟子,十六岁便突破宗师,十八岁已成为本派第一高手,俨然是本派未来的中流砥柱,我又岂会不担心他的安危?”

  “那为什么不赶紧救人?”

  “你确定是救人而不是害人?冷静下来,别被情绪妨碍了判断,吸收了紫瞳灵王功力的犴野兽王,超越了蛮洲历史上任何一位魔头,其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虽然这么讲没没用,但遍观蛮洲武林,除了司明,没人是他的对手,甚至连插手帮忙的资格都没有,你冒冒失失的上去,只会成为累赘,也许司明只差一步就能获胜,却因你被兽王攻击而失败,哪怕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我也绝不允许发生——这是我作为掌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万夜白呵斥女儿的同时,也只能在心底里叹气,原本以为本派出了一位不世出的奇才,只要细心培养,耐心等他成长,便能彻底扫荡兽王之患,谁料南武林琉璃寺诛杀紫瞳灵王的布局,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数。

  怪异之王无法彻底杀死,那也没关系,只要司明的实力成长到足以独自击败兽王的程度,那么就算兽王再度复活,也不过是沦为一次次漂亮的战绩。

  诸天万界公认人族是成长最快的种族,怪族的修为大多在出身时便已注定,到了犴野兽王的水准,想再进步一分都是千难万难,司明可以通过不断击杀犴野兽王来成长,而兽王在一次次被斩杀的同时,双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司明老死。

  但有司明坐镇的百年和平,诛邪剑派绝对能成长到一个无想象的高度,即便在百年以后,凭借人才也足够镇压犴野兽王,令其不得翻身。

  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发生了,一个月前,南武林的琉璃寺布局消灭紫瞳灵王,他们以阵法催化出如来不毁之身,对抗怪异之王的超凡恢复力。

  原本一切顺利,可在即将封印紫瞳灵王的时候,犴野兽王突然闯入,偷袭杀死了主阵的妙僧西来,以魔族秘法吸收了紫瞳灵王的功力,令自身修为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接着他顺手摧毁了琉璃寺,杀死了过半僧人。

  此役过后,有人来到琉璃寺旧址,描述现场惨状,称之为“乱尸山叠,血流成渠,泥首涂足,殆无人形,断臂折胫,血渍成块,满面如烛泪成行,碎烂鹑衣,腥秽触鼻,人扶一杖,挟一蒲袋,正如神庙中窜狱冤鬼,道路积尸既经积雨暴涨,而青皮如蒙鼓,血肉内溃,秽臭逼人,复经日炙,其气愈甚,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室中氤氲,结成如雾,腥闻百里”。

  经过这一战,大家终于知道,想要杀死怪异之王,除了血亲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可惜这不是人族能用的。

  琉璃寺之后,犴野兽王的下一个目标无疑就是诛邪剑派,若非对方吸收了大量功力,根基不稳,不得不花时间稳固,估计诛邪剑派已经步上后尘,哪还有这一个月的喘息。

  可面对功力大增的兽王,原本的诛邪剑阵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寻常宗师只能成为累赘,能够对抗他的只有司明,至少琉璃寺的幸存者是这么判断的。

  原本司明的实力,依靠诛邪剑法的克制之效,也只是略胜兽王一筹,面对如今功力大增的兽王,他的胜算到底有多少,万夜白心里也没底,可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能将一切都寄托在这名弟子的身上。

  “放心,他能赢的。”

  诛邪剑派的众人循声看去,发现说话者是自称六道教使者的端木蝶,据说琉璃寺那柄能催化出如来不毁之神的佛兵就是由她打造的。

  “你的信心从何而来?”尚妤连忙问道,身为师傅的她,还是希望徒弟能多几分赢面。

  “如果我早知道你们的诛邪剑法就是《万屠诛邪录》里的剑法,也就不会多此一举去找琉璃寺合作了,直接把上册的万屠元功交给你们就是了。”

  “你有记载万屠元功的秘籍?”尚妤又惊又喜,“所以这一个月来,你跟我徒弟一起特训是为了让他掌握这门内功?”

  周安平担心道:“一个月的时间用来修炼剑法倒是够了,修炼内功根本看不出效果吧?”

  郑景元道:“也不一定,如果只是将本门内功转化成万屠元功的话,一个月绰绰有余了。”

  众人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脸色稍霁,但并没有彻底放下心来,毕竟谁也没练过这门内功,究竟能让诛邪剑法增强几分威力,谁也不清楚,只能祈祷司明能出奇制胜了。

  万夜白懊悔道:“如果你早点跟我们透露这件事,本派一定会想尽办法拖延兽王的行动,尽可能替司明争取时间。”

  尽管这么做,诛邪剑派一定会死伤惨重,但只要能实现诛邪之愿,令司明多添几分胜算,万夜白自认不惧牺牲,只要牺牲得有价值,反过来若今日司明阵亡了,那他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

  唯有端木蝶信心满满道:“放心吧,一个月的时间,无屠战体固然没能练成,但无屠圣印已经让他凝聚出来了,一定会赢的。”

  ……

  正气峰顶,司明撑着伤躯,用虚弱的声音问道:“那道剑气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也练成了诛邪剑法?”

  见计划成功,兽王扛着骨刀哈哈笑道:“俺的确一直在研究诛邪剑法,可惜这套剑法天生排斥怪族体质,俺练了上百年也没有练成,所以就换了个思路,这套剑法中俺最为忌惮的便是‘万邪俱寂众恶灭’这一招,因此上回交战时,俺硬受一剑,就是为了将剑气藏在体内,等待今日使用。”

  只有相同属性的剑气才能在“万邪俱寂众恶灭”的影响下行动,当然,想要借他人的剑气为己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兽王谋划了许久,付出了诸多的心血方才成功,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该结束了,放心吧,杀了你之后,俺会放诛邪剑派一马,不会像对付琉璃寺一样将你们满门诛灭,否则就失去游戏的对象了。”

  “原来如此,琉璃寺的如来不毁之身让你感到了威胁,所以你痛下杀手,而我也是同样的理由,你绝不允许有谁能超过你,放过诛邪剑派只是觉得他们没能力威胁你,将敌人视为游戏的对象,看起来似乎将生死视若儿戏,其实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成王败寇,随便你怎么说。”

  犴野兽王满不在乎的说着,同时挥出一道沛然刀气,凶猛裂地斩了过去。

  “知道这就是你的底牌,我就放心了。”

  司明抬手,掌间汇聚至高至圣之气,结成一道法印,将刀气挡下,虽然自身被震退数步,却没有受伤。

  “你的伤势?”兽王察觉不妙,脸色骤变。

  “你我也交手过好几次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战术就是示敌以弱吗?”

  司明将法印打入剑身,霎时圣光璀璨,剑意凛凛,大有荡尽天下邪氛。

  “吸收了紫瞳灵王的功力,的确令你修为大增,但如今看来,量变尚未转化成质变,你依旧停留在怪异之王的境界,尽管修为已经超越了宗师的极限,可肥则肥矣,仍不够强壮,唉,让我白担心一场。”

  犴野兽王哪还有心思跟对方说话,之前胜券在握才要展现胜利者的胸怀,如今哪还有这份余裕,当即催动全身功力,气息快速拔升,超越自身极限,一股漆黑邪流笼罩天地,遮掩光芒,令白昼化为黑夜,无边乌云中出现了一只邪眼,可怕的压力令大地不安躁动,产生了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危机感。

  “太荒神返玄冥殛!”

  这一招赫然是紫瞳灵王的极招,犴野兽王知晓司明的功体远不如自己,与其继续受诛邪剑法的压制,倒不如以修为强行碾压。

  “哈,兽王你又中计了,如今我只剩下拼一招的余力,你要再跟我缠斗一阵,我连极招都释放不出来,虚张声势的战术看来成功了。”

  没有汞合金身,没有如来不毁之身,从未修炼过横练功法的司明,其战斗风格远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更为谨慎,更擅长用计谋,战斗时鲜少去浪,即便此刻的“坦诚”,也是攻心之计,旨在扰乱对方的心神,可谓一环扣一环。

  “屠印杀界断罪愆!”

  激发无屠圣印,司明催动了诛邪剑法中的最强极招,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天地万物都成了犴野兽王的敌人,空气、泥土、水流、光芒……一切有形无形之物,皆视兽王如仇雠,银河般绚丽璀璨的剑气洪流冲刷而下,煌煌剑光劈天斩地,更有剑意封杀一切虚界,不留空隙。

  至强极招冲突,原本被削掉了峰顶的正气峰再度遭殃,这回山体直接崩塌,足足毁去一半高度,下场比另一个世界更惨。

  “你杀不了我的,我还会再回来的!”

  厉声尖嚎中,犴野兽王当场爆体,司明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催动藏在戮怪剑中的阵法,玄奥符文瞬间展开,吸纳爆散的血肉快速回缩,将对方封印在剑身中。

  做完这一步后,司明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跟着崩毁的山体一起从空中跌落。

  “赢了!师弟赢了!”万紫铃无比激动的催促道,“爹,赶紧救人!”

  诛邪剑派的高手纷纷冲上去救人,但漫天坠落的山石令他们行动受阻,只能眼睁睁看着司明坠落。

  端木蝶看见这一幕,立即对身旁的小女孩道:“小梅,救人。”

  “哦……噢!”

  这名端木蝶在消灭血渊宗时,顺手救下的小女孩身体一转,变成一只血红的大鸟,飞入乱石群中,将司明救下,拥有血灵之躯的她并不惧怕撞上石头。

  重伤的司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将戮怪剑递出道:“这把剑就交给你们带走了。”

  “没问题,我们那边没有怪族,想来有很多人会对怪异之王的不死之秘感兴趣。”端木蝶欣然收下。

  接着,司明伸手摸了摸小梅的脑袋,道:“谢了,小妹妹。”

  “不用谢,大哥哥。”

  “大哥哥?这个称呼我爱听,”司明忽然低下头,盯着对方的脸,疑惑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端木蝶眉角一扬,立即抗议道:“喂,我徒弟才九岁啊,你别胡乱下手,而且你不是喜欢年龄比你大的吗?”

  “下手个啥啊,你别污蔑人,我是真的觉得眼熟,或许以前什么时候见过面……而且有一点必须声明,我只是喜欢成熟一点的,并不一定要年龄大的,”司明瞥了对方一眼,补充道,“退一步讲,就算是年龄大的,差个七八岁也就差不多了,差个几百岁还是算了。”

  端木蝶不满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才没大你这么多。”

  “那你大我多少?”

  “也就大你……四舍五入之后,差不多跟你一样大。”端木蝶及时反应过来,没有中计。

  司明遗憾的嘁了一声,正要再换一种方式询问,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冰冷的警告声:“沾花惹草是禁止的!”

  司明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就看见万紫铃那张吃醋的脸。

  “师姐,我没有啊。”

  “没有什么?”

  司明不回答,因为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傻瓜,立即扮惨道:“师姐,我现在是伤员啊。”

  万紫铃犹豫了一下,看到司明身上的伤势,不由心软,上前扶住对方:“嗯,那就先记下,等你养好伤了再说。”

  别人说记下,转头就会忘,这位说记下可是真的记下,明明是个大姑娘,却比小丫头还爱计较,司明只能换个哄的方式:“师姐,还记得吗,我跟掌门说过了,打赢了这一丈我就上门提亲……”

  万紫铃俏脸微红,低下头去:“这、这件事你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会阻止你,你想提就去提呗。”

  “师姐,我现在需要一点点提亲的勇气,你能不能给我?”

  斋主:其实这个世界的主角不可能还叫司明,穿越的身体不是同一具,天赋也不一样,但为了大家的阅读习惯,姑且还是这么称呼吧。

  1○无间之中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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