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告别（1）
“ring”的一周年演唱会定在6月23日，地点在广州。
而接手渺渺工作的新人也入职了，这么几天，都在进行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原以为，演唱会是她最后一次跟团。可就在演唱会的前几天，sansa姐却宣布，这次工作由新的员工负责。
按照她的安排，23号上完班，渺渺就该离开公司了。
“为什么？”嘉宇第一个提出疑问，“喵喵姐和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连演唱会都不让去？”
sansa姐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一定要去，早点离职早点休息不好吗？”
嘉宇继续争取，“我就想她来看看我们的演唱会，也算是告别。”
sansa姐赏了他一记白眼，“你们是情侣吗？还要在演唱会告别，要不要我为你准备点气球蜡烛什么的。工作人员调动这是常有的事，以后每个工作人员你都要在演唱会上告别吗？简单说声‘保重’不就行了。”
一席话说得嘉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只能用手碰了碰路亦遥，示意他说点什么。
“sansa姐，我们知道了，”路亦遥并没有再继续争取，“你放心，这次演唱会一定会圆满成功的。”
“这才是该有的态度。”sansa姐满意地点点头。
“哥，你为什么不让喵喵姐去负责演唱会啊？”走出sansa姐办公室，嘉宇不满地发问。
“负责又怎么样，不负责又怎么样？”路亦遥苦涩地笑了笑，“难道她去了演唱会，就不用分开了吗？”
嘉宇一时无语，想安慰，却又找不到话。
“行了，别锤头丧气的。”路亦遥敲了敲他的脑袋，“好好准备演唱会才是重点。我们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
“我知道了。”嘉宇点了点头，“哥，你放心，我会表现好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别让粉丝失望就好，”路亦遥故作幽默，“我又不喜欢你，怎么会失望。”
这次演唱会的票卖的很好，公司为了最大利益，采取线上线下模式，哪怕买不到实地的票，也可以在网上同步直播观看。
据说现场的票已经炒到好几万一张，而线下的票也突破千万大关。这么一年来，他们受到过质疑，遭受过非议，但到底，成员们人气还是越来越高。
这场演唱会，包含着所有粉丝的期望。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粉丝们失望。
哪怕，自己心里，有多难受……
练习室的灯终于灭了，哪怕是朗朗夏夜，北京的天空也极少看见星星，也不知道它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也觉得天空很大，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深夜的晚风吹拂着热气，一天也就这个时候，才会有丝丝凉意。
看了看漆黑的公司大楼，又望了望灯光璀璨的宿舍，明天，成员们就要出发去广州了，而自己，也终于，要离开了。
曾经以为，自己走的时候，一定是毫无留恋甚至喜笑颜开的。
可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不舍……
“还不回去？”熟悉的身影终于从大楼走了出来，走到她的身边，并肩而立。
“我想再看看。”
深夜奋战的公司也好，温暖生活过的宿舍也好，这一刻，她都想再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再看看。”
今晚天空很黑，云层很厚，既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月光照耀。
晚风温柔地吹着，拂起少女的长发，掀起少年的刘海。
两人静静地望着面前灯火璀璨的宿舍，看着那些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最后，连一点光亮也没有了。
“走吧！”少女终于开口，再不舍，也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再害怕的别离，也终究会到来。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只有下决心，去勇敢面对。不管，它有多么残忍。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少女身后，伴随着她的脚步。
夜很深了，夜很静了。两人的脚步在此刻格外明显，每一步，都好像一次刻意地提醒，提醒着两人，该道别了。
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静静地上了电梯，关上电梯门，看着上面的数字一层一层地上升。
“叮——”7楼到了。
“我，先走了……”少年语气平静，平静地就像任何一次寻常的告别。
女孩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再见！”
电梯门缓缓关上，将二人隔成两个世界。
在各自的世界里，我们终于，又只剩下了自己……
少年静静地望着电梯，不舍和留恋终于从眼中漫出……
“再见！”少年擦了擦眼角，低声地回应了一句，只是，她听不到了。
电梯还在不断上升，在只剩自己一人的的时候，滚烫的泪珠终于还是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渺渺，很好了。”她擦着眼泪，轻声地鼓励着自己，“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飞机准时起飞，带走了自己喜欢的人。手上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合同，耳边没有了成员们的叽叽喳喳，工作一下子清闲下来，让渺渺有些无所适从。她应该好好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可公司里，确实没有属于她的什么东西。
原本以为，这最后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
谁知道，sansa姐突然给她发消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都今天了，还有什么事情？虽然疑惑，但渺渺还是赶到了办公室。
谁知道等待自己的，却不是sansa姐，而是自己只见过几次的大老板。
“坐。”见渺渺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老板总是动了动头，示意她坐下。
渺渺心里有些忐忑，按理说，这么日理万机的一个人，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马上就要离开的实习生。
“在这里工作了一年，习惯吗？”老板语气平和，看起来就是爱聊家常的邻家大妈。
渺渺点点头，没有吭声。
老板顺手翻了翻身前的资料，“你的履历我看过，这一年工作做得不错，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高。”
“谢谢。”渺渺礼貌回答。
“所以……”老板把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这是公司给你的奖励，算是你对你这一年来努力工作的肯定。”
那是一个手机盒子，还是最新款的。
“里面还有一张电话卡，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电话卡留下。”老板开门见山，“我保证，只销毁，不泄露。或者，你要不放心，当着我的面亲自销毁也可以。”
“电话卡销毁了也没有用，可以重新办理的。”渺渺更直接，“您如果希望我换电话卡，应该让我把旧的卡注销。”
老板倒也没有生气，“我就是这个意思。”
“注销手机号必须去营业厅，而且现在一个手机绑定的信息很多，换号码很麻烦。”渺渺也冷静地回复。
“我知道，”老板挑了挑眉，“麻烦归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换。”
“如果我不换呢？”
“那不好意思，你暂时还不能离职。”老板当然也是有备而来，“你签合同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公司，是需要绝对保密的。在我们不确定你会不会泄露一些公司机密前，我们有权不让你离职。”
“我也有权申请调解。”这个渺渺还是有把握的，“毕竟我没有泄密，更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
老板淡淡一笑，“有没有泄密暂且不谈，有没有带来损失，这个可不一定。就要看，事情有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渺渺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老板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偶像爱豆谈恋爱本来就是大忌，和工作人员谈恋爱，这不是在粉丝的雷点上蹦跶。一旦被曝光，你说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
“我没有……”渺渺争辩道。
“我知道你没有，”大老板了然于胸，“如果你有，你也留不到现在。老实说我很佩服你，每个人都有欲望，遇到喜欢的人，想和他在一起，这是人正常的欲望。可是能真正克制住欲望的人却很少。你有那么强的自制力，会有很光明的前途。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电话号码，影响自己的前途吧。
你们学法律的人，不都是现实主义吗？”
是吗？渺渺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怎么她觉得，学法律的身上多少带了点浪漫主义，毕竟最初选择这个专业，就是为了维护心中的那一点正义，至少，她自己是这样的。
大老板继续，“你们既然已经做好决定，该断就断多好。何必扭扭捏捏藕断丝连，耽误他也耽误你自己。亦遥是我一手招进公司，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出道的。我绝对不允许他的演艺道路上出现污点。”
“我怎么就是污点了？”从小到大，自己一直是家人的骄傲。她学习优秀为人善良积极向上，怎么就成为污点了？
“你别生气，”老板语重心长，“爱豆不能谈恋爱，不管和谁，和什么样的人。只要谈恋爱了，那就是污点。你再好，再漂亮，粉丝也不会承认，也只能成为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污点。”
“你也知道，上一个团体塌房，公司公关了多少，付出了多少。所以，我决不允许我的艺人，再出现塌房的行为。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孩子，知道怎么做，对他最好，对吗？”
她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不远万里地去找他，然后，狠狠伤害他。
她也知道，其实他们之间就此断了联系，对彼此都好。没有牵挂，他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自己的音乐中，自己也不会在患得患失中，抱着小小的希望等待着……
其实这样，真的挺好的……
可是，她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就这样断了联系，舍不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有他的出现，舍不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我知道，要下定决心和自己喜欢的人断了联系很痛，很难，”大老板语气像极了安慰人的知心大姐，“可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这最后一步，该走，还是得走。走完了，最后，大家都会轻松，都会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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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手渺渺工作的新人也入职了，这么几天，都在进行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原以为，演唱会是她最后一次跟团。可就在演唱会的前几天，sansa姐却宣布，这次工作由新的员工负责。
按照她的安排，23号上完班，渺渺就该离开公司了。
“为什么？”嘉宇第一个提出疑问，“喵喵姐和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连演唱会都不让去？”
sansa姐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一定要去，早点离职早点休息不好吗？”
嘉宇继续争取，“我就想她来看看我们的演唱会，也算是告别。”
sansa姐赏了他一记白眼，“你们是情侣吗？还要在演唱会告别，要不要我为你准备点气球蜡烛什么的。工作人员调动这是常有的事，以后每个工作人员你都要在演唱会上告别吗？简单说声‘保重’不就行了。”
一席话说得嘉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只能用手碰了碰路亦遥，示意他说点什么。
“sansa姐，我们知道了，”路亦遥并没有再继续争取，“你放心，这次演唱会一定会圆满成功的。”
“这才是该有的态度。”sansa姐满意地点点头。
“哥，你为什么不让喵喵姐去负责演唱会啊？”走出sansa姐办公室，嘉宇不满地发问。
“负责又怎么样，不负责又怎么样？”路亦遥苦涩地笑了笑，“难道她去了演唱会，就不用分开了吗？”
嘉宇一时无语，想安慰，却又找不到话。
“行了，别锤头丧气的。”路亦遥敲了敲他的脑袋，“好好准备演唱会才是重点。我们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
“我知道了。”嘉宇点了点头，“哥，你放心，我会表现好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别让粉丝失望就好，”路亦遥故作幽默，“我又不喜欢你，怎么会失望。”
这次演唱会的票卖的很好，公司为了最大利益，采取线上线下模式，哪怕买不到实地的票，也可以在网上同步直播观看。
据说现场的票已经炒到好几万一张，而线下的票也突破千万大关。这么一年来，他们受到过质疑，遭受过非议，但到底，成员们人气还是越来越高。
这场演唱会，包含着所有粉丝的期望。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粉丝们失望。
哪怕，自己心里，有多难受……
练习室的灯终于灭了，哪怕是朗朗夏夜，北京的天空也极少看见星星，也不知道它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也觉得天空很大，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深夜的晚风吹拂着热气，一天也就这个时候，才会有丝丝凉意。
看了看漆黑的公司大楼，又望了望灯光璀璨的宿舍，明天，成员们就要出发去广州了，而自己，也终于，要离开了。
曾经以为，自己走的时候，一定是毫无留恋甚至喜笑颜开的。
可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不舍……
“还不回去？”熟悉的身影终于从大楼走了出来，走到她的身边，并肩而立。
“我想再看看。”
深夜奋战的公司也好，温暖生活过的宿舍也好，这一刻，她都想再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再看看。”
今晚天空很黑，云层很厚，既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月光照耀。
晚风温柔地吹着，拂起少女的长发，掀起少年的刘海。
两人静静地望着面前灯火璀璨的宿舍，看着那些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最后，连一点光亮也没有了。
“走吧！”少女终于开口，再不舍，也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再害怕的别离，也终究会到来。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只有下决心，去勇敢面对。不管，它有多么残忍。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少女身后，伴随着她的脚步。
夜很深了，夜很静了。两人的脚步在此刻格外明显，每一步，都好像一次刻意地提醒，提醒着两人，该道别了。
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静静地上了电梯，关上电梯门，看着上面的数字一层一层地上升。
“叮——”7楼到了。
“我，先走了……”少年语气平静，平静地就像任何一次寻常的告别。
女孩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再见！”
电梯门缓缓关上，将二人隔成两个世界。
在各自的世界里，我们终于，又只剩下了自己……
少年静静地望着电梯，不舍和留恋终于从眼中漫出……
“再见！”少年擦了擦眼角，低声地回应了一句，只是，她听不到了。
电梯还在不断上升，在只剩自己一人的的时候，滚烫的泪珠终于还是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渺渺，很好了。”她擦着眼泪，轻声地鼓励着自己，“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飞机准时起飞，带走了自己喜欢的人。手上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合同，耳边没有了成员们的叽叽喳喳，工作一下子清闲下来，让渺渺有些无所适从。她应该好好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可公司里，确实没有属于她的什么东西。
原本以为，这最后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
谁知道，sansa姐突然给她发消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都今天了，还有什么事情？虽然疑惑，但渺渺还是赶到了办公室。
谁知道等待自己的，却不是sansa姐，而是自己只见过几次的大老板。
“坐。”见渺渺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老板总是动了动头，示意她坐下。
渺渺心里有些忐忑，按理说，这么日理万机的一个人，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马上就要离开的实习生。
“在这里工作了一年，习惯吗？”老板语气平和，看起来就是爱聊家常的邻家大妈。
渺渺点点头，没有吭声。
老板顺手翻了翻身前的资料，“你的履历我看过，这一年工作做得不错，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高。”
“谢谢。”渺渺礼貌回答。
“所以……”老板把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这是公司给你的奖励，算是你对你这一年来努力工作的肯定。”
那是一个手机盒子，还是最新款的。
“里面还有一张电话卡，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电话卡留下。”老板开门见山，“我保证，只销毁，不泄露。或者，你要不放心，当着我的面亲自销毁也可以。”
“电话卡销毁了也没有用，可以重新办理的。”渺渺更直接，“您如果希望我换电话卡，应该让我把旧的卡注销。”
老板倒也没有生气，“我就是这个意思。”
“注销手机号必须去营业厅，而且现在一个手机绑定的信息很多，换号码很麻烦。”渺渺也冷静地回复。
“我知道，”老板挑了挑眉，“麻烦归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换。”
“如果我不换呢？”
“那不好意思，你暂时还不能离职。”老板当然也是有备而来，“你签合同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公司，是需要绝对保密的。在我们不确定你会不会泄露一些公司机密前，我们有权不让你离职。”
“我也有权申请调解。”这个渺渺还是有把握的，“毕竟我没有泄密，更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
老板淡淡一笑，“有没有泄密暂且不谈，有没有带来损失，这个可不一定。就要看，事情有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渺渺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老板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偶像爱豆谈恋爱本来就是大忌，和工作人员谈恋爱，这不是在粉丝的雷点上蹦跶。一旦被曝光，你说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
“我没有……”渺渺争辩道。
“我知道你没有，”大老板了然于胸，“如果你有，你也留不到现在。老实说我很佩服你，每个人都有欲望，遇到喜欢的人，想和他在一起，这是人正常的欲望。可是能真正克制住欲望的人却很少。你有那么强的自制力，会有很光明的前途。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电话号码，影响自己的前途吧。
你们学法律的人，不都是现实主义吗？”
是吗？渺渺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怎么她觉得，学法律的身上多少带了点浪漫主义，毕竟最初选择这个专业，就是为了维护心中的那一点正义，至少，她自己是这样的。
大老板继续，“你们既然已经做好决定，该断就断多好。何必扭扭捏捏藕断丝连，耽误他也耽误你自己。亦遥是我一手招进公司，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出道的。我绝对不允许他的演艺道路上出现污点。”
“我怎么就是污点了？”从小到大，自己一直是家人的骄傲。她学习优秀为人善良积极向上，怎么就成为污点了？
“你别生气，”老板语重心长，“爱豆不能谈恋爱，不管和谁，和什么样的人。只要谈恋爱了，那就是污点。你再好，再漂亮，粉丝也不会承认，也只能成为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污点。”
“你也知道，上一个团体塌房，公司公关了多少，付出了多少。所以，我决不允许我的艺人，再出现塌房的行为。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孩子，知道怎么做，对他最好，对吗？”
她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不远万里地去找他，然后，狠狠伤害他。
她也知道，其实他们之间就此断了联系，对彼此都好。没有牵挂，他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自己的音乐中，自己也不会在患得患失中，抱着小小的希望等待着……
其实这样，真的挺好的……
可是，她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就这样断了联系，舍不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有他的出现，舍不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我知道，要下定决心和自己喜欢的人断了联系很痛，很难，”大老板语气像极了安慰人的知心大姐，“可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这最后一步，该走，还是得走。走完了，最后，大家都会轻松，都会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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