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 对手的意义_真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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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四章 对手的意义

  第两百九十四章对手的意义

  当剧场的灯光打亮以后,现场陷入了一片安静,只偶尔传出几声抽泣,更多的人陷入沉思之中。

  《牵丝戏》并非是一部主攻煽情的悲剧戏,它给人的印象更贴近于“凄美”,背后还有一种现实与理想的交锋,隐藏着一个严肃的主题。

  倘若是普通观众,估计看不到那么深,但坐在这座剧院里的观众大多有一定的艺术素养,毕竟门票非常的贵,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年的积蓄,如果只是为了凑个热闹,一般舍不得掏这笔钱。

  司明转过身来,发现观众都沉浸在肃穆的气氛中,或抽泣,或抹泪,或沉思,完全没人鼓掌,虽说这样的表现也算是变相认可了这出戏的价值,但不免美中不足,给人一种收尾得不够完美的印象。

  譬如台上站着的帝峰戏剧社的学生成员们,此时便一脸的担忧和慌张,估计脑子里已经充斥着“不会演砸了吧”“观众好像不买账啊”之类的念头,其中只有司花婼一人充满自信,昂首挺胸,站在队伍里显得格外突兀,事实上,她对剧本的信心甚至比司明更强。

  司明来自信息时代,很清楚舆论宣传的力量,气氛这东西完全能影响到评委的评分,毕竟这不是做数学题,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种主观上的打分机制是有一定浮动区域的,存在着上限和下限,从他的立场看,自然是希望所有评委都打出上限分。

  他脸皮厚得很,立即光棍的鼓起掌来,甚至用上了一定的内力,使得声音更有力道。

  他的掌声在一片沉默中显得非常突兀,就像闹钟似的将现场的观众都唤醒过来,先是少数人开始鼓掌,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接下来连成一片,最终完全爆发开来,山呼海啸一般,简直要把整个剧院掀翻掉。

  “太精彩了!没想到古剧也能演得这么精彩,我以为古剧早就被淘汰了,已经放进博物馆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不是古剧落后,是演员太差劲,演不出好的古剧。”

  “我也是,这是我看过的演得精彩的古剧!主体有内涵有深度,演员的基本功很扎实,音乐也很动听,除了没有武戏,无可挑剔!”

  “话说回来,那个人偶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不会是真的给烧掉了吧,那么精致的人偶,一个至少要几十万吧?”

  “肯定不是真的人偶,否则它不可能烧得那么快,才几分钟就烧成灰烬了,绝对另有蹊跷,很可能用了一些戏法表演,只是看起来被烧掉,实际上被偷天换日藏起来了。”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往神灵上面想,一方面这种事从未有过,一方面他们也不知道司家的神灵恰好是一个小女孩。

  司水芸在掌声影响下,从戏剧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一想到这个剧本是司明创作的,而自己刚才完全沉浸其中,顿时又羞又恼。

  她转头赌气道:“又耍这种小手段,明明是个还不错的作品,结果被你的小动作给弄上污点了,你就没点作为艺术创作者的尊严吗?别以为用这种小手段能影响到最后的评分,这里的评委都是最专业的,不会受外因的影响,如果观众认为谁是魁首就把魁首给谁,还要他们评委做什么?”

  司镜玉忽然道:“不用等评选结果了,这次的胜出者绝对是帝峰戏剧社。”

  “大小姐!”

  司水芸欲哭无泪,不是说好要给我留面子的吗?

  “为什么你这么想,这部剧没有武戏,我都没这样的信心?”

  司花婼的演出无疑很出色,这点司明也承认,但参加这次比赛的都是全国最优秀的团队,论背景、资本、人才并不输给帝峰戏剧社,之前的五场戏里面也有一两个故事剧本非常出色。

  譬如陆家戏剧社的《星空海洋》,场景宏大,遥想人类未来探索星空的画面,有点科幻的味道,只不过他们想象的升空方式不是造飞船火箭,而是人类创造出一门《飞天神功》,可以白日飞升,直接冲破大气层,在宇宙自由翱翔。

  这出戏剧虽然有几处场景亮瞎了司明的科技侧狗眼,有种“关公大战外星人”的不伦不类,可他也必须承认,这的确是一部充满梦想和幻想的优秀作品,也难怪当初那名陆姓女生敢上门挑衅,果然是有真才实学——这跟他们采用了司明卖出去的那首《星之所在》的口琴曲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最重要的是,九艺凤雏的年龄限制是三十岁以下,而帝峰戏剧社的成员都是高中女生,哪怕她们再有天赋,基本功再扎实,也缺乏时间的积累,可其他戏剧社里不乏一些二十多岁的老演员,论演技论经验都要稳压一头。

  事实上,九艺凤雏的魁首通常都是二十五岁左右,真正有才华的在这个年龄已经彻底绽放出来,到了这个年纪依旧没拿得出手的成绩的人,证明是真的没有天赋,再过五年也没有希望,至于二十岁以前就摘得桂冠的,实是少之又少。

  司镜玉胸有成竹道:“武戏从来不是戏剧的必备要素,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之举,若你们这出戏单独拿出来演出,的确会给人一种美中不足的印象,但之前演过五出戏了,观众也好,评委也好,对武戏的胃口已经被满足了,就算《牵丝戏》没有武侠,大家也不会觉得遗憾。”

  司明道:“但这只是意味着短板被弥平,并非一锤定音的关键要素。”

  司镜玉道:“我笃定你们能胜出,就是因为你们这出戏具备一锤定音的要素,这个要素就是‘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

  “简单的讲,就是这出戏只有帝峰戏剧社能演,或者更准确的说,只有司花婼能演,其他人演不了,演技再好也没用。”

  司明会意道:“你是指……神灵?”

  司镜玉点头道:“人偶跃入火中燃烧的那一幕,无疑是整部戏最大的亮点,要演得逼真,就必须用真火,因此人偶这个角色只能让神灵来演,而女童形态的神灵本就少得可怜,就算能召唤出来,祂也未必愿意去演一出戏,因此这部戏就具备了‘独一无二’的属性,对观众来说,他们只要戏好看就行,不怎么在意这点,可对评委来说,独一无二就是决胜的极招,具备这一点,你们就已经赢了七成。”

  司明将信将疑,他接触九艺凤雏不到一星期,不清楚里面的门道,从个人角度出发,并不认为一出戏的“独一无二”有什么意义,可既然司镜玉这么说了,想来不是信口开河,毕竟这种事也没有撒谎的价值。

  接下来的发展,果然验证了司镜玉的话,《牵丝戏》的评分出来后,以无可置疑的优势碾压了其它的作品,而看其他戏剧社成员的表情,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味道,想来他们也猜到了这一结果。

  司镜玉一边鼓掌,一边叹道:“可惜了,你们把这个剧本用在了决赛,如果在总决赛的时候使用,九艺凤雏的桂冠便是囊中之物。”

  按照规定,每一轮比赛选手都必须使用不同的剧本,这个规定对那些直接从复赛开始参加的团队无疑有很大的优势,不过九艺凤雏这东西本来就是世家贵族们搞起来的,给自己留点后门是情理之中,只要能保证相对的公平,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司明道:“不用这个剧本,决赛都过不去,被淘汰了还谈什么总决赛呢?”

  当时留给帝峰戏剧社的只有三天时间,换其它剧本根本来不及排演,哪怕司明照抄一个前世大火的剧本也没用,之所以挑一首歌曲的文案,不惜费心费力的进行改编,是因为《牵丝戏》由不同的小剧场组成,演起来容易,而且采用古剧的形式后,连台词都省了,大大节省了练习的时间,若非如此,三天时间连个配合都弄不出来,更别提拿上舞台了。

  司镜玉欣然笑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的十里路才是最难越过的,倒在终点线前和倒在起跑线前没有差别,人们只会记住胜利者,至于亚军,只是陪衬的绿叶罢了。”

  “这种事就不劳你担心了,我们一定能赢,还是让家族赶紧做好庆功宴的准备吧!”

  司花婼从舞台上下来,强行插入两人之中,目光不善地看向司镜玉,充满了警惕和警告,仿佛领地遭到入侵的兽王一样。

  “担心别人之前,先担心自己吧,舞蹈奖的总决赛也就是这几天了吧,作为擂主的你,倘若被人掀下宝座,这可是非常丢人的事,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

  “自从我记事以来,还从未有过自己哭泣的记忆,倒是某人小时候是个爱哭鬼,动不动就哭得满脸鼻涕,此事可是有许多见证者,想赖都赖不掉。”

  “什么叫满脸鼻涕,亏你还是司家的少族长,如此没有见识,端的丢人,这叫梨花带雨,是一种内心世界的流露,放在戏剧里叫做哭戏,是演技的一种,证明我从小就有演戏的天赋。”

  “那演得可够逼真的,我愣是没看出来是演戏。”

  “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假乱真,虽说小时候的我肯定没到这样的境界,但骗骗外行人绰绰有余。”

  司明非常后悔,就不该让这两人见面,应该在演出结束后,立刻让司镜玉离开的,结果成了斗鸡现场,平白让外人看笑话,最后还是他跟司水芸合力,方将两人分开。

  “好不容易胜出,就别斗气了,平白坏了心情,赶紧和同学一起庆祝吧,她们还在等你呢,总决赛的事情留到明天再考虑。”司明拉着司花婼安慰道。

  “没法子,我跟她八字不合,从小时候开始,干什么都要和我争,从猜拳到考试,每次都是她赢,你能想象吗,我跟她玩了一百二十五把石头剪刀布,连一把都没赢过,这也太不公平了吧,甚至就连个子她都要比我高一公分,我一开始发育,她也开始发育,这还有天理吗?”

  司花婼忿忿不平发泄了一会,蓦地,恍然大悟:“对啊,这就是我跟她结仇的原因!”

  你现在才发现啊!

  司明强忍住吐槽,安慰道:“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没必要非得跟谁比。”

  “我又不是死心眼的人,这道理当然懂,所以我就换了个比较的方法,没必要跟她在同一领域竞争,就好像她要拿舞蹈奖,我就去拿戏剧奖,大家都是九艺凤雏,谁也不比谁高明。”

  这不还是没死心吗?

  “当然,这种做法未免会让人觉得我怕了她,所以近期我考虑换一种方法,比如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比赛规则,最好是那种她绝对赢不了的,一参加就会被剥夺资格的比赛,如此我就能不战而胜!”司花婼怡然自得的挺胸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合理运用比赛规则,这才是成熟大人的做法。”

  从你坚持斗气的那一刻起,就与成熟无缘了。

  司明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能道:“你开心就好。快走吧,你的同学都已经等急了。”

  “别说得好像自己是无关者一样,你也一起来啊。”

  “不大好吧,你们都是女生,就我一个男生,而且我也不是你们戏剧社的成员。”司明婉拒道。

  司花婼凛然道:“这种事根本无所谓,我只知道,你是我们这次比赛胜利的大功臣,缺谁也缺不了你。”

  “……有的时候觉得你很幼稚,有的时候又觉得你比一般人更加成熟,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司明叹道。

  司花婼纠正道:“我本来就是成熟的大人,一点也不幼稚。”

  她强行拉着司明,正要走向同伴所在的位置,却被一名女生拦了下来。

  “司花婼,这次是你赢了,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一部如此优秀的作品,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话者正是之前下过战约的那名陆姓女生,她嘴里说着心服口服,脸上却依然充满了不甘,但并未因此失去礼节,表现出优良的家教。

  司花婼对司镜玉以外的人都很宽容,笑道:“你的作品也很优秀,我只是侥幸胜了半步,彼此互勉吧。”

  “哼,虚伪的话就省下吧,虽然这次我输了,但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别以为自己一直都是赢家。”

  陆姓女生气呼呼的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回来,用别扭的语气道:“既然你赢了我,就一定要拿下魁首之名,在我打倒你之前,不准输给别人!”

  说完后,也不等司花婼回话,便快步离开了。

  司明看着背影道:“还以为是那种跳出来主动找人打脸的反派龙套,现在看来,倒也不是纯粹的坏人,这下我倒是有点想手下留情了,两天后的茶艺比赛还是算了吧,走个过场就行了。”

  “嗯,她的确不是什么坏人,本性还是善良的。”

  司花婼一边点头,一边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司明随口问道:“你在思考什么?”

  “我在想,她到底是谁啊?”

  “……敢情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啊!明明听她的语气,应该跟你比过很多次了吧,你连自己对手的名字都不知道吗?明明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司花婼底气不足的强撑道:“我、我当然知道啊,她不是姓陆吗?对了,她是陆家品茗庄的人。”

  “到头来你只知道她的姓氏啊,我还以为是作者偷懒没想好她的名字呢!”

  斋主:其实本来想写小白文打脸套路的,可写着写着觉得太无趣了,就不想写了,反正这种情节小白文里多得是,大家随便都能找得到,我就不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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