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纠缠的噩梦
已经是入冬时节，营帐外头的温度有些低，萧无殇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清冽味道的空气充满肺腑，微微有些疼。
这一带附近扎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营帐，这个时候却安静的令人心悸。萧无殇只站了一会，转身进到隔壁凤卿歌的营帐，为了不惊醒她，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因为只是一个人住，凤卿歌的这个营帐要比他们的那个小地多，里头没有任何的光亮，对于萧无殇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视物困难。
他直接走到凤卿歌的床榻下，蹲了下来，眸光柔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卿歌恬静的睡颜起了变化，萧无殇猛然一惊，却是瞥见她眼角垂挂着的泪珠，顿时心头一痛，想要伸手擦拭，却被那一句无意识的话给僵住了。
“不要碰我。”
明明只是一句呓语，却让萧无殇的身子僵住了，他的心里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害怕凤卿歌回想起了一切，更害怕那陌生的带着刻骨仇恨的目光。
看着凤卿歌略显痛苦的神色，萧无殇迟疑了片刻，摊开手掌，在她的脑门处，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卑劣，窥视卿卿的梦境，就好比窥视她的内心，即便他们是最为亲密的人，这样的行为也是会遭人唾弃的。
一道柔和的光亮映照在凤卿歌的额头，那梦里的镜像宛若一副画似的展开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场战役对于萧无殇来说是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多少次午夜梦回惊醒，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自责和后悔。
当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将手中的重剑插进凤卿歌的胸膛时，萧无殇恍惚有一种自己的心被撕扯成了两半的感觉，是了他是在窥视卿卿的梦境，而他所能感受到的也是卿卿的感受。
那是一种浑身血液都要冻结的感觉，没有疼痛却是心死如灰，萧无殇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心口处，很痛，很痛，他所能感受到的痛却不及卿卿的十分之一。
他收回了手掌，那画面散去，心口仍闷的让人难受，耳畔却是凤卿歌隐忍的呜咽声，萧无殇悚然一惊，连忙伸手抱住凤卿歌颤抖的身子，“卿卿，快醒醒，你只是做噩梦而已。”
这是多刻骨的痛，才让她即便是饮下了孟婆汤还噩梦连连，萧无殇从未如此的痛恨过自己，自己给她的伤害，一世，两世，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凤卿歌依旧抖地厉害，哪怕是从那噩梦中脱离了，可却一时抽离不了那个情绪，她有些痛苦的捧住脑袋，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接二连三的做同样一个梦，那重剑刺穿胸口的那一刻，漫天的绝望和悲伤几乎要将她给淹没了，那种感觉是那的真实，真实的让她以为自己就是梦中的那个女主角。
“卿卿，没事了，没事了……”萧无殇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双臂，脸色惨白的在她耳畔念叨，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她还是安抚自己。
“师兄，我好痛。”凤卿歌抓住了萧无殇的胳膊，冰冷汗湿的掌心显示了她此刻的不平静。
那无助的语气像是重重的一拳敲击在萧无殇的心口，让他无从安慰。
粗噶的呼吸声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的沉重，凤卿歌紧绷着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了，好一会才将那周身冰冷的感觉给驱散了。
她这是怎么了，一个噩梦就让她脆弱成这个样子，凤卿歌从那脆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见萧无殇依旧紧紧的抱着她，还以为自己的神经质吓坏了师兄，连忙出声道，“师兄，我已经没事了。”
萧无殇没有反应，凤卿歌弹指点亮了床榻边上的灯，侧过头去，才发现萧无殇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凤卿歌伸手捧住萧无殇的脸，有些心疼。
萧无殇看着凤卿歌的神情，深深的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他不知道当凤卿歌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情后会如何的想他，他大概是这个世上最为卑鄙的人了，利用着她的无知，可是他真的没法就这么放开她，他追随着她的脚步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错误。
凤卿歌见萧无殇久久不说话，心里越发的担心了，只尽量放松着自己，用一种轻松的语调安抚着他。
萧无殇喟叹了一声，才道：“你真是个傻瓜。”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到惊吓的人啊！
“师兄，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凤卿歌见萧无殇开口，才松了一口气，“对了，师兄，你什么进来的？”
“刚刚。”萧无殇迟疑了片刻，才道，“你又做噩梦了？”
凤卿歌点了点头，这一个噩梦已经困扰她好些天了，重复的画面，重复的疼痛和绝望，让她每一次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萧无殇低头吻掉她眼角的泪珠，“睡吧，这一次我陪着你。”
逼仄的行军床那怕凤卿歌一个人睡都还嫌狭小，萧无殇抱着她躺下的时候，凤卿歌几乎是睡在他的身上。
“师兄，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凤卿歌有些不习惯，而且自己这么压着萧无殇，他能睡地着才奇怪呢。
“睡吧。”萧无殇一手将落在地上的被子盖在二人身上，一手调整了姿势，让凤卿歌睡地更加的舒适一点。
凤卿歌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这个时候的她其实是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够陪着自己，拥着自己，让她能够尽快的忘掉梦中那种被抛弃的绝望感。
凤卿歌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此刻萧无殇的怀抱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她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便睡着了。
等到她睡着后，萧无殇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卿歌的脑袋枕着他的肩膀，一手环着他的腰，这样的睡姿很是亲密，萧无殇不由自主的收拢了手，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再不会放手了，就算她想起了一切，就算她想起了一切会恨他，这些都是他欠她的，也正是他应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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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附近扎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营帐，这个时候却安静的令人心悸。萧无殇只站了一会，转身进到隔壁凤卿歌的营帐，为了不惊醒她，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因为只是一个人住，凤卿歌的这个营帐要比他们的那个小地多，里头没有任何的光亮，对于萧无殇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视物困难。
他直接走到凤卿歌的床榻下，蹲了下来，眸光柔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卿歌恬静的睡颜起了变化，萧无殇猛然一惊，却是瞥见她眼角垂挂着的泪珠，顿时心头一痛，想要伸手擦拭，却被那一句无意识的话给僵住了。
“不要碰我。”
明明只是一句呓语，却让萧无殇的身子僵住了，他的心里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害怕凤卿歌回想起了一切，更害怕那陌生的带着刻骨仇恨的目光。
看着凤卿歌略显痛苦的神色，萧无殇迟疑了片刻，摊开手掌，在她的脑门处，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卑劣，窥视卿卿的梦境，就好比窥视她的内心，即便他们是最为亲密的人，这样的行为也是会遭人唾弃的。
一道柔和的光亮映照在凤卿歌的额头，那梦里的镜像宛若一副画似的展开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场战役对于萧无殇来说是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多少次午夜梦回惊醒，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自责和后悔。
当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将手中的重剑插进凤卿歌的胸膛时，萧无殇恍惚有一种自己的心被撕扯成了两半的感觉，是了他是在窥视卿卿的梦境，而他所能感受到的也是卿卿的感受。
那是一种浑身血液都要冻结的感觉，没有疼痛却是心死如灰，萧无殇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心口处，很痛，很痛，他所能感受到的痛却不及卿卿的十分之一。
他收回了手掌，那画面散去，心口仍闷的让人难受，耳畔却是凤卿歌隐忍的呜咽声，萧无殇悚然一惊，连忙伸手抱住凤卿歌颤抖的身子，“卿卿，快醒醒，你只是做噩梦而已。”
这是多刻骨的痛，才让她即便是饮下了孟婆汤还噩梦连连，萧无殇从未如此的痛恨过自己，自己给她的伤害，一世，两世，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凤卿歌依旧抖地厉害，哪怕是从那噩梦中脱离了，可却一时抽离不了那个情绪，她有些痛苦的捧住脑袋，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接二连三的做同样一个梦，那重剑刺穿胸口的那一刻，漫天的绝望和悲伤几乎要将她给淹没了，那种感觉是那的真实，真实的让她以为自己就是梦中的那个女主角。
“卿卿，没事了，没事了……”萧无殇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双臂，脸色惨白的在她耳畔念叨，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她还是安抚自己。
“师兄，我好痛。”凤卿歌抓住了萧无殇的胳膊，冰冷汗湿的掌心显示了她此刻的不平静。
那无助的语气像是重重的一拳敲击在萧无殇的心口，让他无从安慰。
粗噶的呼吸声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的沉重，凤卿歌紧绷着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了，好一会才将那周身冰冷的感觉给驱散了。
她这是怎么了，一个噩梦就让她脆弱成这个样子，凤卿歌从那脆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见萧无殇依旧紧紧的抱着她，还以为自己的神经质吓坏了师兄，连忙出声道，“师兄，我已经没事了。”
萧无殇没有反应，凤卿歌弹指点亮了床榻边上的灯，侧过头去，才发现萧无殇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凤卿歌伸手捧住萧无殇的脸，有些心疼。
萧无殇看着凤卿歌的神情，深深的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他不知道当凤卿歌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情后会如何的想他，他大概是这个世上最为卑鄙的人了，利用着她的无知，可是他真的没法就这么放开她，他追随着她的脚步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错误。
凤卿歌见萧无殇久久不说话，心里越发的担心了，只尽量放松着自己，用一种轻松的语调安抚着他。
萧无殇喟叹了一声，才道：“你真是个傻瓜。”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到惊吓的人啊！
“师兄，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凤卿歌见萧无殇开口，才松了一口气，“对了，师兄，你什么进来的？”
“刚刚。”萧无殇迟疑了片刻，才道，“你又做噩梦了？”
凤卿歌点了点头，这一个噩梦已经困扰她好些天了，重复的画面，重复的疼痛和绝望，让她每一次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萧无殇低头吻掉她眼角的泪珠，“睡吧，这一次我陪着你。”
逼仄的行军床那怕凤卿歌一个人睡都还嫌狭小，萧无殇抱着她躺下的时候，凤卿歌几乎是睡在他的身上。
“师兄，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凤卿歌有些不习惯，而且自己这么压着萧无殇，他能睡地着才奇怪呢。
“睡吧。”萧无殇一手将落在地上的被子盖在二人身上，一手调整了姿势，让凤卿歌睡地更加的舒适一点。
凤卿歌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这个时候的她其实是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够陪着自己，拥着自己，让她能够尽快的忘掉梦中那种被抛弃的绝望感。
凤卿歌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此刻萧无殇的怀抱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她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便睡着了。
等到她睡着后，萧无殇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卿歌的脑袋枕着他的肩膀，一手环着他的腰，这样的睡姿很是亲密，萧无殇不由自主的收拢了手，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再不会放手了，就算她想起了一切，就算她想起了一切会恨他，这些都是他欠她的，也正是他应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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