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小悠儿！”秦司南听到林悠悠说这样的话，急忙伸手将她的嘴捂住了。
“你在你爹面前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他紧张地交待她，“林伯伯嫉恶如仇，听到这样的话要说你大逆不道的。”
林悠悠的目光落在他捂着自己嘴的手上，但却没有将心中的不悦表现出来，只乖巧地朝他点点头。
秦司南长长地舒了口气，放开她的唇后，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吧，小悠儿。我带你回家。”
林悠悠正想挣开他的手，不期对上秦司南如阳光般和煦的笑，竟不自觉地由着他拉着她走了一路。
两人趁夜上了凌云山。今日秦司南在仙门大比上出尽了风头，所以虽然是宵禁时间，守门的弟子还是替他向林泽传了话。
林家和秦家是世交，林泽听说秦司南有要事急着见他，也不推辞，让人将他放了进来。
秦司南牵着林悠悠的手，来到林泽的房间门口。临门一脚，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林悠悠的紧张。
“别紧张，小悠儿。”秦司南柔声安抚她，“这些年来，林伯伯从没有放弃过寻你。相信我，看到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林悠悠垂下眸，轻轻地挣开了秦司南的手：“我知道了，司南哥哥。”
这些年她已经看过太多的人心。她相信父亲从未停止过寻找她的踪迹，她也相信父亲一直牵挂着她。可这些，都与他能不能接受女儿曾经在魔界呆了这么久没有关系。
秦司南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听她柔声点头，便高兴地敲开了林泽的房门。
林泽早就在等着你他，听到敲门声便亲自过来开门。
开门的瞬间，他便看到了秦司南身边的林悠悠。他对林悠悠的印象非常深刻。今日这么一闹，参会的仙门长老都对林悠悠印象深刻。
“林伯伯，我找到小……”秦司南激动地想第一时间将找到林悠悠的消息告诉林泽，却被林泽一口截断了。
“进来再说吧。”林泽沉声说话，让到门的一侧的同时用余光望了望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走动后，他才放心地掩上门，走向屋里的两个年轻人。
“林伯伯，”秦司南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高兴地将林悠悠推到林泽面前，“我找到小悠儿了！她果真没死，她回来了，我把她带回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林泽脸上看到他预期的喜悦。
林泽慢步走回座椅旁，坐定之后才望向林悠悠，目光微冷：“这位林姑娘，似乎是魔界的人。”
“林伯伯？”秦司南惊讶过后，上前一步将林悠悠护在身后，“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呀！血脉之亲，只需滴血便可认证。您若不信，尽可试试。”
“啪！”林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目光落在秦司南身后的林悠悠身上，“那你便帮我问问她！身为幻剑门门主的女儿，为什么要跟魔界的人厮混在一起？为什么会跟封无炎那个大魔头关系如此亲密？”
他怎会不知这就是自己的女儿？白日里她呆在封无炎身边，一众仙门长老便是有心，也不敢动用法术探看林悠悠的底细。而今封无炎不在，他自然能轻易感应到林悠悠身上与他相同的血脉。
对这个失踪多年的女儿，他本是满心愧疚。然而他想过无数种与她重逢的可能，偏偏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以封无炎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悠悠躲在秦司南身后的身体颤了颤，而后咬着唇，默默地跪了下来。
她脆弱无助的的样子，让秦司南急了眼：“林伯伯，您误会小悠儿了！她在那场偷袭中失去了记忆，是被人贩子卖到魔界去的！身处魔界非她所愿，魔主的偏爱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林伯伯，您已经失去过小悠儿一次了，难道还要再失去她一次吗？”
秦司南一番话恳切又心疼，林泽明显有了动摇。他看向林悠悠，语气稍缓：“你说。”
林悠悠缓缓将脸抬起。她的脸上都是脆弱的苍白，泪珠儿在她的眼眶中凝聚成珠，如星子陨落般成滴落下。那画面美得让人心碎，任何看到的人都要对这可怜的女孩心生怜惜。
感觉到屋子两个男人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林悠悠这才凄凄切切地开口：“这些年我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总能恍惚感应到有什么人在等着我。今日想起往事，才知原来我拼命地活下来，就是为了回来再见爹娘一面。”
一切如林悠悠预料那般，林泽在听她提到娘亲的那一刻，脸上的冷厉瞬间瓦解了。林悠悠再接再厉：“爹爹，女儿可以发誓，在魔界这些年从未做过辱没门楣的事。爹爹不信，女儿可以在见过娘亲后，以死明志！”
她必须回到幻剑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林悠悠已经衡量过所有的利弊。只要她呆在封无炎身边，她幻剑门门主女儿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
幻剑门乃是仙门翘楚，修真界的人若知道了她的身份绝对不会放任她继续呆在魔界。那时若她还坚持呆在魔界，势必要引起两界纷争。她能想到最优的结果，便是尽快回到幻剑门。只有拿回自己的身份，才能在最合适的时机用最小的代价将它丢弃。
“小悠儿……”秦司南心疼地听到她说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但他没来得及说什么，林泽便截断了他的话：“司南，你先回去吧。今夜我便带小悠儿回家。”
“好的。”秦司南轻声应了，告辞退下了。
秦司南走后，林泽走到林悠悠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小悠儿，起来吧。”他柔声唤她，就像小时候那样。
林悠悠依言起身，仰起头朝林泽笑了笑。
林泽竟别开了眼，拉着她走出门口，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苍鸣。
“我们回去见你娘。”林泽将林悠悠带上自己的剑，“她等你许久，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嗯。”林悠悠拼命点头，眉眼之间是掩不住的笑。
林泽匆匆看她一眼便转过身去，催动宝剑往青莲山飞去。
林泽分神修为，动用本命法器赶路，回到青莲山时犹未破晓。
临近青莲山，苍鸣的速度慢下来，林悠悠看着足下熟悉的屋宇院落，依着小时候的记忆在院落中寻找着父母的居所。
但是苍鸣从一排排屋舍上方飞过，带着她在青莲山的后山降落。
林泽收了剑，也不看林悠悠，只在前方引路。
林悠悠跟了几步，只觉步子越来越沉，最后再也动不了分毫。
“我不去了。”她紧握着拳，低声开口。
前方的林泽终于转过身来看她：“小悠儿别闹，你娘等你很久了。”
“我不去了！”林悠悠大吼出声。她的声音凄厉，眼泪似决了堤的洪水落下，瞬间淹没了五官。这样一点也不好看，但是她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她只是歇斯底里地吼，“我回家不是为了这个，我不去了，不去了……”
青莲山的后山，是门中长老身死道消，埋葬尸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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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你爹面前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他紧张地交待她，“林伯伯嫉恶如仇，听到这样的话要说你大逆不道的。”
林悠悠的目光落在他捂着自己嘴的手上，但却没有将心中的不悦表现出来，只乖巧地朝他点点头。
秦司南长长地舒了口气，放开她的唇后，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吧，小悠儿。我带你回家。”
林悠悠正想挣开他的手，不期对上秦司南如阳光般和煦的笑，竟不自觉地由着他拉着她走了一路。
两人趁夜上了凌云山。今日秦司南在仙门大比上出尽了风头，所以虽然是宵禁时间，守门的弟子还是替他向林泽传了话。
林家和秦家是世交，林泽听说秦司南有要事急着见他，也不推辞，让人将他放了进来。
秦司南牵着林悠悠的手，来到林泽的房间门口。临门一脚，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林悠悠的紧张。
“别紧张，小悠儿。”秦司南柔声安抚她，“这些年来，林伯伯从没有放弃过寻你。相信我，看到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林悠悠垂下眸，轻轻地挣开了秦司南的手：“我知道了，司南哥哥。”
这些年她已经看过太多的人心。她相信父亲从未停止过寻找她的踪迹，她也相信父亲一直牵挂着她。可这些，都与他能不能接受女儿曾经在魔界呆了这么久没有关系。
秦司南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听她柔声点头，便高兴地敲开了林泽的房门。
林泽早就在等着你他，听到敲门声便亲自过来开门。
开门的瞬间，他便看到了秦司南身边的林悠悠。他对林悠悠的印象非常深刻。今日这么一闹，参会的仙门长老都对林悠悠印象深刻。
“林伯伯，我找到小……”秦司南激动地想第一时间将找到林悠悠的消息告诉林泽，却被林泽一口截断了。
“进来再说吧。”林泽沉声说话，让到门的一侧的同时用余光望了望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走动后，他才放心地掩上门，走向屋里的两个年轻人。
“林伯伯，”秦司南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高兴地将林悠悠推到林泽面前，“我找到小悠儿了！她果真没死，她回来了，我把她带回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林泽脸上看到他预期的喜悦。
林泽慢步走回座椅旁，坐定之后才望向林悠悠，目光微冷：“这位林姑娘，似乎是魔界的人。”
“林伯伯？”秦司南惊讶过后，上前一步将林悠悠护在身后，“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呀！血脉之亲，只需滴血便可认证。您若不信，尽可试试。”
“啪！”林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目光落在秦司南身后的林悠悠身上，“那你便帮我问问她！身为幻剑门门主的女儿，为什么要跟魔界的人厮混在一起？为什么会跟封无炎那个大魔头关系如此亲密？”
他怎会不知这就是自己的女儿？白日里她呆在封无炎身边，一众仙门长老便是有心，也不敢动用法术探看林悠悠的底细。而今封无炎不在，他自然能轻易感应到林悠悠身上与他相同的血脉。
对这个失踪多年的女儿，他本是满心愧疚。然而他想过无数种与她重逢的可能，偏偏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以封无炎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悠悠躲在秦司南身后的身体颤了颤，而后咬着唇，默默地跪了下来。
她脆弱无助的的样子，让秦司南急了眼：“林伯伯，您误会小悠儿了！她在那场偷袭中失去了记忆，是被人贩子卖到魔界去的！身处魔界非她所愿，魔主的偏爱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林伯伯，您已经失去过小悠儿一次了，难道还要再失去她一次吗？”
秦司南一番话恳切又心疼，林泽明显有了动摇。他看向林悠悠，语气稍缓：“你说。”
林悠悠缓缓将脸抬起。她的脸上都是脆弱的苍白，泪珠儿在她的眼眶中凝聚成珠，如星子陨落般成滴落下。那画面美得让人心碎，任何看到的人都要对这可怜的女孩心生怜惜。
感觉到屋子两个男人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林悠悠这才凄凄切切地开口：“这些年我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总能恍惚感应到有什么人在等着我。今日想起往事，才知原来我拼命地活下来，就是为了回来再见爹娘一面。”
一切如林悠悠预料那般，林泽在听她提到娘亲的那一刻，脸上的冷厉瞬间瓦解了。林悠悠再接再厉：“爹爹，女儿可以发誓，在魔界这些年从未做过辱没门楣的事。爹爹不信，女儿可以在见过娘亲后，以死明志！”
她必须回到幻剑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林悠悠已经衡量过所有的利弊。只要她呆在封无炎身边，她幻剑门门主女儿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
幻剑门乃是仙门翘楚，修真界的人若知道了她的身份绝对不会放任她继续呆在魔界。那时若她还坚持呆在魔界，势必要引起两界纷争。她能想到最优的结果，便是尽快回到幻剑门。只有拿回自己的身份，才能在最合适的时机用最小的代价将它丢弃。
“小悠儿……”秦司南心疼地听到她说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但他没来得及说什么，林泽便截断了他的话：“司南，你先回去吧。今夜我便带小悠儿回家。”
“好的。”秦司南轻声应了，告辞退下了。
秦司南走后，林泽走到林悠悠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小悠儿，起来吧。”他柔声唤她，就像小时候那样。
林悠悠依言起身，仰起头朝林泽笑了笑。
林泽竟别开了眼，拉着她走出门口，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苍鸣。
“我们回去见你娘。”林泽将林悠悠带上自己的剑，“她等你许久，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嗯。”林悠悠拼命点头，眉眼之间是掩不住的笑。
林泽匆匆看她一眼便转过身去，催动宝剑往青莲山飞去。
林泽分神修为，动用本命法器赶路，回到青莲山时犹未破晓。
临近青莲山，苍鸣的速度慢下来，林悠悠看着足下熟悉的屋宇院落，依着小时候的记忆在院落中寻找着父母的居所。
但是苍鸣从一排排屋舍上方飞过，带着她在青莲山的后山降落。
林泽收了剑，也不看林悠悠，只在前方引路。
林悠悠跟了几步，只觉步子越来越沉，最后再也动不了分毫。
“我不去了。”她紧握着拳，低声开口。
前方的林泽终于转过身来看她：“小悠儿别闹，你娘等你很久了。”
“我不去了！”林悠悠大吼出声。她的声音凄厉，眼泪似决了堤的洪水落下，瞬间淹没了五官。这样一点也不好看，但是她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她只是歇斯底里地吼，“我回家不是为了这个，我不去了，不去了……”
青莲山的后山，是门中长老身死道消，埋葬尸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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