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晴天霹雳
太子带周山离开后，欧阳蕊并未继续睡，她叫进了阿云。
阿云放下换洗的衣物，来到榻前，附在欧阳蕊耳边说着周山的异常。
欧阳蕊皱眉听完，脸上的慵懒之色全消，随即吩咐阿云，“赶快让人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
阿云出去后，欧阳蕊拥被坐起身来靠在床榻上，微露的肩颈上布满红印，她不断猜想着出了什么事。
平日里他们歇息了，周山和碧落都未进房找过太子，到底是什么事让周山如此急切地要找到太子。
过了没多久，穿戴整齐的太子回到房间里，他坐在榻边，并未上榻。
欧阳蕊肩上披着衣裳靠着榻沿，望着那双黯淡的桃花眼，轻声问：“阿盛，出什么事了？”
抚上她娇粉的脸庞，李盛宁用拇指刮蹭着她的脸颊，温柔地看着她不语。
脸颊追着他温热的掌心，在他的掌中蹭着，她继续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嗯？”
李盛宁呢喃出声，“阿蕊……”
见他还是不肯说，欧阳蕊直接要坐起身来，却被他伸手按住肩膀。
看着她娇艳的脸庞、如常的神色，太子有些不忍说出这个消息，他怕她接受不了又会吐血。
他猛地把她抱进怀中，双臂紧箍着她，像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中，吻着她的玉耳，继续喊着她“阿蕊”。
双手揪着他背后的衣裳，想把他拉开些，欧阳蕊有些受不了他这样有话又不说的样子，“有话你就快说。再不说，我就睡觉了。”
依然紧抱着她不放，她没能推开他丝毫，太子长吸一口后叹出，“阿蕊……”
见他又顿住，她扭着身子想退出他的怀抱，不想再理他，“你放开我，我要睡了，你不想说……”
没等她说完，脸贴着脸，李盛宁终于在她耳边说出了口，“常威将军中了敌人埋伏……他……”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唇瓣颤抖着，声音尖细，“你……你说什么？啊？”
眼泪汹涌而出，留下显眼的泪痕，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流畅的下颌滴落到李盛宁的衣襟上，晕湿一大片。
欧阳蕊抓着他胸前的衣袍不管不顾地要推开他。
李盛宁依然紧箍着她，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她声音嘶哑地大吼，“你放开我，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阿爹他到底怎么了？”
紧盯已哭得通红的杏眸，李盛宁心疼地说：“将军他没了。”
紧攥着他的胳膊，欧阳蕊激动道：“什么叫没了？我阿爹镇守北疆二十年，怎么可能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就没了？啊？你说清楚，李盛宁。我是他女儿，我要知道全部。”
他抚着她的背，轻声哄着，“阿蕊，你平静些，你这样，我怎么敢说得更详细？”
慢慢止住哭声，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欧阳蕊鼻音浓重地小声说，“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
她的手还紧抓着他的胳膊，她虽止住了哭声，可压抑不住的哭嗝让她身体打颤，他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始说周山带来的消息。
“将军他和几名副将没带多少人轻骑深入敌人后方，胡虏设置了埋伏，等将军他们发现时，为时已晚。他们几乎全军覆没，唯有将军的副将汪明生还，他不日将回京。更详细的……阿蕊……阿蕊……”
欧阳蕊并未吐血就晕倒了。
她想起了《战神的小娇娘》中重生娘亲的上一世。
在上一世的欧阳蕊不满十岁的时候，战神爹就中了敌人埋伏，死不见尸，娘亲得以进宫成为梅妃，因为战神爹的战功，欧阳蕊被封为花蕊郡主。
书中这一世的娘亲虽会与圣上还有纠葛，但最终应该会和战神爹走到一起。
也许是因为她这个穿书进来的变数，祖父意外逝世，娘亲也在祖父的灵堂上吐血身亡，虽然娘亲最后死遁到精兰。
现在轮到阿爹，她并未收到阿爹传来的任何消息，所以无法确定阿爹是否还活着，但想到前世阿爹确实中了敌人埋伏，死不见尸，她还是害怕。
她想到那年娘亲突然吐血，大片的血顺着娘亲的下巴流到孝服的衣襟上，阿爹抱住了娘亲摇摇欲坠的身体。
来祭拜祖父的孙神医为娘亲把脉，却回天无术。
想上前扑到娘亲怀中，阿爹却一把推开她，她的手滑伤流血了，但她还是继续爬起来向娘亲扑去，一次……两次……三次……
最终她被阿云抱住，她依然往前伸着手，想要触摸到娘亲，可阿爹终未让她得逞。
孙神医见双眼通红的阿爹已疯魔，忙说有一世外神医可以起死回生，引着阿爹去野山寻找世外神医。
她求阿云抱她跟去，好在阿爹没再赶走她们。
到了世外神医的茅屋，他们才知道世外神医张仲山已死。
在狭小的茅屋中，她看着阿爹如静立的石雕生长在竹榻前，阿爹血红的双眼一直望着竹榻上沉睡的娘亲。
种种刺激下，她也吐血晕倒，被阿云抱回留园。
后来阿爹抱走了娘亲，他们一起消失不见了。
而她在留园中天天望着门口等着阿爹和娘亲再出现，孙神医为她调理好身体后也离开了。
即使后来她与阿爹娘亲在精兰团聚，但那段担惊受怕的孤苦日子还是给她留下了极痛的伤疤，每次想起，她都会难受流泪，好似阿爹与娘亲真的离开了她。
现在再经受一遍，不管阿爹是真死还是诈死以死遁，欧阳蕊都接受不了。
如果阿爹真死了，娘亲怎么办？阿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如果阿爹是诈死，他为什么不提前给她送信？
当初她还小，阿爹没有提前告知她娘亲不会真死，但现在她都已经是精兰女王，又回到了京城，他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呢？他不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吗？
在这种担心忧虑和不确定的恐惧下，欧阳蕊伤心地哭晕过去。
太子抱着她大声嘶吼着，不断呼喊着她，无法静下心来抚她的脉象，他手指颤抖。
听到太子惨痛的喊叫，阿云直接冲进了房内，看到太子抱着满脸泪水晕厥过去的主子，忙上前替太子摸主子的脉象。
待阿云松开紧皱的眉头对他点头，太子忙说：“已经接来了孙神医，你这就去带他进来。”
阿云赶忙转身跑了几步，又调头回来从衣柜中找出新的皎纱为欧阳蕊戴上。
因要入睡，欧阳蕊洗去了妆容，浓密的乌发都未梳髻全部垂下，长发被李盛宁全部拢到脑后用发带虚虚系成一股。
一些碎发贴上泪痕，显得她的小脸更是娇弱破碎，浓密的睫毛上挂有细碎的泪珠，皎纱戴好后，哭红的唇瓣被遮住。
到这种时候，阿云还要为欧阳蕊戴上皎纱，太子很不能理解，但也并未阻拦，既然她不想被其他人看到真容，他也随她。
在周山告知他欧阳将军身死的消息后，他就让周山去请刘医师来了楚云阁，准备完全后他才进房慢慢告知她这件事，结果她还是晕厥过去。
阿云在请进刘医师后，也守在一旁，看刘医师为欧阳蕊诊治。
刘医师沉吟良久，才说郡主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才晕厥，不能再刺激她，只要让她保持平和的心境就无事。
太子听后皱眉，但还是答应刘医师不再刺激到欧阳蕊，让阿云送刘医师出去。
在欧阳蕊榻前看了她许久，太子才离开。
在太子守着主子的时候，阿云走近同样等在房外的周山。
阿云每靠近一步，周山就皱眉往后退一步。
周山总觉得阿云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但这个消息还未传到京中，唯有几人知道，太子又未说可以让阿云知道，他不敢多说什么。
且等花蕊郡主醒来，阿云自然会知道，她也没必要现在强迫他说，周山有些闹不明白阿云想做什么。
但观她神色，周山就不自觉地贴着木门往走廊尽头移动。
终于无路可退，再退周山就属于擅离职守了。
而阿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周山干脆开口，“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等你的主子醒来，她自然会说。”
听他这话，阿云冷笑，“周山，从未听你说过这么多话，你紧张些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周山皱眉，捏紧放在腰后的拳头，咬牙道：“你要问什么就快说，我们离房门很远了。”
阿云却紧盯着周山，“远吗？你的宝贝太子又不会直接飞了。”
知道说不过阿云，周山又不想和她浪费时间，“你……有什么事你就快说。”
继续往前走，靠近周山，两人的衣摆都快蹭到一起，阿云深深看着周山，轻声说：“我家主子到底为何昏倒？”
看着贴得这么近的阿云，且她的呼吸都喷洒到他的脸上，周山的脸爆红，“等你主子醒来，你自然就知道了，何必来为难我？”
双手搭上周山的腰，阿云继续向前贴近他。
周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阿云的手，反应过来后，他忙捉住她的环上的手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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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放下换洗的衣物，来到榻前，附在欧阳蕊耳边说着周山的异常。
欧阳蕊皱眉听完，脸上的慵懒之色全消，随即吩咐阿云，“赶快让人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
阿云出去后，欧阳蕊拥被坐起身来靠在床榻上，微露的肩颈上布满红印，她不断猜想着出了什么事。
平日里他们歇息了，周山和碧落都未进房找过太子，到底是什么事让周山如此急切地要找到太子。
过了没多久，穿戴整齐的太子回到房间里，他坐在榻边，并未上榻。
欧阳蕊肩上披着衣裳靠着榻沿，望着那双黯淡的桃花眼，轻声问：“阿盛，出什么事了？”
抚上她娇粉的脸庞，李盛宁用拇指刮蹭着她的脸颊，温柔地看着她不语。
脸颊追着他温热的掌心，在他的掌中蹭着，她继续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嗯？”
李盛宁呢喃出声，“阿蕊……”
见他还是不肯说，欧阳蕊直接要坐起身来，却被他伸手按住肩膀。
看着她娇艳的脸庞、如常的神色，太子有些不忍说出这个消息，他怕她接受不了又会吐血。
他猛地把她抱进怀中，双臂紧箍着她，像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中，吻着她的玉耳，继续喊着她“阿蕊”。
双手揪着他背后的衣裳，想把他拉开些，欧阳蕊有些受不了他这样有话又不说的样子，“有话你就快说。再不说，我就睡觉了。”
依然紧抱着她不放，她没能推开他丝毫，太子长吸一口后叹出，“阿蕊……”
见他又顿住，她扭着身子想退出他的怀抱，不想再理他，“你放开我，我要睡了，你不想说……”
没等她说完，脸贴着脸，李盛宁终于在她耳边说出了口，“常威将军中了敌人埋伏……他……”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唇瓣颤抖着，声音尖细，“你……你说什么？啊？”
眼泪汹涌而出，留下显眼的泪痕，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流畅的下颌滴落到李盛宁的衣襟上，晕湿一大片。
欧阳蕊抓着他胸前的衣袍不管不顾地要推开他。
李盛宁依然紧箍着她，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她声音嘶哑地大吼，“你放开我，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阿爹他到底怎么了？”
紧盯已哭得通红的杏眸，李盛宁心疼地说：“将军他没了。”
紧攥着他的胳膊，欧阳蕊激动道：“什么叫没了？我阿爹镇守北疆二十年，怎么可能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就没了？啊？你说清楚，李盛宁。我是他女儿，我要知道全部。”
他抚着她的背，轻声哄着，“阿蕊，你平静些，你这样，我怎么敢说得更详细？”
慢慢止住哭声，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欧阳蕊鼻音浓重地小声说，“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
她的手还紧抓着他的胳膊，她虽止住了哭声，可压抑不住的哭嗝让她身体打颤，他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始说周山带来的消息。
“将军他和几名副将没带多少人轻骑深入敌人后方，胡虏设置了埋伏，等将军他们发现时，为时已晚。他们几乎全军覆没，唯有将军的副将汪明生还，他不日将回京。更详细的……阿蕊……阿蕊……”
欧阳蕊并未吐血就晕倒了。
她想起了《战神的小娇娘》中重生娘亲的上一世。
在上一世的欧阳蕊不满十岁的时候，战神爹就中了敌人埋伏，死不见尸，娘亲得以进宫成为梅妃，因为战神爹的战功，欧阳蕊被封为花蕊郡主。
书中这一世的娘亲虽会与圣上还有纠葛，但最终应该会和战神爹走到一起。
也许是因为她这个穿书进来的变数，祖父意外逝世，娘亲也在祖父的灵堂上吐血身亡，虽然娘亲最后死遁到精兰。
现在轮到阿爹，她并未收到阿爹传来的任何消息，所以无法确定阿爹是否还活着，但想到前世阿爹确实中了敌人埋伏，死不见尸，她还是害怕。
她想到那年娘亲突然吐血，大片的血顺着娘亲的下巴流到孝服的衣襟上，阿爹抱住了娘亲摇摇欲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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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上前扑到娘亲怀中，阿爹却一把推开她，她的手滑伤流血了，但她还是继续爬起来向娘亲扑去，一次……两次……三次……
最终她被阿云抱住，她依然往前伸着手，想要触摸到娘亲，可阿爹终未让她得逞。
孙神医见双眼通红的阿爹已疯魔，忙说有一世外神医可以起死回生，引着阿爹去野山寻找世外神医。
她求阿云抱她跟去，好在阿爹没再赶走她们。
到了世外神医的茅屋，他们才知道世外神医张仲山已死。
在狭小的茅屋中，她看着阿爹如静立的石雕生长在竹榻前，阿爹血红的双眼一直望着竹榻上沉睡的娘亲。
种种刺激下，她也吐血晕倒，被阿云抱回留园。
后来阿爹抱走了娘亲，他们一起消失不见了。
而她在留园中天天望着门口等着阿爹和娘亲再出现，孙神医为她调理好身体后也离开了。
即使后来她与阿爹娘亲在精兰团聚，但那段担惊受怕的孤苦日子还是给她留下了极痛的伤疤，每次想起，她都会难受流泪，好似阿爹与娘亲真的离开了她。
现在再经受一遍，不管阿爹是真死还是诈死以死遁，欧阳蕊都接受不了。
如果阿爹真死了，娘亲怎么办？阿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如果阿爹是诈死，他为什么不提前给她送信？
当初她还小，阿爹没有提前告知她娘亲不会真死，但现在她都已经是精兰女王，又回到了京城，他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呢？他不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吗？
在这种担心忧虑和不确定的恐惧下，欧阳蕊伤心地哭晕过去。
太子抱着她大声嘶吼着，不断呼喊着她，无法静下心来抚她的脉象，他手指颤抖。
听到太子惨痛的喊叫，阿云直接冲进了房内，看到太子抱着满脸泪水晕厥过去的主子，忙上前替太子摸主子的脉象。
待阿云松开紧皱的眉头对他点头，太子忙说：“已经接来了孙神医，你这就去带他进来。”
阿云赶忙转身跑了几步，又调头回来从衣柜中找出新的皎纱为欧阳蕊戴上。
因要入睡，欧阳蕊洗去了妆容，浓密的乌发都未梳髻全部垂下，长发被李盛宁全部拢到脑后用发带虚虚系成一股。
一些碎发贴上泪痕，显得她的小脸更是娇弱破碎，浓密的睫毛上挂有细碎的泪珠，皎纱戴好后，哭红的唇瓣被遮住。
到这种时候，阿云还要为欧阳蕊戴上皎纱，太子很不能理解，但也并未阻拦，既然她不想被其他人看到真容，他也随她。
在周山告知他欧阳将军身死的消息后，他就让周山去请刘医师来了楚云阁，准备完全后他才进房慢慢告知她这件事，结果她还是晕厥过去。
阿云在请进刘医师后，也守在一旁，看刘医师为欧阳蕊诊治。
刘医师沉吟良久，才说郡主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才晕厥，不能再刺激她，只要让她保持平和的心境就无事。
太子听后皱眉，但还是答应刘医师不再刺激到欧阳蕊，让阿云送刘医师出去。
在欧阳蕊榻前看了她许久，太子才离开。
在太子守着主子的时候，阿云走近同样等在房外的周山。
阿云每靠近一步，周山就皱眉往后退一步。
周山总觉得阿云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但这个消息还未传到京中，唯有几人知道，太子又未说可以让阿云知道，他不敢多说什么。
且等花蕊郡主醒来，阿云自然会知道，她也没必要现在强迫他说，周山有些闹不明白阿云想做什么。
但观她神色，周山就不自觉地贴着木门往走廊尽头移动。
终于无路可退，再退周山就属于擅离职守了。
而阿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周山干脆开口，“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等你的主子醒来，她自然会说。”
听他这话，阿云冷笑，“周山，从未听你说过这么多话，你紧张些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周山皱眉，捏紧放在腰后的拳头，咬牙道：“你要问什么就快说，我们离房门很远了。”
阿云却紧盯着周山，“远吗？你的宝贝太子又不会直接飞了。”
知道说不过阿云，周山又不想和她浪费时间，“你……有什么事你就快说。”
继续往前走，靠近周山，两人的衣摆都快蹭到一起，阿云深深看着周山，轻声说：“我家主子到底为何昏倒？”
看着贴得这么近的阿云，且她的呼吸都喷洒到他的脸上，周山的脸爆红，“等你主子醒来，你自然就知道了，何必来为难我？”
双手搭上周山的腰，阿云继续向前贴近他。
周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阿云的手，反应过来后，他忙捉住她的环上的手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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